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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
好吵。
他睫毛无知觉的颤了颤。
这是什么好像是机械键轴发出的声音
他闭着眼, 微弱的意识无力抵抗住愈发沉重的困意,但就在他即将再度昏睡过去时,突然有什么冰冷的东西碰到了他的手背, 他整个人顿时猛地一下惊醒。
胸口处传来麻药失效后的阵阵疼痛感,眼前是倒映着清浅光斑的白色天花板。他下意识偏头,只看到了一只放在随身电脑键盘上的手。
他顺着手臂向上看去熟悉的脸, 看不出什么情绪的表情,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两个人只是坐在餐厅里话日常似的聊天。她嘴边咬着的吸管下连着被握在手里的透明塑料杯,里装着只剩一半的橙色果汁,明明大冬天杯里却还挤着满满的冰块。
原来那个冰冰的是这个东西吗
他下意识想到。
然后大脑才终于后知后觉似的开始运转。
“九条”
“你醒了吗”他突然发出声音,九条九月停下了敲键盘的动作,看向他的表情中带着些微的惊讶,“我还以为你会昏迷很久。”
“不过好消息是, 你的抢救很及时, 应该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听到这句话,他摸了摸胸前,果然隔着病服感受到了牢牢包裹着胸口的绷带触感。
“本来不会醒的,如果你那杯饮料没有碰到我手上的话。”说话间牵扯到了撕裂的肌肉,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微的抽气声。
“我还以为你死了。”
她猛吸了一大口后把喝完的饮料放到病床旁边的柜子上“你这种语气,难道我活着让你感到很失望吗”
“不,只是觉得,那样的情况亏你还能活得下来啊”
他突然注意到九条九月并不如平常一般身着黑西装, 而是和他一样穿着医院的病号服。
因为个子很高, 她穿的似乎是男款。但即使经常锻炼, 她的身材相比起同身高的男性还是过分纤细了, 蓝白条纹的衣服显得有些空荡荡, 胸前的扣子敞开了两颗,隐约可以看到里面的缠着的绷带。
“你也受伤了”
他皱着眉头问。
是被组织的子弹打中的吗
“不是。”
她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你不会以为我是那种没有任何胜算就莽撞冲出去的笨蛋吧”
“啊,说的也是。”
她总能创造奇迹,不是吗
但心里总有种微妙的被内涵到了的感觉。
他努力扭转了下头,才发现病房里除了九条九月外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怎么只有你一个病号待在这里其他警察都在门外守着吗”
她愣了一下,思考后才明白他问出这个问题的原因。
“你不会以为这里是警察医院吧”
她平静的解释“并不是,这里就只是一家普通的医院而已。你们那个组织应该认为你已经死亡了,至于警视厅那边,他们也只以为你被自己的同伙救走。”
这句话里的隐藏含义让他愣在原地,而坐在床旁边椅子上的人看着他自顾自接着说了下去。
“按理来说组织不会派人来追杀你,不过组织的主要势力在日本,等伤好之后,离开这里去美国吧。在那里你的外表没有日本这样显眼。”
“哈。”他有些疑惑的发出了声,但立刻就意识到了什么。
“所以你没有把我的存在报告给警方吗”
“如果你很想吃牢饭的话。”她撑着脸看着他“我也不是不可以满足你的需求。”
“哈,哈哈哈哈”
笑声先是从喉咙中压抑着哼笑出来,然后便笑到连整个胸腔都开始震动。到最后,直震到胸前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都一起抽痛起来。
“什么嘛,你不是正义警察吗”他感觉自己眼角有一点湿,居然笑到连眼泪都冒出来了,“居然私自放跑冒充管理官的危险犯罪分子,看来你这个传说中的好警察也没有我想象中那样大公无私嘛。”
“像我我这种作恶多端的家伙,就算反水,估计都没办法申请证人保护啊。”
“有这么好笑吗真是搞不懂你。”他莫名其妙的放声大笑,九条九月的表情看上去无奈又疑惑。
“喂,九条。”
“”
“让我追随你吧。”
“”
“信一,看着我。”听到这句话,九条九月皱眉收敛的笑容,语气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干本信一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等待她的回答。
“你不会是倒在地上的时候撞到脑袋了吧”
她将手里的电脑合上放到一边,十指交叠撑在下巴上,目光停留在了他的额头以上“精神科医生就在楼上,需要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帮你叫过来。”
“九条。”
“我是认真的。”他并没有选择用其他轻松的话题打岔过去,直直地回望进她的眼睛。
对不起。他想。
我曾真心想过,如果和组织的命令产生冲突的话,我会杀了你,九条。
“你不知道,那些家伙,因为之前和我接近的缘故,大概率已经盯上你了。”
他忍着胸部的疼痛艰难的说“如果你一个人的话,要应付他们大概会很困难,最糟糕的情况下说不定今天晚上就会迎来原因不明的死亡。但我对他们的手段很了解,托你的福,我估计是少有的几个能够活着从组织脱离的核心成员。”
“如果担心我被盯上的话,整容也无所谓,改变容貌的方法有很多,让我追随你。”
他扮演成松本清长时在警视厅调查过她的卷宗,也亲眼看到她创造过无数次奇迹。不论是从爆炸中安然无恙的生还,还是在组织最强杀手与武装直升机的追击下绝处逢生。
每一次,就当所有人都以为她陷入无路可退的险境,她都能用事实证明,一切危机,都只是无需在意的绊脚石。她总能战胜一切对手,就像有着命运女神的庇护一般。
他知道组织有多可怕,见过组织恐怖之处的人,从没有谁敢与其作对。但如果是她的话
是她的话,一定能带他看到组织破灭的那一天吧
“看你的样子似乎已经下定决心了。”九条九月轻叹了口气。
她原本挺直了背稍微前倾俯视着病床上的干本信一,但在说出这句话后,终于重新以一种放松的姿态靠回了椅背上。
“既然这样,我除了接受,好像也没办法给出其他答案了啊。”
“不过。”她语气一转“你害得我大晦日1加了一天整天的班,还浪费了我新年第一天一大半的时间。”
“一共六天的年假,有一天半都花在了你的身上。”
虽然年历上的六天,换算到扭曲的现实时间不知道有多少天才算完,但像圣诞,新年这样的节日是特别的,在“一年”中有且只有一次,所以尽管后面几天一天说不定能过出一个星期的效果,但是大晦日和元旦是独一无二的特别两天。
“所以,既然你说要追随我。”她露出了和善的微笑,“起码要弥补我被你弄的一团糟的假期吧”
组织的人会怀疑她,这一点她当然知道。
只要他们派人进行调查,就会发现她当晚也出现在了东京塔内。
如果组织打算找出那
个被爱尔兰“拷问”的对象的真实身份的话,九条九月绝对会在嫌疑人之列。
而且爱尔兰抱住她时,胸前的血流到了她的衣服上,虽然她将外层的连帽衫脱掉了,但贴身的衬衫依旧沾了很多血,这些来由不明的血的不好对警视厅的同僚解释,但幸好因为姿势原因,血渍的位置比较偏。
所以,为了减轻自己的嫌疑,她干脆直接拿着爱尔兰的对着自己的腹部开了一枪。
警视厅的人赶到时,只看到她昏倒在地,衣服上全是血迹,看起来伤势很严重。于是紧急将她送往医院抢救,弄得声势浩大。
这样组织的人事后调查,得到的结论就会是
九条九月被爱尔兰射中,失血过多重伤昏迷。
一个被子弹击中的人是没有可能身手矫健的躲过直升机机关枪扫射的。
九条九月并没有将枪口紧贴着皮肤来开枪,而是将手臂伸直,再反手对准自己。
如果直接抵着腹部开枪,虽然能保证精准度,但身体和衣服上留下的近距离射击的焦痕过于明显,会暴露子弹其实是由她自己射出这个事实。因为高温而烧焦的伤口也会降低出血量,达不到掩盖血迹的目的。
这样的动作一般人无法瞄准,危险性会非常大,但她有精密度极高的替身,在射击时避开了骨头和内脏,剩下的穿透伤,以她的自愈能力要不了几天就好了。
反正事件结束以后就是年假,她有足够的时间修养。
不过,他的内疚与担忧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
有些事情由九条九月来说不符合她的形象,但为了保护她的安全,干本信一肯定会主动提出来,所以她只要犹豫后答应就好了。
“没关系。”她微笑着说“你好好养伤吧,我有把握他们不会对我下手的。”
九条九月知道,就算她说要将干本信一送进监狱,他也会欣然接受,但这样未免也太浪费了。
她并不想将他的存在暴露出去。
组织相关的事是警察厅或者警视厅公安部负责,和她这种刑事警察无关。
九条九月可没打算把他送到警察厅去,给降谷零白送一个大功绩。
警视厅公安部也不行。
毕竟公安部的高层中,还存在有一个身份未知的组织卧底。,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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