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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人也很是感慨“谁说不是呢王财他妈护了他十几年, 到了临门一脚的时候,居然还能以这种方式给王财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大家都知道没有鬼,那话肯定是王财瞎说骗王胡麻的, 可当时王胡麻还真犹豫了, 他一个劲回头去看楼道里面,顾不上王财跟邻居说话, 看样子居然很担心赵淑芬是不是真的在那。
芬芳小区本身硬件就不太好,王财毕业回来的时候刚好是三年前,楼道里的灯早就坏了好几年, 跟物业说了八百遍,不修就是不修,比王胡麻还像死猪。
现在还在芬芳小区住的就是一些中年以上的人, 多数老年人,还有一些缺钱找来的年轻人,都对这种黑漆漆的楼道习以为常,反正没灯就打手电筒, 活人还能给尿憋死不成
当时谁都不觉得王财能用一句“妈”吓到王胡麻,觉得他还要纠缠呢, 可王胡麻偏偏还真走了,在王财信誓旦旦的声音中离开了四号楼,他们在二楼的走廊窗户那能看见王胡麻匆匆下楼离开芬芳小区。
邻居们还奇怪,王胡麻怎么就走了
“小姑娘你是不知道,我们几家的男人其实都在屋里拎着棍子了, 包括我家老头子,他拿着擀面杖就在门后等着呢,想着那流氓发疯就赶紧把王财跟他媳妇儿拖屋里,他们出去打他一顿, 谁知道他居然自己跑了”女主人语气夸张。
男主人冷哼一声“他能不跑吗昨天那小伙子从咱们家下水道里挖出个眼珠子来,还是赵姑的,他杀了人,王财又跑回来说见着自己亲妈了,他不被吓死都算他胆大。”
等男主人说完,女主人跟着解释一句”赵姑就是淑芬,我们这都喊大妹子叫谁谁他妈,要不就叫啥啥姑子。“
郁久霏了然“哦,赵姑就是赵阿姨,我觉着叔叔说得有道理,王胡麻那样的人,打人骂人做得顺手,杀人还真不定有多少胆子,估计当时就是失手打晕了赵阿姨,然后觉得人死了,一害怕,就把人给卖了。”
女主人跟着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那时候王胡麻跑得可快,我们还觉得他封建迷信呢,结果,根本就是心虚”
在王胡麻走后,众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等关上门,女主人忙问王财,是不是真看见人了,要是真看见了,得去坟地那边祭拜一下,这么多年王财为了躲王胡麻都没去祭拜过母亲,都是女主人一家代劳。
现在人长大了,王胡麻又被吓到了,趁此机会,应该去祭拜一下才对。
王财说自己就是瞎说骗王胡麻的,他本来就不想把母亲的钱给王胡麻,在大学想了各种主意,最后觉得还是把妈妈搬出来可能靠谱点,本来就是想试一试,如果不行他可以再试试别的办法,谁知道王胡麻居然信了
听了王财的解释,女主人一家都笑起来,笑王胡麻胆小,还有之后怎么去给赵淑芬扫一下墓,以后王财工作家庭都在上大学的城市那边,估计不怎么回来,祭拜一次少一次。
第二题王财带着女朋友去游玩,顺便买点祭拜的东西,等女主人选了个好日子才一起去墓园扫墓。
王胡麻或许真的被吓到了,在王财跟女朋友走之前都没回来过,毕业后宽松时间不多的小夫妻俩留不了多久,很快就走了,说等婚礼日期定下了,再来通知女主人一家。
说到这里,郁久霏忽然想起来时间问题,忙问“等等,阿姨你说,王财回来说自己见到母亲的事,是在四年前,同时你们小区堵了的问题,也是四五年前出现的吧”
女主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郁久霏问这个的意思,好半晌知道郁久霏问的意思了,忙看向旁边的男主人。
男主人木着脸,喝了口茶水说“好像是、是差不多,老婆子,你还记得吧第一次堵的时候,是不是王财走了”
“走了七八天的样子吧,我们也不太记得了,第一次堵的时候我们没找物业,以为是自己没注意丢什么东西下去了,我们就自己清理了一下,可是之后开始频繁堵着了,我们才要找物业的。”女主人艰难地回答。
要是郁久霏不提起来,他们自己都忘记这个事情了。
小区那么老了,下水道里可能都是头发垃圾,偶尔堵一下很正常,所以真正出现的日子,女主人跟男主人都没刻意去记,把去跟物业投诉的日子记成了开始的时间。
其实真正开始时间,是王财带女朋友走后,也差不多是那个时间开始,整个小区都有点奇奇怪怪的。
女主人要被吓晕了,她挪了下位置,靠近自家老头子“老、老头子,你扶我一下,那、那弟弟,不可能那啥吧”
万一真是王财报复王胡麻,他们可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毕竟哪有前脚王财说了见到自己妈妈,后脚小区就开始出事啊而且还是在王财夫妻俩走后。
郁久霏忙安慰“不不不,阿姨我不是这个意思,您先别瞎想,我们这个是非常科学的节目组,不搞封建迷信,小区出现这些毛病,一定有原因,跟这些神神鬼鬼的,没关系啊。”
“啊、啊”女主人露出一个难看的笑脸,不知道信没信,“小姑娘你说话,别大喘气嘛,你什么意思,你得说清楚了,不然吓死阿姨了。”
“是我没说明白,我的意思是,差不多从你们下水道堵开始,王胡麻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你们要是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可以继续顺着时间往下说,有些事一下子想不起来,顺着说就能想到了。”郁久霏饱含期待地看着女主人。
女主人跟男主人对视一眼,两人虽说有点害怕,不过还是按照原计划继续往下说。
王胡麻一开始根本就没回来,应该说,直到王财通知了女主人,说自己要跟女朋友办婚礼,想请男女主人当自己的亲属,希望他们能过去暂住一段时间,都没有王胡麻的消息,他没回过芬芳小区。
那段时间下水道总是出毛病,女主人抱怨颇多,跟老头子商量要不要换个地方住,反正芬芳小区很旧了,这原本是城市的市中心区域,经过多年发展,早就成了城中村,混乱还偏僻。
只是算了算钱,不够再到市里买个新房子,就算把现在的房子租出去等几年都不够,除非有人买下这个房子。
这种老小区要不是拆迁,根本没人买,夫妻俩只能继续住着,收到王财的消息后准备换个城市换个心情,老跟家里下水道斗智斗勇,都快发疯了。
于是女主人抽空带着一家人奔赴王财现在的城市,王财跟老婆花了所有身家买了一个挺大的房子,三室一厅,只够首付,后面每个月要还四千多近五千块,不过两个人住着开心,亲戚朋友过去暂住也是够的。
婚礼期间男女方按照习俗,说不能见面,房子暂时留给王财当作婚房,女主人一家住在举办婚礼的酒店,女方则是在娘家住,等王财去接亲。
那几天忙得脚不着地,回想起来就是热闹跟开心,王财跟妻子是大学同学,日久生情,无论是谁都觉得他们非常恩爱,会走一辈子那种。
很快,婚礼结束后两人各自开始为生活而努力,王财自己开互联网公司,妻子考上了公务员,两人的美好生活就在眼前,女主人一家回到这边后偶尔跟王财联系,就是过年过节啥的,互通有无。
王财是个孝顺孩子,经常寄东西来给女主人家里,顺便说着自己跟妻子的情况。
大概是第二年,王胡麻重新回到了芬芳小区住,不过他没再找过202的麻烦,更没有找王财的意思,他也一把年纪了,或许突然想开了要做个安分的孤寡老头。
女主人跟王财说过这件事,还嘲笑王胡麻是被王财当时一句话给吓傻了。
那大概是王财一生当中最安宁美好的日子,王胡麻不搞事,身边有恩爱的妻子,生意蒸蒸日上,好像他终于前面十几年的倒霉生活还来了现在的幸福日子。
因为太安静了,女主人逐渐少了对王胡麻的关注,所以郁久霏问起来的时候,她是真不清楚,反而觉得那就是个陌生人。
“小姑娘,你知道的,我们一家都不喜欢他,他自己不来找麻烦,我们恨不得连这个人都不认识,真的很难确定地说那几年他到底有什么情况。”女主人十分无奈,还有些抱歉。
郁久霏对这个情况有心理准备,摇摇头“没关系的阿姨,您不了解,回头我再去问问其他人也成,总有知道的。”
女主人应了一声“诶,也是,我们这还隔着一层楼呢,三楼的说不定知道得多点,我们之间是没什么接触的情况了,唯一的接触,就是我们的下水道都堵过,我们一直找物业,但他好像没找过,哦,他没找,怕是在家里找出王财他妈的尸体来了,怎么没吓死他呢”
说着,女主人又生气起来,当年赵淑芬的死她就难以接受,现在知道人可能是王胡麻杀的,恨不得直接把王胡麻的脑袋按马桶里冲下去。
郁久霏赶忙说“他其实也去投诉过一次,不过那次过后就不找物业了,可能是真的找到了什么,所以我才想问问阿姨您有没有发现他之前的异常,看他那样子,说不定真见鬼了。”
“见鬼了也是他活该”女主人咒骂了好一会儿才收拾好情绪,说起一年前发生的事。
准确说,是一年多前,王财忽然发了讣告,他妻子过世了,要办葬礼,请了女主人一家过去。
婚宴的热闹与快乐好像还近在眼前,不到三年吧,葬礼就来了。
女主人收到讣告的时候愁得一晚上没睡着,等不及儿子那边调假期,先带着老伴儿去找王财,见到人了,几乎认不出来王财一夜之间好像老了十几岁,头发都花白了。
一夜白头的事总听别人说,真见到了,是相当可怕的,王财还不到三十啊。
看着王财那样子,女主人不敢问,等到葬礼开始,才找女方的兄长打听。
大舅子也很难过,但他觉得这就是个意外,只是父母跟王财都无法接受,葬礼全都由他操持,现在因为女方的死,王财人不人鬼不鬼的,父母更是难过得进了次医院。
郁久霏从本子里抬起头“意外王财的老婆跟他年纪一样的,应该也才二十来岁吧确实是意外的可能性比较大。”
女主人唏嘘地说“其实吧,我们大家都觉得是意外,但弟弟他觉得不是,他大舅子说,弟媳妇儿是忽然发现自己肚子疼,就去了趟医院检查,发现她肚子里有个肿瘤,哦,说是子宫的什么瘤子,检查完了说是良性,做个手术就可以了,等做完,人没了。”
“这种事,不能说常见,但有可能,人倒霉的时候,什么都有可能。”郁久霏叹了口气,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手术出意外的概率低,不等于没有,所以医院才一定要家属签免责声明。
哪怕是在精神病院,都有意外死亡的病人,有的时候就是病人自己倒霉,缺那么一点运气没能下手术台,医生也想跟死神抢生命,抢不赢就只能认栽。
女主人叹了口气“是啊,后来弟弟信不过,报警介入了,没查出什么特殊的地方来,医院都是正常操作,具体内情没有公布出来,但没继续调查,应该就是意外。”
郁久霏知道一些死亡的可能性,毕竟是开膛破肚的,经常在手术中造成死亡的,就是大出血、感染、麻药不足等问题,意外死的病人往往千奇百怪,有心的家属还申请介入调查,没有这个想法的家属,觉得人死了就死了,命不好有什么办法
“那之后,王财怎么样了”郁久霏试探着问。
“还能怎么样葬礼之后他就把自己关在家里了,我们跟大舅子那一家虽然说可以说是他家人,但他真正的家人是他妈跟他老婆,结果都躺墓园里了,谁都帮不了他。”女主人无奈又悲痛地回答。
母亲死的死后,王财可以抱着母亲对自己的期望走下去,等到妻子死了,好像这个世界上,一切都跟他没关系了,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因为什么走下去。
女主人在那边照顾了王财一段时间,某一天醒来,人不见了,他留了口信,说自己要出去散散心,不用找他,公司已经卖掉了,房子有他跟妻子的回忆,他不会动,但是很长一段时间内应该不会回来。
人都不在家,女主人不好再继续待在那边,就跟老头子回来,想着王财什么时候想开,再回来看看他们,偶尔报个平安也行。
郁久霏想起王财的入职时间,忙问“那后来,他有没有跟你们联系过呀我之前在火车站有看见他。”
“联系过,他过节的时候给我们发信息了,不过他没说自己在火车站里工作,火车站,也是个好去处,知道他过得好就行了,这次的事吧,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说,想着,你们节目播出去,他就能看见了。”女主人说完沉默了很久,估计她自己也拿不准做得对不对。
以王财现在的心态来说,知道母亲当年是被父亲杀死的,眼球还在下水道里肯定不好,不过,他跟着文忆的计划走,很难说他在这个地图里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而且,他应该早就知道母亲的死因,不然很难解释为什么是芬芳小区成为第三个地图。
郁久霏不能说太多的线索,趁女主人缓解情绪时整理了一下从女主人这边获得的线索。
在王财过去二十多年的人生里,他是倒霉又幸运的,幸运的是每段时间都能遇上拉他一把的人,倒霉的是这些人最后都死了。
现有的线索里,最重要的就是时间,根据王财的表现,他确实不像在四年前就知道了母亲的死因回来装神弄鬼,就算文忆有能力找到鬼来帮忙,却也是得先有人死,才可以利用当地的鬼魂,像在火车站和北头村那样。
文忆不能说是让鬼魂给自己帮忙,而是在帮鬼魂报仇的时候,顺便完成自己的计划。
郁久霏将页面翻回前面记录的死者名单,现在上面就一个赵淑芬,王财妻子不是死在芬芳小区的,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不好弄过来不说,王财肯定不同意利用自己的妻子。
思及此,郁久霏去问不怎么爱说话的男主人“叔叔啊,我想问问,小区里这么多年,就只有赵阿姨出事了吗有没有其他属于小区的住户,在居住期间过世了的”
男主人先看了眼老婆,随后回道“还有几个,但都是老人和失足掉下来的小孩儿,这些人出事的时候大家都看见了,不是像赵姑那样被人杀害的。”
“所以这些年,小区里枉死的,就赵阿姨一个”郁久霏忽然觉得这个小区的治安好像还蛮好。
“你问老头子,他肯定不知道,他都不关心这些事的,”女主人喝完自己的柠檬水,又去倒了一杯说,“其实啊,还有几个年轻人,自杀的,家里不小心就死了的,夫妻俩打架失手弄死的,数量不多,因为有些晦气,都不肯说出来。”
男主人被震惊到了,他小声问“我们小区死了这么多人吗”
闻言,女主人扫他一眼“还有触电死的,不过那是个租户,我们小区跟其他小区没什么区别,人啊,总是不小心就没了,哪里说得准这些都是意外,就算是被打死的,进去蹲几年又出来了。”
人多的地方总会有婚丧嫁娶红白喜事,这家今天还挂着红呢,那家明天说不定就换上白了,生老病死无论如何都是逃不过去的。
因为死的人不少,女主人不知道所有人的名字,没办法一一记录下来,就算让物业那边来,都没办法一一找到这些死亡名单,其中有租户、房东、二房东、住户,各种各样的人,意外到来后剩下的,就剩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郁久霏让女主人尽量回忆,记下一些死者的特征,便说“这么多人,那个小区建在乱葬岗上闹鬼的传言就是这么传出来的吧”
女主人听着这话,忍不住笑起来“什么乱葬岗啊我们是最早来买的,这片地,以前是农田,推了说当小城的,后来发展,路不够宽了,地不够大了,就往市中心那边开发,开发着开发着,那边成了市中心,这边是城中村,哪里来的乱葬岗”
不考虑怪力乱神的成分,芬芳小区就是个非常普通的老小区,开发商的初衷就是搞搞房地产,更没什么闹鬼的传言,只是住的人多,总有一两个倒霉蛋意外死亡而已。
郁久霏摸摸脸,腼腆地笑笑“原来是这样,那就是说,其实叔叔阿姨你们更相信是小区有问题,而不是闹鬼那你们联合起来拍摄节目,主要是想给物业施加压力”
“除了信这个的人,我们都是这么想的,总不能一直出事吧不过啊,这回的事确实有点奇怪,王财他妈的眼珠子再大,也不能一直堵我们家下水道里吧还一堵四年,不烂的吗”女主人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
事情刚发生她太生气跟慌乱,居然没注意到,现在把事情说了一通,又有郁久霏插科打诨,冷静下来就发现哪里不对了。
郁久霏眼皮一跳,立马解释说“阿姨您想啊,那时候赵阿姨身体都成那样了,说不定王胡麻留了不少带不走的东西,一点点扔呢况且,他能杀一个人,就能杀两个,谁知道这四年里他扔了多少啊”
女主人一听,忙摆手“停停停,小姑娘你别说了,阿姨背都凉了,说到底,就是那王胡麻活该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回抓住他了,警察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之后女主人给郁久霏留了联系方式,说如果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打电话给她,最近她就不回来了,那屋子暂时出借给警方调查,不知道底下藏着多少尸块,她跟老头子年纪大了,受不了这个刺激,会暂时去跟儿子住,之后看看能不能买个便宜的房子养老。
送走了女主人夫妻俩,郁久霏回到小区把额外的摄像头还给导演,接着问他“对了导演,阿姨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我能拨打吗”
导演扫她一眼“能,不过你能不能打又有什么关系你不能,楼十一能啊,只要有电路,就没有他打不通的电话。”
郁久霏猛地想起来自己还带着俩外挂呢,不好意思地扭捏起来“也不能总是麻烦楼十一嘛,他还是个宝宝,需要睡觉觉呢。”
“叠词词,恶熏熏,滚。”导演冷漠地举起了三脚架,威胁郁久霏要是不走他就砸下去了。
见状,郁久霏赶忙拖着沈西聆走了,奔跑在雪地里,没一会儿就摔倒,直接被雪埋住,又被沈西聆拎起来。
从雪地里爬起来后,郁久霏一身黄澄澄的小鸡毛绒棉衣都沾上了白色的雪,小黄鸡变成了杂毛小黄鸡,相当难看。
幸运的是,这么大的雪往往是干的,不会跟郁久霏从前在学校遇见的雪一样,落下来就化,湿得无法捏雪人。
郁久霏拍干净自己身上的雪,甩甩脑袋“被导演吓死了,他怎么老想用三脚架敲我脑袋,难道敲了会让他比较高兴”
沈西聆明确指出问题“开不开心不确定,但可以让你少在他面前晃,他可以舒服点。”
“他要求好奇怪哦,不过我尊重每个人的x。”郁久霏认真地说。
“别管他了,说一下你接下来打算查什么”沈西聆沉默一会儿给导演默哀,赶忙转移话题。
郁久霏从小黄鸡棉衣宽大的口袋里掏出本子,翻开看了一下自己标红的各个疑点,说“我对死亡的人数、时间、死亡方式等问题都有想不通的地方,我们先一个一个来,既然都把王财的身世查到这个程度了,不如就把这个当作突破口”
主要是王财的部分查了大半,眼看着就要查完了,临时换新的查让郁久霏很难受,像强迫症被逼着打乱了自己的计划。
沈西聆回想了一下女主人说的故事,点头“可以,芬芳小区能被选为第三个地图,肯定有必须选它的理由,现在唯一跟器官贩子联系上的是赵淑芬跟王胡麻,赵淑芬已经死了,王胡麻在警方那喝茶,一时半会儿,估计没有结果。”
说话间郁久霏翻到了赵淑芬死因那一栏,她递给 沈西聆看“一号啊,你说赵淑芬有可能是因为这个死的吗我只知道有人会对一些麻药过敏,但进行手术肯定会先做皮试,不然一针下去手术还没做,人死了怎么办”
小本子上的内容记得很详细,郁久霏的字十分整齐好看,非常标准的行楷。
沈西聆接过本子,前后翻动看了遍,说“人体因为麻药死亡的可能性有很多种,因为不确定是人体的什么问题影响了麻药的效果,过敏是其中一大类,还有对麻药效果接受异常的,就像喝酒一杯就倒,每个人对麻药的接受量也不同,光看一张死后的验尸报告,很难弄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死的。”
郁久霏支着下巴若有所思“那有没有一种可能,赵阿姨对麻药的敏感是有一定阈值的,到一定量就会过敏,或者说,她本身对麻药不过敏,但对做手术中的某个药物混了麻药后过敏”
“都有可能,她曾经打麻药缝针没事,证明她对肌肉缝合常用标准麻药并不过敏,但做手术尤其是器官摘取,用的麻药不仅种类还有剂量都不一样,没做皮试的情况下,怎么死都有可能。”沈西聆说着,把本子还给了郁久霏。
“赵阿姨这边应该是查不出什么来了,我们倒是可以趁王胡麻不在,查查他家是什么情况,我想进他家看看,光从楼十一的数据观看,跟看电视似的,完全没有头绪。”郁久霏忍不住吐槽。
附近没什么人,楼十一直接怼回去“知足吧你,警方就蹲302呢,没有我,你连看都看不见里面长什么样。”
楼十一说得相当有道理,郁久霏立马乖巧道歉“不好意思,是我太自信了,楼十一你别生气,不管如何,我还是想进去看看,现在警方守着,不知道能不能用节目组采访的办法混进去”
这话也就说给自己听听,以导演那脾气,估计宁可自己上都不想给郁久霏牵线搭桥。
去不了302就得从另外的地方下手,郁久霏重新翻过自己的小本子,跳过赵淑芬的部分,接着让她很怀疑的就是时间,从听说闹鬼开始的时间她就一直觉得跟王财的人生轨迹有点对不上。
女主人明确说,在上大学到王财妻子亡故这七年时间里,他是很高兴的,生活没有什么不如意,听起来不像是知道了母亲真正死因的样子。
郁久霏忍不住问“说起来,如果王财一开始根本不知道王胡麻杀了赵阿姨,那小区里闹鬼的事,到底是谁做的啊”
沈西聆思索了一会儿,直接说“既然现在都觉得是鬼做的,那就找鬼好了,凭郁小姐你这体质,不怕它们不开口。”
游戏商品算出来的结果一定不会错,除非商品详情写明了有概率问题,不然都是真的。
“找鬼啊”郁久霏摸着下巴斟酌了一下这个做法的可行性,最后点了头,“行,现在看来,人是没办法知道太多了,找鬼还靠谱点,楼十一,你知道这个小区的鬼都在哪里吗”
“在它们喜欢待的家里。”楼十一给出一个令人诧异的回答。
郁久霏忍不住抬起手腕把楼十一举起来“什么叫待在它们喜欢的家里要是它们都不在外面,我们怎么找它们问问题”
楼十一滚动了一圈“这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了,毕竟我只是个要睡觉觉的宝宝。”
闻言,郁久霏跟沈西聆都无语起来,沉默又微妙地低头瞪他。
最先绷不住的是沈西聆,他说“要点脸,你多大年纪了郁小姐脑子不清醒,你也不清醒吗”
莫名被cue的郁久霏缓缓把视线移到沈西聆脸上“我以为,你要先斥责一下,说我们三个是胡互利互惠的小伙伴,不能作壁上观。”
沈西聆这下也觉得自己说的话好像有点奇怪,赶紧换了个说法“哦,不好意思啊,我换个说法,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楼十一你现在是好的不学坏的学了”
“”郁久霏沉默一会儿,将举着的手放下来,用袖子罩住楼十一,“我懂你意思了,以后我尽量做个好榜样,从小事做起。”
被指桑骂槐了一通,郁久霏倒是有了点新的想法,她制止了沈西聆的解释“你先等一下,我好像有个模糊的想法。”
沈西聆欲言又止,他想说自己没有骂郁久霏的意思,只是认真说起来,现在楼十一脸皮这么厚,应该都是跟郁久霏学的,不能再惯着他了。
然而听郁久霏说到自己有新想法,沈西聆只好暂时把原本的话咽回去,问“什么想法说出来我们研究研究。”
郁久霏皱巴着脸在积雪里踩来踩去,走了两三个来回才说“刚才你有点指桑骂槐地说我带坏了楼十一,那会不会,小区里的鬼,也是在顶替别人的名头做事啊”
由于想法还不够完善,暂时用语言描述不太出来,郁久霏说得模糊,沈西聆却明白了郁久霏的想法“你是想说,有人替天行道”
“唔勉强沾点边,”郁久霏慢慢开口,同时思考着自己应该怎么描述这个感觉,“202的阿姨说,小区一直有人出事,死亡原因各种各样,不过都是意外,人生在世,总有意外,但人因为意外死了,不一定就等于愿意离开吧”
“你是说,这些不愿意离开的鬼,或许会做出一些替其他死者报仇的事来”沈西聆尽量去理解郁久霏话中的意思。
郁久霏微微颔首“对,只有这样才能说明,为什么王财一开始根本没打算怎么报复王胡麻,但202还是出现了下水道堵了的现象,况且我仔细想了想,如果是王财来的话,以他重感情的程度,他不会选择给照顾自己长大的叔叔阿姨家添麻烦。”
下水道堵了的情况出现在好几个住户家中,202并不是唯一的,只是他们相对来说投诉得比较多,甚至可以说是多到了影响日常生活的程度。
王财很就算要想办法吓王胡麻、弄个复制的眼珠子出来当证据,也不会选202 ,那是他真正长大的“家”,他连跟妻子住了三年的房子都舍不得动,不应该就舍得折腾已经老了的202夫妻俩。
所以只有一个原因可以解释现状有其他的人或者鬼,看不惯王胡麻的做法,在王财当初提出自己看见了母亲的说法后,开始有意识地去恐吓王胡麻,吓得他都顾不上去纠缠王财了。
郁久霏将自己的想法跟沈西聆一分析,沈西聆也觉得非常有可能,便说“如果你所说不错,那其他住户家里奇怪的情况,都有可能是这些孤魂野鬼在恶作剧,你要去对它们也替天行道一下吗”
“什么话我是这种人吗”郁久霏叉着腰反驳沈西聆,继而说,“我这么善良、为人民着想的圣母病,当然是要为大家的利益出发,比如说,咱们去偷个听话的鬼来听它狡辩一下先,万一是误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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