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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拎着裙摆, 惊恐慌乱地小跑着,沉闷的空气静谧无声,只能听到我自己的喘息声。
夜色沉沉, 我害怕地隐匿于黑暗之中,唯恐被什么人盯上, 从而陷入与之前一样可怖的境地。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在恐惧之中做出了一个冷静的决定。
我要回去看一看。
这里的回去指的是,我记忆中最后呆的那家旅馆, 我想去那儿探查一番。
回忆之前的蛛丝马迹, 我非常怀疑那家旅馆中存在莫里亚蒂教授的同伙。
就算不是,我们订的房间中会不会也有他留下的一些线索呢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要去自投罗网,我只是想知道我的推测是否正确,并依据这条线索搞清楚我要躲避的究竟是什么人,而不是像一只惊弓之鸟一样惶惶不可终日, 甚至我可以帮助那位幸存的陌生男人, 为他传递一些信息,为解决这样一个邪恶的组织出一份力。
于是,我趁着天还没完全亮, 忍着疲惫和酸疼,隐藏在旅馆不远处的树丛中, 窥视着那里的动静, 试图找到更多的线索和信息。
我的肩膀已经从刺痛转为麻木, 低头瞧了一眼,被子弹划伤的伤口已经止血凹陷,微微肿起,看不清情况究竟如何。
我决定暂时忽略它, 而是透过旅馆的几扇窗户,远远地向旅馆内看去,微弱的火光跳跃着,好像有两个人影在交谈着什么,但一切都看不真切。
这让我感到着急,既然已经来到这里,我不可能空手而归。
于是我弓起脊背,在夜露深重的凌晨,快步朝着大约几十米外的旅馆跑去,蹲在了门口外的窗户下方。
如果这是白天,那我一定已经被人发现,好在,现在这个时间,这个小乡镇的街道上空无一人。
于是,我转过身,双手挂在窗台上,一边屏住呼吸,身体一遍缓缓地探出头,试图看到或者偷听到什么。
两人背对着我交谈,隐隐约约的声音从窗内飘来。
“他还没有回来。”
“我们通知”
“”
我实在是听不清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我看着窗框,估算着窗户的新旧程度,便伸出手指,试图小心而又轻缓地想推开窗户。
只是,手指即将碰到窗户把手的时候,“啪”的一声,忽然有什么牢牢地握住了我的手腕,用力地阻止了我的进一步动作,而另一只手则环绕过我,死死地捂住了我的嘴。
我浑身僵硬,内心惊恐地好似在尖叫
为什么为什么外面会有人
“谁”
旅馆内,警惕的教授同伙转过头喊道,而此时的我已然被紧紧地拥在一个灼热的怀抱里,侧身靠在对方视线盲区的墙壁后方,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
我听着我如鼓的心跳,嘴唇因为颤抖而微微地与那只手的指跟若有若无地摩擦,身后男性的气息侵略性地萦绕着我,让我感到非常不舒服。
但我知道,如果对方和旅馆内的人是一伙的,他绝对不会对我做出这样的举动,而是将我直接交出来。
“什么都没有。”
旅馆内的一人站在窗边,一边向外张望,一边伸出手将我稍稍推开的缝隙合上。
“啪”
原本近在咫尺的声音一下子变的悠远朦胧起来,将旅馆内外隔离成了两个世界。
身后环抱住我的人显然是个男人,而且,那人身上隐隐有些熟悉之感。尤其是在意识到对方其实是在帮助我,我顾不上知道对方究竟是谁,身体一下子瘫软了下来,无力地靠在了对方身上。
“这么轻易地就放松紧惕了吗”
熟悉的气声响在我的耳边,让我觉得好似有轻柔的绒毛在挠我。我的脊背感觉到了身后他的胸膛正随着说话声微微震动。
然后,环抱着我的手缓缓收紧,我不知不觉便已经被对方紧紧地拥在怀里。。
听到他的声音,我一怔,而后便是莫大的狂喜。
我不可置信地转过头,见到意料之外的人,我顾不上近在咫尺的危险,也顾不上思考为什么他竟然此时此刻会出现在这里,我挣脱着朝他伸出手,踮起脚尖,用力地抱住了他,连呼吸都带着抽噎。
我真的没想到,查德维克先生竟然会在我最脆弱的时候出现在我的面前,明明这里距离伦敦有几百公里,还跨越了英吉利海峡,但他却恰恰在我需要他的时候出现了。
长时间的紧绷和惊恐让我再见到查德维克先生之后只剩下委屈和感动,而在此时这样危险的状况下,我只能以拥抱来表达我的感情。
“嘘。”
他松开手,在我耳边轻轻地嘘了一声。
手掌轻易地掌控着我,安抚般地将我的脑袋按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则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脊背,一下又一下,像是要让我的灵魂安息下来。
他的舌尖与上颚轻触,嘴唇翕张,在我的耳旁低语。
“跟我走。”
这句话让我的心一时间猛烈地跳动起来,那一瞬间,我觉得我像是被他蛊惑了,不想去想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想知道我的记忆为什么好像出现了混乱。
我想要一直紧紧地抱住他,想要用力地亲吻他,想要用一切方式让他感受到我的热情,不管他怎么看待我,或者以为我是个不矜持也不淑女的疯子。
但我实在是太高兴了,几乎热泪盈眶。
因为他在这里,我安全了。
更因为我波澜起伏的人生好像找到了真正的意义和目标。
那一定是他。
他将我的脑袋斜靠在他的胸前,而后他揽着我缓缓往反方向走。
和那时的莫里亚蒂教授不同,在夜色中,他像是迁就我一般走得很慢,仿佛他对那些危险的事物根本就无所畏惧,甚至本就与之同根同源。
但我依旧畏惧,不仅只是害怕我自己陷入其中,更是害怕查德维克先生被我连累。于是我加快步伐,跟随他往前走。
地势缓缓上升,一边走我一边回头俯瞰这个小城镇。
我不知道那个疯子为什么会盯上我,也不知道他的死可能会带来什么。
但这栋旅馆始终平静地矗立在那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而我在此之前经历的,也根本不值一提。
当天色渐亮,我确认了我的安全之后,我终于忍不住我的好奇心,急忙问他,“查德维克先生,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是有人告诉了您我的位置吗”
查德维克先生脸色平静,仿佛早已知晓我们能顺利逃脱,伸手帮我打开马车门,绅士地将我扶上了车厢,浅笑着用深邃的目光看着我,“我有我的办法。我的小蚂蚁失踪了,我当然要找到她了。”
说完,就见他垂眸关上门,从马车的一侧绕到了另一侧。
但我却被震撼了。
在之前与他同行的一路上,我想了很多,我还猜可能他只是要参加什么国际的学术会议正巧经过了这里,也可能他是得到了谁的消息立刻从伦敦赶了过来。
但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样。
竟然会有人,这样在意我一个小小的女仆,愿意抛弃一切来寻找我的踪迹
我真的没有想到。
总之,我本以为是一场孤独的逃亡路,却因为他而改变了。
我抬起眼眸深深地看着他,忍不住偷偷地看他,看他笔直挺拔的鼻梁和嫣红紧绷的薄唇,看他长长的睫毛和刀削般的下颌,本就英俊的脸庞让我的心顿时柔软起来,不能抑制地感到快乐和温暖。
连这个我曾十分嫌弃的称呼都变得暧昧起来,像是一种另类的情话。
无论查德维克先生是如何看待我的,但我再也无法抑制我对他的感情了,像是火山喷发、海啸袭来,仅仅因为他在我的面前说出这样的一句话,就那么地突然发生了。
我爱上他了,我想。
我怎么可能会对这样的男人无动于衷
于是,等到他也上了马车,坐在了我的身边之时,我顾不上思考我的举动是否冒犯,便不管不顾地转身向他靠近。
我试探性地捧住他的脸,缓缓地向他靠近,而他只是将视线投射在我的身上,仿佛并没有感到一点儿意外,也毫不存在一丝抗拒。
我不知道他的呼吸是怎么样的,但我的鼻尖在轻触到他的鼻尖时,呼吸的节奏已经完全混乱了,胸口不停地起伏,争前恐后地争夺着空气,好似我下一秒就会因他而窒息。
他看着我,眼眸下坠,似乎紧紧地盯着我的嘴唇。
“驾”
“哒、哒、哒”
马蹄声像是信号,我终于抑制不住,闭着眼睛朝着他的嘴唇用力地吻了上去。
他的嘴唇和他的灼热胸膛一样火热,我在吻上去的时候忍不住满足地喟叹了一声,像是焦渴的旅人找到了绿洲中清澈的泉水,找到了生命中迫在眉睫的必需品。
我笨拙地亲吻着他,嘴唇的每一寸柔软都在为这样简单的接触而感到战栗、颤抖,同时,我试图讨好他,让他也能从中感到与我相同的快乐,总之,我快乐极了。
但逐渐地,我突然发现他好像只是被动地接受我的献吻,因为在单方面的亲吻之后,我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他似乎并没有在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中有任何难以抑制的情绪表现。
甚至我感觉他的下巴逐渐紧绷,好似在忍耐着什么。
“他被一个女人吻了,而他好像并不喜欢。”
平铺直叙,仅此而已。
我忽然就清醒了过来,像是被一盆冰水淋透了全身,那些我自以为的旖旎和暧昧忽得消失,感受到了极度的失望和沮丧。
我甚至觉得我好像是个笑话,我所感动的一切仿佛在查德维克先生眼里根本不值得一提,而我却偏偏当了真。
因此,我的动作不由自主地迟疑了起来,心里不是滋味,甚至觉得我的举动就像是一个无耻放荡的女人,羞愧地想要立刻钻进洞里。
但下一秒,我的手背感受到了一股柔软的暖意,他将手指插入我的指缝,从后面握住了我的手,由此产生的皮肤与皮肤之间的触碰让我的意识突然回笼,这才发现我的手竟然正放在他脆弱的脖子上,手指甚至用力地陷了进去,像是要掐死他一般。
我完全被我的举动吓到了,甚至忘记了我此时应该做什么。
但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却听到了他满意的古怪轻笑,压抑着在喉间绽开。
车厢随着马匹的跑动而产生了轻微的晃动,我坐得不稳,下意识地为了保持平衡而揽住了他,同时我好想听见了车内发出老旧吱呀的声响在我耳边回荡。
我感觉我像是发烧了,浑身滚烫,连呼吸都变得灼热,不知所措。
车厢的空气逐渐变得闷热潮湿,玻璃上甚至都凝结出了氤氲的水蒸气,积聚成水珠缓缓下滑,朦胧了视野。
这与之前我的试探完全不同,此时的我毫无抵抗之力,面对他我好像渺小得像是一只脆弱的蝼蚁,完全为他掌控,直到嘴唇突然传来刺痛,让我稍稍从虚妄中清醒,但又很快沦陷。
“唔”
我呜咽着找到机会,终于逃开了他突然判若两人的追逐,好似抽噎般得喘息着,但即便我已经离开了他的嘴唇,但我们的距离依旧十分接近,仅仅只有鼻尖相聚不到一公分而已。
但很快,我的视线下移,发现他的左手依旧轻轻地按在我的手背上,而我的手背则在他的控制下始终紧紧地握住了他的脖子,没有离开一分一毫。
“我、我很抱歉”我不知道我究竟是怎么了,只是红着眼眶,试图抽回我的手,但当我听到我自己的声音时,我还是被自己声音中的沙哑和娇媚给吓到了。
“为什么”他的嘴唇微微张开,目光中除了贪得无厌和愈发浓重的兴趣以外,还带着一丝困惑,“还因为你想掐死我吗”
“不,不是这样的,我怎么可能”
“呵。”他若即若离地轻触我的嘴唇,将环着我腰肢的右手收紧,让我不得不与他紧密地贴合在一起,“可是我非常喜欢。”
我只迷迷糊糊地听到这一句,后面的话就好像变成了什么含糊不清且发音古怪亵渎的悠远低语和嚎叫,像是从世界之外,更遥远的地方发出的可以撼动一切的可怖呐喊。
“什、什么”
“没什么。”
面对我忽然惊疑不定的发问,他却只是用鼻尖轻轻地触及我的,用力地咬着我红肿的下唇,催促我继续。,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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