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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认错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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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间门的姜宅, 气氛有些不同寻常。

    院子里,大多仆人都离开了。

    姜本财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发颤“莫道长, 你再好好看看, 这宅子真没问题吗”

    莫正初已经将姜里外查了一遍,语气有些无奈“姜老爷,应该是你想多了。”

    “不, ”姜本财立马有些着急,“怎么会是我想多了呢我昨晚起夜,分明就在这前边看到一道黑影还有那口井明明井盖都盖上了,可大半夜的,居然发出溅水的声音你去问我夫人,她都听到了她已经开始怀疑那口井是不是淹死过人这还让我怎么住啊”

    莫正初道“黑影可能是树影或是您当时看错了, 至于井里的声音,就算合上井盖, 也难免会有些青蛙虫蛇在里面”

    “你可别糊弄我了”姜本财明显很烦躁, “我又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邪门事,二十年前生意做大,我还买过一处凶宅囤置货物, 那事儿, 就是你宗门的人来解决的,你、你应该也知道”

    闻言,莫正初轻轻蹙眉, 摸着石栏的手收紧,渐渐发起白来。

    那件事他自是知晓, 不过当年他还是宗门里的小童,一位师叔接到胥城的信笺,替一位富商解决凶宅里的邪祟。

    那位富商就是姜本财, 他贪便宜误买了一处凶宅,谁知里面频频发生离奇恐怖的怪事,后来找人仔细探查宅子来历探,才发现那处宅院是一百年前建的,主人是个外地的女子,后来莫名其妙一家人死在了火中实打实的凶宅。

    他那位师叔过去一看,认定里面藏着恶鬼,遂引蛇出洞,在邪祟现身的第一时间门,直接将对方大打了个魂飞魄散。

    不过后来,师叔却不愿下山了,明明成功驱了鬼,却终日不安。

    莫正初并不知道诅咒之事,他道“那件事我清楚,当年的恶鬼已除,不可能作祟,何况您现在所住的地方,并不是那处宅院姜老爷,您若真的不安,找大夫开几剂安神的药吧。”

    “你还是不相信我”姜本财看他那副模样,知道再怎么说,对方都不会在意自己的话,气得甩袖要走,可走了几步又停住,回头朝那年轻道长看去,“对了,在你从那大山除妖回来前,我们家可从未没出过怪事,莫道长你别是带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回来了吧”

    莫正初脸色极其难看,还未开口,不远处的游廊款款走来一位身量略高的女子,边走边道“爹,你胡说什么呢是我请莫道长来家里暂住,人家也是好心才帮你看风水,没问题不是好事吗哪有你这么待客的”

    姜本财低低哼了声,想说话,可看看那满眼笑意的女子,心里又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感,总觉得儿子回来后就变得奇怪,只当对方被莫正初影响了,脸色不佳地带着小厮离开。

    院子里冷清起来。

    莫正初身姿挺拔,朝那边的“姜邑”略一颔首,算是致谢,随即抬步要走。

    对方却道“莫道长,你最近似乎有许多心事,不介意的话,我们聊聊”

    姜宅内院,花园前的小亭中。

    “姜邑”支开了丫鬟,给眼前的男子倒了一杯茶“莫道长,请。”

    微风拂过,莫正初看向茶盏中的茶叶,细长的叶子在水中慢慢打转,形状让他不得不想起曾经在那座山里一眼瞥见的鱼尾。

    他一开始就是被那鱼尾所伤,后来险些没了命。

    莫正初直言道“我怀疑那山中还有妖怪。”

    女子煮茶的动作微顿,道“我记得莫道长当初为的是一只大妖怪进的山那狐狸都能化作人形,难不成还有比那狐妖更厉害的大妖吗”

    莫正初蹙眉不语。

    当初掌门只说胥城郊外那座山里藏着上古大妖,至于那妖怪长什么样子,谁都不清楚。

    “姜邑”看他一眼,声音轻下来“莫道长难不成还要把所有妖怪都杀干净你就是有心,也怕无力,除去害人的大妖,其余那些和畜生没什么区别的小妖,其实也不必在意。”

    “多谢姜小姐关心,此事不必再聊,只是在下在此叨扰多日,也该”

    “跟我还这么客气”女子嗔怪地瞥他一眼,起身走近他,像是气恼,“为什么要走我的心意,你不会不明白。”

    道袍一侧的手骤然握紧,男人沉默片刻,道“在下明白,可是”

    “正初,”纤细的手抬起,软软搭在他的肩膀上,“你好像有些紧张了。”

    肩膀很烫。

    想要走,可是怎么都动不了。

    心里的欲念似乎在这一瞬无限放大,莫正初潜意识觉得不对劲,可不容他再想,后腰便被猛地环住了。

    那人低声说“正初,我当初在山里救你时,就已经舍弃一切了”

    软软的音调,带着若有若无的情意,勾人心魄。

    要她,要她,要她,要她

    双目变得赤红一片,那是不正常的红,莫正初无知无觉,他喘息愈加粗重,突然间门,转身捧住那张脸,急切亲了下去

    午夜时分,窗外一轮圆月。

    莫正初在一阵剧烈的头痛中醒过来,常年的习惯让他的手下意识就往旁边伸去,本能地去寻找辟邪剑,可这次摸了半晌,什么都没有。

    他起身猛地看过去。

    剑不见了,而这里也不是平时住的那间门姜宅客房。

    床幔是红色的,被褥也是同样的红,上面绣着大大的囍字。

    枕边没有人,只有一件女人的衣裙

    是姜小姐白天所穿的。

    莫正初愣了下,很快想起白天和姜小姐之间门发生的事,后来也不知怎么了,迷迷糊糊进了一处无人的小院

    “姜小姐”他撩开床幔朝外看去,旋即,整个人都定住了。

    墙壁一片灰黑,远处的妆台布满蜘蛛网,桌腿被烧得歪下去,铜镜摇摇欲坠。

    就连地板,都是一块块的可怖裂痕。

    这哪是他们白天进的地方

    莫正初平时除妖驱鬼,对异常之物向来敏感,察觉不对,立马穿上衣服跳下床,一边喊着“姜小姐”,一边谨慎观望。

    这房子破旧得非常厉害,但空间门很大,残破的家具摆件大多看上去都很稀有珍贵,可想而知,原主人必定非富即贵。

    莫正初借着月光在室内环绕一圈,根本找不到“姜邑”的踪迹,脸色逐渐凝重起来,手中拈了个诀往眼前一划,踢门大步走了出去。

    院子也不是来时的院子,遍地杂草,草有半人高,随着他的走动,发出簌簌的声音。

    远处是无尽的黑。

    “姜小姐”莫正初大喊起来,可回应他的,只有风声,还有身后的水声。

    水声

    踢门出来的时候,他看到的只是一处极其荒芜的院子,一眼就能看到全部,连水沟都没有,哪里来的水声

    水声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额前冒出冷汗,男头收紧,慢慢回头看去。

    半开的门内,那间门他不久前走出来的屋子,不知何时灌满了水,水里黑沉沉的,只有一件裙子飘荡在水面上。

    哗啦。

    哗啦啦。

    哗啦哗啦

    水越来越多,越来越满,终于往前一涌,冲破了那扇晃动的木门,朝他扑来

    莫正初转身就跑,看到小院的出口,想也不想就朝那里跑去,可一脚踏出去,视野彻底陷入黑暗。

    他睁大眼睛,每走一步,便感觉背后沉了些,最后实在走不动了,再次拈诀划过眼睛,气喘吁吁地回头。

    他的背上,趴着一团肉,蠕动的肉,随着蠕动的加快,那团肉逐渐变大,最后,终于露出一张堪称人脸的部位。

    是一张畸形的人脸,脸如水一样扭动游晃,嘴巴咧得像一条残破的长线。

    莫正初强忍着才没吐,他拼尽全力使出道法朝那怪物击去,可手掌一触及那团肉,身子竟是一轻,犹如从高处坠下,失重感猝不及防。

    “嘭”

    他瞬间门坠入水中。

    被水淹没那一刻,莫正初依旧有着清醒的意识,四肢被流动的旋涡圈住,动不了,更是无法呼吸。

    他眼睁睁看着那件裙子慢慢靠近。

    黑沉的水里,裙底幽幽伸出一只手来,那手很长,长得已经不是正常人会有的长度,像一条没有生命的缎带,无限拉长,然后晃动着、爬行着、扭曲着直至他眼前。

    莫正初瞳孔一点点放大,他想后退,可是双腿根本无法动作。

    那双手抓住了他,湿漉漉地往上,缠住他的脸颊

    他惊恐得目眦欲裂,处于生与死的边缘,突然就想起了一个故事,一个师叔很久前讲的一个故事

    某地有个男人擅长捉鬼,素来以此谋生。有一次,他如常地成功替人捉了鬼,可耗费不少精力,捉鬼后就饿得不行,雇主自然为他大摆宴席。

    谁知吃完了山珍海味,那人还是觉得饿。

    回去的路上,他饿得前胸贴后背,几乎走不动路了,好在这时候看到冷清的街上竟有人在卖米饭。

    这很奇怪,大多以此为营生的人要么卖饼卖糕卖包子,或者支摊卖面条、饭菜从未有谁单独卖过熟米饭,那摊上,别说菜,连点儿料酱都没有,真的只有白米饭。

    可那人太饿了,给了钱,就要了几大碗米饭大口吃起来。

    吃饭时,他听到了一阵很吵的声音

    “笃笃笃”

    “笃笃笃”

    那声音震耳欲聋,几乎就贴在他的耳朵上,吵死人了

    像是马蹄声,可是抬眼朝街上看,哪里有什么马

    那人吃完了饭,赶紧往家里走,到了家门口,却看到大门挂了白布,里面断断续续传来哭声。

    他还以为家中有人出了事,连忙跑进去看。

    然后,他看到了自己的尸体。

    尸体腹部像是破了,内脏流了一地,惨不忍睹。

    妻子哭得厉害,邻居叹气说“可怜啊,本来好好走着,你说他非要在马车过来时往对面的面馆跑什么”

    原来那男人捉的鬼是个饿死鬼,生前给一个地主做牛做马一辈子,因为被那地主儿子捉弄,变成残废,地主不仅不管,还倒打一耙说那人偷盗家里财宝,逼得对方背着骂名活活饿死,死后化作厉鬼报复那地主一家。

    此人明知前情,还为了钱财致使那可怜鬼永世不得超生,最后被那鬼的怨气蒙蔽了眼睛。

    他吃米饭时听的吵闹声音,正是自己被马踩死之际听到的马蹄声,而那一碗碗米饭,则是人死后上路的饭。

    莫正初当时年少,对那个故事很不屑,鬼怪妖邪魂飞魄散就彻底没了,怎还有能力再害人若都是如此厉害,谁还敢除妖捉鬼

    可此时此刻,他眼前却浮现出山中那妖的脸来。

    青年满脸的期冀,在逆光一剑后化作迷惑、不解,那张和姜小姐极其相似的面颊越来越白,尖尖的耳朵颤抖一下,最后犹如狰狞的凶恶雕塑,定睛瞪着他。

    从山中回来后,他就从未回忆过那一幕。

    不想或许也是不敢。

    妖邪就是妖邪,尤其是狐妖,就算那时没害人,也终有一日会吃人。

    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可是,那双扭曲的手勒住脖子时,记忆里的另一双手,便如决堤之水,汹涌而疯狂地冲刷着他的意志。

    那双手很白,很细腻,一看便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那双把他用力背起,在他身前生火,用树叶一遍遍喂他喝水,撕开肉捣成肉糜喂给他

    窒息,无穷无尽地窒息,心脏几乎都要爆裂了。

    “不要”莫正初唰地睁开眼睛,惶然坐起。

    一旁的身影连忙凑过来“怎么了这是怎么出了这么多汗你做噩梦了”

    空气中带着一股异样的芬芳,莫正初手一动,便摸到了床边的剑,心下骤然安宁,再看向一旁的“姜邑”,梦里的窒息感愈加真实。

    他能逃出来,是记忆里的那双手那双只想救他的手唤醒了他的意志。

    是姜邑,又是姜邑救了他

    他双眼炽热,用力将人抱住,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

    对方一怔,随即轻轻笑了“还真做噩梦了啊。”

    莫正初依旧闭着眼睛,这个无比真实的梦让他异常不安,本能地把人抱得更紧“姜邑,我一定会对你负责。”

    靠在他肩膀上的那张脸轻轻动了下,发出低笑,似是羞涩,点头不语。

    如果莫正初这时候抬头,便会看到女子的嘴角犹如被割裂了一般,毫无阻碍地往上弯起,就如梦中背上的那团肉,弯至耳后。

    另一头。

    潮湿的洞内,姜邑坐在水潭边缘,赤着双脚在水里一前一后荡着,白得晃眼。

    少年双手抓着他的脚,半个身子潜在水里,鱼尾偶尔往上摆,悄悄撩拨脚的主人。

    姜邑犹如老僧入定,不为所动,认真盘问起眼前的这条鱼“我这身衣服,怎么来的可别说是抢的,这衣服一直在我家里的柜子里放着,你可抢不到。”

    少年眼眸微微闪烁。

    姜邑看出他又要不老实,抬脚在他尾巴上轻拍了下,教训顽劣的小辈似的,语气带着诱哄“你那天好像在洞里说了什么生宝宝是想跟我成亲可人类的规矩里,成亲后就要赤诚相对,你要是真没成亲的想法,就随意”

    水面猛地起了波澜,少年几乎是话音落下的同时从水里跳了出来,巨大的鱼尾在岸边重重拍了下,湿漉漉的鳞片犹如甲胄,发出沉重的巨响,同时水花四溅。

    眉头跳了跳,姜邑抹去脸上的水滴,斜斜瞥他一眼“”

    湿漉漉的面颊旋即被一双修长而苍白的手笼住,迅速擦去水痕,似乎嫌手擦得不够仔细,竟凑近了脸,张嘴要舔

    “”姜邑连忙别过脸,随后不敢置信地瞪他,“你干什么”

    “成了亲,可以。”檀洄贴着他的面颊,嗓音有些哑。

    “还没成亲”而且他还在问话

    眼看少年又要胡作非为,姜邑嘴角抽搐一下,神色尽力稳住“回水里去,先好好回答我的话。”

    “哦”

    不甘不愿地回到水里,又继续用尾巴戳着那双脚玩,眼窝深处的眸子始终盯着他,薄唇抿成一条线,像是紧张,又像是讨好。

    姜邑好几次都要被脚底的痒意弄笑了,抿嘴忍着道“我问你,你是不是能从这里直接去我家”

    这次很乖,点了头,将那双脚紧紧抓住“胥城的一些水井,其实和这里相通。”

    这么方便

    那衣服想来就是檀洄跑到他家里拿的了,姜邑眼睛微亮,仔细打量着他“我的房间门,有人住吗”

    “晚上没有。”

    “你的意思是说,白天就有”

    檀洄点头,随即眼底露出厌恶“那个人很臭。”

    姜邑一愣,问“是不是和我长得一样”

    对方却摇头“不一样。”

    怎么会不一样呢

    姜邑满腹狐疑,想到那人的打扮,比划着道“那个人会在脸上涂上很多脂粉,相貌也更像女子一些,也没有疤痕和我这样的耳朵,除去这些,是不是有些像”

    半晌后,少年勉强点了头,却又沉声补充“但是很臭,很讨厌。”

    姜邑“”

    他问“具体是什么臭味狐臭吗”

    少年摇头“腐烂的臭道。”

    姜邑沉默了。

    那应该不是狐妖,可是扮作他的模样取代他的人生,为什么会晚上不在房间门里

    不在房间门,又会在哪儿

    思考间门,檀洄又悄悄上了岸,这次忍住没甩尾巴,挨着青年坐着,看青年不动,又偷偷在他光洁的手腕肌肤上蹭了蹭,青年依旧没说话。

    檀洄又用手指挨了一下,肌肤相触,这回没忍住,兴奋得打了个激灵,耳朵红得厉害,还要再来,青年突然扭脸,挑眉看他。

    少年不动了,沾染着水汽的俊脸微微一撇,像是在绞尽脑汁想着什么,随即又撇过来,邀功似地说“宝贝,我们家还多了一个陌生人,长得很丑,总是拿着一把剑,我之前也见过他,是个牛鼻子臭道士。”

    莫正初姜邑脸色微沉。不过,是人和鱼的审美不一样么,那人怎么也算不上丑吧

    不对,怎么就宝贝,怎么就我们家了

    檀洄好像完全不觉得自己的称呼有什么问题,看人瞪过来,低笑着把自己的鱼尾翘起,上面闪着磷光,墨绿色的鳞片坚硬而漂亮,翘起时还盛了些许潭水,水顺着鳞片流下,让那甲胄似的鱼尾更加引人注目。

    姜邑看得愣了下,伸手要去摸,那鱼尾当即主动凑到他掌中,半个巴掌大的鳞片光滑得在他手中滑过,是前所未有的奇妙触感。

    很舒服,很好玩。

    他吸了口气,有些上瘾,正要继续,一旁的少年忽然收起鱼尾,表情急忙跳入水中。

    “”姜邑傻了眼,待看清檀洄脸后的绯红以及水下那里的异样后,怔了怔,立刻移开视线。

    眼睛莫名发直,心里忍不住念叨真吓人,人鱼和人的差别未免也太大了。

    水中的人鱼仿佛怕他就此离开,很快凑近,抓着他的脚潜入水里,一会儿后冒出头来,脸终于没那么臊了,乌黑的长发湿漉漉地搭在肩后,仰头看着姜邑,小声说“宝贝。”

    姜邑“不要脸。”

    那张脸又发起烧来,这次不往水里钻了,二话不说站起把人抱住。

    人鱼的力气大得有些恐怖,姜邑在那臂弯里想伸手都有点儿艰难。

    少年垂首,长发垂下,雨帘般遮住贴近的两张面颊。

    幽深的双眸死死盯着怀里的青年,终于,薄唇一动,狠狠撬开那里的齿关,拼命地掠夺

    姜邑几乎要被檀洄亲得晕过去,这不是夸张的说法。

    少年亲起人简直像是几天没吃饭的饿鬼,凶悍得异常惊人,有一瞬,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嗓子都要被封住,险些无法呼吸

    太疯了。

    水润的嘴唇微微肿了些,他气得咬了那舌,谁知对方却因此更加兴奋,抵着他的额头说“宝贝,成亲,不生宝宝。”

    迷糊的姜邑“”

    片刻后,一声克制不住的清朗笑声在洞内回荡。

    姜邑笑完,在少年硬朗的下颚安抚性地轻拍一下,懒懒眨了下眼,显得非常好说话“可以,不过要先跟我回家。”,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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