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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念和艾泽尔不约而同地生出一个念头, 这下死定了,前者是担心被爸爸知道他想去军部的意图,后者纯粹地担心会被时教授清理门户。
瑟瑟发抖的一人靠得更近, 时念整个身子都躲到艾泽尔背后, 脑袋抵在他的背上,一副害怕见爸爸的怂唧唧模样。
时亦羽琢磨不透的目光放在他们两个身上, 着重看了眼他们牵在一起的手, 眉毛微微颦蹙着, 抬眸看了眼时念, 却什么也没说。
“爸爸”
时念胆怯地看了看时亦羽,忐忑不安地喊他, 抱紧艾泽尔的手臂。
艾泽尔有种拐人家小孩被大人发现的心虚感,也跟着喊了声, “时叔叔。”
“嗯。” 时亦羽语气平淡, 让人听不出情绪,“你们跟我过来。”
时念和艾泽尔乖乖跟在他身后, 朝着办公室走去, 卡奈特生怕表弟命葬他手,急急忙忙地尾随在他们身后。
在这短短的一段距离中, 时念一直表现得担忧,卷翘的睫毛不安地上下扇动着,两只手紧紧握着艾泽尔的大手。
艾泽尔安抚地捏捏他的手, 显得极其可靠,低声安抚他, “没事,我可以向你爸爸保证我这辈子会永远爱你,要是他生气你就先跑, 我扛着。”
他被打也是应该的。
”不是啊。” 时念和他担心的点完全不一样,“哎呀你放心吧,我爸爸不会动手打人的,我父亲才会。”
“我担心的是,你说我爸爸听没听到我想进军部的话啊,他会不会更加生气他今天的心情本来就不太好。”
尤其在时亦羽经历过锅盖头aha的事后,时念可以敏锐地察觉到爸爸的心情很非常糟糕,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
至于他和艾泽尔关系是不是会暴露时念觉得,只要不是父亲发现,艾泽尔的生命安全就有保障。
取代了锅盖头学长的位置,时念和艾泽尔并肩站在时亦羽的办公桌前,如同每一个做错事面对老师的倒霉学生。
时亦羽端起茶杯,再次喝茶压惊,许久才缓缓开口,目光扫在一人身上,“你们在一起了”
时念点头,毫无负担地承认,“对啊。”
艾泽尔心惊胆跳,观察着时亦羽的反应,只要对方有生气的迹象就把时念推出办公室,他来任打任骂。
但时亦羽只是低垂着眼帘,抿了几口茶,反复确定,“不是玩过家家“
“不是啊,我们亲过嘴的。” 时念直白地告诉给时亦羽,“你说过的,这种亲密的事是只有情侣爱人之间才会做,我们可没有玩过家家,是很认真的。”
艾泽尔的脸腾地一下变得通红,被时念的话害羞得很想去捂时念嘴,但在时亦羽的视线下不敢有半分动作。
时亦羽听完沉默了一会儿,叹息一声,“行吧,你自己有分寸就行。“
在经历了锅盖头aha奇葩的事件后,时亦羽觉得时念和艾泽尔在一起也没那么难以接受,毕竟对方知根知底,也没有杂七杂八的糟心事。
这是同意了
艾泽尔惊喜抬眸,从小成熟稳重的aha第一次这般喜形于色,郑重地对着时亦羽鞠了一躬,对他许下承诺,“谢谢时叔叔,我一定会保护好小玫瑰的。”
时念笑嘻嘻的,“我就说吧,我爸爸很好的。”
“你也别急着捧我。” 时亦羽轻飘飘瞥了他一眼,“你想要去军部”
时念脸上夸赞的笑容转变成讨好的笑,松开艾泽尔的手,慢悠悠走到时亦羽身边,蹲下抱住他的腰,脑袋埋在他怀里,声音软糯,“爸爸,你要告诉父亲吗他会打断我的腿的。”
时亦羽讶然,“谁说他会打断你的腿”
“我听到的啊。” 时念瓮声瓮气地说着,“上次你和父亲还有安南叔叔他们说话,加奈特问父亲,要是我去军部怎么样他说他会打断我的腿”
时亦羽一愣,勉强从记忆里扒出这件事,他记得郁路寒当时确实说过这句话,但很明显,他只是强烈排斥时念进军部,打断他的腿也只是故意夸大的说法。
要知道,就连时念手指破了一点,郁路寒都会表现得比他本人还要心疼,打断自家宝贝腿完全是不可能发生的。
“放心吧,他不会打你的。” 时亦羽揉了揉时念柔软的黑发,“你说说,从小到大你父亲打过你吗”
时念摇摇头,“没有。”
别说打了,郁路寒连句重话也没对他说过。
“不过你和艾泽尔在一起还有要进军部的决定,可能会让他接受不来,你尽量委婉点告诉他。” 时亦羽教时念该怎么做,看了眼艾泽尔,“你父亲不会打你,但对你的aha可不会手软。”
“要是不想在很短的时间内换一个aha,好好跟你父亲说。”
艾泽尔“”
他的心颤了颤。
时念记下时亦羽的话,“嗯,我知道了。”
就在时念和艾泽尔以为能全身而退之时,时亦羽喊住他们,看了眼智脑,“我记得你现在应该在上课时间吧”
哦豁还是被发现了。
“我逃课了。”时念飞快低下头,承认错误的态度很好,“嗯,上课太无聊了”
他没有出卖诺比和小舅舅。
时亦羽再次深深呼出一口气,没有责怪他,“行吧,你要是实在无聊可以去阿普苏找你钟爷爷,他似乎想你了,好几次问起你。”
时念星际游学回来之后每隔一两天就会去看看钟老,对方现在和他当初在花鸟市场买的那对小山雀相处的很好,平日里会带着它们出去晒晒太阳,聊聊天。
很多话钟老只会对着它们说,时念上前了反而让钟老快速换了话题,时念看出钟老变得愈发沉默,眼中一直萦绕着某种他看不出的忧愁。
他也会懂事地给钟老更多时间,不去问他因何烦恼,生怕加重对方的难受。
时念一听钟老想他,迫不及待地就想去他身边,“我今天可以去的。”
“可以,等会儿我要回阿普苏,你跟着我一起走就行。” 时亦羽转而把目光放在艾泽尔身上,“你要去吗”
艾泽尔犹豫了片刻,“去”
“啊”
门口传来一阵短促的尖叫,三人转身看去,只见卡奈特受惊地窝在墙角,睁着大眼睛看着郁路寒,胸膛起伏着,俨然是吓得不轻。
郁路寒身着一袭严肃的军装,眉头紧锁着,一双蓝色的眼眸中含着对卡奈特的极其嫌弃,“不就是拍了你肩头一下吗至于吓成这样”
卡奈特哭唧唧地摇头,“不至于不至于,是我太没用了。”
时念看着郁路寒,刚想开开心心地出声喊他,却听到时亦羽在身后假咳了一下,视线落在他和艾泽尔紧紧握在一起的手上。
时念立刻知道他的提醒,连忙松开艾泽尔的手,拉开和对方的距离。
艾泽尔看他故作冷静的模样,却下意识点了点脚尖,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面对郁路寒,不禁失笑。
时念的每个举动都可以瞬间击中他的心,让他对对方的喜爱增添得更多。
时念瞥见他脸上的笑,立刻急得用手肘撞了撞他,小声地说,“你快装出跟我没关系的样子,不然我父亲会发现异常的他会打你的。”
艾泽尔却挪近一步,与他肩并肩,“放心,这个距离才不会让他怀疑。”
果不其然,郁路寒见他们俩如同往常亲亲密密地站在一块,只是对着艾泽尔做出很嫌弃的表情,并没有多想,以为是时亦羽把他们俩同时叫了过来。
“小玫瑰今晚跟我们一起回去”
郁路寒拿起时亦羽放在桌子上的提包,时亦羽也起身准备跟他离开,“嗯,钟老想见他,等会儿直接把我们送去阿普苏就行。”
郁路寒颔首,对时念招招手,“小玫瑰,过来,回家了。”
时念去郁路寒身边时看了眼艾泽尔,用目光询问他要不要跟他们一起走。
艾泽尔摇摇头,“不用,你好好陪你爷爷,我在学校等你。”
时念跟着郁路寒和时亦羽离开,等到这一家三口走了,摊在地上的卡奈特才一溜烟地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老弟,怎么样还得靠我吧,要不是我那声,你和小玫瑰的奸情肯定要被你老丈人发现。”
艾泽尔对他的措辞很不满,但不可否认的是他那一声确实挺关键的,对他少了毒舌,拍拍他的肩膀,“这次感谢你了。”
“只是你下次别嚎得那么大声,我耳朵都快被你喊聋了。”
卡奈特愤愤地对着他肩头打了一拳,“我t当时差点被吓死,你知道一转头就看见郁元帅那张脸有多可怕吗我怀疑我未来几天的噩梦都会是他。”
艾泽尔“这次谢谢你了。”
卡奈特笑了笑,“算你有良心。”
时念来到钟老的实验室,昏暗的灯光下,钟老坐在躺椅上,两只山雀被放出笼子,乖乖地停在他手上,伸着小脑袋由着老人家抚摸。
他的眼中含着慈爱的目光,凝视着这两只小山雀,呢喃着,“你们啊,可不能丢了本性,广阔的天际才属于你们,要自由,不要被关在笼子里”
钟老沧桑的嗓音渐渐低沉下去,消散在空气中,最后只有一声长长的叹息。
时念站在他身后,望着他越发佝偻的身体,轻轻喊了声,“爷爷。”
小山雀似乎是认出了时念,并不害怕他,反而往前蹦了蹦,打招呼般叫了声,“啾啾”
时念看着长大了很多的小山雀们,笑着摊开手,其中一只扑扇着翅膀飞到他手心,小脑袋蹭了蹭他的指头,窝在他手心,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瞅着时念。
时念笑着用拇指轻柔地点点它的小脑袋。
“乖乖。” 钟老看着时念,对他招招手,“来,到爷爷这里来。”
时念手拖着小山雀,走到钟老面前。
钟老拉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抚摸上时念的面容,仔仔细细临摹着他脸上的每一处,眼角微微湿润,“长大了啊,我记得你当初刚来的时候,还只有那么一点”
钟老用手比了比,随后摇头笑了笑,“时间啊,真是不会轻饶我”
时念感觉出钟老今天有点不对劲,下意识牵住他的手,唤了他一声,“爷爷,你在难过吗”
“没有,爷爷只是在感叹,我们家乖乖长大了。” 钟老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笑容,拍了拍时念的手背,欣慰地凝视他,“长成大孩子了。”
时念听着他用颤抖的声线说出这话,无端感觉眼圈一阵发热,点了点头,“嗯,我今年十七岁了,来年四月就是十八岁。”
他也将正式告别懵懂的稚嫩时期。
钟老站起身,拉着时念走到他的工作台前,拿出一个盒子交到他手中,“这是你来年的生日礼物。”
时念一愣,打开盒子,里面装满了密密麻麻的精神力小球,数不清有多少个,反正他以后都不会担忧精神力小球不够用。
可时念却瞬间红了眼圈,合上盒子,“爷爷为什么要今天给我,生日礼物要生日那天给才好。”
钟老叹息一声,看着已经比他还要高的时念,想去抚摸他的脑袋却够不到,“乖乖,我要走了。”
时念瞬间泪水绝了提,哗哗往外流,蹲下抱住钟老的身子,就像小时候一样把脑袋埋在呀怀里,声音带着哭腔,“爷爷要去哪里啊为什么要走啊能不能留下来”
钟老抚摸着时念的脑袋,目光温柔,“因为爷爷已经很老了啊,乖乖知道吗爷爷也是十七岁进了阿普苏,如今啊,爷爷已经一千三百多岁了,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还有啊,爷爷呢,打算去找我的山雀,我弄丢他很久了,也该去找他了。”
钟老缓慢的嗓音中含着期待,在说起他的山雀的时候,那双浑浊的眼眸仿佛都在散发着光芒。
时念舍不得钟老离开,但也不会阻止钟老做出他的选择,只是哼哼唧唧地抱紧他,“那、那爷爷找到你的山雀,会回来吗”
钟老笑了起来,却没有给时念准话,“或许吧。”
时念仰起脑袋,“爷爷是坐宇宙星舰离开吗什么时候我想去送送你。”
“不用了。” 钟老却拒绝了时念,“爷爷啊,到时候要是看见我们乖乖了,就不太想离开了,那可不行啊。”
时念委屈地瘪了瘪嘴,“那我明天可以来找你吗”
钟老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注视着时念。
时念低下头,知道是被拒绝的意思,同时也知道钟老的离开日期差不多就是明天,打算明天过来偷偷看他一眼。
离别之前的相处总是令人珍视,时念认真地听着钟老告诉他的每一个关于仿生机械学的知识点,独自完成了s级仿生人的最后组装。
看着仿生人睁开眼睛,时念成就感十足地笑了笑,求表扬地转头看向钟老。
钟老检查完仿生人的各部分机能,满意地点了点头,”我们乖乖真厉害,这个给你。”
钟老拿出一块铭牌交到时念手上,时念拿着看了看,上面写着阿普苏之塔s级研究员仿生机械系。
“从今天起,你就顶替我的位置,成为阿普苏之塔仿生机械系的研究员。”
时念不是很想收下这个铭牌,因为他似乎就要掩盖掉钟老的存在,这一点让他非常排斥。
“其实你的信息已经输入阿普苏的系统了,这个铭牌你可以当做一个传承。” 钟老慢慢地解释,“收下吧,这也是我给你的礼物。”
时念这才不情不愿地收下这个铭牌,一把抱住钟老,爷孙俩抱了许久都没有说话,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别。
半个小时后,钟老催促着时念离开,时念依依不舍,却只能转身离开这间熟悉的实验室。
在走出阿普苏之塔的那刻,系统自动播报,“身份核对完成,s级仿生机械学研究员时念,祝您回家愉快。”
时念站在巨塔之下,被它的阴影笼罩着,在某一刻扭头仰望这座庞然大物,没由来的觉得底座燃烧的火焰越发耀眼。
有两只小山雀从窗口飞了出去,自由地翱翔在纯蓝的天际。,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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