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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世仁害羞那是不可能羞的, 但她一个当娘的也要面子啊,不然也不会装大佬了。
苗婉用属于母亲的思维想了想,索性将马上就要及笄的小姑子和淘淘叫到一块儿, 给她们好好上上课。
当年经过她差点让村长爸爸家断子绝孙的那件事情后, 这种课是陆晨曦给她上的。
那时候她也才几岁, 但是陆晨曦从小就早熟,小时候上厕所的读物都是家庭医生, 跟小丫头说起这件事情来,还拿着这种杂志当课本, 讲述的特别严肃。
许是陆晨曦当时的神色太过凛然,苗婉当时很有种自己在做利国利民大事的觉悟, 每天捧着本家庭医生不撒手,就爱凑到妇女们闲磕牙的队伍里去。
人家但凡说点啥,她都要一本正经翻着杂志跟人家普及两性知识和妇女健康知识。
一个小丫头片子, 愣是给一群大姑娘小媳妇说红了脸,为了这事儿,陆晨曦都差点挨了村长爸爸的凑, 嫌陆晨曦不教好,教苗婉个豆丁耍流氓。
所以苗婉觉得,自己的厚脸皮估计是与生俱来的。
这会儿给小姑子和闺女普及两性知识,她也完全不怯场,比当年的陆晨曦还要大义凛然, 还要正经严肃。
“你们该知道尕娃子和小娘子哪里不一样吧那你们知道为什么不一样吗今天我来跟你们说说, 这就像是房梁一样, 榫卯结构你们见过吗是这样滴”
“你们现在还小, 但千万要记住, 要是小男孩子拉你们的小手, 摸到哪儿不该摸的地方,一定要进行全面应对,首先就是扇巴掌踹档一条龙,为啥呢你们听我仔细跟你们讲”
“尤其是淘淘,你知道你是怎么来的吗娘不是跟你爹打架,那只是探讨人生的奥秘,等你长大成亲后,你也要跟自家相公讨论这个的,有的时候两个人彼此都有不同的见解”
“小蕊你别怕,这跟亲人还不一样,亲人都是热热闹闹和气了好,要是跟相公讨论人生呀,越激动俩人感情越好,要是将来你们讨论的激动不起来,那你千万要跟嫂子和娘说,咱们该和离和离。”
门外偷听的耿氏和阿纯“”
耿氏热着一张脸心想,她这到底是娶进来一个什么样的儿媳妇啊,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可你要说她说的不对吧仔细寻思一二,还挺有道理。
再深一点就是耍流氓,再浅一点呢,又怕孩子们听不懂,这中间的分寸儿媳妇还把握的挺好。
是那种叫懂的人听了要臊得慌,不懂的人听了也能懂一部分的程度。
耿氏不知道,苗婉这也是看来的经验,里常年都是文雅又看不出啥来的车技,给多少年少慕艾的孩子们进行了启蒙啊。
淘淘靠在娘亲怀里,扬着脑袋好奇问,“所以娘亲和爹爹经常讨论人生吗那娘亲为啥要哭呀”
苗婉噎了一下,“啊这我是叫你爹气的,他这人讨论不过我就不让我说话,以后淘淘和小蕊你们都得注意着点,若是你们喜欢要强一些,找相公还是得找性子温和一点的,否则你们也得哭。”
乔蕊年纪到了,似懂非懂红了脸,“嫂子您快别说了,我哥性子就很温和啊,您不还是哭”
苗婉理直气壮梗起脖子,“那你哥经常不在家,总得让他知道有人想他嘛,我那是装哭安慰他呢,为了给你哥面子。”
耿氏“”
她想了想自家闺女的大嘴巴,感觉下次儿子回来,儿媳妇估计又要起不来炕了。
不过这回乔瑞臣倒是没有很快就能回来,甚至两个月了都没见着人。
耿氏有些担心边境的形势,因为乔盛文也一直没归家。
她忍不住跟苗婉念叨,
“你爹这几年身子骨刚好一点,那里都是儿郎,也没人能照顾好他,天渐渐冷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冻坏了身子。”
有顾姝窈和程家护卫在,苗婉大概清楚边关的形势,笑着安抚婆婆。
“您别担心,我已经让人送了最新的羽绒服和羽绒被过去,爹那里有相公照顾,我还特地拨了孙阿达的徒弟过去做饭,他们吃喝不愁,就等着六国联军服软呢。”
话说,六国联军能坚持两个月,已经很让苗婉服气了。
毕竟在大岳边境,苗婉想要保证固北军的辎重还是比较好办的,但是北蒙和大宛都不属于粮食大国,联军一下驻扎好几个月,将士们吃穿住行都是不小的负担。
本来苗婉以为,他们最多就坚持一个月,就得灰溜溜各回各家的。
实则她不清楚,坏水儿是她给的,但乔盛文个老狐狸也不可能全听儿媳妇的,还得从大岳全局出发,怎么震慑六国,又怎么才能让影响力扩大,都不是简单的事儿。
不管是从舆论上来说,还是从震慑上来说,个中尺度是需要根据实际情况来调整的。
联军与固北军的第一次切磋赢了个彻底,对方输的几乎没有任何招架之力,这一点固然是能让大岳将士和百姓们士气大振,可也有欺负人的嫌疑。
因此第二次切磋隔了半个月,中间固北军还派属臣给对方送了几次药。
第二次切磋没有直接平局,而是在大家都看得出固北军放水的情况下,以微弱优势赢了对方。
如此两次切磋,被邸报自西北至关内大肆宣扬。
其实这个时候联军就想退兵了,可固北军却不能让他们就此退去。
要不然即便联军赔偿了固北军的损失,也有欺负人的嫌疑,以后肯定会有人拿这个来说固北军欺负人。
乔盛文不给对方和谈的机会,反倒是明面上嘘寒问暖,暗地里拱火挑拨,引得双方起了几次冲突,而后几次切磋都是平局。
邸报将固北军的委屈和对方的咄咄逼人都写得非常详细,所有看到邸报的人心里都不免憋气,许多文人忍不住撰文作诗的骂。
骂外族友盟视盟约为儿戏,蛮横悖德。
骂朝廷为了颜面太过古板,压着将士们丢了大岳的血性。
甚至骂固北军不知所谓,无法维护大岳的尊严,太过卑微。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摄政王留在朝中的势力再也无法阻止圣人发兵攻打联军的意图了,再阻止下去,他们怕是还没死,骂名就要传遍大岳。
宣和帝得知这主意是苗婉出的,乔盛文完善的,在甘露殿里笑得肚子疼。
“你这个姨夫和嫂子,合该是一家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亲父女呢,都是满肚子坏水儿。”
齐望舒淡淡睨他,“陛下是不是想说,我也随了乔家人”
圣人摸摸鼻子,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去了啊这是,他赶紧起身,“朕立刻下旨送去西北,该收网了。”
齐望舒温和了脸色,起身温柔送他,“陛下盼望的河海清宴,也是时候了。”
宣和帝扭头看着齐望舒,两个人对视一眼,都笑得温柔又灿烂。
宣和十七年秋,大岳皇帝宣和帝下旨
虽大岳与六国联军曾有盟约,不欲起征伐,然,六国视盟约为无物,公然违反盟约,此为不义。
大岳秉承礼仪之邦的气度,多次予以忍让,却得六国步步紧逼,大岳已仁至义尽,不愿坐以待毙,只得被迫反抗,正式与不义之师宣战。
固北军接到圣旨后,再也不用忍耐,近八万将士气吞山河,在阵前高吼圣旨中铁骨铮铮的那句话
吾辈大岳儿郎,誓死守卫家国山河战战战
别说战了,被反复切
磋已经折磨的快没脾气的联军,被这阵吼声吓得都快躺下了,还打个屁啊。
乞颜氏的那位王汗直接晕了过去一病不起,其他五个小国也早有退意,只可惜被乔盛文和程绍的不要脸法子拿捏着一直不能退。
这会儿乞颜氏都已经没人做主了,剩下五个小国也顾不得其他,都赶紧派人举着白旗上门,明为和谈,实则赔罪。
该赔偿的,该赔罪的,除了钱财和贡品,还要有官方心甘情愿的国书,国书里字字句句都是对固北军和大岳的感激和愧疚。
当然,这告大岳皇帝的国书,在宣和帝的默认下,也发布到了关内邸报上面,惹得关内各道都跟过年一样热闹。
苗婉趁机做了一次战后嘉年华活动,聚福商超、物流中心和全面大闯关还有阮氏商行四个地方联动,全体半价,并且能够获得海运优惠,趁机将海运推广到了各道,让海运成为了物流中心最大的运输渠道。
各藩地的藩王得到的好处够多,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管海运的商税。
苗婉是个舍得花钱的合作伙伴,他们自己没那个脑子做生意,有人愿意送钱上门,他们有什么不乐意的。
虽然这些皇亲未必都愿意跟乔家合作,也未必都有脑子,但有一件事情还是很明白的,即便他们能轻易就夺了乔家在藩地的生意。
可若是没有乔家在背后支撑,他们夺了来,无异于竭泽而渔,根本没有源源不断的金银流入他们府中。
这也是苗婉一直以来让阿墩等人灌输给他们的思想。
阿墩带着他的昆仑奴护卫队在关内各道做生意,让藩王们明白一个道理,有能力夺了乔家的东西不去夺,主动权在他们那里,不用怕乔家有其他心思。
实则藩王不介入,乔家身为各地的督导,主动权和话语权很高,就能保证不会有层层压迫和欺压百姓,提高物价,扰乱市场的行为。
只有百姓们过的好了,生意才能越来越好,苗婉很清楚这个良性循环的必要性,才会费心费力做那么多看起来没啥必要的事情,比如给藩王送银子送资源。
以前还有人说苗婉老送东西会亏,可这几年再也没人说了。
几乎所有认识苗婉的人都清楚了一件事,她可能送出去了很多东西,但她只会得到更多。
一开始来到西北的时候,苗婉第一次做生意,对着才相处了几个月的张家,就能出方子出香料,却只要一成利,大头都让给张家。
结果呢张家承情,对乔家的事情尽心尽力,还非得给乔家多一成利,出人出银子出力,让彼时只有娘仨的乔家也能舒舒服服的,而且后面张家很快就主动要求让乔家占大头。
后来苗婉主动送孙阿达干利,孙家父子如今都成了乔家最铁杆的支持者。
苗婉也曾主动送兀良哈氏方子和银子,兀良哈氏没良心,她也能让对方在大岳再也混不下去。
再后来,苗婉送商业街的店主们铺子和方子,可人人都得了便宜,首富却成了苗婉。
现在哪怕是对苗婉不熟悉的人都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位乔家夫人啊,她顶顶大方不过,却从不吃亏。
乔瑞臣处理完六国那边的事情,从西平郡回来的路上,听到了公交驼马车里的乘客闲谈,正好听到了他们说自家娘子的话。
他仔细想了想,忍不住笑了。
等到了守备府前,看到带着孩子,扶着娘亲在门口等待他归来的娘子时,乔瑞臣顿了下,才笑着上前。
“娘子,我回来了。”
他突然就明白了,其实,他媳妇儿也不是从来不吃亏,只不过对合作的人,她明白对方要的是什么,对家人,她懂得用真心换真心。
这样的苗世仁,冷静又感性,理智又热情,谁也不忍
心让这样的挚诚被辜负,于是吃亏就成了真切的福气。
苗婉等乔瑞臣跟婆婆和孩子们都打过招呼,才笑着上前握住他的手,“相公,欢迎回家。”
乔瑞臣听得眼眶有点发热,握住苗婉柔软的小手,刚想要说什么,就被闺女揪住了衣袍。
他低头看了眼,见淘淘揉着眼睛像是要哭出来,也顾不得闺女六岁了,抱她起来,温柔问她,“爹爹回来了,以后再也不走了,淘淘不哭好不好”
淘淘抱着他脖子,“真的吗”
乔瑞臣点头。
淘淘高兴极了,小嘴儿叭叭的,“太好了娘说爹回来的时候得装哭,让爹爹知道有人想你,才会多回来,淘淘也想你,就是哭不出来。”
苗婉听淘淘说到装哭就想上前堵住淘淘的嘴,被乔瑞臣轻巧避了一下,还是没能阻止这熊崽子说完。
乔瑞臣似笑非笑看了自家媳妇一眼,“淘淘放心,往后爹爹再也不让娘亲装哭了。”
刚下马车的乔盛文和耿氏“”
苗婉倒吸一口凉气,头皮有点发麻,不装哭那就得真哭啊。
她和大门口的所有人一样,脑海中都蹦过一个念头,这闺女着实有点坑娘。,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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