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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煊伴着新岁的雪, 打马回了府,屋里的烘热赶走了他身上的寒凉。
阿年口中来接他的娘子,此时正靠在软塌上, 膝上盖着皮毛毯子, 手边是糕点和茶水, 还有一碟子果干, 舒服得让人嫉妒。
没心肺的小娘子从话本子上抬头,瞧见他,还诧异道“今儿回来的挺早啊。”
祝煊心口一哽,两步过去,捧着那白白嫩嫩的脸啃了一口, 立马遭得了小娘子的嫌弃。
“祝二郎都是口水”沈兰溪凶他道, “浑身酒气, 离我远些”
只这男人似是没脸没皮, 脱了外裳, 捏着她的下颌又来亲她, “自个儿尝尝,我吃酒了吗”
沈兰溪霸道得很, 她因怀孕饮不得酒, 也不许祝煊喝, 她吃不得的东西,祝煊也不能沾
唇齿交融, 半晌后分开, 两人皆重了喘息, 红了唇, 上面不知是谁的口水, 瞧着湿亮亮的。
沈兰溪这回倒是不嫌弃他的口水了, 还咂吧了下嘴,品出点味儿来。
“你吃了麻辣兔丁”她怒目圆睁的控诉。
祝煊“”
视线不受控制的落在她那小香舌上,暗了神色。
不仅甜,还格外好使
“我不管,我也要吃”沈兰溪立马撒泼道。
平日里倒是也能吃到,但因着身孕,那辣度少了一半,滋味便缺了大半,都不好吃了。
祝煊可不敢由着她来,哄道“明儿便是十五了,咱们吃暖锅子,你昨儿不是还馋吗”
沈兰溪也知吃不得,但就是想闹一下,听得这句,顿时如同被顺毛了的猫,退而求其次的道“那成吧。”
翌日,不到晌午,几人就聚在了老夫人院儿里,等着吃暖锅。
沈兰溪亲自调的料,不过片刻便传来了香味儿,一大一小似是屁股底下坐了针,不断朝外张望。
忽的,沈兰溪腹中一阵疼,霎时变了脸色,后背生了汗。
“这是”祝煊瞬间心惊,赶忙搀扶住她。
“怕是要生了”祝夫人急切道,又吩咐人,“去请大夫,让稳婆也来主院儿。”
老夫人去如厕回来,屋里已经空了,不等她问,便听得嬷嬷说沈兰溪要生了,顿时也顾不得那烫好的锅子,脚下生风的往主院儿去。
刚走两步,却又回头。
嬷嬷不解“老夫人
“让人将暖锅端去主院。”老夫人道,“头胎没那么容易生,她又那般馋,先吃上一口,也好有力气生。”
嬷嬷颔首偷笑。
一行人风风火火的带着暖锅过来,老夫人便瞧见,她那事事沉稳的宝贝孙子在与拦在门口的女婢讲道理,她听了一耳朵,也算是知晓怎么回事了,挥挥手让女婢进去帮忙。
屋里,沈兰溪被阵痛折磨得不轻,眼泪汪汪的还在委屈自己没吃到嘴里的锅子。
绿娆伺候在旁边,心惊胆战,根本顾不得这事,骗人道“等娘子生完了就可以吃了。”
稳婆也在,听得这话,在心里默默辩驳一句。
生完得吃糖水鸡蛋,喝猪脚黄豆汤下奶,哪里能吃得锅子
“少夫人别急,用不了多久就能吃了。”稳婆不走心的安慰一句。
正说着话,只见祝煊进来了,手里端着碗,碗里盛着暖锅烫熟的肉片和丸子,被酱料裹着。
沈兰溪顿时吞了吞口水,一双眼睛黏在了上面,委委屈屈的唤“郎君”
小娘子本生得明艳,此时额上布满了汗,一张脸也煞白,惹人心疼的紧,祝煊上前,喂她吃饭。
“先吃几口垫垫,我让人去买了麻辣兔头,一会儿生完就能吃了
。”
稳婆欲言又止,还是没说。
郎君懂得什么,一会儿她去与当家老夫人叮嘱几句才是。
绿娆见状,让开床边的位置,去给她家娘子端水喝。
眼瞧着这碗吃完,稳婆赶人,“瞧着是要开始生了,大人在外面等着就是,不可再进来了。”
妇人生孩子,哪有郎君跟旁边儿盯着瞧的
祝煊倒是没再辩驳,喂着沈兰溪喝了水,哄道“我在屏风后,你好好的,一会儿喂你吃麻辣兔头。”
阵痛再次袭来,沈兰溪疼得说不出话,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祝煊立在外面,屏风遮挡不住什么,沈兰溪疼得吸气的声儿不断往他耳朵里冒,整个人心焦得很。
不过,老夫人猜错了,沈兰溪这胎生得甚是顺利,也只是开口时遭了点罪,前后不过一个多时辰。
婴儿哭了两声便停了,很是克制,就连沈兰溪也仰着汗湿的脸,巴巴儿的说了句“可以吃饭啦”
祝煊有些哭笑不得的捏了捏她脸,将她脸颊上黏着的一根发丝拨到耳后。
沈兰溪生了个小娘子,皱皱巴巴红彤彤的,但是瞧得出,眼睛很亮,像极了沈兰溪,鼻子和嘴倒是与祝煊相像。
老夫人与祝夫人稀罕的瞅着,热切的低声说话。
祝允澄站在旁边,瞧着那小丑娃娃,有些失望。
竟是个妹妹
是个妹妹便罢了,但为何是个丑妹妹
分明沈兰溪长得那般好看,他父亲也俊朗,妹妹却像个肉丸子
“这小腿儿还挺有劲儿。”老夫人脸上的褶皱都透着笑,“就是瞧着懒,随了她阿娘。”
祝夫人也笑,“懒一些也无妨,勤快了就要干活儿,累的是自个儿。”
老夫人被这话一噎,仔细思索,倒是也没错。
像是沈兰溪,她就从未见她干活儿,不是吃就是喝,过的极为舒心自在。
自家的曾孙女,老夫人自是疼的,连连点头,“你说的是,懒一些好。”
祝允澄“”
曾祖母素常教导他时,说的可是要勤学苦练啊
小少年搔搔脑袋,忽的又捏紧了拳头,眼睛里绽开光芒。
好像也对,他学了本事,才能保护弟弟妹妹的
哦,他没有弟弟了,只有妹妹。
生完两日,沈兰溪摸着自己像是扁了的皮球一般的肚子,还是不甚习惯。
之前那突然压得她喘不上气的重量消失了,换成了枕边只知道睡觉的小孩儿。
肉团子有点胖,红红的,脑袋上也小鸟拉了粑粑似的。
沈兰溪手欠的戳了戳她的脸,没碰两下,将人生生戳醒了。
母女俩大眼瞪小眼,谁也没说话。
只见小胖子忽然咧了咧嘴,与她笑了一下,眼睛又闭上了,继续睡
那模样是在哄她
沈兰溪嘿嘿笑了声,与她小脑袋挨着,也闭眼睡了。
生孩子到底是劳力之事,沈兰溪整整歇了五日,才觉得缓过来了些精神。
小十五有奶娘和阿芙照顾,府中有祝夫人替她打理,她万事不愁,很是省心。
十五是老夫人给小孩儿起的乳名,老夫人虽是想让沈兰溪亲自奶孩子,但他们夫妻都没这个打算,她也便没再提了。
府中的奶娘是两个月前便找好的,生怕不够,祝煊竟是找了两个,还都是沉默木讷的性子。
虽如此,他也还是让人私下盯着些,生怕生了什么后宅阴私,院儿里几个女婢额外得了银钱,自是妥帖办事的。
祝煊晚上回来,一进屋便与正在啃兔头的沈兰溪对上了视线。
瞧着是吃了不少了,桌上的骨碟已经满了一个。
那唇也红亮亮的,漂亮极了。
沈兰溪招呼他,“郎君快些来”
因着她的口味,祝煊如今也能吃辣了,虽比不得她,但与她一同啃兔头时,也不再是那个啃一个便要喝两碗汤的他了
祝煊脱了大氅,站在炭火盆前烤暖和了才过去,问“今日歇的可还好”
沈兰溪点点头,只是脸上神言又止。
“怎么”祝煊啃着兔头问。
沈兰溪犹豫未答,啃掉手里的半个兔头后,还是蹭到他耳边低语。
祝煊瞬间红了脸,就连耳根都烧了起来,视线落在她饱满的胸口时都像是找了火。
“涨了”他声音沙哑。
沈兰溪闷闷点头,有些气馁,“我下午时,还抱着小十五吸了好一阵儿,都没出奶。”
她不必亲自喂奶,虽是省事儿,但身子着实不争气,涨得疼啊
祝煊喉结滚了滚,没吃完的兔头放回到了盘子里,起身去净手。
“诶,你不吃了吗”沈兰溪问。
她最是见不得人浪费食物,拿起他那半个兔头,几下啃了个干净,舌尖一卷,带走唇上残留的香辣。
真好吃啊
刚吃完,手边递了个湿热帕子来,沈兰溪毫不客气的接过擦干净手,随即便被他打横抱起,往内室走。
“做、做甚”沈兰溪忽的结巴了,还有些紧张,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唰唰唰的往外冒。
祝煊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放下了床幔。
昏暗的小小天地里,两人的眼神,一个直勾勾,一个紧张又含着些难以言说。
腰带被扯散了,外裳被拉开了,里面柔雾色的小衣羞怯怯的见了人。
瞧见耸起的山峦,那直勾勾的眼神深了些,随即毫不犹豫的埋头干活儿,不多时,尝到了大自然的恩赐。
“你辣到我了”声音难耐。
“你甜到我了。”嗓音沙哑。
不多时,隐隐绰绰的低吟与娇泣从屋里传来,外面路过的绿娆顿时红了脸,默默的挪着脚步离得远了些。
却是忍不住腹诽,郎君也太胡来了,她家娘子还在坐月子呢,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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