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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原来是牙科诊所吗我怎么记得前段时间来的时候还是家花店”
祁韩双手插着兜, 后退一步朝店名和店里的装修看去,嘴里咬着的烟半掉不掉,漫不经心观察这家诊所的同时, 时不时将目光转向在路上偶遇同行的季烬南。
而季烬南则定定注视面前的陌生青年, 在对方异于常人的头发和眼瞳上停顿片刻,又打量着对方身上的白大褂,语气莫名。
“牙科诊所,这家店是你新开的”
“是的, 刚开没多久”
还没等温挽云说完, 季烬南突然推开了店门,往斜后方的青年医生瞥去一眼, 不冷不淡地问“介意我们进去看看吗”
在他话说到一半的时候,那扇门已经推开了一条缝。
温挽云的心脏停了一瞬, 但面上笑意依旧礼貌温和,看不出有多少演技的成分,“当然可以, 两位先生请进。因为刚刚装修完没多久, 空气中的味道还有一些刺鼻是需要看牙吗”
季烬南径直往里走去, 稍慢一步的祁韩从怀里掏出了警证, “警察。前面那个是白银之庭的。”
温挽云适当露出一丝惊讶,随后变得拘谨,“那个, 我应该没犯事吧”
“别紧张,我们就随便看看。”
说着, 祁韩在店里转了一圈, 简单地环视各种布置, 环境整洁干净, 牙科诊所该有的工具这家店里都有,唯一的问题是空气中气味太重了,消毒水和空气清新剂的味道混杂在一起,有点让人眩晕。
转了一圈回到进门那块时,祁韩突然看见季烬南正站在墙边,低头观察那十几盆花,心中闪过一丝诧异,嘴里却向温挽云问道“有营业执照和资格证书吗”
“有,我去找找。”
趁着年轻医生去翻柜子,祁韩缓步走到季烬南身旁,低声道“有问题”
季烬南眉头微微皱起,“气味有点奇怪”
“是有点怪,气味太重了,空气清新剂和消毒水的味道混在一起,让我头有点晕,得快点出去喘口气”祁韩捂住口鼻咳嗽一声,难受得脸皱成一团。
季烬南抬头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随后蹲了下去,伸手在花盆里的土壤捻了捻,又轻轻摸向那株桃红色的花瓣,放在鼻尖轻嗅,是一股很浓的花香,和空气中那股清新剂的味道很像。
刚收回手没多久,便见指腹微微发白,皮肤发热微带刺痛。
“长官,这花有问题吗”
不知何时出现在背后的年轻医生推着眼镜,背对着光,目光朝下盯住季烬南时,那双粉色的眼竟红得暗沉,让人心头发麻,但很快这人又笑了起来,尾音绵软温和地上扬,像散发浓香的糖浆缓缓流淌。
“这是朋友送我的,据说能稀释空气中的有毒物质,开的花又好看,就送来让我养一养。客人应该也挺满意的,不久之前那对年轻情侣就主动要了两盆带回去养。”
温挽云笑着递出开店证明,“如果开不了诊所,说不定还能兼 职卖卖花。”
“你也真行,这才刚开店没多久吧,就说这种丧气话。”祁韩接过来翻了翻,证件和章印都是正规的,抬眼看向温挽云,“温医生,对吧头发是染的”
“是的,之前被朋友忽悠着去染了发,为了与发色搭配,也戴了美瞳。说实话,这种模样走出去实在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需要我摘下美瞳看看吗”
祁韩扯起嘴角笑笑,把证明递回去,“不用了。”
就在这时,旁边的季烬南突然开了口。
“被忽悠着去染了这种少见的发色,又被送了毒花,你那位朋友也不知存着什么心思。”
温挽云睁大眼,做出茫然无措
的模样,“什么意思这花有毒”
季烬南掏出手机把搜索页面朝向温挽云,目光深深盯住他,“你那位朋友看起来并没有告诉你这种花的品种。状似桃花的花瓣,颜色偏深红,还有稀释空气中的有毒物质,很可能是有毒的夹竹桃。建议你去找专门机构检验一下这花卉的品种,如果真是夹竹桃,最好别放在室内。”
温挽云目光在手机页面上匆匆滑过,有些紧张,“好、好的,实在抱歉,我很快就把它们收回去。”
“交友需谨慎啊。”
祁韩拍了拍温挽云的肩膀,跟在季烬南后面离开了。
在这两人离开后,温挽云稍微舒了口气,他没想到会在这个时间点与季烬南碰面应该没出什么差错吧。
他的目光投向墙边摆放整整齐齐的夹竹桃盆栽,眼中情绪变淡,自言自语般“要不制成标本挂墙上吧”
另一边,
已经走出一段路的季烬南和祁韩并肩走着,空气安静得有些诡异。
祁韩瞥了眼旁边皱眉沉思的季烬南,随意拉扯出一个话题,“你还是觉得那店有问题”
“在室内放疑似夹竹桃的盆栽,室内气味很重很杂,致人轻微眩晕,头发染成粉色,还戴美瞳,更重要的是,身为一个牙科医生,手心没有长期握手术刀的老茧。”
季烬南理智地指出,“这些疑点加起来,即便是巧合,也值得去深入调查一下。”
祁韩“哦”了一声,语气依旧像是在闲聊,但说出的话却尖锐得像是一把隐形的长枪,瞬间刺破看似和平的氛围。
“那楚意呢”
季烬南微不可查地顿住,没有去看祁韩,“还在调查祁韩,我就一个弟弟。”
不知戳中祁韩哪个怒点,他瞬间气笑了。
“我也早没了亲人,还不是一个人活到现在你在和谁打感情牌呢。”祁韩磨了磨后槽牙,气得脑子都在疼,“你弟弟,楚意,他身上那么多疑点,那么多证据全指向他,你一个执法官,怎么就能当做看不见啊”
季烬南脚步停下,转头对着祁韩,眉头皱的很深,“我也知道疑点多,但现在伪装的手段方法那么多,那隐逆兔还戴着面具,如果真有人故意陷害他,怎么办谁都能怀疑他质疑他,唯独我不能,我是他哥就算到了最后一步,除非他亲口告诉我那都是真的,否则我绝对不会停下寻找消除他疑点的线索”
祁韩指着季烬南气得说不出话来,原地来回走动,随后猛地走进季烬南,用手指一下下戳着对方的胸口,咬牙切齿“季烬南,你他妈的承认吧。你就是心软,就是犹豫,就是想拖延时间。你弟弟现在被看管着,就算真是隐逆兔也翻不了风浪。等那潘多拉全都落网,你也当上皇城区审判长,那还不是轻轻松松将你弟弟保下来你是存着这种想法,对吧”
季烬南没有说话,紧紧咬着牙,转身大步走远。
被留在原地的祁韩怒吼“季烬南你疯了你完了你他妈的会被他彻底拖累死的”
季烬南头也不回,消失在人群中。
来往的路人纷纷向祁韩投来好奇又古怪的目光,却始终没人停下脚步。
祁韩站在原地许久,终于忍不住仰起头捂住眼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沙哑的颤音,“明知道这种家伙撞了南墙也不回头,还去劝,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是啊,怎么就学不会妥协呢。明知道自己弟弟是个招惹是非的混蛋,竟然还想着去相信,去保护,这不是活该被欺骗被利用吗]
仅隔没几步的拐角处,温挽云背靠在墙面,漫不经心地用手卷着落在身前的发丝,发丝尖隐隐有淡粉色的烟缓缓升起,在空中
打了个转。
本体那边把联系切断了。
温挽云愣神,随而沉默,低头看自己的影子,卷着头发的手指也停在了身前,眼底仿佛有什么在翻滚。
系统偷摸着溜过来,叹气[你说你自己也难受,干嘛还说那些话]
温挽云掀掀眼皮,眼底毫无波澜[难受归难受,但这条路无法回头,无法停下,只能一直往前走,走到世界尽头,让一切都结束。所以在这个最关键的时间点,一点点的迟疑和犹豫都不能有。]
[“温挽云”的存在就是为了告诉本体“楚意”醒醒吧,别惦记着你那羁绊了,赶紧实施你的计划,消灭所有阻碍,去达成我们的目标。]
他垂眸看向地面,只是在外停留不过几分钟,脚边身边已经汇聚了一小堆的蚂蚁,很快带着肉眼看不见的粉末远远离开,前往整块都区的每一个角落。
一批又一批
当看见从空中落下的鸟雀时,温挽云收回能力,抬起脚步往自己的诊所走去。
临近黄昏,天色渐晚。
“啪”
“这是录音,这是材料。审判长,我合理认为季烬南已经无法继续参与此次抓捕行动。”
枫鸽区,白银之庭分部,审判长办公顶楼。
祁韩面无表情地将一堆东西放在桌面上,对着白发红瞳的少女审判长提出冷冰冰的建议。
洛思审判长看向一桌子的材料报告,震惊地张嘴,很快意识到祁韩说出刚刚那话的原因,有些头疼地倒在椅子上,“人家兄弟间的事,你掺和什么呀”
“您也是那样想的”
“什么”
祁韩咬着牙,一眨不眨地注视正在用手指戳桌上文件的少女审判长,“楚意有超过八成的概率就是隐逆兔,但他已经被关在白银之庭监管,断绝了与潘多拉的联络,无法再妨碍我们消灭潘多拉。所以你们觉得不用继续针对他进行调查了”
洛思审判长含含糊糊地说了些听不清的话。
祁韩皱眉继续说“明明可以继续调查楚意的身份,或者继续正面试探寻找疑点,尝试挖出潘多拉的情报可为什么不仅不那么做,还把他放到那什么观察室里禁止除廖无许之外的任何人接触我知道他身份不普通,但这手段也太温和了吧那个操偶师还在水罐里昏迷不醒,上次抓到的东鸦组妖怪一问三不知,我们手头上唯一和潘多拉最可能有联系的就只有楚意结果你、你们还”
祁韩感觉自己胸口闷痛,剧烈咳嗽,隐隐似乎嗅到一丝甜香。
洛思审判长以为祁韩是气急了,小声道“因为他说他也想帮我们抓到隐逆兔话说你平常对这些也不感兴趣经常敷衍过去,这次怎么突然这么上心”
“别想转移话题,隐逆兔的事不能再停留在这么一个不尴不尬的地方,我现在就要一个答复。”祁韩没再闻到那股莫名出现的甜香,便转移注意力,冷着脸看向面前的少女,表达出自己坚决的态度。
洛思审判长张着嘴巴,闭闭合合好半会,才在祁韩越来越充满冷意的眼神中,妥协了。
“你就是仗着我俩关系好才敢这么跟我说话”
洛思嘟囔着,想了想,说“这样,如果明天签售会的[隐逆兔]也是个假的,我们就重新调查楚意,行了吧”
祁韩终于点了头,准备离开,在即将走到门口时突然转身又看向办公桌后的少女,对方正在用力将祁韩带来的文件报告推在桌子的边边角落,触及到祁韩的目光,有点尴尬地笑。
“怎么了”她问。
祁韩静静地注视枫鸽区的审判长,“我最近经常在想,为什么白银之庭与潘多拉的每次对峙中时常落于下风,明
明是度过几百年有着丰富经验和强大武器储备的暴力武装机构,为什么会这么弱势后来我想到一个很恐怖的猜测”
“白银之庭一直没动真格,一直没打算彻底清除潘多拉,对吧”
洛思审判长的表情凝固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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