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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暮雨大步上前,走到烟凝与刘娘子中间,故意将她们隔开,侧脸冷眼瞥着烟凝,“方才师公子大言不惭的说什么对这里很了解,还以为你多有见识呢没想到几句话就漏了馅,我看也不过尔尔嘛。
进得刘娘子这里,连人家的招牌都不知道,介绍你来的那几位朋友,到底是真来过,还是在你面前吹牛扯谎我看你回头还是仔细去问问吧别被人卖了,还傻乎乎的帮人家数钱呢。”
烟凝气得用扇子指着白暮雨,大声骂道,“你这泼皮,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我朋友岂是你这种破落户能贬损的回头拿了他们的引荐信,一定叫你开开眼”
刘大娘子忙不迭的劝道“两位公子,说笑了,两位都是咱们这儿的贵客,一会且叫小姐们尽心招待。这不,前面就是观澜池了,两位公子坐下再好好品茗饮酒。”
白暮雨冷笑着瞥了眼鸨母,拱手施了一礼,“那就有劳大娘子了,”又直起身,吹嘘般的对烟凝说道,“这里的小姐,远远不止三、四位,足有一十二位。
每一名都以当季花神自称,雅俗共赏,只凭师公子肚子里这一瓶子不满、半瓶子逛荡的些微墨水,怕是赏不了如此雅致的春景呢。”
烟凝狠狠剜了白暮雨一眼,狠狠一甩袖子,依循着刘娘子的指引大步前去,不再理会白暮雨。
走进一间屋子后,烟凝才惊讶的发现里面的格局竟与外面全然不同。
外面看,就是一片普通的平房,里面才知,这是倒着向地下挖的三层楼。
地上一层外围是个圆形走廊,隔成几个雅间,倚栏杆下往,地下一层也是一圈圆形走廊,地下二层则是一片圆形舞台。
到处粉幔飘飘,馨香扑鼻,烛影彤彤,好一个奢华萎靡的风流地。
白暮雨与烟凝选了最大的一间包间落座。
烟凝回头环看着,“刘娘子,你这地方虽好,却也忒冷清了,除了我们,一个客人都没有。”
刘娘子笑着为二人斟了茶,“这几日京城不安定,平日来咱们这的,都是达官贵人,这么一搞,没人愿意出门了。想来过几日破了案,咱们这就会又热闹起来了呢。”
说话间,之前的小莲又端着一个茶盘,碎步走了过来。烟凝目色微凝,顿时有了主意。
待小莲走到身边,烟凝又掏出两块碎银,摆在她盘里,摇着折扇笑了笑,“这位小娘子,烦请出去下,我家车夫就在门外歇脚,你只到外面喊一嗓子师公子家的,叫他出来后,跟他说今天不用等了,本公子今晚要在这过夜。”
小莲怯生生的看了一眼鸨母,见鸨母板着脸点点头,这才敢收了银子,“小莲谢贵人的赏。”
烟凝又对鸨母说道“大娘子,可有笔墨”
鸨母立刻笑着招呼下人送来笔墨,烟凝从袖里取出一条白纸,执笔沾了墨,刷刷点点几笔写完,交给了小莲,小莲这才恭敬退下。
刘大娘子笑着凑向前,“两位公子可以看看咱们这的小姐,选一选,是要吃酒,还是看些节目”
烟凝瞥了白暮雨一眼,笑着从袖中又取出一封信,交给鸨母,“大娘子看看这推荐信,就明白了了。本公子来这儿就是想尝尝鲜的,把你们这最招牌的花样儿拿出来,本公子还有赏。”说着她又取出一枚金锭,放在了桌上。
刘大娘子看了信,又看了看金元宝,脸上立时笑出花来,“妾身这就召十姐妹来,给公子舞一曲阴阳相合舞。”
烟凝脸色霎时一变,挥起扇子压住金元宝,“你这个鸨母,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公子的金子轻易给得,本公子的面子可不是轻易能折的最招牌的明明是十二花神春情曲,凭甚的只上十个人糊弄我外乡人不知事吗”
刘娘子立时摆手求饶,“哎呀呀,不敢欺瞒贵客,平日里最拿手的镇店之宝,确是十二花神,可是其中腊梅被别的恩客定了一月的期限,现在就养在后园冬月院里,不能接客,如此才不得已献上十花神。”
坐在旁边的白暮雨端起茶杯,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冷的嗤笑,“看来师公子给的还是不够多呢。人家刘大娘子,这分明是在嫌给的少。师公子,你是有所不知,你们师家势力就是再大,也是京外的势力,在咱们这封城看,行事说话,都略显土气了些。一时被人瞧不起,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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