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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每天起的都很早, 因为他喜欢清晨的那一份清新,它跨越了一夜的沉睡,苏醒于睁眼的迷离, 当薄疏的晓雾被轻风驱得几近罄尽时, 天地间顿时充满了盎然的生机与清醒
这样就很好, 幸村心想。
当然,如果用早餐时自家部员没有用微妙的眼神一直看着自己, 他认为这个清晨一定是生命送给自己一天中最开始的惊喜。
啊嗯
死对头就没有什么要跟本大爷解释的
忍足低声宽慰他“迹部, 我认为梦游是一个人最真实的反应这句话明显毫无根据且漏洞百出,幸村部长明明对你很重视”
“啊嗯”
对面的鸢尾少年抬眸, 往这个方向望来, 关西小狼脑子忽然一热, 进而开始野性输出
“他昨晚只打了你一个人, 这明显就是偏爱”
“”
松田低头和酒井咬耳朵“小幸村和小迹部昨晚又打架了”
他怎么今天看着小幸村就是一张驴脸
“没有的事”
后辈之间相处形势一片向好,越来越有羁绊的样子, 昨天小迹部还开解了小幸村, 虽然措辞拐弯抹角了点。
默默听了一耳朵的塞波眉头微蹙,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连忘返, 随后陷入深思之中
二代徒弟性情内敛沉寂, 礼貌且疏离,会主动和别人打架的概率趋近于零,反倒是那个拽坏拽坏的少年,一看就是个风云少年,谁先惹的事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幸村的品味真是让人味觉呢,但自己,完全可以替对方好好拎一下那个风云少年,塞波看向某大爷的眼神一沉, 逐渐不理智化
少年们正在暖身,准备迎接接下来一天的训练,忍足主动给幸村压身拉筋,在他身后犹豫不决,思绪万千,随后轻声叹息
迹部刚才都没有搭理自己
大爷难得闹脾气了呢
他是不是认为幸村部长在针对他
这下可难办了,他可是相当重视和对方的情谊,要不要试着说服部长和对方主动和他解释一下
“部长”
“嗯”
“昨晚睡得好吗”
“很好,京野婆婆亲手做的棉被很舒服”,忍足会主动和自己搭话,倒是让幸村有些意外,这只狡猾的关西小狼每次见到自己都把尾巴藏得严严实实地,生怕一个出错被自己抓去加训
这要怎么切入话题
忍足暗自思量,眉毛开始打结,随后选择慢慢试探道,“迹部睡得也很好”
幸村精致的眉间微动,眸光敛下,稍后,似乎是想通了其中的关卡,又重新舒展开来,
“迹部只是看起来有些狂妄,但不是不通情达意的人,他的话你不用在意”,迹部昨晚肯定又叛逆了,才惹得脾气向来很包容他的忍足都忍不住和自己诉苦,进而偷偷打小报告
忍足狐疑地挑眉,手头还继续替对方压着腿,“部长不觉得迹部偶尔很让人很恼火么”
“他是有些任性”,幸村在努力替对方挽回
“恼火到让人想拿枕头打他”
幸村闻言,眉心蹙了蹙,部员们闹矛盾,让身为部长的他很为难,但他并不赞成对方用暴力解决问题,更何况那人是迹部,虽然外露于形自恋张扬,但本质体贴入微,是不是由于某人又不好好说话引发的灾祸
“不如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谈一谈”
“沟通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暴力并于事无补,自己在这一点上深有体会,通常某人一叛逆或任性,他都会选择和对方好好沟通,效果每次都很好
忍足一脸深思,仿佛瞬间了然,进而大彻大悟,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沟通,确实很重要
“喔喔喔”
“喔喔喔”
少年们抬眸,瞬间瞳孔一缩
“小子们,我的小可爱们今天又是精神抖擞,浑身充满干劲的一天”,又是一声让少年们痛苦到浑身颤抖,甚至想哀嚎的尖锐声响
果不其然,接下来是料想中的追赶和逃离,同样是睡了一觉,那些鲁西斗鸡比他们还快恢复战斗力。
“我们今天身上没有沾上染料,为什么它们也要追着本天才咬”
“当然是因为,它们已经完全记住了你们身上的味道”,婆婆双手叉腰,笑意狰狞,“输了今天就替它们洗澡,洗香香”
“啊哈绝无此事”
“不要不要”,慈郎一脸拒绝
“简直可恶”,帮忙洗澡肯定又会被修理得很惨的。
逃入树林后,少年们又开始各自为战
一对多,真是卑鄙,不遵守规则
敌我对峙,双方严阵以待,松田双眼微眯,神色俨然虽然对方的发型很迷人,一看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效果,但是,
“没有悉心打理还长得那么贴心,简直不可原谅”,完全被惹火了呢
黄绿色的小球瞄准鲁西斗鸡爪下,对方姿态倨傲,展翅起飞,松田还没从对方敏捷躲开的动作中回过神来,迎面扑来的羽翅已经甩上自己左侧脸,瞬间给他一顿暴击
可恶,男子汉怎么可以轻易被打脸,简直不可原谅
鲁西斗鸡动作敏捷,迅速闪过对方的几记超快速发球,瞬间把他的怒火烧得更高
“喔喔喔”,拉胯的东西。
“你们完全把我惹火了”
向日在空中凌空翻转,迅速避开对方的几记扑击,落地还向对方做了个鬼脸,
“要比谁跳得更高么”
“我还能跳得再高一点,你个小矮子,真是没用的东西”,第一次能嫌弃别人矮,这带给向日少年巨大的成就感,抬手就是一记发球,后知后觉才回味过来手中铁质的球拍重得过分,拍力不足,直接发球失误,对方连商量都不打,直接趁空扑过来
可恶
忍足推了鼻尖的平光镜片,抬手就是一记平击球,对方果然很有人性化跟着反应,羽翅大力一挥,却发现挥空
又是假动作
“骗你其实我也没有什么成就感,但抱歉了,我的原则得坚持”
只有美好的事物在关西小狼这里才有豁免权
强悍干练的婆婆直接挡在树林入口,拦住幸村的去路,“竟然敢对婆婆提出那么荒谬的法子,你简直嚣张得不合情理”
“婆婆打算亲自和我打”
“是教训”
“有劳了”
话落间,幸村已然出手了,黄绿色的小球拥有媲美子弹的速度,流光一闪而现,直击对方后场左侧边角位置
“软绵绵的力道”,声音仿佛从鼻子中使劲哼出来的,带着浓浓的不屑,视线仿佛带有预知能力,转手毫不犹豫地拦下那颗角度刁钻的网球,并加以数倍的力量,狠狠将它砸回去,平整的地面又出现一个小型坑洼。顷刻间,对方不耐烦的语调更加尖锐响亮“精神力选手,气势一点攻击性都没有,太差劲了”
幸村拿出一个新球,几乎不需要调整状态,抬手就是最佳的发球姿势,“婆婆,声音够大,可不代表着气势就越强”,这次球路变化了,只是一记短球
那道隐形的防护栏中网作为隔离线仿佛真实存在,少年将两人的距离精确到分点,短球在恰到好处的位置骤然失去力道,垂直落下
少年敛下细长的睫毛,不骄不馁,短球在距离地面三分之一的位置被截断,却仿佛已在预料之内
“你应该和婆婆学攻击技,放弃塞波那个软绵绵的孩子”
只需一眼
婆婆的眼底闪过一道了然的凝光
也看出了对方和现在的塞波面向了两个极端,尤其是在球场上,他平和的球路包裹着锋芒毕露的内里,精神力即将是波涛汹涌的起势,和塞波向来沉下去的打法不同,和以前的塞波倒是像了个九成
塞波的球风沉静,在经历了漫长的岁月,由动转静。幸村的球风依旧起伏,前者还试图跳过那个漫长的阶段,直接把那股劲按下去,很伟大的设想,但在婆婆看来,简直胡闹
“教练的打法可不软绵绵”,他估计还会很遗憾旁人对他产生这样的误解,幸村神情沉静,语气没有一丝起伏。
教练温柔至极的打法,只有打过才能知道他柔里藏针,看似最无害的攻击技杀伤力巨大,温和只是假象,但对方球风最大的魅力在于他能将温和贯彻到底,无论是面对敌方的挑衅,还是他一贯表现出来的性情,球路,这很难得
果然,来自亲近之人的滤镜,永远这么失真浓厚。
幸村显然没有把这场比赛当成一场普通的指导赛,继续和对方争执不下,寸步不让,他抬手调整了吸汗带,身上的外套已经在上一局拿下了,呼吸带有几分凌乱,但气势却发得沉默骇人。
“就是这样”,婆婆带着几分趾高气扬,“让对手害怕,才是你应该做的,你还等着他下场对你感恩戴德么,没用的东西”
“塞波教练上场时那么聒噪,大概是和您学的”,幸村一个利落的扣杀,直接截断了对方抢救的机会,身上的精神力也愈发暴动
“不要卖蠢,把每个对手都当成蠢货,会心甘情愿地一脚踩进你的危险区”,就比如对方所谓的yis,婆婆一个大力抽击,这球发出的时候已经没有了轨迹,烈风擦过幸村耳侧,他只能听到砸在背后的轰隆巨响,瞬间将他的整个身形钉在原地
婆婆眉毛高扬,语调带有几分大张大合以后解禁的愉悦,“不想最后都像现在这样软弱无力的话,打从一开始就应该费点劲,把他们全拉进你的精神区”
幸村眉宇轻蹙,右手扶着胸口急促喘息,眼底的轻柔也随之彻底凝结成冰,冰魄色的紫眸似浸泡在水晶一样澄澈,“受教了,婆婆”,确实是全新的思路,但这种毫无还手之力的挫败感,他已经许久未曾体验过,尽管这样,他的礼仪和家教仿佛天生就刻在骨子里,依旧在一字一顿地回复对方的挑衅型的指导。
迹部认为对面人今天似乎情绪不佳,如果非让他动用不常用的第六感来形容那就是在针对他,明摆着针对
把他从小树林带出来打训练赛,一上场就气势全开,但偏偏从一开局的四球对练僵持到现在,对方还不打算做点什么打破僵局,仿佛只是磨练人的耐力和意志力
“这种磨磨蹭蹭的打法不无聊么”
“呼吸先乱的人,可没有资格说这句话”,塞波闻言,如对面人所愿,往四球里再添加一球,接下来是五球对决。
“把本大爷专门带到这里来,不应该主动说明来意么”
“稍安勿躁,幸村看重的孩子,我可是得多观察一会”
这句话明显取悦了对方,迹部高扬的眉头又往下压了一些,“啊嗯,本大爷自然是最华丽的”
“他对带领你们登顶全国,似乎充满信心”
“错了”迹部这次的回球比任何时候都快,招式也更加凌厉,“不是他带领本大爷,网球是五盘三胜制,需要本大爷再和你讲清比赛规则么”
塞波往里面再加了个球,一边回道“你对着幸村也这么不好好说话吗”,明明是在替另一个人分担压力,却非要用这么别扭的方式来表达“他不是一个人在孤军奋战”这种说辞。
“你可不是本大爷的教练”,管得这么宽,还好死对头上场不爱和人聊天,迹部看对方信步闲庭地,不由得加重手下的力道和速度。
“你脾气这么不友好,他到底看上了你哪一点”,塞波终于忍不住问出心底久久的谜题
“啊嗯”,如果是这个话题,迹部显然愿意配合对方好好聊一聊,“本大爷华丽的球技可是该死的迷人,他在场上可是眼花缭乱”
“除此之外”
二代徒弟更喜欢返璞归真的招式,对这么华丽酷炫的球风,他大概只会觉得烦恼不已。
“上了年纪的男人,是不是都像你这么聒噪”
又被嫌弃“聒噪”的塞波只能一脸遗憾地表示,“上了年纪的男人,打无聊比赛的时候要学会自我排解”
啊嗯
迹部完全没有被对方类似自己“实力不够”这样的说辞挑衅到,他卓越的洞察力和犀利的目光仿佛能透视一切,不仅能看穿对手身上任何一处弱点和缺陷,还包括对方细微的表情变化和心情,只要时间够宽裕,他甚至能直达对方内心,
“你在担心幸村么”
“他有时候很脆弱”,倒是很惊人的洞察力,塞波试着换了个委婉的说辞切入主题脆弱是小白分析出来的说辞,虽然他认为不全对
脆弱迹部嘴角轻扯,就是完美的嘲讽弧度,不过嘲讽的对象是估计是对面人,嘲笑他识人不清,
“你看错人了,他可一点都不脆弱”
一方球场既是厮杀的战场又是绽放的舞台,但无论是实力还是意志力,尽管迹部拥有过剩的个人主义,他还是必须承认,真的有人会比起他来,更不顾一切地愿意淌过所有荆棘去站上至高至强的高峰那个肩披队服外套,在网球场上唯我独尊的王者,在场外云淡风轻,眼带笑意的少年,无论是言辞还是行动力,都迹部极为动容和欣赏,仿佛多看他一眼发光的模样,脚下的步伐都禁不住想迈得更快,更快,以追上对方,甚至超越对方。
只不过迹部偶尔还是免不了心疼对方,尽管他认为对方并不需要因为所有的责任都由一人承当,一切喜怒哀乐都因为责任和高度被抹杀,高兴抑或悲伤永远都隐藏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他说关西小狼责任心强大,迹部认为对方更甚,往往责任心强大之人,更容易受伤
迹部侧目,想到这,他大概清楚对方担心的方向,怪不得要拉着自己单独打训练赛
华丽少年嘴角上扬,深邃的眼眸里泛着波光,“你无非就是想问问本大爷,他对本大爷而言意味着什么”
或者说,他作为部员是怎么看待他这个部长的,怎么看待他执着于胜利的决心和将网球部带往高处的未来,又会选择以什么样的方式和他一起走向那个高处的未来
“嗯”
这才说到点子上,但也不晚
迹部又增加了一个球,正手大力抽击
“zei”,对方语调微扬,神色张扬
塞波眉头微动,他听出这是句古老的德语,貌似还是某个人名“神迹么”
“他在本大爷心里配得上这套华丽的说辞”
说辞老套,但迹部认为这种修辞一旦用来形容某个人就显得非常得体和贴切,这个论断自他和对方第一次比赛起就从未改变当清爽的风张扬地袭卷过冰帝球场的上空,球场一片静谧,入目就是完美主义最爱的削零,网格线的另一边,黄绿色的小球如流星闪现,最后软弱无力般微微弹起,彼时的他世界已经一片寂静,但那份惊艳灵魂的颤栗隔着重重黑暗和静谧,从一个世界传到另一个世界,至此永远刻在他心底
论断的诞生,并不是基于对方某个名声在外的“称号”,因为彼时那个称号还没有流传到迹部耳边,他只是自然而然地,就下了这么一个关于对方的论断
“你对他的评价很高”,塞波眸间已然舒展开来,甚至带着自己未曾察觉的愉悦。
华丽少年的泪痣在日光下澈中熠熠生辉,却难得认真
“收起你啰嗦的试探和担忧,他可代表着本大爷最华丽的美学范本
“嗯”
“为了贯彻本大爷一以贯之的美学,本大爷可以保证,他整个人无论什么时候,都将会是毫无死角的”
这是他的承诺,他心甘情愿给出这样的承诺
幸村精市,对于迹部景吾而言代表着什么神迹,真要落到具体实处,那大概是一种反抗的信念。
至高至强,意味着永远心无旁骛和永远相信自己的判断,尽管一路走过的地方可能会荆棘遍地,可能会失败,可能会失落,可能有叹息,但只要奔跑的脚步永不停歇,追求的风景最终都会柳暗花明,再现阳光。他只要想想对方永不停歇的脚步,闭上眼睛就能看见心中那片盛世绚烂的网球场,灵魂也就随之自由地挥拍,向命运绝地反击,去追逐着强大,追逐着超越,追逐着自己心目中那片钟爱之地
幸村平缓了错乱的呼吸,抬手接住这沥沥小雨,眉头紧缩,似乎想到什么,整个人身上凌厉的气势慢慢敛去
“下雨了”,山雨无常,慢慢有逐渐下大的趋势,据他观察,树林里的地势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平坦。
京野婆婆抬头看向这黑压压的天空,看出对面人的担心,“得赶紧让他们回来才好,要是淋湿感冒可就糟糕了”
丸井才和搭档胡狼收拾完对面那只趾高气扬的鲁西斗鸡,转手就听到手机通讯,
“下雨了”
“下了”
二人头顶上是茂盛的树冠,密不透光的,一时之间没有察觉到外面逐渐声势浩大的雨声,胡狼抬手有一会,手心接到一片湿润,“要赶紧回去才可以”
“要把它带回去么”,胡狼一指对面蔫蔫耷拉的鲁西斗鸡,斗败了以后就没有什么精气神,一点都想不开。
“它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精神,还是带回去好,不然婆婆会担心的”
“她到时候只会生气,然后吼出来的声音能把整个房顶都掀掉,脾气差到不行”
“文太”
“好嘛,尊老爱幼”
屋内一时静谧,外面只有狂风暴雨肆虐的声响,夹带着密林中树叶大片摩擦带起的呖呖余音,少年们的眉头却没有展开,面上一片忧愁
“忍足的手机还打不通么”
迹部放下通讯工具,眉头紧锁,摇了摇头 “打不通,本大爷出去找他”
“等等”,幸村抓住他的腕,“我和你一起去”
“啊咧,那我也得去”
“不要放前辈们自己在这里良心不安嘛,小后辈”
“好了各位”,塞波出来安抚众人的情绪,“屋内的伞勉强能支持两人共用一把,分开找,把通讯工具带上”
“时限一个小时,不管结果如何,都先回来”
“是,教练”
忍足不免轻声叹气,事实上十分钟内自己已经叹了至少四次气,旁边窝着一只蔫了吧唧的鲁西斗鸡,爪子缠着一根白色的鞋带,甚至还带有点微末的血迹
他们躲在茂密的树下,一只湿透的小狼试图劝说一只湿透的瘸腿鲁西斗鸡重新,一改之前见人就打的鸡性
“长得丑脾气还那么差,你这样的男生在族群里是很难找到恋人的吧”
“女孩子都是喜欢温柔体贴的男生,部长就很多人喜欢,你要多加学习,吸取教训”
“你这样的性格太让人头疼了”
“喔喔喔”,啰哩巴嗦烦死鸡了,啄死他
关西小狼一见对方又急上头了,一把把它按住,无奈道“这雨不停,我们两今晚估计就得睡这了,要提前培养好感情”
“喔喔喔”
“你这样不合作的态度让我很为难”
“喔喔喔”
“真的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吗”
“喔喔喔”
“迹部都比你好说话”
另外一边,雷声刚过,大雨滂沱,迹部和幸村穿过那一串串珠帘在树林中寻寻觅觅,身后某个角落的爆出一声巨响,引人侧目,无数雨水带着光芒的碎石从斜坡崩塌,像几亿颗星子骤然坠落星河,整个地面顿时剧烈地晃动起来,顷刻间吞没了少年们耳边的声响
迹部想到某人可能遭遇不测,就脸色铁青“他要是待会能活蹦乱跳的,本大爷就把他所有纯爱小说番扔进碎纸机里”
“慈狼最后见他,是在那一个方向”,幸村心里顿时收紧,片刻后,将紧紧攥着的手松开,顺势把某人的视线拽回来,“去那里看看”
“喔喔喔”
忍足贡献了半块巧克力,勉强取得对方单方面的和解,一人一鸡气氛一时还算融洽,暂时休战
“你和你的朋友们都那么争强好胜,是不是经常会打架”
“喔喔喔”
“打架要怎么和好,有秘诀么
“喔喔喔”
“再打一架迹部可受不住这个”
部长说他要试着和迹部多沟通
沟通
他打算怎么沟通
真让人伤脑筋
“都怪迹部脾气太”
“本大爷脾气太怎么样”,一道冷硬清冽的熟悉声线插入,带着几分微微的薄怒,在看到对方受伤的膝盖后,又勉强压下怒火
啊嗯,等回去再收拾他
幸村蹲下,替他检查伤势,
幸村部长
“还好,没有伤到骨头,可以走吗”
关西小狼还没有从两人骤然地出现中回过神来,“你们怎么会来”
“你这是被自己的鞋带绊倒了”
“这是战斗后留下来的伤痕”,虽然情况差不多,但关西小狼向来对自己的黑历史三缄其口
忍足看着难得面露担忧的部长,再低头扫了眼只是看起来严重的擦伤,一抬一低之间,思绪万千
“还能走吗”,幸村敛眉,靠他很近,细细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关西小狼觉得心跳频率又要超速了
“不能”,他认真且诚恳地说道
一手搭过幸村的肩,被对方搀扶着,忍足觉得今天的忍生巅峰就先到这里了,顺势看了一眼孤零零站在一边的迹部和那只孤零零的鲁西斗鸡,和对方视线交流了片刻,态度很明显它归迹部了
大爷的视线在一鸡一狼中流连忘返,二次流连忘返,顿了数秒,最终将视线放在忍足身上,眉头一挑
“他太重了,让本大爷来扶如何”
大爷的态度很明显,他拒绝让那只不明生物靠近自己
“忍足”
幸村低声唤了他一句,将选择权交给对方
似乎感觉到了自家部长对地上某个生物同样的抗拒,忍足充分发挥识时务者为俊杰的精神,单脚微不可察地一挪,往幸村身侧靠近,“部长似乎没有嫌弃我重”
“不会”,幸村低声细语,显然很满意对方的表现。
“”
回去就把某人的狼毛扒皮
幸村难得没有催促,给了大爷几秒钟的时间做心理建设,就在对方欲脱掉身上唯一一件短袖来垫手时,头上瞬间罩上一件外套,俨然是死对头的二重身
“你的某些坚持,真是让我叹为观止”
“啊嗯,别想着本大爷事后给你洗”
一把伞撑三个人,实在有些勉强,但留在中间的关西小狼被罩得严严实实,一边靠在自家部长身上,一边听着某大爷嫌弃的发言
“丑陋的东西”
“这个干瘪瘪的羽毛,就像晾在船板上至少三十天的面包片”
“他的审美带有物种偏好,你不用在意”,大抵是觉得那只蔫蔫哒哒的孩子太过可怜,幸村难得宽慰对方,让它不要把某人的话放在身上。
“喔喔喔”
“啊嗯,本大爷这才说到羽毛呢,你奇特的发型本大爷还没有一一点评,你的审美真是一言难尽”
鸡可杀不可辱,鲁西斗鸡反手就想啄对方,被他冷哼一声阻止,“本大爷劝你理智些,你整个鸡还在本大爷手里”
忍足一脸万幸,还好刚才没有落迹部手里,这只鸡替他承受太多了。
“谢谢部长”
“下次手机记得充好电,免得大家担心”
“让部长有下次,那就是我的不是了”
迹部斜视了某只狗腿的关西小狼,“真是不华丽的家伙”
等少年们沐浴完,又喝完热腾腾的驱寒茶,集齐一室看比赛光盘时,外面雨声尚残响,倒是屋内一时静谧,偶尔传来阵阵惊呼声
京野婆婆定住某个画面,得意洋洋地问着一干少年,“这个如何”
毛利似乎非常难以置信,一脸深沉地感慨道“他的手肘竟然能弯成那种姿势接球,真是不得了”
婆婆眉头一皱,似乎并不满意这个答案
“一秒钟就能从后场跑过来接球,这个速度是怎么办到的”
“经常绑着沙袋极速跑,时间久了,双腿的速度和力量感就会上来”,婆婆一面解释,一面看着各位少年的脸色,眉头高挑,还想继续听听,有没有更好的见解
“这个步法是怎么回事”
“这个鬼魅的伎俩这个选手以前是西班牙特技表演出身的,她身上经常有意想不到的点子”
“这个好厉害”
“嗯哼还有人要说点什么吗”,婆婆继续期待着
“她的心态开始奔溃”,从第三局开始,发球的角度就越来越偏离正常水平,颓势从第四局开始,已显
“观察得很细致嘛,身为网球选手,不相信自己手中的拍,失败打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
向日似有所感,掏出记部长言辞的笔记记下来
嗯哼
婆婆眼神一横,神色逐渐严肃,不满截止到目前为止,自己都没听到满意的说辞,这群少年眼光真是太差劲了,一点觉悟都没有,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嗯
少年们一脸不解欧巴桑的情绪果然是说变就变
幸村手下摊开一本笔记本,正在细无巨细地记录比赛要点和一些训练法门,刚落笔写完沙袋的建议,就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
鸢尾少年轻声叹了口气,一针见血地帮助少年们破解谜题
“年轻时候的婆婆,作为选手真是明艳动人的姑娘”
“还好啦”,婆婆立刻喜笑颜开,这还是有眼力见和眼光的家伙在的嘛,也不全是瞎了眼的美少年,随后一脸沉浸,荡漾“婆婆年轻的时候,追婆婆的男孩子要排好几条队呢”
“”
忍足有些意外“部长意外地懂女孩子的心思嘛”
“婆婆怎么能算女孩”,丸井提前让小绵羊慈郎消音,免得待会屋顶又被掀翻
“猜多了就好了”,幸村接过对方的棉签,替他上药,大概是平时猜某人的心思猜多了,自己现在点亮在某个方面的技能十分突出
忍足心领神会,他随时随地都在反水“部长真是辛苦了,迹部偶尔也应该懂事点”
入睡前,丸井一脸挑剔地扬眉,脸上写满了不满,眯眼,侧身定定看着身边的关西小狼,语气不善
“你怎么在这里”
“幸村呢”
“部长在隔壁,他今晚和我换通铺”,他打算给迹部和幸村部长多点时间沟通,沟通是化解矛盾最好的方式,他今天早上就是这么向自己暗示的,怪不得他最后看自己的眼神满是微妙
“为什么”
“他要和迹部好好沟通”
丸井眉头一皱
迹部今天又惹幸村生气了
幸村这是打算清醒的时候亲自收拾他
他终于忍不下去了,干得好,要是枕头大战待会自己就去帮忙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要不是现在又看到了某人,迹部都快忘记了昨晚不愉快的回忆,这不华丽的回忆还是死对头自己亲手翻出来的,他简直就是在往自己手上递把柄
迹部维持着脸上华丽的表情,居高临下地盯着身侧的死对头看,下巴微抬,神色倨傲“你就没有什么要向本大爷解释的么”
“解释什么”,幸村正在翻手头的诗集,瞥了对方一眼,心理已经有数了对方又要开始胡闹了,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胡闹,但作为部长,偶尔容忍部员们不适当的小脾气也不是不可以
“啊嗯,昨晚你不华丽地干了些什么”
“嗯”,幸村抬眸
“你这个家伙真是太不华丽了”,大爷冷哼一声,眼里满是指责“大半夜不睡觉,起来骚扰部员正常休息,还妄图诱惑本大爷陪你玩一些不入眼的小游戏”
自己已经打听清楚了,用枕头砸人的行为应该解释为枕头大战
知情人士毛利抬头看热闹,他已经知道小部长昨晚在梦游,可小迹部可能还不知道
嘿嘿,大猫少年的嘴角勾起看乐子的弧度,还很体贴地把自己的枕头放在幸村最顺手的位置,方便对方待会使用
松田把枕头抢回来,用它拍了他脑袋,“不许捣乱,尽给小后辈添麻烦”,一点做前辈的样子都没有。
毛利一脸知错就改的样子,等对方回过头和酒井继续讨论,偷偷地把枕头放回原地,一脸期待
“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在试图抵赖么”
“”
“本大爷彻底将你看穿了”
“”
难怪忍足受不了对方,幸村内心叹息,随后将手上的诗集递给对方,选择给对方找点事情做,顺势躺好,合上眼敛,被子整齐盖好,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啊嗯”
“月光是诗集的卷首语,从它开始如何”
“又想让本大爷给你念诗集”
“本大爷可没有伊丽莎白那么好糊弄”
“啊嗯,念可以”,迹部侧躺着,抬手撑额,打算退一步,“今晚不许再骚扰本大爷睡觉,这是回报”
“不会”
宍户一脸同情地看着部长被迹部骚扰,但部长都拿迹部没办法,自己就更没有办法了,部长脾气可真好
“卷首语,第一句”
空气寂静了两秒后,响起了某人妥协的低沉嗓音
“votre esrit est un aysa rveieux;
es asques de urano nt enivrantes
塞波轻声叹息,接过对方的茶水“婆婆,您干预的做法并不恰当”
“我提醒得是您,球性是需要磨练的,婆婆记得,您以前的球风比起他现在也没有收敛到哪里去”
“我以过来人的经验教导他避开那些弯弯绕绕也没有什么不好”
“您自己就是在生死徘徊间开启的新征程,怎么能指望那个孩子一番顺遂地达到那样的高度,温水煮青蛙的法子不可取。”
“加缪不就做得很好”
“嗯哼”
塞波闻言,退一步,“除了有些偏执”
“我觉得这个孩子也很偏执”
“我知道”,塞波抿了一口茶水,这莫不是自己收徒的偏好
“如果是对网球的偏执,我认为并无不可,没有深爱,永远到不了偏执的地步,婆婆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当”
“我以后会找他谈谈”
“您不要像个老头子一样整天操心得不行,他的同伴看起来也很好,他比你有眼光,看样子走不上您当年众叛亲离的老路”
“年少往事而已,不值得提起”,太过亲近果然不好,动不动就会被对方翻旧账
“您要是太过于无聊,美妙子那个孩子是真心不错”
“那就晚安了,京野,时候也不早了”
“您也很偏执”
“婚恋问题不要上升到这个高度,不一样”
那场雨不知在什么时候就悄悄地停了,第二天又是初晴,风声清凉,山中一切变得非常幽静,连同地上的水渍都在慢慢消散,少年们依旧在火辣辣地训练
忍足气势如虹,打出得意的回击技,球如飞弹般朝着婆婆的暗角直入,来球回得更快,后者眼神凌厉,看准时机扬起球拍就是自上而下的强力抽击,面上轻松自如,“力道,勉强更能入眼了,你说呢部长”
关西小狼回过头与对方视线相交,寻求赞同,只见对方凉凉地盯着自己的左边膝盖
忍足心里一噔
糟糕,得意忘形了
空气寂静了两秒之久
对方还没有放过他的趋势
忍足抬头,长长叹了一口气,“除了yis,以后一切尽听部长差遣”
对面人明显还算满意这番说辞,“真是可惜”
可惜什么
当然是附加条件把yis淘汰出线了,忍足嘴角一僵
迹部眼力卓越,和对方又相处了那么久,一举一动都熟悉得很,昨天忍足也就只能骗骗关心则乱的死对头,浪翻了的关西小狼这下子终于落死对头手里,后者狼毛都能给他薅没了
啊嗯
迹部动了动酸涩的肩膀,看着某个鸢尾少年非常不满死对头的睡姿真是太不华丽,下次不管会不会吵醒对方,自己都要把他推出去,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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