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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套动作迅雷不及掩耳, 方岳始料未及,看到陈兮因为冲击力踉跄了一下才站稳,方岳不自觉地伸手要拽她, 潘大洲眼疾手快, 又将他这只胳膊按住, 方岳曲起手臂,手肘撞击潘大洲胸口, 同时抖动一侧肩膀,想甩开肩膀上那只不速之客的手。
“有病你”方岳不悦。
此刻的潘大洲宛若铜墙铁壁, 他死活不撒手,咬牙切齿耳语道“你个咸猪手,你说你刚想干什么”
方岳无语至极, 两人这边刚说两句话,一旁突然插入一道声音。
“你对我有意见”
方岳和潘大洲看向陈兮。
陈兮刚才被硬塞雨伞,一开始没有拿稳,淋了几滴雨, 碎钻似的雨珠浮在她的发丝上,她有些懵,后肩也有些疼,男生力气实在太大。
潘大洲的举动莫名其妙,并且前所未有,想到方岳肯定已经把他们谈恋爱的事告诉了潘大洲,陈兮只能把他这举动归结于他对她有意见。
潘大洲茫然不解“啊没意见啊。”
“那你干吗推我”陈兮问得真诚。
“我”潘大洲词穷,“我这不是想跟方岳一块儿撑伞吗。”
“那你也不用这么推我啊,”这理由也太牵强了,陈兮诚恳道,“大洲, 大家都是朋友,你有什么意见就直说,我是不是哪得罪你了”
方岳没再动了,他忍不住笑了下。
“你想太多了,真没有”潘大洲瞪边上,“他才得罪我了”
“是吗”陈兮视线在潘大洲死按着方岳的两只手上轮流转了转,狐疑道,“那你抱他那么紧干什么”男生之间也会有奇奇怪怪的占有欲吗
“这是抱吗”方岳无奈了,他终于又挣扎了一下,别说,潘大洲最近不知道吃了什么,力气见长,方岳只好不再手下留情,给了他狠狠一记肘击,潘大洲“嗷”一声鬼叫,立刻撒开手捂自己胸口,方岳这才对陈兮说,“他这是见义勇为,怕我对你咸猪手。”
陈兮好奇“什么咸猪手”
方岳冲潘大洲扬了扬下巴,“刚看见我要搂你,他觉得不行。”
陈兮“为什么啊”
方岳“男女授受不亲吧。”
陈兮八卦看向潘大洲“你这么传统那你跟夏夏拉过手吗”
潘大洲茫然,看看陈兮,又看看方岳,他脑袋嗡嗡,“你俩真谈恋爱了”
陈兮问方岳“你没跟他说吗”
“说了,”方岳老神在在道,“就是死活不肯信。”
陈兮也茫然问潘大洲“你为什么死活不肯信”
潘大洲不太确定“我该信吗”
潘大洲今天戴了眼镜,雨丝随风乱舞,他镜片上挂着水珠,看着傻乎乎的,陈兮说“我建议你信一下吧。”
潘大洲“”
方岳笑出声,拍了一下陈兮,说“走吧,雨要下大了。”
陈兮“哦。”
陈兮转身,方岳顺手抽走她手里的雨伞,头也不回地把伞往后面一撂,然后搂住陈兮肩膀。
雨伞直接挂到了潘大洲脑袋上,视线一暗,噼里啪啦打在伞面的雨水声在耳边放大,依旧遮不住前方传来的对话。
陈兮“大洲以前不是挺机灵的吗,你不是说他早就看出你喜欢我了”
“他以前是机灵,”方岳就事论事,“我也没想到他现在能傻成这样。”
陈兮叹气“哎”
潘大洲恍恍惚惚握住伞柄,视线重见光明,他眼中茫然之色渐渐退去,几步就冲了上去,把伞柄往肩膀一搭,脑袋往他们的伞底下钻。
“你才傻,这能怪我吗,啊,你摸着你自己良心说说,这能怪我吗,还不是你嘴里没一句真话,你好意思说我傻不过你俩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多久了你跟陈兮表白的吗怎么表白的”
潘大洲亦步亦趋紧跟他们,他让自己忍住、忍住,但灭绝已久的八卦之火死灰复燃,越烧越猛,他简直变成了他俩的人形挂件,本来他要回家吃晚饭,这会儿他过家门而不入,黏着两人,跟他们去了方家。
吃过晚饭也不肯走,潘大洲缠着方岳,不停在他耳边碎碎念“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你怎么什么都不跟我说,我可是连和夏夏的第一次牵手都告诉你了,你想想,我跟她第一次约会,第一次游湖,第一次去她家,我哪一次没跟你说你还当我是兄弟吗”
潘大洲一直从餐厅跟到客厅,又跟到方岳卧室,却始终没能让方岳开口。
第二天上午,早餐时间刚过,潘大洲又跑来了,陈兮正要出门上班,是她给潘大洲开的门,潘大洲站在大门口,一见到她,他就顶着镜片底下那双辗转难眠了一晚的憔悴眼睛,冒着萎靡不振又夹杂着星星之火的光芒,期待激动地问“你俩是怎么开始的是方岳主动的吧”
陈兮“”
陈兮扶着门,冲客厅里喊“救命啊,方岳,你快点把他解决了”
因为潘大洲的存在,陈兮和方岳完全不用考虑怎么向朋友们官宣,潘大洲凭借他的一己之力,让那些认识他们的,或者仅知道他们的,轻易就信的,以及不敢置信的人,都知道了他们两人的恋情。
这让方岳想起了多年以前,陈兮初来乍到,闪现之后她一走了之,潘大洲却把陈兮的存在宣扬地人尽皆知,左邻右里和大半的体育馆熟人都知道方家来了一个厉害的“聋人”。
他们在经历了被朋友们狂轰滥炸的一段时间后,生活学习又恢复了平静。暑假结束前,陈兮把弟弟送进了寄宿制的聋人学校,陈爸依旧留在老家山上,他不愿意离开,靠山吃山,他独自生活,根本花不了几个钱,让陈兮不用担心他。
新学期依旧充实忙碌,上学期因为没有兼职而错失的钱,这学期陈兮要把它们赚回来,加上法学专业需要超强的记忆,陈兮每天的计划又排得满满当当,和方岳的约会大多还是在图书馆,跟之前区别不算太大。
学期结束前,方奶奶生病,在医院住了将近十天,出院之后的某天,方奶奶把几人叫了过去,到场人员有方老板父子二人,方大姑夫妇和方小叔夫妇。
那天是荷大期末考结束的第二天,方茉还在外地,陈兮和方岳约好,下午去寺庙还愿,因为方奶奶住院的时候,她老人家再一次迷信,说儿子刚过鬼门关,短短半年又轮到她这老娘,流年不利,一定要多拜一拜。
其实方奶奶只是皮肤过敏,脸上不痛但有点痒,最主要是太丑,方奶奶无法忍受,陈兮和方岳那天正好去医院陪她,就被她支使与寺庙拜拜,现在方奶奶痊愈出院,还不能登山,还愿的任务自然又落到他们头上。
中午陈兮做完兼职,在路边和方岳碰头,方岳提前五分钟到,没在车上等,他下了车,双手插着兜,在人行道上缓步地来回走,见到陈兮后,他笑了笑,顺手打开副驾驶车门。
陈兮问他“直接从奶奶那里过来的”
“嗯,”方岳看着陈兮坐进车里,他没马上关门,而是扶着车框,垂眸看着她,说,“奶奶刚做了件大事。”,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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