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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何红药来说, 纨绔子的出现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她甚至连那人的名字都没有记下来, 他在她报复夏雪宜的途中增添了波澜和趣味。
白掺和了一场热闹, 何红药也没有继续逛下去的心思, 晃悠悠地去酒楼坐下点了几个当地的特色菜。夏雪宜就默默跟在她后头,同桌坐下, 一脸阴沉地, 时不时瞥向何红药的眼神却隐晦的复杂。饱含渴求独占欲, 又有些憎恨恐惧, 还有一丝让她头皮发麻的阴狠。
她突然回忆起了自己这段日子对夏雪宜的冷漠,仿佛主人对狗一样漫不经意的态度,对比夏雪宜现在的眼神,不免冷汗直冒。她太大意了,仗着今生占据的优势,竟然忘记夏雪宜本质上是个何等自私狠辣的性子。
她微微垂下头, 也不准备做出太大的改变。一双冷眼扫过男人伤腿,在夏雪宜隐晦的注视下渐渐变得柔和。
“你过来,我给你看看伤。”
话说完, 何红药就明显感觉那种阴冷少了许多。
她慢慢地处理那伤口,眼前被血红充斥, 心下却十分茫然。她带着怨恨重生,决意要改变前世的悲惨。可时至今日,她全然不知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了。若想要夏雪宜的爱,就该放软态度摒弃前嫌, 与他过正经的夫妻生活。可偏偏她对这人又说不出的嫌恶,别说夫妻生活,就连触摸他,都难以接受。恨不能叫他做一辈子太监才好。但让她放弃仇恨,直接了结了这人性命,又做不到。
是进是退,是夺是舍,着实两难。
何红药知道,自己不是什么顶聪明的女子,要说将夏雪宜玩弄在鼓掌之间还让他对自己至死不渝,何红药自认为做不到。
曾经的她单纯善良,对人无什么防备,轻易就被表面现象所迷惑还深信不疑。就算重来一次,也不过是多了点事故,对任何人都不敢轻信,于心计手段上仍旧没有长进。似夏雪宜那条毒蛇,她要么就彻底斩断,不死不休,要么就重新付出真心打动,再续前缘。
昔日的爱慕与仇恨在心底激战,何红药不由得嗤笑一声,付出真心,哪有那么容易不将夏雪宜毁灭入尘埃碾碎,她怎能放下刻骨仇恨而低入尘埃的夏雪宜,还会是她喜欢的男人吗
毒蛇不管怎么调教都是毒蛇,想要他不咬自己,除了她能力强悍不惧蛇毒,就只有斩断他的头,放干他的血,让他再也无法翻身。
回到客栈,何红药丢给夏雪宜一句“明日启程”就自回了房锁了门。由着夏雪宜因她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态度困惑不已。
待到夜幕,咚咚的敲门声惊醒了沉浸在配药中的何红药。
“做什么”她打开门,目光凶厉,脸带不悦。
这副模样许是吓到了端着碗碟的小个子,他手颤了一颤,随后笑着道,“姑娘要的鲜笋汤好了,掌柜的让我送来。”
“鲜笋汤”何红药眉毛一皱,“我没点过。”
那小二略抬眼,极其惊讶的样子,“姑娘这是说得什么话,我亲眼叫见着你下楼点的,还能有假”
话到此处,他把脸一紧,眼睛怀疑地扫了扫何红药,“您莫不是想赖账,不给银子吧”
何红药一开始只觉啼笑皆非,她回来后就待在房里配药,不曾踏出房门半步,跑到哪里去点什么鲜笋汤。可念头一转脸色就有些沉了。
往托盘上放了些银两,何红药冷声道,“银子给你,这汤你拿回去吧。”
说完,人往后退了两步,关门。
门外,小个子收起银两,看着空荡荡的托盘,嘀咕了声“莫名其妙”。
而关好门的何红药,却在转身的一刹那,对着桌边慢条斯理喝着汤的“自己”,失了颜色。
一模一样。
“笋是好笋,可惜少了点盐。”
那“何红药”说话时,嘴唇微微下撇,嫌弃的语气神态都与她本人相同。
何红药没有说话,但她的脸色已经可以表现出许多。她很想立即动手,如果是前世,她就会那样,可现在不行。有这样的易容术,能悄无声息地进到她房间里的人,无论如何她都是拚不过的。
得忍。
她缓缓坐下,强迫性地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阁下,好精妙的易容。”
那人也笑,却显得十分真挚,“你不问我是谁”
何红药遂从善如流,“你是谁”
“不告诉你。”
何红药“”
“阁下不愿说,那我就不问了。”
说罢,她定在远处,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看到的。心里却暗暗计算着此人来历。若是冲着她来倒好,若是冲着五毒教就不妙了。
她这里如临大敌,对方对于她这死板态度也颇为不满。“前年看你还是个单纯好骗的小兔子,短短一年怎么就长成蛇蝎了。”
何红药抬头瞥了一眼,愤怒从眼睛里流露。她不否认在她真正这个年龄时的确单纯好骗,但被人当面直说还是头一回。
好贱,好想打她脸。
“你认识我你又是谁”她有点不耐烦了,可新生难得,她得惜命。
“我是五毒教圣女,小字红药。”那人擦了擦嘴角,表情轻佻。
何红药仍不言语,可警惕之心远胜先前百倍。她试探地开口,“五毒教在偏僻的地方,不过偏远小教,红药虽是五毒圣女,可在教中是完全说不上话的。以阁下的能力,挑了中原各大派也不是什么难事,何必把时间浪费在偏远小教上。”
那人把脸一板,“你怎知我找你不是因为私仇”
“她”说完,冷笑着拿出一条僵死的青色蛊虫,拍在桌上。“说罢,你想怎么死。”
那青虫不过寸长,细如葱根,
说是蛊,也只能让人闹两天肚子罢了。
何红药一眼就认出了蛊虫的来历,正是她白日里放出去的一条。
便指着那人,惊诧道,“你”
那人接过话,“我姓唐,名无乐。最是容易为了一己私怨迁怒整个门派的恶人。”
何红药手指发抖,瞪着眼,说不出话。心里把那夏雪宜恨到极点,悔不当初没有直接毒死他一了百了,更悲哀自己莫非就逃不脱为夏雪宜而死的噩运她宁可喝水呛死,吃饭噎死,被毒蛇咬死,也好过为了夏雪宜那个人渣再死一次。
不,她不能死,就算要死,也不能牵连兄长。
何红药目光瞬间变得凌厉,周身杀意涌动。
然而杀念一起,便听得轻微的机扩声,一股森冷从耳畔蔓延。
何红药身子僵硬,瞥了瞥眨眼间抵住脑门的冷箭,讪讪地拢起袖口,把某些小玩意收了回去。
唐无乐冷笑,“我本来想让你自选个死法,既然你不愿意,那还是我来挑吧。”
他手上也不知是怎么整出了一套机扩,全是金属打造,幽蓝的,泛着冷光。
心感自己在劫难逃,何红药一咬牙,“我有眼无珠,冒犯了阁下,愿任凭处置,只有一事相求,求阁下放过本教。”
唐无乐冷呵了一声,幽幽道,“我唐门在此间已无迹可寻,五毒落得这般田地,还有什么存在必要。”
狠话放了出来,他却陡然想起什么似的,眯了眯眼,凉凉道,“那夏雪宜也算是个俊俏人物,你今日为他出头,态度又反复不定,莫非他是你的情郎”
何红药被他前头关于五毒那句气毒了,想着反正也是死,干脆也懒得回答。
她不愿意理人,可那唐无乐也不知哪根筋抽不对了,眼睛里的光阴森吓人,“你虽然是五毒圣女,可据我所知,在真正的老牌高层里倍受排挤。我看你并不是什么为了门派慷慨赴死的义士,何必求什么情,拉着一群排挤你的老东西一起死不是更好。”
他的眼神实在可怕,直叫人身上发麻。何红药抿了抿嘴唇,还是忍不住话语里带上一丝轻嘲,“阁下对本教知之甚详,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那群老东西自然死不足惜,可我哥哥还是教主呢。”
唐无乐的目光愈发森寒,嘴唇仿佛无意识地重复“哥哥”的口型,诡异地看她,又像是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哥哥和情郎,若让你选,只能活一个,你会选谁”
何红药心中一恸,竟被他的问话勾起了前世的追思。她目光怨毒,又充满了悔恨,“什么情郎,虚情假意之辈罢了,哪里能与我哥哥比较若非我不甘心,想看看那温仪是什么样的人物,他夏雪宜今生怎有可能害我至此悔不当初,不曾在重生时取他狗命。”
“重生”
男人冷凝的眉目随着何红药的怨恨愈来愈淡,露出惊异之色,“怪道你变化这样大,莫非也活了两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 不及格的作者啥都不说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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