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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公寓客房的隔音太好误解了征十郎, 闹出了让自己哭了二十分钟的乌龙事件的第二天。
早上八点二十六分,我醒了。
头有点昏,神志不怎么清楚, 眼皮有点发胀发酸,身体也没什么力气。
我眼神失焦地盯着上方的天花板,真诚地反思自己昨天晚上的一系列行为对于事件主体,我的反思结果是依然不觉得自己有任何做错的地方, 不过在此之外, 我倒是深刻地体悟到了“熬夜伤身”以及“情绪稳定很重要”的养生道理。
躺在床上发了约摸五分钟的呆,睡回笼觉失败的我拱出了被窝, 支着昏沉的脑袋整理梳洗,选了件长尖领的白色衬衫和一条黑色的高腰裙换上, 还将两侧的鬓发编成辫子盘绕到脑后, 用丝带固定住。
做完这一切我仔细端详了一阵全身镜中的人影。
好久没看到被这么用心打扮过的自己看起来有一点点眼生, 可如果不是计划着要出门逛街,我也不会把柔软舒适的睡裙换下在家里怎么随意都行,出门在外还是得整洁一点的, 虽然我鲜少在社交场合露脸, 但这不代表谁也不认识我。
更何况我现在所处的可是四十七个都道府县中唯二的京都府,是个在这不管遇到谁都不会令人感到稀奇的地方。
踏出卧室时已经上午九点过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奶香和油香,往前走了两步我又听见“砰”的一声和烤面包机的压板上跳的声音一模一样。
厨房有人谁在给我做早餐
我当初不是要求了不要厨师吗
身体还处在疲乏的状态中,我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朝着厨房去。
这间公寓的餐厅和厨房是连在一起的。
只有煮泡面时才需要用的和可能我这一辈子也用不上的厨具在这里都能找到, 委实说我经常感觉那个超大的烤箱被放在我的公寓里非常屈才, 尤其是当我进入高中不再需要上家政课也对料理失去兴趣后, 这个想法就变得越发笃定了。
我没有想到正站在厨房的背影是属于征十郎的, 推开门看到他往平底锅里敲开蛋壳的那一刻我愣在了原地,直到蛋液与热油相遇发出声响,我才回过神走到他身旁。
“莉绪你醒了。”征十郎侧头看了我一眼,他身上还穿着昨晚的t恤,柔顺的红色短发也有点凌乱,尤其是脑袋后面的那块被睡得微微翘了起来。
真是太可爱了
我连忙抱了上去,脑袋在他背后的肩胛骨之间蹭了蹭,然后想起把头发蹭乱了还得重新梳,这才停下。
“征十郎在给我做早餐”我盯着锅里已经被加热成简笔画太阳状的鸡蛋,和旁边滋滋冒油的厚切培根,明知故问着,“你昨天晚上没回去”
“不是莉绪让我睡客房的么”征十郎一边说着,一边单手颠了颠平底锅,让里面的鸡蛋和培根翻了个面。
他很少做这些事,可动作却仍称得上流畅自如。
确实是我让他睡客房的。
但我也没想到征十郎居然会听我的话,在昨晚把我抱到床上哄睡着之后乖乖地留了下来。
培根比鸡蛋稍晚一点出锅,加上生菜和烤好的吐司,组成的三明治卖相和味道都不比我吃过的任何一家餐厅差。
煮热的牛奶也被提前装进玻璃杯里降温,上面凝了层奶皮,我很喜欢吃这个,特意用勺子把它挑了出来,还顺带把征十郎那杯牛奶里的也一起解决了。
“我吃饱了,谢谢款待。”
我双手合十对着面前的空盘和可爱的男友道谢,感觉自己的胃还有可以继续享用甜食的空间,便又去加热了冰箱里还剩着的可颂,将它
们横着切开,翻出巧克力酱和花生酱抹在里面当夹心。
我做了一盘子的夹心可颂,征十郎也陪我一起吃了点。
他用餐时就只会认真用餐,而可颂的环节在我看来已经是零食不是正餐了,就拿出了手机,对着屏幕戳戳点点。
“莉绪今天要出去”
平时在家只愿意穿睡衣的人反常地换了衣服还打扮过自己,换谁见到都会这么想。
“嗯,如果能约到人的话。”我没有隐瞒,眼睛也还盯着e的聊天框。
征十郎愣了下“约到人”
比起周末放假在家不穿睡裙而换了身板正的衬衫和长裙,不喜欢和这世界上的多数人类打交道的我居然会和别人一起出去,显然更让征十郎惊讶。
“是呀。”我的牛奶喝完了,懒得再给自己倒,顺手把征十郎的杯子拿了过来咕嘟几口。
“和谁”他问,声音听上去有些许紧张。
我用纸巾擦去沾在嘴角的一点点奶渍和面包屑“实渕。”
“实渕”
得知我一起出门的对象,征十郎警惕的态度稍稍松懈了下来,但我没错漏他微微蹙起又很快放开的眉头,那表情像在问“为什么会是实渕”一样。
“嗯,我拜托了实渕前辈帮忙照看征十郎,再定期跟我说说你在部里的近况。”我本来想胡诌一个理由,但想到后续大概率还要为了这事不断撒谎,我就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了。
然而这个理由却让征十郎看起来更不开心了。
“莉绪有什么想知道的为什么不直接来问本人”他起身绕开餐桌走过来,“我就在你面前不是么”
“因为征十郎总喜欢选择性地对我隐瞒一些事情。”我戳了戳他的脸颊,“兼听则明偏信则暗,虽然从小就懂这个道理,但是真正让我深刻理解它意义的人是征十郎哦。”
“万一我在莉绪不知道的时候,嘱咐了实渕不要告诉你实际情况呢”他捉住我的手,晦暗地笑了下,我知道那是他又在作祟的控制欲和占有欲。
“比起部外的莉绪,我才是和实渕关系更好的他的部长。”
喏,看吧,我就说我的男朋友果然从来没有变过。
以前的他就是这么跟黄濑串通好不告诉我帝光篮球部里发生的事情的,现在想到的居然还是同一招。
我有点生气地挣开了征十郎的手,然后用力捏住他的脸颊“是哦,按理说实渕前辈确实会更听你这个部长的话。”
“但是征十郎呢”呼吸之间我忽然放轻了语气,柔软地贴近这具慢慢还保留着少年的青涩、又一边生长得愈发颀长成熟的躯体。
完美的赤司征十郎在我看来永远都是好得不得了的模样,只是偶尔,非常偶尔的时候,他会让我恨他恨得有些牙痒。
“篮球部的实渕前辈听篮球部部长的话那征十郎听谁的话”
“父亲的”
“老师的”
“教练的”
“监督的”
“还是我的”
征十郎僵硬地站在原地,而我则促狭地笑了起来,说话间的温热吐息慢慢将他的嘴唇湿润了。
“是我的,对吧”
征十郎没有说话,他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
凑上来,但嘴唇又在碰到我之前被我用手挡下。
于是他就这么顺势啄吻起我的掌心,痒得我想立刻从他身上跳开。
但是不行这个时候跑了就功亏一篑了须王莉绪你要坚持住啊
趁着征十郎垂眼的间隙,我平复好情绪,努力地让自己看起来尖刻一点。
“那既然征十郎听我的话,就不可以让实渕前辈也
跟我隐瞒部里的情况。”
我窝了下手心,想避开他还在继续的亲吻,但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式微,最终我还是挣开了自己的五指,一面摊开手心,一面用指尖轻柔地抚过他线条更加明朗利落的脸颊和鼻梁。
在家里磨蹭了太久,晒进公寓里的阳光都变热了。
今天据说到了正午温度能逾过三十度。
一定是地上被精心抛光打磨过的大理石的错,它们反射的刺眼阳光正好落在我的眼睛里,不然我怎么会看着征十郎好端端地又想起了那些有些伤心让人想要落泪的往事呢
“你不能”我抽开自己的手低下头,抵住他的前额,看着那双异色的瞳孔。
比起“你不能再出事了”“不能再把那些事都只装在自己心里”的嘱咐,这回的我已经学聪明了。
我的征十郎向来很有主见,也过于有主见了,所以嘱咐对征十郎是没用的。
最有效的办法只有威胁他用我自己去威胁他。
“你不能再惹我伤心了。”
“知道了吗”
到最后,到底是在命令还是在恳求,连我自己都搞不清了。我只知道当征十郎用力地捏了捏我的下巴,让我松开自己的下唇时,那里已经被我咬出了一个裂口。
可好在无论如何,与征十郎的这场对峙,以我的压倒性胜利结束了。
嘴唇上的伤口还有点痛,可能会影响进食,但是大体上没什么要紧,我也不知道该往嘴上擦什么药,于是止住血就不顾征十郎的阻拦执意出门了。
收到消息的实渕和我约定在伏见稻荷车站碰面。而当我赶到车站附近时,实渕玲央已经在那等着了。
“公主”
他的个子高,在人群里很扎眼,远远地就看到了我,亲切地朝我挥手。
被当众叫了“公主”的我“”
算了,习惯了,从小被全家人这么叫,现在再多一个也不嫌多了。
“实渕前辈。”我走到他身边打了声招呼,“让您久等了。”
“没有没有,是我来得太早了。”实渕铃央笑着摆摆手,亲切地看着我,他的目光落到我的脸上,忽然“啊呀”一声,透着小小的兴奋和我熟悉的八卦气息。
“公主你的”他指了指自己的下唇,“是怎么了看起来有点严重,不要紧吗”
真是委婉的问法。
我觉得实渕前辈说不定脑子里已经在脑补这是征十郎啃出来的了。
然而可惜,他的想法落空了“被我自己咬破的,已经没关系了。”
“诶”实渕玲央露出惋惜又担忧的神色,“不管再怎么较真,都不要伤到自己的啊公主。”
“较真”这个词用得还挺好的。
毕竟生气伤心难过思考过深都算较真,所以我猜实渕玲央的国文一定学得不错。
“谢谢前辈,我会记住的。”我虚心地接受了他的建议,随即环顾四周。
这座车站之所以名叫伏见稻荷,就是因为它坐落在伏见稻荷大社的附近。而伏见稻荷大社又是全国最为知名的几间神社之一,每逢周末都会有大量的游客光顾。
车站内人来人往,我对实渕前辈提议道“前辈,我们换个地方坐下聊吧”
“好啊。”实渕前辈从善如流地答应,“不过在那之前可以麻烦公主陪我进去大社买个御守吗是家里亲戚让帮忙带的事业御守。”
“当然。”
提议坐下聊只是不想太累而已,边走边谈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于是我们出发往伏见稻荷大社的方向走去,在此期间实渕玲央全程都很细心地放慢了脚步,也稍微比平时讲话时抬高了一点声音,让跟他身高差了快
三十公分的我能更好地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除了女篮那边请来的某个不遵守规矩的外援,猛烈地暴打了二军和三军,让征十郎不得不出面制止了那几场野蛮的训练赛之外,洛山篮球部最近并没有发生任何值得特别关注的事情。
我“那个不遵守规矩的外援是不是叫濑尾结月”
实渕前辈“哎呀,公主你居然也听说过濑尾的大名”
我“嗯。”
想起差点在我面前哭出来的小狗一样的若松博隆。
“之前碰到篮球部的部员,跟我提到了她,他好像还被濑尾学姐针对得挺惨的。”
“啊公主遇到的应该是二军的若松”
“是的。”
“哎呀,那孩子确实那么生气委屈的情况下还能保持礼貌,”实渕前辈向往地、十分少女地捧起脸,“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好男人。”
实渕前辈对于他看中的好男人都很友善。
而征十郎恰好是实渕前辈眼里顶顶好的好男人。
讲真我第一次知道他对征十郎抱着这样想法的时候莫名感到了一丝危机。
可很快我又发现,实渕前辈虽然喜欢征十郎,却也和一之谷一样,非常热衷观察我和征十郎在一起的模样。
换句话说,实渕前辈,是我和征十郎的c粉。
这也是为什么我会把看顾征十郎的请求拜托于他的缘故。
不过我没有告诉实渕前辈现在的征十郎是他的第二人格。
这种事情还是等征十郎自己亲自告诉他们比较好,由我来说的话则显得有些过于自作主张了。
说话间我们来到了伏见稻荷大社的正门前。
朱红色的建筑前,口中叼着钥匙与玉石的石狐一左一右地蹲坐在高处,警敏地注视着每一个前来参拜的信者。
人们或快或慢地涌向神社,大多都是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普通人。
理所当然的,被一众穿着黑色西装的安保簇拥着的、身着素色却俨然价值不菲和服的老媪,成为了在场所有人视线聚焦的对象。
身边有人在猜这是哪个名家的老夫人,毕竟她除了行头盛大,气质也极其出众,即使年老也不见半点羸弱,矍铄清明的眼睛不难窥见她曾经、乃至现在都是个强势又凌厉的人。
我听见实渕前辈也感慨着那位老媪的不同寻常,脑子里轻微地嗡地响了一声,就默默地撇开了眼睛。
一边“嗯嗯”地敷衍着应付实渕前辈,我一边想往他身后躲。
“莉绪”
然后一道略显得锐利的呼喊,将我钉在了原处。
我“”
在实渕前辈震惊的注视下,我不情不愿地转过身,垮着脸向那位正在众人簇拥下缓慢却声势浩大地靠近着的老妇人问候道。
“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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