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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if线 黑苏穿书怀孕(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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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日快乐”

    “月月宝贝, 恭喜你又长大一岁啦”

    戴着生日帽的小女孩在暗夜烛光前许下稚嫩的愿望,微微摇曳的烛光照亮了她小小的脸庞,绽开笑靥。

    几个孩子开始在屋子里嬉戏打闹, 年龄最大的佑佑充当监督人的角色, 看好弟弟妹妹们以防他们受伤。

    许久以后,室内的热闹渐渐冷却。

    其他人都纷纷离去, 佑佑带着月月去洗漱了, 只剩下降谷零在厨房收拾残局。

    苏格兰是第一个发现望月奈奈不见的人。

    他在家里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就出了门。

    诸伏家的花园很漂亮,因为家里有两个孩子, 还有一个甚至才刚3周岁, 这里向东的地方是童真有趣的孩童玩乐区。

    当时诸伏景光在月月出生后就推平了这一块地方, 在那边开辟了沙池、秋千和滑滑梯。

    等月月长大一点就可以玩了。

    而花园靠西之处则是真正令人心旷神怡的温馨美景。

    气候变暖后,花在郁郁葱葱的叶片中争相绽放, 现在还未到真正的酷暑, 微倦的花朵依然孜孜不倦地展示着自身的美丽。

    一半淡淡的黄,一半是浅浅的紫, 女人就坐在被花团围绕的小亭子里的石凳上,眼神蒙蒙的,很呆滞,手放在膝盖上腰背挺直地坐着。

    比小学生还小学生。

    认真极了。

    他扶着肚子走近,在她没有焦距的视线前伸手晃了晃。

    醉了吗

    可她才喝了一小口酒。

    那酒在苏格兰眼里就跟没度数似的。

    所以是易醉体质么。

    “困了。”她仰起小脸,眨巴眨巴眼睛, 然后屁股一扭, 两手一放趴在石桌上不动了。

    苏格兰

    苏格兰本来因她明知自己会醉还擅自喝酒的行径感到不愉,现在看到这样可爱的她,内心那一股闷气突然散了。

    临近七月, 夏日晚风燥热,但她此时穿着清凉的裙子趴在冰冷的石桌上,可能会着凉。

    苏格兰伸出指尖触了触她横在桌上的胳膊,她的肌肤像是洁白无瑕的冷玉,细腻冰凉。

    “起来。”许是知道她事后可能不会记得,他语气中的冷硬褪去,声音莫名浸染了月色的温柔。

    醉酒的女人静静趴在石桌上,一动不动。

    苏格兰本想把她扶回去,但低头看了看自己高高耸起的孕肚只能作罢。

    他转过身想回去给她拿个外套。

    脚步离开地面的瞬间,身后的她突然伸手攥住了他放在身侧的指尖。

    悬空的、虚浮的力道,只虚虚地拢着他食指的指尖,只要他轻微摆动,就能轻易挣脱。

    男人没动。

    而是选择转回去。

    “我们回去好不好”他不自觉带着诱哄的语气。

    和对已经满3周岁的月月说话的语气一样。

    两人的手指依然相触着。

    女人半阖着眼,耷拉着头和肩膀,没有任何反应,应该是没听清。

    他耐心地重复了一遍,她晃了晃脑袋在做摇头状,此时一股风吹来,她不自觉哆嗦了一下。

    苏格兰眉峰蹙起,被她攥住指尖的那只手反手一握。

    她的手和她的人一样,也是小小一只,他能轻而易举将她包裹住。

    拉起她,力道从手上传来,她睁开眼,迷蒙地看到她最爱的人正站在她面前。

    繁星闪烁,淡淡的月色披在男人的发梢、眼睫、轮廓、指尖,温柔到她想哭。

    她扑到他怀里。

    苏格兰愣了愣,手悬在空中不知道是该落下还是该推开她。

    “我好想你”她的哭声宛若一道划破虚幻的利刃。

    将这段时候所有荒谬的光与影都席卷殆尽。

    苏格兰默默收拢了她的后脑,将她抱得更紧。

    女人和清醒时完全不同,她没有丝毫抗拒,反而依恋又渴求地躲进他的怀抱。

    八月大的孕肚横在两人中间。

    就像是无法逾越的天堑,永远无法真正触到对方。

    胸膛前的衣衫渐渐湿了,连同他那颗冷硬的心脏都一并蜷缩紧缩。

    苏格兰有些迷茫。

    “我想看看你”她哭了一阵,突然在他心口处闷闷道。

    苏格兰放开她,习惯性温柔一笑。

    是这段时间被她训练出来的。

    她看他的眼神充满着浓浓的爱意,依恋、温暖、柔软的目光晕着淡淡的月色,清澈朦胧的眼眸里倒映出他此时的模样。

    她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她实在醉得厉害,居然已经忘记他是谁,搂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想要亲吻他。

    吻她最爱的人。

    她心心念念的人。

    在散发云朵香味的柔软靠近的前一瞬,苏格兰伸手钳制住她的下巴不让她靠近。

    鼻息有一瞬的沉重,在顷刻间就已全部收回心神。

    就像是那一瞬的动情迷离,也只不过是盛景极乐下的泡影幻想。

    她还在看“他”是吗

    苏格兰本以为自己不会介意的。

    可在那一刻来临的时候,他才觉得,他忍不了。

    一分一秒都忍不了。

    他脸上的笑意已经消失,眉宇间萦绕着淡淡的阴郁,眼底的光也被黑夜摧毁吞噬。

    望月奈奈,你看清了,我不是他。

    苏格兰一言不发,指腹摩挲着她下颌处细嫩的肌肤,冷眼加重手上的力道。

    看到她露出痛苦的神色后不由冷冷一笑,心中却没有任何快意。

    等到她眼眶重新含泪时,他蓦地松开手,推开她,拖着缓慢沉重的步伐走回了灯火通明的屋内。

    独留她一人呆呆地坐在石墩上。

    还沉浸在与他重逢的美好回忆里,黯然神伤。

    苏格兰回到房间里坐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从衣柜里拿出外套准备出去给她披上。

    打开房门,走下旋梯,下方的景象可以在旋梯上尽收眼底。

    看到客厅的两人,他脚步顿住。

    “奈奈,喝醒酒汤。”

    金发男人已经把她带了进来,正拿着热气腾腾的碗,用勺子喂给她喝。

    她乖乖坐在沙发上,不挣扎也不抗拒,金发男人喂一口,她喝一口。

    多么温馨美好的画面。

    手死死握住旋梯的扶手,又倏地松开。

    他自嘲一笑,拿着外套走了回去。

    还是来晚了一步。

    就像

    和这个时空的诸伏景光比,他永远都是晚来的那一个。

    他的自尊,他的高傲,让他不允许自己再在这种黏腻的感情中堕落下去。

    某一天雨夜。

    窗外青灰色的雷电刺破长夜,狂风呼啸,混杂着灼热的雨点狠狠敲击着玻璃平面,发出哐啷的响声。

    宛若鬼哭狼嚎。

    微凉的猫眼凝视着外界的浓夜骤雨。

    苏格兰坐在床沿,紧绷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触摸高耸的孕肚。

    哄睡月月的女人披着夜色回到了燃起幽微橘光的卧室。

    没有丝毫滞涩,她径直走到他面前蹲下身,用手触摸他的肚皮。

    微凉的白皙指尖引来皮骨的阵阵战栗酥麻。

    注视着她不停开合的唇,他没听她在说什么,而是冷冷地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望月奈奈。”

    “嗯”

    “你越界了。”

    “我不过是你孕育孩子的容器罢了,讲这些做什么。”

    什么狗屁关心

    什么狗屁陪伴

    都是引诱他沉沦的陷阱

    “还是说,你想等我离开这具身体后和我玩一些刺激的越界游戏”

    他冷笑道。

    裹挟着恶意的哑语刚落。

    她的眼底倏地升起一团浓稠的厌恶。

    清晰到让他灵魂出窍,心在哀哀泣血。

    她退后几步远离了他,褪去温柔,那张脸上的所有表情都在顷刻间冻结成寒冰。

    他畅快地想要大笑。

    也痛苦地想要哭泣。

    就应该这样,远离他,他就不会再爱她了。

    但最终他还是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眉峰轻佻,眸光邪肆。

    “你喜欢我。”她断言道。

    洞彻的目光沉静又清明。

    只有他沉溺在这场盛大的话剧里暗自窃喜,丢失自己。

    “别太自恋了。”他嗤笑不屑。

    “行。”

    她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滥好人,在被人这样说后还能毫无芥蒂地像从前那样对待他。

    “你想当容器是吗如你所愿。”

    她朝门外走,关上门的瞬间,那张脸透过即将合上的缝隙冷冷吐出一句。

    “是你自己的心乱了。”她说。

    砰的一声。

    门合上了。

    黑发男人的脸煞白得像是十月秋色的天,席卷起萧瑟的凉风。

    指节蜷缩进手心,修剪得齐整圆润的指甲狠狠嵌入肉里,竟也感到一丝痛感。

    是的。

    因为他的心思不再清白。

    所以她无论说什么,灌入他耳中都像是带有暧昧气息的柔情低语。

    她的亲昵、她的触摸,都有理由。

    他就像一个卑劣的小偷,窃取别人酿好的熟透果实。

    故作冷淡、内心却又沾沾自喜。

    今天还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是想伤害她吗

    他是想远离她吗

    不是。

    他想告诉她,他爱她。

    可那一瞬的厌恶已经给了他答案。

    她不爱他。

    连一丝悸动都没有。

    私底下,她的目光也是柔软温柔却没有爱意。

    她向来都是清清白白。

    只有他沾染了潮湿的雨气陷入泥泞,狼狈不堪地沉入潭底。

    多可笑。

    多可笑啊。

    卧室的门成了两人之间一道界限分明的分界线。

    门外,他们是亲密无间的夫妻。

    门里,他们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如苏格兰所愿,那些脉脉温情、那些柔声关怀,全都在夏日的阳光下蒸腾成无形的水汽,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但他发现自己并不开心。

    他也没有捡回自己的自尊和高傲。

    他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在她眼里,他或许已经变成了一个觊觎有夫之妇的变态人渣吧。

    他开始彻夜失眠。

    凝视着昏夜中上下浮动的微尘,他后悔了。

    得到后又失去,于是发现他已离不得她。

    是他主动推开她的。

    他活该。

    他对自己这样说。

    后来是他主动向她道歉,还很别扭地添了一句“别误会,我不喜欢你。”

    像是此地无银三百里。

    他在她淡淡的目光下几乎无处遁形,就好像被扒了皮赤裸裸地站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自己的心也剖了出来,任人嘲笑观赏。

    苏格兰本以为她会说出什么话来讽刺他。

    但她没有。

    她只是轻叹了一口气,有一种无可奈何的纵容意味。

    温柔又体贴,笑意浮现在她的脸上。

    他的心又开始迸裂了,藏进了她给予的暖流。

    “看在你比我小4岁的份上,我就大方原谅你啦。”她笑眯眯道。

    和之前的态度无二。

    又有点不一样。

    她开始更加注意两人之间的距离,说话时再也不会亮晶晶地盯着他的眼睛看。

    他心生失落,却也知道现在的状况已经是他说错话后最好的结局了。

    她还是会帮他修剪过长的头发,会分享搞笑的事情逗他开心,会揪住他的骨节安抚失眠的他。

    但就像他之前口无遮拦时说的。

    她现在对他好。

    只是为了让他安稳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

    8月24号,他被推进产房。

    看着旁边眼眶通红的她,他的心思已不在身下被刀割开的肚子上,而是飘到了别处。

    这一刻。

    她是在为他担忧。

    还是在想诸伏景光马上就要回来了。

    护士一巴掌下去,孩子的啼哭如小猫一样呜咽起来。

    模糊的光晕朦胧眼底,他淡淡地笑了。

    视线绻在她的脸上,而后落在她紧握住他的那只手上。

    她没有先去看孩子。

    所以。

    对他,还是有那么一点担忧的吧。奈奈。

    也或许她想亲眼看着她最爱的人醒来。

    但他下意识拒绝这种可能。

    身体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挤他,他知道是诸伏景光回来了。

    他没有抵抗,阖眼陷入沉睡。

    他好想好想,跟她在一起啊

    东京某一处无人街巷。

    本该醉酒猝死的青年猛然睁开眼。

    潮湿腥臭的雨巷。

    雨滴淅淅沥沥落下。

    微尘里浮出泥泞的腥味。

    冰凉的雨水滑过猩红的眼眶,滑过咬紧的颌骨、颤抖的唇峰。

    他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怔怔地看着自己崭新的双手。

    脑部昏胀,身体混沌酸软,他却高兴地笑了。

    雨水混杂着别的什么晶莹的东西一同流下。

    他

    还想见她。

    默默地,看着她就行。

    另一边。

    诸伏景光醒了。

    心爱的妻子喜极而泣。

    他们在众人的目光下相拥。

    旁观者却不知道这具躯体已经换了一个灵魂。

    诸伏景光亲吻她惊颤的脸颊,在她耳边喃喃着“我在”“我回来了”,努力想帮她找回这段时间失去的安全感。

    她哭得不能自已,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哽咽抽搐,精疲力尽。

    他心如刀割,那颗赤红的心脏为她流出鲜血。

    明明说好的,他要让他的奈奈永远幸福快乐的。

    恨不得立刻抱紧她,将她细碎的呜咽揉进怀里,将她所有的哭泣含在喉中吞咽下去。

    只是他刚刚被打了麻醉,四肢仍旧无力。

    他只能让揉摁亲吻她的想法在脑中逡巡了一会儿便按捺不动。

    被推入病房的路上,那双猫眼的眸光在无人处变得复杂起来。

    又氤氲着微微的寒意。

    他已经知道了。

    那个鸠占鹊巢的野鬼,叫苏格兰。

    他

    也叫诸伏景光。

    “他”是另一个时空的他。

    在这个时空,“他”爱上了他的妻子。,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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