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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第 64 章 原来你是这样的大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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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家兄弟的老家在江城, 对当地的美食简直是活的百科全书,温荑强烈怀疑他选居住的酒店时就已经打好注意要用美食拖慢自己去蓉城的步伐。

    两人简单换了身衣服洗洗风尘就带着一身水气出了酒店。

    没走几步就在谭怀宇的带领下来到一条长街口。

    扑面而来的混合香气让温荑感觉自己像被留下酒店里的哈哈附体了一样,闭着眼睛光靠鼻子就能自己认路。

    谭怀宇看着温荑垂涎的样子, 眼中满是笑意, “这条街每家店都不会踩雷,只管挑你喜欢的进就好。”

    不用他说温荑也早就发现了, 这条街的每家店都人声鼎沸,沿街的桌子恨不得摆到马路上去,就算这样还不够食客坐,几乎每家都需要等位。

    “江城有什么特产的食物吗”温荑眼睛直勾勾盯着街边一家拌面馆,用了很大的毅力才提醒自己不要刚来就去吃碳水。

    谭怀宇想了想, “特产这里的都算特产,江城自古以来就是交通汇聚的地方,可以说东西南北所有地方的食物都能在这里看到。”

    实在是太多了, 随便数出十个都很难比出先后的。

    温荑舔了舔嘴唇, 抬脚走进长街,本想让他指一家做小龙虾的店, 没想到还没走出十米,就被一家牛杂店吸引了视线。

    牛杂牛肉牛蹄筋被熬煮的味道霸道的直接摄取了她的心神。

    “我一直以为粤省的牛杂才是全国最知名的。”温荑盯着老板从旁边的锅里捞出一层的萝卜块铺满碗底,紧接着又从另一口锅中扎扎实实的舀了两大勺牛杂把碗铺的满满当当, 眼睛直勾勾的跟着老板的勺子走。

    谭怀宇先一步扫码付款顺手从老板手里接过来, “烫。”

    温荑张了张嘴, 没说什么, 跟着他身后找到一个刚空下的桌位。

    不等她提买单的事,谭怀宇就用一个动作把温荑的嘴巴给堵住了。

    温荑看着被推到自己面前的满满一碗牛肉,扑鼻的热浪席卷而来,一时间闭着嘴巴都感觉口水压制不住了。

    “告诉你个小秘密, 牛杂煲里的萝卜比肉还好吃。“

    温荑“听话”的伸出勺子躲过满满的牛杂从下面费力挖出一颗切成滚刀块的萝卜,吹一吹送入口中。

    嗯

    果然瞬间就被惊艳了。

    闭着眼睛的话她都分不出来到底是在吃牛肉还是再吃萝卜,入出来的汤水简直是肉汁一样的香醇,最绝的是竟然还带着一丝清甜。

    谭怀宇笑着看她吃的香甜,细数起来“这种经过小火慢煮出来的只是一种吃法,还有一种汆烫牛杂,像涮毛肚一样用个漏勺装着在滚烫的高汤中来回翻滚几下,捞出后更加清脆弹牙。”

    温荑好奇的瞪大眼睛,一口接一口的吃个不停。

    谭怀宇见她喜欢,把大半的萝卜都舀到她的碗中,再一起分食了剩下的牛杂。

    对于两个人的吃法,牛杂就很委屈了,它明明才是主菜。

    可温荑才不管,她就是觉得萝卜比牛肉好吃。

    吃完之后走了两步又停住了,正好就是家做生烫牛杂的店。

    果然就像谭怀宇说的,生烫牛杂重点在于一个烫字,一个口大锅被下面几乎要席卷上来的火焰烤的通红,看的温荑心惊肉跳。

    拒绝了老板要往里加豆泡的举动,温荑接过纸碗,才想到自己还没付钱,一转头,“叮”地一声刚刚响起。

    温荑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后者递来一瓶老式冰镇汽水,带着无赖的笑容耸耸肩。

    认识这么久,她这是第一次见到被牧微邀请一起看日出时见到照片上的霸道和桀骜。

    沁凉的冰镇汽水接到手中滚烫的牛杂换了位置落到另一人手中。

    这会没有其他争锋的存在了,牛杂成了当之无愧的主菜。

    不大的纸碗,牛杂的量也不多,谭怀宇直接推到温荑面前,带着笑容专注的看着她,好像见到她吃得开心就是自己最大的快乐。

    温荑不知是被看的不好意思还是被热气熏红了脸,无措的低下头。

    可惜不等粉红心思泛起,紧接着输给了一碗牛杂。

    吃过两种牛杂,胃里垫底了,也有抵抗力了,温荑这次目不转睛的直奔一百米外的一家门口放着几口大盆的店。

    走到门口低头看了一眼伸着两只钳子耀武扬威的小家伙们,温荑露出满意的笑容。

    很好,个大肉肥活力佳,一看就好吃。

    这是家专门做小龙虾的店,招牌却不是她以为的那种麻辣鲜香的做法,而是直接一个蒸笼摆上桌。

    “清蒸啊”

    负责点菜的人让这个惊喜一直保持到大菜上桌。

    直径足有一尺长的蒸笼放在桌子正中间,谭怀宇抬手按住笼屉盖子,对着温荑掀开了神秘的面纱。

    只见满满一蒸笼鲜红盛宴霎时间映入眼帘,紧接着就是扑面而来的醇厚鲜香。

    不是刺激人味蕾的调料味,而是温荑第一次闻到的专属小龙虾的鲜甜味。

    江城美食活地图上线,“在外面很少能吃到清蒸的小龙虾,这算是江城特色了,只能选用品质最好的小龙虾来做,吃的时候沾点特制的料汁来吃。“

    谭怀宇的用词很像宣传广告,描述的非常书面化,却挡不住东西品质真好。

    个顶个一两的虾,剥出来的肉大的惊人。

    温荑先是不沾汁吃一个,入口只感觉先是甜,然后是嫩,最后是香。

    谭怀宇看她嘴巴疯狂嚼动着,嚼着很久还在一脸陶醉舍不得咽下的样子,又是怜爱又是好笑。

    戴上手套,捏起一只红艳艳的虾,个头足有谭怀宇手掌那么大,一手捏着虾尾一手捏着头,轻轻一拧,带着黄的白肉就从虾头中掉了出来。

    两根手指捏着虾尾两端一压,只听“咔咔”脆响,剥下两节虾壳,剩下的肉顺势放进温荑的面前。

    咽下口中香甜虾肉,温荑刚准备伸手,就看到一截带着黄颤巍巍的鲜红虾尾出现在眼前。

    抬头看去,只见谭怀宇带着笑意的眼睛专注的看着她。

    “我”

    谭怀宇睫毛颤了颤,张口截断她的拒绝,“你不要有压力,我是喜欢你,可这也不代表你一定要答应,也不意味着我做的任何事都要有回报。”

    这是第一次,谭怀宇开口对她说喜欢,不是在什么花前月下的浪漫地方,而是在一个剥虾小馆。

    这不是气氛使然的冲动,而是积蓄已久的勇气。

    也正是如此,让这段话显得多了几分真诚和沉重。

    温荑看着他带着隐隐恳求的瞳孔,脑中闪过今天在警局谭怀宇被带走去医院之后听到的话。

    警察在审讯主犯的时候,对方说凌晨谭怀宇开的那辆车本来已经熄火了,如果他不下车也不会被发现里面有人。

    可没想到他就这么赤手空拳的冲下来,拼了命一样想从他们手中把温荑抢下来。

    一对二,还是有凶器的对手,怎么可能打得过,落得遍体鳞伤被带走。

    温荑一直没问过他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她承认自己胆怯了,也无法承受对方舍命相救的沉重恩情。

    没想到谭怀宇一直未提一字,就好像那真的只是个巧合。

    这一刻她承认自己心软了,伸出去的手偏了几公分接过了虾,刚接下来却又矛盾的后悔。

    可是看着谭怀宇瞬间亮起来的眼睛,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只能掩耳盗铃的埋下头。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温荑叼着虾肉轻轻一扯就让整个虾尾脱了壳,舌头一卷嚼的满口香甜,刚一抬头,下一个剥好的虾出现在眼前。

    之后谭怀宇又带着温荑去吃了香酥爆汁的油炸豆腐,烤鸡爪。

    这一夜她觉得自己是个渣女,什么承诺都不准备留下,却在不停的接受对方的好。

    温荑几次都想拒绝。

    这时候谭怀宇就显示出叱咤商场的机智来了,就像他每次都能快一步买单的手速一样,眼睛和脑子转的也一样很快,一见温荑有想拒绝的苗头就能立刻用各种方法转移话题。

    平时都是一副对她百依百顺的样子,一提到这事就展露出独有的霸道了。

    弄得温荑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最后只好破罐子破摔,放平心态接受。

    第二天一早,敲门声叫醒了温荑。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温荑鬼使神差的打开一条门缝,把一颗睡眼迷蒙蓬头垢面的脑袋伸了过去。

    疑惑问道“吃早饭吗“

    可惜,情人眼里出西施,在谭怀宇眼中的温荑就连眼角的不明物都显得那么可爱。

    “在江城吃早饭叫过早,快收拾自己,我带你去吃最好吃的豆皮。”

    温荑眨眨眼,“豆皮”

    在她生长的地方各种被叫做豆皮的东西一般用来炒菜和涮火锅,从来不知道豆皮还能用来当早餐。

    昨天的美食体验还是让她对谭怀宇产生了些新的印象。

    这位看起来是个大总裁,实际上也可以说是个美食家,尤其是以东道主的身份在这座城市里。

    他说好吃的东西,准没错的。

    带着这种期待,温荑飞速收拾好自己,穿衣服洗漱十分钟搞定。

    “砰”

    房门一关,两人迈着急迫的步伐冲向昨天那条美食街旁边的居民区。

    还没走到地方,人潮声就已经传入耳畔了。

    除了喊着报菜名的食客外,还有油炸东西的“滋滋”声音和锅底碰触炉灶的“嗑哒”声。

    光是听着就让人迫不及待的加快脚步,生怕晚一点就赶不上刚出锅的好物。

    “哇”

    温荑刚走到大棚外就见站在大棚边上的大厨上演了一幕传说中的绝学

    大锅翻面

    想东北柴灶大锅一样的铁锅在老板一双无情铁手下看似缓慢实则迅速的一抖,里面薄薄一层饼就瞬间在锅里滑了180°。

    “好厉害”

    这一幕简直是在为接下来的美食预热一样,所有等餐的食客在“薄饼”飞起来的瞬间眼睛纷纷亮了,不约而同的咂咂嘴巴。

    旁边一个年轻人赞叹道“豆皮不这么直接翻面就是没有灵魂的。”

    另一人也赞同的点点头。

    显然凭着神奇的技术甩锅飞饼做这道美食已经成了是否美味的一项考验了。

    温荑疑惑道“这就是豆皮”

    和她印象中的豆皮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

    她记忆里的豆皮是黄豆磨成浆在经过熬煮之后浮在豆浆表面上那层油皮。

    正疑惑呢,这时候温荑看着老板隔着垫布端起大锅送到里面,自己则接过另一口大锅在里面浇上一勺洁白面浆摸匀后倒上搅散的蛋液,再翻面。

    这个做法和她记忆中的煎饼果子的做法简直是如出一辙。

    “那层浆液就是用豆子磨碎和米浆融合而成的,所以叫豆皮。”谭怀宇为她解惑。

    温荑恍然大悟,原来这个豆皮,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豆子磨碎了摊成皮。

    这时老板又把手里翻过面的锅送了进去,重新拿出来的上一口锅里已经被均匀填满一层厚厚的馅料。

    老板用铲子沿着豆皮的边叠成个大方形,由于整张豆皮太大,叠好边之后只是半包围的状态,拎起油壶沿着锅边淋上一圈的油。

    紧接着绝学再次出现,端着大铁锅的边沿使劲一抖,金黄油亮的有蛋一面翻了过来,带馅的一面和新加入的宽油进行了亲密接触。

    老板拿出盘了几十年的白瓷盘做刀将其分成一块一块匀称的大小,周围的食客像是收到了信号一般冲了上去。

    “好了好了老板,给我来一份6块的。”

    “我要八块的。”

    “我来两份,一大一小”

    不开口的温荑被人群挤开。

    两人站在一边,温荑乐得从这些当地人口中听明白豆皮的吃法。

    等到第二锅上来的时候她便反客为主的拉着谭怀宇挤到最前头,大声道“老板,来两份一大一小”

    “好嘞,一大一小”老板用纸碗装了两份递给她。

    温荑又拉着谭怀宇挤出人群找座位品尝这份油滋滋的美食。

    两人坐下后谭怀宇叫来老板给每人上了一碗透明糊糊的东西。

    “这是藕粉,鄂省盛产莲藕,各种做法每天吃一种都吃不过来。”

    温荑舀起一勺“浆糊”,眉毛都要挑上天了。

    这个她熟悉,小时候在福利院冬天窗户透风用白纸糊窗缝的时候就是用的这个。

    开玩笑,当然不是。

    温荑一勺入口,眼睛顿时眯了起来,甜甜的,带点酒味,掺杂着零星几片金黄色花瓣带来浓郁的桂花香。

    好好吃

    和她在爷爷那里吃过的豆沙酒酿圆子各有千秋不相上下。

    一口气喝掉一半,才想起来拿起筷子伸向让她好奇已久的豆皮。

    吃之前先观察,这才发现原来之前那锅被端进去铺满的馅料竟然是糯米饭。

    好家伙

    糯米、鸡蛋、重油。

    这是增肥套餐,碳水炸弹啊

    连皮带米的一大块入口,温荑又吃出来点别的味道。

    那上面一点点暗色的颗粒应该是香菇肉末,嚼起来滑溜溜的,还有一粒粒甜辣清脆的萝卜丁。

    而且糯米中间好像也用暗红色的卤水汁拌过,带着卤料的浓香,以至于糯米中明明没有肉却有股无比美味的肉香。

    豆皮也好吃啊

    一人一份豆皮一碗桂花藕粉糊吃的肚圆。

    这两样东西饱腹感太强了,温荑觉得自己能撑一整天都不会饥饿。

    事实上当然不会了。

    中午谭怀宇带着温荑去了另一条街,两人甩开膀子干掉了十斤各种口味的小龙虾。

    店里人少的时候老板自己也煮了一盘小龙虾,坐在一边捡了盆底掉落的虾螯闲磕牙,可能是见温荑普通话标准不像本地人,便热情的搭起话来。

    “不是我说,这店在这里经营几十年了,从我老子手里传到我这,食客也从嗷嗷待哺到现在都带着老婆孩子来吃。”

    温荑看他在吃大螯,也学着掰断一根扣里面的肉出来。

    以前都被弃之不要的东西没想到里面的肉也着实不少,而且雪白的肉质异常的饱满紧实。

    好奇的搭话,“老板,你这店真的开了这么久了”

    老板像是找到知音一样开始给温荑讲这家店经久不衰的秘诀。

    “想要虾做得好,首先选材就要好,你先看颜色,背壳红亮,纹理清晰,再翻开看它腹部,绒毛和爪上的毫毛都是很干净整齐的,盆底的水也是清澈的,这就很好,说明这虾是在好水质里养出来的,这点很重要,不是好水养出来的有杂味。”

    “然后就是大小,吃虾不能贪便宜,有的一斤下去大的大小的小,做起来受热不均味道自然不会好,而且太大的也不行,壳硬的像铁一样肉都老了,不好吃的,指甲戳上去能按得动还有些回弹才是刚换壳没多久的,那样最好,虾肉饱满壳也不压秤。”

    温荑一边对照他说的,一边捏着虾壳,比照自己以前吃过的,发现果真像他说的那样。

    自己以前吃过的一份里多少有几个虾肉绵软的,可她今天在店里吃过的没有一个是不新鲜的,大小也都非常匀称,虾壳不软不硬剥起来不废手指,吃起来脱壳也方便,轻轻一嘬就能把肉从壳里嘬出来。

    确实好虾

    谭怀宇就这样面带笑容看着温荑一边听着老板讲一边吃得香甜,自己多半的时间都用来给温荑剥虾,偶尔才吃一个。

    十斤虾看着很多,纯肉一半都不到,再加上受热缩水还要更少一点,两人吃到最后竟然还觉得意犹未尽。

    老板连忙推荐,“不如再来斤冰镇的,这时候吃个冰镇的很爽。”

    温荑一听,下意识看向谭怀宇。

    后者心底一喜,对其点了点头。

    “老板,那就来斤”

    老板扔下手中的虾,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笑容灿烂道“好嘞斤冰镇马上来”

    温荑看着老板格外灿烂的笑容,心底察觉到几分不对,看向谭怀宇。

    后者勾起嘴角,上半身前倾耳语几句。

    温荑听了两句脸上的表情越发怪异起来。

    果然,没有两分钟一盘整齐码在冰盆上的小龙虾就被端上来了。

    温荑顺口问了一句,“老板,这个腌了几个小时的”

    老板面色一僵,知道这是碰上行家了,连忙道罪的干笑两声“上午十点做好的,正是腌制入味的时候,我送您个糖藕,您别怪罪,哈哈。”

    给了服务员一个眼神,那边连忙端出来一份桂花糯米藕。

    老板退回去坐在那继续嗑虾螯,却不再像刚才一样不停地搭话了。

    温荑和谭怀宇两人对视一眼,偷偷的笑了。

    原来刚才谭怀宇跟她说,冰镇小龙虾是用熟腌的方法做的,先煮熟,再放进调好的料汁里浸泡,最少两个小时才能入味,但是不能超过一定的时间,腌的太咸就不好吃了,提前拿出来也不行,做熟太久的虾饕客们一尝就能吃出来。

    显然,老板刚才之所以滔滔不绝的夸赞自家的虾,就是为了能把上午做好的冰镇虾推销出去。

    温荑他们来的时候店里就没多少人了,如果他们不买,很大可能腌好的虾只能店里人自己吃,上百块没了。

    之前吃了一嘴咸的,温荑先夹了一筷子桂花糯米藕。

    粉红色的莲藕被切成整齐划一的厚片均匀的斜着铺在白瓷盘底,上面淋了桂花蜜,扑鼻的香甜诱的人口舌生津。

    温荑用碟子接着滴下来的蜜汁连忙送入口中。

    入口先是沁人心脾的凉,接着是软。

    根本不用费力,牙齿一动就陷了进入,不仅每个孔里塞的糯米,连本应清脆的莲藕都糯进了食客的心里。

    好吃到温荑一连吃了块才停下来。

    一直在一旁默默看着的谭怀宇视线在糖莲藕上停留片刻,记下每一样温荑夸赞好吃的东西。

    一共十斤小龙虾并几样小菜,两人吃的沟满壕平。

    出去的时候温荑好奇的打量谭怀宇,“看不出来你还挺懂吃的。”

    不仅懂得哪里好吃,还懂得怎么做,这倒是难得。

    奇怪的是温荑竟然感觉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哪里来的呢

    谭怀宇不知道温荑的想法,自嘲的道“生在江城的人很难不成为美食家。”

    “噗嗤”温荑笑的捧腹。

    下午谭怀宇带着她走了好几处到了江城必打卡的地方。

    他们站在黄鹤楼上看了风景,乘坐轮渡跨越长江,在楚河汉街上散过步,也来到武昌起义纪念馆感叹过古人的壮志豪情

    品尝过这座城市的美食,欣赏过这座城市的风韵,也见到了这里的风骨。

    一天下来他们都与对方熟悉了起来,站在黄鹤楼前合影也能笑的自然不再尴尬。

    温荑发现谭怀宇很幽默风趣,待人温文尔雅,兴之所及也有嬉笑怒骂

    谭怀宇发现温荑很豁达,明明长着一副江南女子的温婉模样,骨子里却有北方人的豪爽洒脱

    他们都认识了对方与以往不同的一面,不再是扁平的形象,而是越来越丰满。

    当晚谭怀宇带着温荑来到一家专门做藕菜的餐馆,一口气叫了六道莲藕的特色菜。

    温荑新奇的夹起一根手指粗细宛如白玉雕成的一样的东西,“这也是藕”

    这道菜非常的精致,一根根带着芽尖的白玉段整齐堆叠在一个船一样的盘子中。

    谭怀宇把盘子转了个方向。

    温荑惊呼一声,原来这些白玉一样玲珑可爱的东西横切面竟然是一个个小孔。

    竟是个迷你的藕。

    “这是藕节,就是没长大正在抽条的藕。”

    温荑被他的形容逗的抿嘴笑了起来,指了指另一盘荷塘小炒,“这就是长胖了的藕呗。”

    谭怀宇一本正经的点头,“生长在这片土地太不容易了,什么体型都不安全啊。”

    “哈哈哈”温荑单手虚握按住嘴角,眼角弯的像月牙一样,“我以为藕是时令的东西。”

    多年前看过一部纪录片,那上面讲莲藕是秋天采收的,挖藕工辛苦的在淤泥里劳作,下工后一碗藕煨汤才能抚慰满身的寒冷。

    在那之后她一直以为莲藕就是那时候才能吃到的东西。

    谭怀宇道“以前是那样的,现在有了适合各个时期种植的品种,再加上冷鲜储存,几乎一整年都能吃到鲜藕。”

    “只不过藕带就没办法储存了,必须当天出水当天食用,而且抽的多了影响成熟藕的产量,所以也有说法一斤藕带两斤肉。”

    温荑瞪大眼睛,看着筷子上夹着的小小一根,没想到这么珍贵。

    送入口中轻轻一咬,只听“咔”的一声脆响。

    吓了温荑一跳,好像咬碎了一节裹满水的管子,险些让人担心汁水会从嘴角流出来。

    又脆又嫩一嚼满口清甜的汁水,口感太惊艳了。

    这一叠是用泡菜的方法做的,清甜酸辣极为开胃。

    温荑吃过一根藕带之后,就瞄准了藕夹,这也是道美食纪录片很少错过的美食,莲藕切连刀片,中间抹上小葱拌的肉馅,外面过了面糊下锅一炸,外酥内软,藕片清脆,肉馅香醇

    最后再来一碗莲藕煨汤。

    谭怀宇盛了八分满的汤碗放到转桌上轻轻的转到温荑面前,“我们这里的人最少不了的就是一碗藕煨汤,喝了才能浑身都舒服。”

    温荑看着已经熬煮成暗色的莲藕,好奇的问道“煨到底是种什么样的烹饪做法呢”

    谭怀宇科普“煨啊,就是比文火还要小的火,汤面上甚至都没有大的翻滚,只能看到水波的那种小火。”

    温荑惊讶“那不是很难煮熟”

    “所以煨要花很多时间,这一锅煨汤可能要做一整个下午才行。”

    谭怀宇示意她品尝。

    温荑端起碗喝了一口,汤一入口就察觉到了谭怀宇想告诉自己的东西。

    这碗汤竟然只有莲藕和排骨的味道,除此之外一点杂味都没有。

    “煨汤的做法其实很简单,只要少量姜片,出锅时候的一点盐就够了,可以说没有技术难度,唯一需要的就是时间。”

    温荑却觉得,应该叫真心。

    这是一份用真心煨出来的汤。

    她若有所觉的看向谭怀宇,发现此时他的眼中竟然划过一丝难以察觉的伤感和怀念。

    她猜,或许是想起了曾经给他煨藕汤的那个人。

    气氛有些沉重了起来。

    谭怀宇眨眨眼,勾起唇角对温荑露出个笑容。

    可在后者看来,这个笑容甚至比刚才的沉静还有让人心酸。

    他们在江城又逗留了天,一日餐,每顿都有新的美食,每天早上温荑甚至都不需要谭怀宇来敲门,完全是对过早的期待让她早早起床。

    仿佛想着只要自己早一点起晚一点睡,就能再多吃一顿。

    直到第五天的清晨,两人一宠才踏上了新的旅途。

    谭怀宇坐上驾驶位带着满身的劲头充当了司机的身份,嘴角一直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几乎每次在等红灯的时候都会瞄一眼后视镜,再趁温荑没发现的时候快速收回。

    温荑捧着谭怀宇早上去买的一大袋鸭货无奈苦笑,她这个吃货人设是定死了吧。

    哈哈也终于如愿以偿的可以一路都把脑袋搭在温荑的腿上,享受姐姐宠溺的爱抚了。

    这一路上温荑仗着谭怀宇早已见识过爆眼吉凶的威力,时不时就给正在开车的人来一记爆眼冲击。

    以至于他们这一路竟然无比顺利,连红灯都没遇上几个。

    谭怀宇又不开心了。

    就这样,在他开心又不开心的交替之中,一车人终于顺利抵达川省蓉城。

    距离七夕也就是汉服文化节还有一周。

    也是就在刚安顿好的这一天,温荑收到了一个订单。

    谭怀宇看着温荑发过来的转账,足有10000元。

    “这一路上都是你在买单,我不跟你争,但是也不能白花你的钱。”这一点温荑还是很坚持的。

    谭怀宇低头看着转账记录,很想当做看不见,就这么让它24小时之后原路返回,可惜不能,否则他相信温荑绝对会扭头就走,绝不再同路。

    为什么当他开始窃喜两人之间的进展时就被泼上一盆冷水。

    沉默在两人中僵持,温荑固执起来也很固执。

    这场战争注定是谭怀宇心痛让步。

    手指刚要落在“接收”上,谭怀宇突然灵机一动。

    猛地抬头看想温荑,“寰宇是川省影视基地的投资人之一,也是汉服文化节的赞助方,可是我还没有一身汉服,不如你帮我做一件,按照你的接单价格我还赚了,回去的旅程我接着给你当司机和导游,吃玩住行还是我买单。”

    温荑被气笑了。

    “这里可不是江城,我需要你来做导游吗”

    谭怀宇挑眉,桀骜之气尽显,自信的道“你都说了我很懂吃,总不可能只懂得江城的美食吧。”

    “啊”这句话的意思是她想的那样吗

    谭怀宇点头,“寰宇这些年的生意越过越大,我也去过不少城市的,从苏城到蓉城一路的美食不说了如指掌,也能做到如数家珍。”

    温荑将信将疑“真的”

    “你可以考考我。”

    温荑眼睛一转,“乐市。”

    谭怀宇自信的挑起嘴角,“甜皮鸭、钵钵鸡、牛肉豆腐脑、怪味土豆、跷脚牛肉”

    温荑见他轻轻松松点出十种美食,又随机点了两个来时途径的城市,对方也是对答如流,都不带磕巴的。

    好家伙她是真的要重新认识一下这位大总裁了。

    看着是个冷面无情的集团老总,实际上是个大吃货呀

    温荑绕着他转了好几圈,看的谭怀宇心里越来越忐忑。

    心道是不是自己显得太不成熟了,不像值得依靠的样子。

    这么想着收起得意,尽量让自己面无表情起来,胸膛也挺了起来,淡然的目视前方。

    温荑见他变脸似的,眼底掠过一抹笑意。

    在他看似淡然实则忐忑的注视下,转身摆了摆手。

    “行了,你先回房间吧。”

    “啊”

    温荑无声的轻笑,“回去等着,我画完设计图会给你看的,到时候满意再量体。”

    谭怀宇站在那半天没反应过来。

    温荑刚要回房间奇怪的没听到声音,扭头一看,“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还不回去,现在这干嘛”

    谭怀宇反应过来,带着惊喜的笑容正要转身离开,突然想到什么,看了眼手表,问道“不急于一时了,要不先去吃饭,我知道一家不错的冒菜小店,还有别处吃不到的冒烤鸭。”

    温荑狠狠心动了一把,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你帮我带一份回来吧,时间不是很宽裕,这几天也是,我要忙着做衣服,你有工作的话就去忙吧。”

    谭怀宇一愣,感觉又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心里苦笑,温荑就是这样的人,自己怎么忘了。

    只好转身出门。

    温荑把画板和架子拿出来,一样一样的摆颜料和画笔,脑子里琢磨适合谭怀宇的款式。

    只有不到一周的时间了。

    有限的时间内要出图,还去当地的面料市场选料,幸好设备都在戒指里放着不用出去找缝纫机。

    最重要的是她很少做男士汉服,还要查找一番资料。

    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叹了口气。

    这可真是笔算不清楚的账啊。

    “你不搞钱谁搞钱,趁着年轻就是要”

    温荑刚要动笔,电话就响了,伸头一看,是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她竟然想了好一会才忆起这是谁。

    费思奇,她的同校学长,是当年引着她进汉服圈的领路人。

    同时也是一个汉服品牌的创始人。,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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