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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城倒挂在巨人背后的天门中, 倚天拔地、延绵不绝,仅仅露出了向外辐射的冰山一角。
他们所看的画面就如同管中窃豹般,那股压抑与震撼, 随着遥遥天际降临此间, 诉说着它来自古老岁月中的超然与壮观。
“那那是封玄石”
云临风瞠目结舌道, “封玄石无法拼装,也就是说整座城都是由一块巨大无比的封玄石凿刻而成, 这简直闻所未闻”
无数黑色高塔于城中林立,隐约能看到高塔上的墙上篆刻着金色的浮雕, 塔的尖顶处嵌满了五光十色的宝石。
“寒星石云母石朱隐蛟”
云临风看得眼花缭乱,“好多天材地宝”
可惜距离太远,众人无法看清那些浮雕的庐山真面目。
哪怕以阿铃如今的好视力, 也仅能看清些人的轮廓,像是神像。
“别看了,”阿铃大声唤道, “这里很危险,我们还得往前”
她指了指巨人的方向, 越靠近天门, 纸人越少。
要是被纸人围在这古森林中, 那就真的被拖死在这了。
花宁宁经历过纸人的围攻, 见着森林里密密麻麻的纸人,也是头皮发麻, 连连点头。
“我和宁宁姐开路,”阿铃执起念丸忍,快速道,“怀鸦要撑着结界,云临风你断后, 顺便推下轮椅。”
说着便手起刀落,干脆利落的砍碎了他们面前仅有嘴巴的纸人。
阿铃神色一喜,“现在这些纸人还未活过来,我们还有机会”
“唰”
花宁宁指尖灵扇飞舞,扇骨如片叶飞花,樱粉色的花瓣落英缤纷,刹那便清出了一条道。
“走”
阿铃顾不得身后了,脚尖一点,身体便轻盈的飞跃而出。
无数起伏轧结的枝干都成了她的踏点,四周的视野都变得更加清晰,阿铃只觉得自己好像无师自通的学会了跑酷。
阿铃甚至想要四肢都着地她觉得如果这样做,自己能更加的灵活,甚至能轻松的跳跃在丛林中。
不过,在不清楚自己的身体极限和习惯时,阿铃不敢随便这样,毕竟她还是更习惯人的形态。
前行千米左右,纸人的气息便开始攀升,他们前行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阿铃挥刀的手渐渐变得麻木,本一刀就能砍碎的纸人也变成了两刀,渐渐成了三刀四刀
阿铃应付得吃力,到了最后,扑上来的纸人多到看不清,每前行一步都用尽了全力。
怀鸦撑着结界的灵力消耗也多了一倍。
阿铃不敢乱用灵力,怕一会怀鸦灵力耗尽,结界撑不下去了,那才是真的死无葬身之地。
“这样下去不行”云临风也急了,“我这还有些灵器,让我来”
此时,云临风就是后悔。
如果早知道会有今日这一遭,他一定不嫌母后太啰嗦,把什么乱七八糟的灵器都带着。
现在这种情况,什么地阶符天阶灵器的,都没什么用。
因为纸人太多了,他们人数又少,还有人受伤。
这些手段都太消耗灵气,不到最后一刻众人也不会使出来。
只有灵器自爆,消耗灵气少,威力还大。
阿铃看云临风一路爆灵器,也是一阵肉疼。
奈何,此时也顾不得什么身外之物,她掏出地阶聚灵丹往嘴里一塞,推着怀鸦一路狂奔。
众人又行三千余米,云临风也到了极限。
轮椅中的灵能石也要消耗殆尽,而怀鸦还要维持结界。
在这蜿蜒盘亘的森林里,腿脚不便的怀鸦像是一座孤零零的孤岛,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轮椅缓缓的落到了地上。
花宁宁对这个坐轮椅的少年不了解。
但她知道,如果她是阿铃大难临头,可能她也不会管他的死活了。
别看他的轮椅是个好灵器,但却太消耗灵气。
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是人能去的,而轮椅去不了的地方。
轮椅飞不起来,如何穿越这茫茫森林
“苍小姐”
阿铃知道他要说什么,打断道,“再一再二不再三,我不希望再听你说那种话了。我说了,我阿铃决定的事从不后悔,也绝不回头。”
阿铃抹了把额头间的冷汗,冲他轻轻一笑。
“别怕,神庙我都背你出来了,不就是这森林吗”
怕的,不是他吧
怀鸦目光平静,微仰着头,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女孩。
明明已经脱力,指尖颤得厉害,还要奋力执刀。
明明灵气已经入不敷出,吃丹药也吃到了极限,却还要给他传灵气。
明明,那个很怕的人是她。
少女那水色盈盈的眸光中,盛着满满的惧怕、担忧、关切甚至后怕
为什么
她是在怕自己没有办法带他出去吗
是因为苍铃铃觉得,如果她不来,他就会陷入更深的险境吗
怀鸦因为这个想法微微一愣。
他仔细打量着苍铃铃的神情,不错过她面上任何一个细小的变化。
可她流露出的关心是那么炙热、真诚,无懈可击
不会被这些杂碎伤到一分一毫,甚至能让纸人褪却的怀鸦,此时竟生出种“好想再危险一点”的想法。
他缓缓点头,“好。”
“那别愣了”阿铃拽起他的胳膊,“快,我背你”
“要不我来吧”花宁宁道,“我灵气剩下不少呢”
怀鸦抬眸,冷下来的目光轻轻划过花宁宁。
他指尖微动,刚想放个厉害点的纸人进结界给花宁宁添点事做,就听阿铃神色复杂的问,“宁宁姐,你力气大吗”
“啊”花宁宁也没多想,快速道,“在族里我就算力气比较大的,轻轻松松几百斤背个人而已啦”
阿铃“”
阿铃也不知道怀鸦到底多重,如果是平常,她就让花宁宁试了。
但现在情况太危机,如果怀鸦真的如她感觉的有“那么”重,恐怕给花宁宁压地上了谁也扶不起来两人,这不都凉凉了
阿铃摇头,来不及解释了,“怀鸦快上来”
怀鸦定定看了她一眼。
冰凉的身躯贴近,两人再次紧紧相拥,阿铃竟然有点习惯了那冰冷的感觉。
她把刀递给怀鸦,“远攻有钺徊,近战你就用念丸忍我前进的安危就靠你了不用怕灵气消耗,我还有聚灵丹呢。”
怀鸦身子高,离开了轮椅又有几分“柔弱无骨”,头便只能靠在她单薄的背上,毫无知觉的双腿还有部分拖在地上。
但他神情还是那么平淡,语气也不紧不慢的,“你怎知它叫钺徊”
阿铃身上一僵,刚刚不小心顺口说出去了。
关键时刻,她突生急智,想起了不久前的“吞刀”,怀鸦在那时无意间说了钺徊的名字。
“你自己说的啊,”阿铃连忙转移话题,“我数三声,你就撤了结界,我们杀出去。”
毕竟结界也是个持续消耗灵气的东西,这下怀鸦又要保护两人的安危,又要撑着结界,凭借两人如今的灵气储备根本做不到,只能从中进行取舍了。
许是觉醒了妖血之灵的关系,阿铃的体质还是受妖族血脉的影响。
这次再背怀鸦,她虽然还觉得重,但却没有那种背着一座大山的感觉了。
快跑有点费劲,但小跑起来还是可以的。
“一,二,三”
结界一撤,无数纸人蜂拥而至,整个森林都随之活了过来。
阿铃闷头往前跑,身旁是飞逝的刀光剑影,是由刀意组成的璀璨烟火。
她心无旁骛的穿行在枪林弹雨中,纸花如雪纷飞,好似一场无色无味的杀戮。
怕被树枝绊倒,阿铃这一路都跑得很是艰难。
本来还能看到花宁宁与云临风的身影,可随着他们俩越跑越快,力有不逮的阿铃就被落在了后面,在铺天盖地的纸人中失去了他们的视野。
天地间,好像只剩下了诡异的怪物,与默默前行、背着怀鸦的阿铃。
“怀鸦”阿铃艰难道,“你你可以答应我两件事吗”
“嗯”
“呼”阿铃汗落了满身,腿也有些迈不动了,双腿抖得厉害。
她声音很轻,缓慢说,“如果我们能从这里出去,你能不要再让任何人和你融灵吗”
怀鸦顿了顿,“可以。”
“那你以后,也不要在那么危险的地方透支灵气了。”
阿铃彻底走不动了,她喘着气一字一顿道,“你刀法那么好,杀那些怪物哪里用得上大招”
阿铃这么敏锐的人,怎么会发现不了这点呢
怀鸦再次沉默了几秒,“可以。”
阿铃轻笑。
“怀鸦,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
丹田中的妖血之灵被点燃,血液在她灵脉中沸腾、奔流,一股来自远古的意志轰然在她体内苏醒。
丹田处,灵气旋的外面好似出现了一个带着血红又夹杂着银蓝光点的新气旋
这新气旋疯狂的转动,刹那,无数灵气争先恐后的向她涌来。
阿铃的气息更是节节攀升,直到地阶才停下。
虽然她还没有开辟神灵府、铸就地阶的基台,可她现在的灵气储备、浓度,都已经远超地阶
燃血状态比阿铃想得提升还要强
从丹田里的灵气旋到身体素质,她都上了不止一个台阶。
后背为之一松,再迈开腿的阿铃甚至有些不习惯,差点跌倒。
但她双腿一个灵巧的翻转,背后好像有什么东西一扇,她轻松稳住了身形。
阿铃被惊了一跳,“怎么回事怀鸦我我后腰有点痒我这是怎么了”
怀鸦的视线缓缓落到阿铃腰后
通体雪白的猫尾只在尾巴尖有点银蓝色的毛,足有四五尺那么长,在她身后无意识的荡漾,时不时便轻蹭他的腰。
怀鸦喉结微滚,冰凉的手缓缓捏住了她到处乱扫的尾巴尖。
阿铃浑身一颤,不可置信的转头,盯着自己被他捏在手里的尾巴。
接近的纸人不断被钺徊搅碎,可在她转头的刹那间,刀光飞舞不止,百米之内纸人皆成粉齑。
在这飞雪朦朦中,在怀鸦身前的少女面容狼狈,只有一双冰蓝色的兽瞳熠熠生辉,毛绒绒的发间顶着一对雪白的猫耳朵。
她面上流转着“震惊我竟然是这样的猫猫”
的神情。
又好笑,又鲜活、可爱。
头上的猫耳朵不停的抖动,露出耳尖上淡淡的粉色,引得上面的绒毛都跟着一颤一颤的。
他们离得太近了。
这样亲密的姿态,突然的骤变
被捏住的尾巴,骤然回眸的惊艳,都已然随着一个拥抱埋入了心跳的深处,成了刻骨铭心的一幕。
阿铃瞪了他一眼,“松开我尾巴”
但众所周知,猫和猫咪的尾巴,完全是两种生物
尾巴根被怀鸦身体压着,出来的这半截就像是装了什么“电动马达”一样,这蹭蹭那蹭蹭,就是不安分。
一会儿缠住他的腰,一会儿又去拍他的背,动不动还要玩人家的头发,还不小心打了结
跑了几步就觉得尾巴不得劲的阿铃一转头,简直无地自容。
她望着和怀鸦头发纠缠到一起的尾巴,头痛,“它它没拽疼你吧”
“你觉得呢”
阿铃只能停下。
反正现在有了新气旋灵气充裕了,她让怀鸦重新把结界撑开,解开这个该死的结。
“实在不行你还是抓着我的尾巴吧”
阿铃只庆幸她现在背对着怀鸦,对方看不到她散发着热意的面容。
殊不知通红的耳尖早已经把她出卖了。
怀鸦撇了眼她的猫耳朵,又把那毛绒绒的尾巴捏在了手里。
手中轻颤的柔软,几乎痒到他的灵枢中。
尾巴尖一点都不安分,在他手中不停乱动,怀鸦忍不住用了两分力气,简直要为这舒适的手感叹息。
它好可爱
他可以把苍铃铃的尾巴收为己有吗
不会动的死气沉沉的尾巴么
怀鸦的目光再次扫过她红通通的耳尖。
好想吃掉啊。他由衷的想。
感知到前方不远处那令他厌恶的气息,怀鸦有些不满,但很快,他便轻轻勾了下唇。
他手腕极其灵活的轻轻一震,念丸忍脱手而出,正好卡在不远处的树丛间。
而背着他奔跑的阿铃毫无所觉。
嘴角的笑意又添了几分,怀鸦只觉得这一刻的自己,前所未有的愉悦。
“师姐”
又奋力跑了两千米的阿铃,突然看到在丛林中穿行的陆雪薇,惊喜得差点跳起来。
“阿铃”陆雪薇也是面带喜色的迎上来,待看清她现在的形象,更是一惊,“阿铃你,你这是燃血”
阿铃轻轻摇头,“我没事师姐。”
“嗯”陆雪薇见她不想提,这里又危险,也只好揭过,“那,怀鸦道友受伤了吗”
怀鸦声音淡淡,“并无”
“谁说的”阿铃打断他,“怀鸦的小腿一直在地上拖行,肯定是伤到了,我们得快点出去。”
陆雪薇也点头,“跟我来。我刚刚遇到了你的朋友花宁宁,也是她告诉我你的方位。”
有了陆雪薇的加入,前行的道路果然轻松了不少,看来此次在魍蜮中的战斗,陆雪薇并没有受伤。
阿铃放心了些,又听陆雪薇道,“灵鬼的本体已经找到,可惜这里只是它曾经经历过的现实具象,我们没有办法探查背后的金轮黑蛛城。”
“没事师姐,”阿铃语气轻快道,“金轮古国的遗址不是在仙罗国吗再说了,那蛊惑高老爷请神的人还在观潮城,我们顺着长关道一路前行,早晚都能搞清楚幕后黑手究竟寓意何为。”
阿铃想了想,又道,“水断长呢师姐有它的线索吗”
陆雪薇抿唇,神情上似乎有些失落。
恰在此时,她们终于走出了森林,面前豁然开朗,一望无际的荒原出现在两人面前。
这让阿铃想到了当初进入神庙时的景象,原来那时候他们就已经进入灵鬼的魍蜮了。
或许,在踏入高府之时,这里就已经不是曾经的高府了。
陆雪薇这才道,“我们来晚一步,只找到了水断长的境幻象,真正的水断长还是被它们带走了。”
“我与江道友行至魍蜮中心时,曾遇到过一队诡异的纸人送葬队,看到它们凭空消失在天门里。”
“紧接着,水断长与金轮黑蛛城的幻象便出现了。”
“江道友一怒之下劈开了天门的缝隙,可那队纸人却不见去向,反而误打误撞激出了灵鬼的本体。”
阿铃也不仅唏嘘。
原来纸人陈瑜送的并不是葬,而是水断长
可惜当时他们就离得几步远
陆雪薇曾说,水断长一定是在一个完全封闭、又有灵气封印的地方。
纸人陈瑜所待的那个井,就完全符合这个条件
之后,陈瑜又将水断长转移到了替死阴娃的棺材里,又是一个完全封闭灵气的存在
阿铃都不禁想,从高二爷发现陈瑜是纸人,将它封印到井里,再到高二爷身死后的玄棺封魂
这一环又一环,是不是就是为了水断长的步步谋划呢
可这里面,还有一个疑点
高二爷枉死,高府才会玄棺封魂。
既然玄棺是为了水断长准备,那替死阴娃又是为了什么呢
阿铃脚步微顿,语气急切道,“师姐,当时那只禁鬼娃,真的死了么”
陆雪薇微愣,“我当时担忧你,见他们应对自如,就没有再管后续。”
“我听江道友说,是已经灭杀了的。”
怀鸦也道,“江陵的本命剑下,少有鬼怪能存活。”
他微顿,“不过,禁鬼娃死后,我们将它的尸体封了回去。”
阿铃以为灭杀就是烧成灰了,惊道,“禁鬼娃还有尸体”
“这很寻常,”陆雪薇说,“禁鬼娃起尸不久,有可能是有尸体的。”
“不”
阿铃只觉得背后发毛。
“师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幕后人精心策划了这一场盗剑的连环局,又为何要在最关键的棺材里放入替死阴娃”
“替死阴娃好端端的,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起尸”
陆雪薇不由沉吟,“嗯”
“阿铃的意思是”
阿铃语气笃定道,“禁鬼娃不仅没有死,而且它就是鬼手巫”
这里面有个很违和的点,但是因为事关原文,阿铃没法说。
那就是,原文里夺舍苍铃铃的是纸人陈瑜
被夺舍之后,陆雪薇当即带苍铃铃离开了渡潮城。
如果纸人陈瑜是鬼手巫,那岂不是说明高府之后的一切都没法展开了
而且跟着苍铃铃的陈瑜,怎么可能有空间成长为oss
如果纸人中最厉害的陈瑜都不是鬼手巫,那么鬼手巫的真实身份就很值得推敲了
阿铃道,“师姐你还记得吗禁鬼娃是我们所遇到鬼怪中智慧最高的,所以它怕我的雷火,因为它本身是纸做的”
“如果这猜测是真的”
陆雪薇无奈,“那我们此次任务岂不是失败,不仅水断长没有留下,连鬼手巫都放跑了”
“怎么会”
阿铃笑着扬扬手中的白纸,“师姐看这是什么”
陆雪薇将阿铃手中的白纸摊开,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其中赫然画着一双栩栩如生的眼睛
纸人陈瑜的眼睛
陆雪薇惊喜,“属于鬼本体的阴器,有了它,我们就能追踪到纸人陈瑜的位置”
陈瑜想要夺舍阿铃,却没想聪明反被聪明误。
阿铃挣脱了它的噩梦,甚至这张魂纸,也给他们留下了宝贵的线索
怀鸦也有些微讶。
苍铃铃这一连串的分析,几乎将高府之局解析的极为透彻,有理有据。
连禁鬼娃这样小小的细节都被她找到,更好似她亲眼所见般。
最终,峰回路转,留下了一条重要线索。
阿铃又安慰道,“师姐,高府之局的幕后人为了盗剑,保底策划了三年时间,可谓是步步精心。”
“我们才来高府多久能得到这么多线索已经很厉害了,甚至还知道了灵鬼的源头。”
“水断长丢了,我们再找回来便是,你不要气馁。”
“是我着相了,”陆雪薇也很快转变了心态,笑着说,“想到与水断长一步之差,心里未免遗憾。”
说到此处,陆雪薇有些失神,声音呢喃道,“不知怎么,觉得事情有些”脱离了掌控。
那股失落感焦灼直到现在都没有褪却
就好像要发生什么对她而言很恐怖的事,但她左思右想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阿铃想,因为丢失的水断长,本来就是你的佩剑呀
她笑笑不语,只当自己没有听见。
在阿铃他们一行人跑出纸人森林的时候,江陵与赶到的谢烛也和灵鬼一番激战,大地上纵横着道道剑气。
此时,天门已经消失,灵鬼临阵想要逃跑,他们的战斗也随之挪到了天际。
想来已经进行到了尾声。
江陵川与谢烛联手,这只灵鬼不会是对手。
不久之后,灵鬼的魍蜮就该散了。
陆雪薇望着天际的剑光,眸底隐隐有些向往。
“没想到江道友竟然有天阶的实力,这场战斗我们暂且帮不上什么忙。阿铃,你要看看水断长的”
境幻象吗
陆雪薇心口一痛,差点跌倒。
还背着怀鸦的阿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陆雪薇踉跄了几步才勉强站稳,不由惊诧,“师姐你怎么了”
陆雪薇有些耳鸣,头痛欲裂,心底不断有个声音冒出来
不能让她去看水断长的境幻象不能让她接近水断长
阻止阻止阻止
“我”
陆雪薇想,就这样晕过去好了
她们马上就会出魍蜮,要照顾怀鸦和她的阿铃不会去看水断长就这样
“阿铃你没事吧”花宁宁提着灵扇急步而来,一把拖住了陆雪薇的胳膊,“陆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那一瞬间,陆雪薇竟然有一种天塌地陷的感觉。
花宁宁目光在几人身上转动。
她和其他人都不熟,自然向着阿铃,又见她燃血,更是心疼。
于是道,“阿铃,前面有间神庙,你快去歇会吧,你师姐我来照看,不会有事的。”
“我确是累了”
阿铃能感受到燃血要到时间了,到时候她是真的背不动怀鸦,也没有勉强。
她快跑几步进了坡下的神庙,将怀鸦轻轻放在门边,自己也一屁股坐下,长舒了口气。
这口气一泄出去,便只觉得无穷无尽的疲惫涌上来。
阿铃的身子缓缓歪向一边,眼前一阵模糊。
忽然,一点冰凉贴上了她的脑后。
有人轻笑着在她耳边道,“背了我一路,我让苍小姐靠下还是可以的。”
“谢谢”
“不客气。”
阿铃将头靠在了怀鸦肩膀上,视线正好转到了正对着大门的神庙里面。
咦摩奴丽那的神像呢
哦,摩奴丽那就是灵鬼,已经快要被解决啦。
不过,莲花台上,似乎多出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把剑的虚影。
那把剑通体如琉璃,似流水般晶莹。
它剑身修颀秀丽,刃如秋霜,好似盈盈而立、丰腴姣美的女子,带着一股柔、轻、雅的独特气质。
它虽有杀人利器之貌,可却自带风骨,如高绝尘土上的仙人,无一丝一毫的戾气,只带翩然仙风。
当得“月下承影含光,碧空雁落忘归”,一眼便是念念不忘的绝响。
蓦然,那剑身微微一颤,似乎化为一道水色,猛地朝阿铃扑来
陷入黑暗的最后一秒,阿铃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落入她的丹田,她心中着急,想要醒来查看一番,可昏沉的困意已经裹挟着她陷入更深的深渊。
恍惚间,她看到一个持剑的女子,背对着她默立在一片肃穆与荒凉的剑冢之中。
有冷清的声音遥遥传来
我有三剑。
一把断绵长丝连之水,皆知世事可为,为剑修果断之道。
一把斩离悲苦血之情,便知世事不可为,为剑修守护之道。
一把杀阴戾凶屠之邪,尽知世事可为与不可为,为剑修杀戮之道。
我自称它为,水断长、情斩悲、邪杀戾。
剑修之道,万古长夜。
我徒行至极,剑冢如山海。
可观尽苍生鬼与神,尽归于此“三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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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妄剑法
思维不那么清醒的阿铃傻眼的看着这本书。
我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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