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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每次进入草丛的时候, 冉绮都提心吊胆。
此刻被钦苍牵着,她满心都是欢喜,期待, 和一点点紧张。
她仰头看皎洁如玉的月亮,心想懂了,当白月变成血月,就代表虺神出现了吧。
四下寂静无声, 只有草叶沙沙。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不太好闻。
不过钦苍将她带到他们俩初遇的那片空地, 将她拉进自己怀里时,她呼吸间便只有他身上的香气了。
这片空地,他来躺过许多次。相较于其他地方要干净得多。
钦苍脱了衣服垫在地上,目光热烈地盯着她, 她好像也热了起来。
冉绮被他带着坐到衣服上,他双手撑在她身侧,期待道“用蛇尾,可以吗”
冉绮
就算不答应,他也会中途变蛇尾吧。
她含糊地点头。
看他成了蛇尾,她伸手轻抚,一边抚过发热微张的鳞片, 一边想这蛇尾分明就是大祭司的, 竟然还骗她是他养的蛇, 他怎么好意思
想着, 她轻轻揪了一下他的鳞片。
钦苍疼得蛇尾绷紧, 无辜地问她怎么了。
冉绮笑得调皮“没什么。”
她的手在揪疼他的地方来回安抚, 钦苍问道“还要揪吗”
冉绮随性道“没想好。”
钦苍笑起来, 亲吻她的眼角, 她的鼻尖,她的唇瓣,“要揪现在揪,待会儿就不能揪了。”
冉绮好奇道“待会儿揪了会怎样”
蛇尾尖缠紧她的小腿,像应激反应般猛地一紧。
知道他是收了力的,但冉绮还是为这蛇尾仿佛能折断她双腿的强大力量而惊讶。
“会这样。”钦苍温柔地搂着她慢慢后仰。
冉绮“那我要是不小心揪到怎么办,你还是变回人的样子吧。”
她害怕了。她不会故意去揪的,可万一没注意呢
钦苍无奈地道“那我忍忍。”
他绝不会伤到她的。
冉绮躺平,望着他身后的夜幕,更加紧张了。
夜风吹拂,渐渐有点冷。她抱紧钦苍,很快热了起来。
银月下,漆黑的蛇尾在捕猎,缠住猎物,时而舒展时而紧绷。高草丛里除了风吹草叶的沙沙声,还有蛇与猎物啼笑。
银月在摇晃,谁也看不见。
冉绮知道他为什么喜欢蛇尾了。用蛇尾,他更能放飞自我,肆无忌惮,也更能把她箍住,深深的让她想跑都跑不掉。
而且他用蛇尾,体力也比人时好出很多倍。他做人时她就有点勉强了,做蛇时就更让她晕乎了。她后来是晕过去的,醒过来时他还在。她真信了他那什么能有一个月的话了。
在高草丛里不方便清理,他松开她之后又等了会儿,好像在等她吸收似的,但她怎么可能吸收。同他哼唧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把她抱起来,带她回去。
“先回李家,明天再去我们的家”他征询她的意见。
冉绮疲惫地点点头,把脸埋在他的颈间连话都懒得说了。腰感觉要被蛇尾缠断了,呜呜。而且带刺,感觉不差,就是久了会有点疼。
她断断续续,稀里糊涂想些有些没的,再次睡过去。
此刻月已西沉,天色青白,日头正从东方升起。
钦苍抱着冉绮,走在晨曦洒落的树林里,从未像此刻那般觉得,阳光如此美丽。
因为有她在,所以美丽。
他看着怀里的她,克制不住地笑,又低头在她额上亲吻。走几步路,就想亲亲她,和她贴贴。
这一路脚步是轻松
的,呼吸也是畅快的。
他终于等到了他的毕生所求。
玩家们还在村头,思考了一夜,做出了决定,等待钦苍回来和他说。
他们表情严肃,如临大敌地看着那道出众挺拔的身姿从林子里走出,刚要上前去,就听钦苍道“一边儿去。”
然后看都不看他们,带睡着的冉绮回家了。
玩家们
发生什么事了
不要他们的命了吗
惠美在四人中,直播观众是最多的。
从弹幕里,她了解到了一些事情,吃惊地失去了表情管理,而后对孔钰等人道“应该没事了,冉绮把事情解决了。”
确切地说,是冉绮把创造事情的人解决了。
牛屲。
她原以为自己经历了那么多,是最豁得出去的那个,没想到冉绮才是真狠人。
弹幕看她表情知道她想歪了。
更正道别瞎想,这是爱情
在无限游戏里谈恋爱
惠美想象了一下,浑身哆嗦了一下,嘶难以想象。
*
冉绮醒来时,在陌生又熟悉的房间。
她仔细看了一会儿,认出这是那间破屋。
不过是打扫修整过的破屋,已经能够住人,屋里的摆设也都是她喜欢的样子。
外面传来钦苍和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仔细听,是方娴。
冉绮起床探头出去看,见方娴正在教钦苍洗被子,叠衣服。
听到屋里的动静,方娴还没反应过来,钦苍就擦了手跑过来,笑容满面地注视着她。
冉绮惊奇,原来他也能笑得像个小太阳。
她伸出手捏捏钦苍的脸。
钦苍顾忌地看眼方娴,推她进屋上床躺着,关心地问“还累吗,还疼吗”
冉绮嗔怪地瞪他,说了不要了不要了他都不停,还更过分,这会儿知道问她了。
钦苍乖巧地任她责备,道“我们今天就搬过来住吧,我都已经打扫过了。”
冉绮看看这用心整理过的屋子,点点头。
他是在她睡着的时候弄的,是不是一整晚都没睡
冉绮问他累不累。
他摇头,像欢快的大猫,跪坐在她腿边,把脸放在她腿上,笑道“趴一会儿就好。”
冉绮顺着他的长发,想起还没给他剪头发呢。
他拿出准备好的剪刀给她。
冉绮摸了摸他的头发,要下手,又有点舍不得。
发质太好了,摸着好舒服,而且他长发也很好看。
她道“要不,不剪了”
钦苍都听她的,她说什么都好。
不过都答应剪了又不剪,是不是不太好
冉绮还是剪了他一小绺头发,然后打发小孩儿似的让他出去,“忙你的去吧。”
钦苍确实还有好多事要忙,他起身时亲了她一下,跑出去。
方娴还在外面等着,他要请教她怎么照顾冉绮。
冉绮是个又娇又懒的小姑娘,可不能让她吃苦。
冉绮坐在屋里顺着钦苍的长发。
弹幕时不时从她眼前飘过
感觉你俩好像成了新婚小夫妻
给你俩随点份子钱哈哈哈哈
不过,这次能带走钦苍吗
冉绮心里知道,他们说的是上一次,她没能把那个男朋友带走的事。
冉绮很想得开“不知道,我希望能。”
她会尽力的。
她剪了她自己一绺头发,将自己的头发与钦苍的编在一起。然后把编好的长发压在
钦苍的枕头下。
等他发现的时候,给他一个惊喜,嘻嘻。
冉绮看着枕头笑颜如花。
外面钦苍给她做好了吃的端进来,陪她吃完又去忙活了。
冉绮这舒适的咸鱼生活,过得十分开心。
直到晚上,钦苍要出门。
冉绮问他干嘛去。
钦苍神情略严肃起来,笑道“去杀虫。”
冉绮愣了下,明白过来虫子再多也是有限的。
想要除虫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把虫子全部杀光,把高草丛彻底清理干净。
这是个浩大且危险的工程。
冉绮知道钦苍很厉害,不会受伤,但还是很心疼他这样辛苦。
她有心想陪她去,可导游手册没带来,她去了也是拖后腿。
她想了想,叮嘱钦苍道“把我朋友也带去,他们能帮忙。”
钦苍本来就是要带的,闻言还是点头应好。
冉绮又道“不过要注意他们的安全,别让他们死了。”
钦苍答应,留恋地注视着她道“我走了。”
冉绮捧起他的脸摩挲两下,在他的眉眼,鼻尖,唇瓣各亲了一下,最后一吻落在他的额头上,笑盈盈地道“去吧,我在家等你。”
她的话,让他有一种好像和她结为了夫妻。丈夫外出,妻子在家等他回来的感觉。
他为自己的想法而红了耳根,眷恋不舍地又亲回去,怕自己再待下去就更不想离开了,又道了声“我走了。”
转头跑出去。
冉绮出去送他,见外面除了他,还有村民和玩家们。
他们一行人走进树林里。
冉绮正要回屋,就被人叫住。
是方娴。
方娴走过来道“钦苍让我来陪你说说话。”
冉绮闻言,开心地挽着方娴进屋,和方娴聊些有的没的。
方娴看她快乐的样子,心中颇为感慨。
她一直怕钦苍会伤害到冉绮,可现在看来,是她看低了钦苍。
她以为的令人恐惧的疯子,原来只是个所有喜怒哀惧都系于一人的少年。
冉绮说着说着,犯起困来,靠在方娴身上,问她“你为什么不离开呢你要是想离开,钦苍不会阻止你吧”
她原以为方娴是有想要带领全村改变的理想,可既然一切是钦苍做的,说明方娴不是真心愿意留在这儿。
也是。
这里毕竟是令她痛苦的地方,还是回到她心心念念的家乡才好呀。
方娴没想到冉绮会和她聊这个,沉默许久,说出心底的顾虑“我也想回去,可我怕我的父母已经不在,我怕周围人他们知道我的经历后,会怎样看我会怎样说我会怎样告诉我,在我失踪后我父母的反应”
这些都是她所害怕的。
一个被拐的女人被解救,不代表她的苦难就此结束了。
她未来的人生是另一个挑战的开始。方娴不确定自己是否有勇气,有能力去面对。
冉绮很想劝她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
可谁又能真的不在意别人说什么
她抱住方娴,道“可是,留在这里你也并不快乐,离开这里,你可以回到你自己的人生。你的父母肯定还在等你,无论生死,肯定都希望你回去看看他们。”
“如果别人对你说了不好的话,你可以逃避。带着父母,带着你在乎的,在乎你的人的关心和爱,去另一个地方生活。”
“你的人生不是只有在山里麻木地活着,和去原来的地方承受别人的流言蜚语这两种可能的。”
方娴失神了很久,手不自觉
地轻拍着冉绮的背,好像在哄睡自己的孩子,拍着拍着,眼眶就红了。
她听钦苍说了,其实冉绮也不算是她上辈子的女儿。
可她觉得,她这一生,似乎只有冉绮这一个女儿。
只有这一个,是会真心劝慰她,为她操心的。
明明这个女孩也知道她不是她的妈妈。
可这个女孩就是会很真心地关心着别人。
方娴褪下手上银镯,戴到冉绮另一只手上,对冉绮道“给你的礼物。”
这次她也要走了。
只是她要走的路不是吊在房梁上的那条,是一条回家路。
冉绮晃晃两个手腕,活泼地笑道“正好凑一对。”
方娴泪眼婆娑地笑起来,将冉绮抱进怀里。
*
方娴一大早离开了。
冉绮去村口送她。
这次没有人再会阻拦方娴,没有人再会打断她的腿,回家的路她可以慢慢走。
冉绮看着她迎着朝阳走出去的背影,心里又酸涩又温暖。
真好啊,方娴终于离开了。
她回过身要回她和钦苍的家,一转头看见钦苍正满身疲惫地从树林里走出来。
她立刻张开手臂迎过去,要扑进他怀里。
钦苍拦住她道“脏。”
他身上全是血污。
身后的村民与玩家们都抬着白布包裹着的东西们,那些是从草丛里找出来的婴儿人皮。
虫子寄居在婴儿人皮里,有多少人皮,就代表他们杀了他们虫。
冉绮牵住他的手,疼惜地道“辛苦了。”
她带他回家,将门关上,便丝毫不在意他身上脏污地抱住他。
钦苍被抱了个猝不及防,也舍不得再推开她,欢喜又无奈地道“脏。”
“脏就洗呀。”冉绮踮起脚尖在他耳边道“待会儿我们一起去温泉洗。”
钦苍眸光瞬暗。
冉绮止住他的胡思乱想“但是不可以乱来,你得休息了。”
就算不是人,也不能一直不休息呀。
钦苍确实很累,从草丛那晚之后,他一刻都没休息过。只能听话地点头,眼底有遗憾。
冉绮拿好衣服,和他一起去温泉,哄他道“等处理好这些事,休息好,就可以啦。”
可以什么
钦苍晦涩地与她对视。
冉绮有点害羞地把脸贴着他的手臂。
进了温泉池,她能感觉出钦苍真的很累了,连一点别的心思都没有。
她便放心大胆地借帮他洗澡的名义玩他的蛇尾。这蛇尾起初让她害怕,如今她是越看越喜欢了。
钦苍配合地时不时动动蛇尾,陪她嬉戏,看她玩累了,才收敛。
泡完温泉回家,冉绮倒头就睡。
钦苍比她更累,却仍要看她睡着后,才能安心地抱着她入睡。
冉绮昨晚睡了很久,不困,睡了一会儿就醒了。
钦苍抱着她,她便没有起床,躺在他怀里看他,时不时玩玩他的头发,捏捏他的脸。
就这样什么正事都不干,只是和睡着的他玩,冉绮也一点都不觉得无聊。
晚上钦苍醒了,先给她做饭,做完饭又要去杀虫。
冉绮在家里除了吃就是睡,要不然就是去翻点小人书来看。日子过得颓废又快乐。
玩家们跟着钦苍和村民早归晚出,等到虫子终于杀光的那天,倒是生生瘦了一大圈。
冉绮好久没找他们了,趁他们终于可以休息,在钦苍睡觉的时候,带着钦苍给她买的零食跑去犒劳他们。
玩家们看冉绮被养得娇滴滴的样,吃零食的
时候像在啃她的肉一样用力。
嫉妒,真嫉妒了
冉绮鼓励他们道“现在距离目标已经完成了一大步,很快咱们就可以完完全全完成任务啦。”
玩家们有气无力地点头。
惠美突然道“不过,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
冉绮“什么”
惠美“我们之前清理出来的虫子寄居皮都是婴儿的皮,可我们后来清理出来的,男女老少都有。”
孔钰不以为意“可能是婴儿不够,他们后来随便拿人填的吧。”
冉绮眉头渐渐皱紧“不会的,虺神不收成年人,祂嫌污秽。”
这是她曾提议把阿松扔去祭祀时,大祭司告诉她的。
玩家们表情凝肃起来。
“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大人皮”
谭毅也想起一些古怪,道“而且那些大人皮虽然都已经被毁了容貌,可我还是看到有些大人皮长得一样。”
他原以为是自己多想了,现在看来,这其中另有隐情。
冉绮的眼睛不安地来回转。钦苍是不是还隐瞒了她什么
她让玩家们暂且不要把这事说出去,去观察那能让他们回去的六块碎石在哪儿,自己跑回家去。
钦苍还睡着,冉绮趴到他耳边小声唤他“钦苍”
他迷迷糊糊应了声,虚睁开眼,没在身旁摸到她,慌忙坐起,看到冉绮就在床边站着,又松了口气。
他对冉绮张开手臂,笑着把她抱进怀里,“怎么了饿了吗,我去做饭。”
冉绮“没有,我有问题想要问你,你要如实告诉我。”
钦苍眼神变得凝重,脸上仍笑着“你说。”
冉绮“这些年你是用什么喂虫子的真的是猪牛羊吗”
虺神不接受非婴儿的人类祭祀,那高草丛里的人只有可能是被拿去喂虫了。
钦苍抱她的手收紧。
冉绮道“不要骗我。”
钦苍低垂眼眸,顾左右而言他,“虫子已经清理完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冉绮道“我想知道,这村子里的村民,都还是活人吗”
钦苍的手指收紧又伸开,冉绮与他对视良久,他终于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你说要让他们好好生活,不管他们是不是,他们都可以好好生活呀。”
他语气像在对孩子说话,似乎在试图哄她接受他的想法。
冉绮眉头紧拧地摇头“不行的,他们得是人。”
如果全村都是鬼,那他们这些玩家在未来进入的岂不是
在崇尚祭祀的里生活,他们这些活人会全军覆没的
钦苍的目光冷下来,面无表情道“那村民要是已经死了呢”
冉绮捧着他的脸,难以理解“为什么他们怎么会全死了呢我明明看到他们还和人一样好好地活着的。”
钦苍覆住她摸着自己脸的手,漆黑的眼瞳显露出冷血动物的阴戾残忍“他们害死了你,当然要死啊。”
在他眼里,上辈子的她是死在村民手里的。他既然回想起来了,怎么可能还让他们好好活着
他甚至会后悔上辈子让他们死得太痛快了。
他应该杀了他们,再像现在这样留着他们,永无止境地折磨他们才对。
“你还记得,你找到我时,我在吃我母亲的尸体吗”
钦苍握紧她柔软的手,轻轻揉捏,“我在草丛里待了十年,那一具尸体,怎么可能够我吃十年”
冉绮从未意识到这点。
弹幕也
什么意思他有办法让尸体再生
我以为小钦苍只是个黑化病娇,现在看来他是完全疯了啊
想想也是,一个吃自己母亲肉活下来,长大之后明白了也毫无心理阴影的人,怎么可能是个阳光开朗的少年啊
本质就是个疯子啊
是的,他天生就和常人不同。
不仅是身体方面,是从心到身各方面。
他可是被祈求来,可以媲美神的孩子。
怎么可能只是长条蛇尾,没有其他能力
他在草丛里看起来是婴幼儿,可他已经独自生活了十年,怎么可能是真的婴幼儿
他不过是在草丛里长不大罢了。
他知道那具尸体是他的母亲,但他在草丛里,除了母亲,还有什么好吃的
那些虫子,婴儿吗
他也吃过,都不顶饿,还是母亲的肉最饱腹。
于是,他每次将母亲的尸体吃到只剩一截的时候,就用自己蛇尾血,让尸体再生,再吃掉
“如此循环往复后我遇到了你。”
冉绮表情呆滞地听他讲述,脑海里除了空白就是“卧槽”,“你杀了全村人,把他们尸体拿去喂虫子,然后又用蛇尾血让他们的身体长出来”
“是啊。”既然说到这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钦苍无所谓地坦白“我请虺神将他们灵魂留在他们的残肢里,让他们得以像现在这样假装活着。”
就像第一次轮回里,丁老太请虺神让李老头和李军复活那样。
冉绮手抚额头,缓了一会儿,道“你还有什么隐瞒我的吗”
钦苍想了下,不羁地笑了下“想不起来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我通通告诉你。”
他的手圈住她的腰,脸逼近她,曾经的乖巧荡然无存,笑里都带着狠意“反正你走不掉。”
冉绮懵了一下。
这个时空的任务发展到这一步,已经完完全全是失败了吧
要重启,她得先回到未来去。可现在这样,她怎么回去
未来变成什么样了
会不会已经百鬼肆虐了
百鬼肆虐也不怕,说明压制鬼魂的力量消失了,她还可以召出园园姐和芳芳姐保护自己。
但是,但是
冉绮五味杂陈地看着钦苍,目光中仍有心疼“要是,我在你出生的时候就能遇见你,从一开始就能阻止一切该有多好。”
那时遇见他,他就不会有那些可怕的经历,也不会再有祭祀。
钦苍抱紧她,贪恋地蹭蹭她“没关系,只要以后你都在就好了。”
冉绮叹了口气,心烦该如何解决这事。
暂时,似乎只有尽力去改变钦苍的想法,让他放她回去这一种方法。
不急,反正他们的时间还很长。
冉绮抱住钦苍,做好了陪他耗下去的准备。
然而她没想到,第二天她就离开了这个时空。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大祭司高大的身形。
他站在床边,眼眸透过蛇骨深深地凝视着她。
冉绮心情复杂“你叫醒我的”
大祭司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怎么,你不愿意醒吗”
冉绮摇摇头“没有。”
就是离开得太突然了,她有点怕钦苍又要发疯。
真没想到啊,过去的钦苍千方百计留下她,结果被未来的他自己打断了。
冉绮心中感慨什么叫造化弄人啊。
想到玩家们还在那儿,冉绮连忙请大祭司把他们也唤醒。
大祭司说他们也已经醒了,而后上了床,逼近她道“你很贪恋这个
梦吗”
冉绮他不会知道我做了什么梦吧
她摇摇头“没有。”
大祭司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圈在自己的控制范围之内,问她“在梦里过得开心吗”
冉绮“还,还行”
他不会真的知道我做了什么梦吧
大祭司长袍下的双腿,突然成了蛇尾,猛地缠住了她的双腿,“喜欢玩蛇尾”
冉绮
他不掩饰他的蛇尾了。
他知道她变得喜欢玩蛇尾了。
他好像真的知道梦里的事了。
冉绮大脑有些宕机,转瞬又反应过来,咬他脸一口,反问他道“你怎么突然把我叫醒,怎么知道那么多是不是想起来什么”
大祭司沉缓地吐出口气,突然扯掉蛇骨面具,把脸埋在她颈间,咬住她的脖子,闷声道“嗯想起很多事。”
昨晚和她说起畸婴的事,他就意识到畸婴的故事竟然完全符合他梦里发生的事。
所以他才急着入睡想要一探究竟。
然后,在梦里的某一个时刻里,他突然意识到,此刻成为大祭司的自己,是为了什么。
冉绮知道他肯定想起来了。
她抱住大祭司,好奇地问他是怎么叫醒自己的。
弹幕也都好奇死了。
就听大祭司温声道“以后你也再不用回到过去了。”
冉绮不解“为什么”
大祭司道“我和虺神有一个约定。”
冉绮“嗯。”
他说过。
“我赌你会回到过去,告诉我,该怎样结束这一切。我赌赢了。”
冉绮愣了下,望着漆黑的床帐,手指缓慢地从他的长发中划过。
是她说的那句“要是,我在你出生的时候就能遇见你该有多好”吗
原来玩家的任务是让大祭司赌赢,而不是要改变什么
早知道是这样,她早就说了
冉绮轻轻扯扯他的头发,和他开玩笑“那我让你赢了,你是不是要感谢”
她还没说完,大祭司突然重重地吻住,好像要将她吞吃一样用力。她承受着他的吻,手指插进他发间,无意识地摩挲着。
她不知道,他有多想她。
*
冉绮还没有回到未来的那个夜晚。
睡在她身边的人想起了自己该做的事。
他拿上刀,带上她编的发结,化作蛇尾出了门。
这一晚整个村庄彻底被血染透,村民们都迎来了真正的死亡。
所有玩家因此被送回。
人身蛇尾的男人浑身浴血,离开已经空寂的村子,回到他和冉绮初遇的高草丛里。
他握着她给他的发结,独自在漫长的时间里,等待下一次轮回。
她不用再回来。
因为他会帮她完成她想要的一切。
虺神透过血月,注视着那仿若杀神的男人,回想起祂第一次见到他。
祂问他陌生的神明,为何徘徊于此
他无机质的冰冷眼眸目空一切,仿若正执行唯一指令的机器在等。
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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