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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辉祖确实心存好奇, 迫不及待就想知道,朱至是怎么精准的找到天元帝的位置,又怎么避开了北元的所有兵马, 安然无恙的回到北平。
可惜的是,傅让不清楚朱至是怎么做到的,万河他是见不着。
跟着朱至跑了半个月,谁不是累得只想倒床就睡。
汤显这个跟着朱至来的驸马爷, 听说朱至回来了, 想去看看朱至, 结果人没见着, 不,也不能说人没见着吧,他见着的是一个睡着的朱至。
看到朱至眼下一片黑青, 身上的铠甲甚至都顾不上脱,人已经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算算日子,公主入北元到现在已经有近十八天了。前两天北元的人还算安分,后面想对公主出手, 公主便开始了反击,一路奇袭北元的部落,生擒北元主, 公主不容易。”福溪一看汤显对着朱至发呆,赶紧开口。
汤显啊的一声,“是, 是不是该帮公主把铠甲脱了, 这样公主才能睡得舒服些”
福溪本来是担心汤显看到熟睡的朱至, 会怪责朱至回来了也不跟他打个招呼, 倒头就睡。这新婚的夫妻没能多相处就一路北上, 而朱至更是连北平城都没呆上一会儿,便领着兵马押送粮草前往北元。
汤显心里未必会没有疙瘩,福溪所需要做的就是让汤显的心里莫要怪起朱至。
结果倒是她多心了。汤显压根没想到这一层,只是关心的看着朱至,想的是如何让朱至舒服一些。
“是,奴婢这就准备。”福溪前来也是想给朱至脱铠甲的,不仅是她,一旁还有两个宫女。
嗯,汤显一看福溪领人就要上手了,赶紧背过身道“我先出去外面等着。姑姑要是帮公主换好了衣裳,跟我说一声。”
话说完人已经跑了出去,福溪稍一愣,很快又反应过来了。
是啊,两人虽然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也不怪汤显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汤显的表现落在福溪的眼里,倒是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福溪给朱至换好了衣裳,擦拭了身上,由始至终,朱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可见实在是累了。
“公主为什么要这般辛苦别的公主都在应天内养尊处优,弹琴作画,端是逍遥自在。可我们公主这身上手上到处都是磨伤。陛下如此疼爱公主,为什么要让公主吃这样的苦”给朱至换衣服的宫女,随着福溪出了门,没能忍住的问一句。她在宫中见过不少公主,可是没有一个人像朱至一样。
明明朱至是朱元璋和泰定帝都十分疼爱的人不是吗怎么还让朱至这样辛苦的在战场上奔波
“养尊处优,弹琴作画,果真就是逍遥自在我们安和公主虽然辛苦,可是,安和公主庇护的是大明的百姓。她的辛苦,只是为了守护大明的江山,守卫大明的百姓。你既然见过那么多的公主,那在你的心里,你对谁更敬重,更相信谁”福溪如此反问,宫女毫不犹豫的道“自然是我们公主。”
“这就是公主为何要如此辛苦的原因。她想成为天下人的依靠,也成为自己的依靠。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够真正立足于这世间。”福溪是懂得朱至的,明白朱至为什么会选择走这一条布满荆棘的路。
“你们心疼公主,公主都明白,不过,这些辛苦的话往后莫要再说。公主自小到大为此付出了多少,我们这些跟在公主身边的人应该看得最清楚才对。”福溪叮嘱一旁的宫女,这些所谓辛苦的话断不能再提,说得多了,只会让人觉得朱至的努力不过都在表面。
倘若是真心愿意的,何以言苦。
人啊,很多时候不看你到底做了多少事,只会听你说了什么。
很可笑吧
做得再多,做得再好,竟然不及几句闲话。
“是。”宫女们似乎已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虽然她们的初衷只是因为心疼朱至,但朱至不需要。
“都下去吧。让公主好好休息。”福溪听着她们受教之言,并无意再继续同她们说教,让人退去。
正好,汤显就在前方,福溪走到汤显面前道“驸马。”
汤显守在外头,看见福溪走了出来,即迎了上前,“姑姑。”
“公主的衣裳都换好了,驸马要去看看公主吗”福溪面带笑容而问,汤显脸上浮现两片红云,却还是点点头表示想。
朱至这一睡,睡得昏天黑地,不知自己深入北元,连袭北元部落,生擒天元帝一事已然引得举国欢呼。
哎哟,谁能想到朱至出师大捷,借粮一事,那是朱元璋时就定下的事,朝堂的反对的臣子不少,可架不住拦不住
眼看着朱至奉令将粮食送往北元,好些人又担心会不会朱至这会落于北元之手。将心比心,面对送上门来的大好筹码,谁能不心动
朱至是大明的公主,泰定帝的掌上明珠,这样的人若是生擒了,未必不能为北元换来更多的东西。
因而也有人担心朱至的安危,以为应该换一个别的人去。
可惜,彼时已经登基为帝的泰定帝却力排众议,一意要朱至亲自将大明借与北元的十万石粮食送到北元去。至于他们的担心,朱至是人,旁人就不是人让旁人深入北元便无须担心了
泰定帝言罢,天下是为大明的天下,他为天子,既是天子,天下万民都是他的子民,无分彼此。自然,他的女儿也并非明知危险不能走一趟北元。最后更是干脆说,朱至若是落于北元之手,也是朱至无能不是吗
说实话,泰定帝说出这话时,满朝的臣子突然感觉到一阵冷意,这确定是一个父亲会说的话
当父亲的哪里会舍得孩子陷入险境泰定帝倒好,竟然毫不在意朱至身处于何等的险境
然而别管臣子们怎么想,终是一句话都不敢再吱声,只能老老实实放着朱至前往北元。反正,泰定帝这个当爹的都不急,他们急什么
结果怎么样
不出所料,北元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做的也确实不是人事。
大明借他们粮食,刚入北元不远,竟然想生抢了粮,更要将他们的公主擒之,杀害他们大明的将士。
哈,结果怎么着,偷鸡不着蚀把米啊
朱至敢领军深入,那是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场面,北元的兵马敢来,必叫他们有来无回。
啊,顺便,他们既然不讲道义,就别怪朱至不仁了。
想拿她当人质他们天元帝是不是更适合作为大明的人质
道理大家是都懂的,能不能把人捉住才是重点。
别人行不行那不知道,朱至做到了
天元帝被擒,一家被朱至带回北平的消息传回应天,真,满朝的臣子差点都乐疯了
他们,他们没有听错吧
朱至深入北元,不仅没有被北元捉了,她还把北元的天元帝捉了回来
不是,北元数万铁骑,如何能犯下这样的错误
乍闻此消息,几乎所有人都本能追问,是不是消息有误,莫不是他们公主已经落于贼人之手
可见这则消息对于大明的震撼。
然而在朝臣半信半疑的时候,泰定帝却是连声叫着好,好
朱雄英立在泰定帝下方,何尝不是面露喜色。出师得利,朱至必能在北平牢牢的扎根,他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给你妹妹写信,让她将如何生擒天元帝的经过写回来。”泰定帝欣喜之余,也想知道朱至深入北元,究竟是如何做成的。
当着朝
臣的面泰定帝一句不问,下了朝立刻叫上朱雄英,让他赶紧给朱至写信,他要弄清经过。
“爹,深入北元,一来一回这都半个多月了,至儿怕是没能好好休息,如今怕是正睡着呢。”朱雄英想了想,觉得此时的朱至绝不可能顾得上写战报。既然如此,不如就放一放,别催,等朱至回过神来再说。
泰定帝也想起来了,对,这会儿的朱至绝对是顾不上的。
“写信去,提醒她记得写。就她的性子,什么事不得瞒着点,别到最后她连信都不写了。”要不说泰定帝了解朱至这个当女儿的呢,立刻想到朱至说一半留一半的习惯,果断决定让朱雄英写信去催着点,绝对不许她这回也留一半。
“那元主”朱雄英得问出最重要的人,这一位朱至费心弄回来的人。
“人是你妹妹捉的,她想怎么用就怎么用。让她写个奏折送回应天就是。”一个被擒的皇帝,杀是不能杀的,不杀也不能白养着,朱至既然非要把人捉到不可,肯定有她的用处。既如此,把人给了朱至,随便她用就是。
朱雄英低头一笑,应下一声是。
“随我去见你娘。你妹妹回北平的消息要先告诉你娘。”泰定帝没有忘记另一件重要的事,自家媳妇可是在等着他的消息呢。好不容易朱至可算送回平安的消息,不赶紧回去告诉常氏,这是还想再让常氏哭吗
“不过,你娘担心的只是你妹妹的安全,你最近没干什么事”不怪泰定帝有此一问,毕竟常氏最近哭得有些狠,他瞧着不像单纯担心朱至而已。
思来想去,泰定帝看着儿子,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事情或许还是跟他有关。
“我一直都跟着爹,哪里都没去。我能干什么事”朱雄英装傻,泰定帝半眯起眼睛瞅着朱雄英,这话猜猜他是信或者不信呢
“你若是想出什么馊主意叫你娘不高兴,她是半点机会都不会有。”泰定帝想啊,如今朱雄英最着急干成的是什么事。那定然是陈亘,既然如此,他就得有言在先。
朱雄英一僵,“爹,依她的身份,儿子若是不想想别的法子,娘是不可能会同意的。”
泰定帝理所当然的道“是啊,当初你对外放过话,不喜欢裹脚的女子。因而你娘一直将裹脚的女子排除在外。”
真是深知朱雄英哪儿痛就往哪儿扎的啊
“爹,我那时候是为了配合至儿,也是想改一改天下的风气。”朱雄英当初说这话的时候,本意是好的,不待泰定帝一副幸灾乐祸的语气的啊
泰定帝道“再不从实招来,休想我给你机会。”
是的,若说泰定帝一开始或许不能确定,现在百分百确定,常氏这些日子哭得狠,与朱雄英定是有关系。
朱雄英刚刚没敢正面回答,也是生怕被泰定帝捉住把柄,到时候苦的可是他
此时对于泰定帝再问,朱雄英咽了咽口水,终是答道“孩儿让娘误会我喜男色。”
哎呀泰定帝听得明显一顿,随即懂了,看着站着不动的朱雄英,围着他转,上下打量。
朱雄英被看得动都不敢动,这事他也就敢跟朱至提一提,思量的何尝不是,要是朱至帮忙,那就好说了。
可惜,他算盘打得过于响亮,朱至完全没有配合的打算。
最终,朱雄英只能自己出面。
“你是非她不可了”泰定帝盯着儿子看了半响,其实就是为一句准话。
朱雄英不确定,他为了达到目的的做法,是不是让泰定帝不高兴,可泰定帝问,他岂能不如实答之。
“孩儿想要一个懂孩儿的人。也是一个能像至儿那样能与儿臣并肩而战的人。陈亘她是。”朱雄英是想让泰定帝知道,他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他经过深思熟虑,认
定了陈亘这个人。
泰定帝闻言一声冷哼,“你这法子是真好,好得让你娘为此不知多心焦麻乱,不得安宁。”
对此,朱雄英愧疚之余,须得解释一番,“孩儿也是迫于无奈。娘不喜欢太聪明的儿媳,陈亘处处都不在娘的考虑范围内。”
常氏面对丈夫儿子的聪明,自知不如,对于儿媳妇的要求,就是善良,大度,这些她认为平常的就好。
朱元璋之前让泰定帝劝着点,也是生怕常氏挑了一个一般的,最后委屈的可是朱雄英。
所幸,上头有马皇后镇着,最终拍板的人虽然不是十分聪明,也不算太差。但就这样的人,其实朱雄英是真看不上。
是以,朱雄英就派人盯着,但凡找出点什么事,借题发挥。正好就能够顺势拖一拖,他再想别的办法如愿。
“你娘是生怕委屈了你。”泰定帝须得帮着自家媳妇说话,常氏那都是为了谁啊,不都是为了朱雄英,她将她认为最好的一切都给到朱雄英,怎么着朱雄英不乐意
“孩儿都懂,所以孩儿不是也没有当面顶撞娘。”朱雄英暗里的一波操作,瞒得过别人,绝对不可能瞒得过泰定帝,泰定帝知道的。
“你可想好了。这样一个经历的人,将来会让你卷入无数非议。她不会有谁成为你的助力。”泰定帝是要劝着儿子三思的,于朱雄英而言,这难道不是松口
朱雄英肯定的道“她这个人就是孩儿最大的助力。她有一颗和至儿一样不甘平凡的心。”
泰定帝就更得说了,“女儿,妹妹,这都是没得选的。妻子却是你能选的,你自己想好了。”
没办法,泰定帝自己为了朱至的事操了多少心,他作为过来人,必须要让朱雄英想清楚。
“爹觉得至儿不好吗”不承想,朱雄英有此一问,泰定帝瞪了他一眼道“并非不好。只是这个世道对女子过于苛责,她过于出彩,光芒太甚,我只怕她成为众矢之的。
“当初在你妹妹初露锋芒时我是想过把她困住,不让她出头的,是你爷爷说,大明的天下都是我们的,我们打得下天下,守得了天下,难道连一个女子都守不住。
“若是如此,才是真正的滑天下之大稽。你爷爷说得对。咱们家不至于连个女子都护不住。但是,陈亘于我而言什么都不是,你若要认定这个人,将来只能靠你自己。”
是的,泰定帝表明态度,他不是谁都愿意费心去护。且让朱雄英自己想想清楚了,他是否已经做好了决定,将来靠自己去守护他选定的人。毕竟,是他给了她希望,让她有了步入权利中心的资格。
“孩儿一直觉得,至儿不需要我们的守护。同样,陈亘也是。她可以解决问题。我只需要给她一个机会。”朱雄英对身边的人是有不同看法的,并不认为自己现在就要考虑如何守护一个野心勃勃的人。
泰定帝闻言看了朱雄英道“那你更应该想想,她会不会牵连你妹妹。你我有言在先,倘若真有那样的一天,我会毫不犹豫的舍弃她,护着你妹妹。”
残酷无情的宣告,这就是泰定帝对陈亘的态度。
朱雄英听清楚了,与泰定帝四目相对,都能从彼此眼中清楚看到对方的模样。
气氛有些凝重,可是朱雄英却坚定的道“是。孩儿明白。”
诚如泰定帝所说,如果将来因为陈亘的缘故牵扯上朱至,泰定帝一个当父亲的人,会不在第一时间护着自己的女儿吗
陈亘是个什么样的人,朱雄英选择她时就已经知道。泰定帝也表明了自己不会有那么多的闲心管陈亘,朱雄英就得承担自己选择陈亘后可能会有的所有结果。
这,也算是泰定帝对朱雄英最后的劝告。
毕竟,朱雄英一意孤行的后果,就
是凡事都要自己来承担。
“既然你都想好了,尽快解决。我不希望你娘再为了你的小心思烦心。”泰定帝告诫完儿子了,可是儿子执意不改。好,那就由着他吧。但是,泰定帝也必须表明态度,想娶媳妇的人别总让他媳妇难受。
“爹会觉得委屈吗毕竟娘未必能懂您的志向,懂您的欢喜与悲痛。”朱雄英低下了头,想着泰定帝和常氏之间,常氏不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泰定帝是否会觉得委屈
泰定帝轻笑道“因为你娘不聪明难道在你看来,一个人的好与坏全在于是否聪明对,像你奶奶或是至儿那样的人实属难得,但太过聪明的人也有矛盾。鞋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你娘很好。”
不管常氏在外人看来是怎么样,于泰定帝心中,他是自己的妻。不管面临什么样的局面,都与他生死与共,不离不弃的妻。
“吕侧妃。”不是朱雄英有意要让泰定帝难受,可是当初的泰定帝对吕氏的喜欢,朱雄英不是没有见过。
“你奶奶和你爷爷出生入死,患难与共,一同创立大明江山,饶是如此,你爷爷身边从来不是再无旁人。
“吕氏确实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你得明白一个道理,真正能与你不离不弃,与你生死与共的人唯有你的妻。
“年少时或许会贪求许多,也觉得自己有资格拥有更多。经过了一些事也就明白了,人一多,心会乱,争斗也会由之而生。国事繁忙,与其为了那些事劳心伤神,不如将精力放在国事上。”
泰定帝并不否认曾经对吕氏的喜欢,但那样的喜欢并不代表他可以放任别人伤害常氏。
自发现当他以为妻妾可以和睦,实则处在他这样的位置上,为了权利,根本不可能有真正的和睦时,泰定帝就下定了决心。
“你也可以当作,我没有你爷爷的精力。”泰定帝一向有自知之明,他身体不如老爹,所以,他也做不到如朱元璋那样面面俱到。他啊,从前是大明的太子,如今是大明的皇帝,该将心力放在国事上。这样不好吗
朱雄英瞄了泰定帝一眼,泰定帝立刻补上一句道“你若是有精力,想要三宫六院并无不可。”
“儿子也没有那份闲心。国事众多,百废待兴,大明也缺钱。”朱雄英非常实在,话里话外的意思也足够清楚,他也不需要什么三宫六院,能养好一个,把自己也养好,就算很不错了。
“这事儿娘不一定答应。”朱雄英算是和泰定帝达成了共识,同时也不得不考虑另一个人,常氏。
不想泰定帝冷哼,“对付你娘,你们不是比我更有手段。”
额,确实刚想出了办法能让常氏不再计较身份,也不会再挑着人的朱雄英不敢吱声了。
“走吧。”泰定帝招呼朱雄英走人,朱雄英不敢怠慢,乖乖跟上。
常氏确实挺愁的,女儿一跑出应天,干脆跑到北元去,她急得嘴都冒泡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她又发现朱雄英似乎,好像喜于男色。常氏联想到朱雄英对选妃一事的抗拒,整个人都不好了。
然而这事常氏不曾确定,一时之间也不敢与泰定帝说起。最让常氏头痛的是,这事儿她要怎么确定
常氏第一时间想到的人就是朱至,无奈这会儿的朱至不在啊
这又想起朱至来,常氏头痛无比。
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就非要往战场跑呢
跑就跑了,还尽往人家的地盘钻。北元,北元要说不想对付朱至,不想拿朱至来威胁大明,她都不信。
偏偏朱至这会儿一去,就算远在应天,常氏都知道北元对朱至动手了,此事,当如何才是
常氏心里急得不行,来回跺步,一时也是顾不上朱允熥,可怜的朱允熥坐在椅子上
,看着自家娘亲急得来回跺步。想到自己为每每见着常氏着急,也不是第一回问她为何而急,架不住常氏不肯说,他也是莫可奈何。
“陛下,太子。”好在朱允熥听到这一声禀告,立刻精神的站起来,“爹,大哥。”
“陛下,是不是至儿那里有消息了”如今还是白天,正常泰定帝是断不可能回宫的,唯有遇上什么着急的事,这一位才会不管前朝非议的回宫。
“至儿已经回到北平,而且生擒元主。”泰定帝自是高兴的,他初初登基,虽说满朝臣子无敢犯上者,可这边境也需要震慑。
北元,他们不曾料到朱元璋会退位,更不曾料到他们此番进京能够得到大明的帮助,尤其料不到朱至竟然会出面,亲自押送十万石粮食前往北元。
就是这一件件叫他们始料未及的事,未必不会让他们生出自己或许有可乘之机的想法。
朱至此行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大明新帝继位,莫以为这一位就不是开拓之君。
北元,人若不犯大明,大明绝不会大肆兴兵,可是他们只要敢乱动,大明绝不会后退一步,只会用更猛烈的手段将他们一网打尽。
“太好了。”常氏听说朱至回到北平,自是万分高兴,心中的大石也是终于可以放下了。
“我们至儿不是莽撞的人,再者此事我们早有防备,北平兵马早已准备妥当,北元的人不动歪脑筋也就罢了,只要他们敢动歪心思,必叫他们为之付出惨烈的代价。”朱至送粮入北元,所有可能发生的变故,私底下都跟泰定帝商量过的。
至于应对的法子,不过是文臣们不曾有所耳闻罢了,并不代表大明没有应对的办法。
常氏喜极而泣,嗔怪的道“你们好些事都瞒着我,我知道。我也不问。只要你们平平安安的就好。”
为人母亲,妻子的,不过就是盼着家人太平安乐,只要他们好好的,那些事她知道或是不知道,都没有关系。
泰定帝伸手抚过常氏的背,“谢谢皇后对我们的理解。”
惹得常氏瞪了他一眼,“陛下惯会哄人。”
事情没闹出来,没有闹到常氏面前时,泰定帝那是果断不会与常氏提上半句。
着实瞒不住了,泰定帝面对担心的常氏,除了努力哄着骗着,再无其他。
如今事成定局,朱至安然无恙,泰定帝也不介意说几句嚣张的话,好让常氏高兴。
“咱们至儿已经长大成人,是个能干的孩子,你得信她。”泰定帝拉住常氏的手,且往一旁的罗汉床走去,让常氏坐下。常氏低头擦泪,泰定帝接过她的帕子,温柔的为她拭泪。
常氏一顿,随后却羞涩的想从泰定帝手里抢过帕子,且与泰定帝道“孩子们都在呢。”
“在怎么了你是我的夫人,太子妃,皇后。我为自家皇后拭泪有何不可。就该让他们学着点,切不可不解风情。”泰定帝目不斜视为常氏拭泪,不忘补充道“没能让你不哭,是我的不是。”
不得不说,泰定帝相当的会哄人,至少常氏这心里的不痛快叫泰定帝如此哄下来,哪里还能有什么不痛快的。
“陛下莫再说这样的话了,这不是让妾更羞愧吗是妾撑不起事,静不下心。”常氏也是自我检讨,其实都是她不好,遇上点事就急得不行,生怕朱至有个三长两短。
“谁说的。皇后挂心孩子,天经地义。”泰定帝对常氏高兴就笑,不高兴就哭,觉得挺好的。自小到大,常氏不都是这样吗他早已经习惯,也无意要让常氏有所改变。
常氏仰望着泰定帝,其实很多时候也不太明白,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究竟是不是只是她的丈夫。
“打了这一仗,接下来倒是可以让至儿捉紧时间督建北平。”泰定帝并没有将
常氏的失神放在心上,反而轻松的提及。常氏立刻问“果真要迁都北平吗”
泰定帝重重点头道“是。自古以来若非偏安一隅的王朝,都不会以南边为国都。先前父皇既是不宜迁都,也是不想迁都,到我这里,应天不能再作为大明的国都。”
难听的话泰定帝不想说出口。大明既是大一统的王朝,绝不能偏安一隅,应天可以作为临时的国都,却也只能是临时的而已,不能长久。大明的气势绝对不能输。
“修路修河,其实也差不多了。”朱雄英被父母喂了一顿狗粮,提起正事,算是终于有他插嘴的机会了,说,那肯定得好好的说道说道。
泰定帝冲朱雄英昂了昂下巴问“你妹妹最近的生意怎么样她是不是跟沈家弄起出海的生意了”
朱雄英扯过一旁的朱允熥,让他到一旁坐下,顺着泰定帝的问题答道“至儿现在到底做了多少生意我是不知道。但修河也好,修城也罢,这些钱可都是她直接拨去的。具体多少钱,爹该比我更有数。”
说实话,朱雄英对此事也表示惊叹不矣。朱至是怎么挣的钱,从前修河修城,那可都算徭役,钱没有,百姓们对这事那叫一个怨声载道。
朱至倒好,开了先河,出钱请人开运河,修路造桥。
别说,花了钱可就不一样了,这工程的进展速度可比让人服役的时候快得多了。以至于朱雄英提起此,再一次的觉得,钱啊,真是好东西,没钱什么都干不成,有了钱,就没有办不好的事。
因此,朱雄英巴不得朱至更加生财有道。
泰定帝一愣,显然也终于想起这事,朱元璋先前就把朱至钱的主意,可自打朱至开始忙着修北平城,通运河开始,朱元璋半个字都不说了。
钱,不用他开口,朱至已然先一步把钱都用到实处,且都是用在建设大明的事情上,朱元璋好意思不断问朱至要钱。反正朱元璋看着每回工部报上来的款项只觉得头疼无比。
嘶,这一年年的怎么有一种挣钱不够花的感觉。
饶是朱元璋察觉到了这一点,也并不代表朱元璋肯爽快承认,钱这种东西应该多花心思去挣。
“差不多也该让你们叔叔们回去了,在他们回去之前,我打算削减藩王的用度,增加朝廷臣子的俸禄。”泰定帝显然把朱至说的话放在心上的。正因如此,北元算是相对能够太平会儿,泰定帝立刻想要出手了,针对的是自家的兄弟,也是要将拉拢人心用到极致。
“是不是可以分成两件事去做。可以先加朝臣们的俸禄,再减叔叔们的用度。”朱雄英想着叔叔们的样子,再考虑到朱元璋,这事要不先放一放
泰定帝摇头道“不,此事我已经和你叔叔他们说好了,第一件事就得把藩王的用度减了,一应臣子的俸禄都得加上。”
显然,这事泰定帝是打定了主意,不管谁都休想拦着。
说干,第二日朝堂之上,泰定帝便提起了这件事,先提的是削减藩王用度的事。
不出意外,引起一片哗然,谁也没有想到泰定帝登基不久,竟然就要削减藩王的用度吗
“陛下,是否该慎重”底下的臣子们到底怎么想的泰定帝也懒得细究,对于这假模假样的询问,泰定帝坚定的道“此事不必再议,就此定下。”
朝臣们抬头看着泰定帝那张看似温和却坚定的面容,终究还是没敢再说话。
这件事只要藩王们没有意见,他们这些当臣子的也不好再打着其他的旗号反对这件事。
毕竟和他们本身没有多大关系,却亮出反对的旗号,不过是让泰定帝不喜罢了。
可是,私底下有人向还在应天之内的一众王爷们打听消息。
怎么说吃亏的都是这些王爷们,难道他们
就这么心甘情愿的接受泰定帝的安排
第一个被问到的人正是秦王。
“陛下决定的事,我们这些当弟弟也是当臣子的人,只需照办。你这么问,到底是希望我听陛下的,还是希望我不听陛下的”秦王确实不太痛快,毕竟他刚葬了王妃,没人知道吗敢这么胆大包天的到他跟前挑拨离间,真是觉得他是傻子
秦王冷冷的盯着站在他面前说三道四的人。
他是肯定不会告诉眼前的这些人,泰定帝虽然对外是削了他们的一应用度,但补了他们田庄地契,这些田庄地契每年的收入可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完全不会少于他们拿的那点俸禄。
所以,有什么理由秦王他们这些人不同意,不支持泰定帝削减藩王用度
当然,这些事秦王就没有必要告诉别人了,毕竟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事,他们兄弟知道就行。
因此,有人想要挑动诸王,以达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最终却什么都没能得到。
毕竟秦王算是众王爷中年长的,都算是泰定帝一手带大的,其余兄弟,哪一个不是靠泰定帝教着护着长大的,最听的就是泰定帝的话。
泰定帝别说只是要削减他们的用度,就算要削他们的藩王之位,他们也得乖乖的受着。
更别说,明面上好像泰定帝对他们削了用度,实际上他们握到手的好处更多。
人不能只看表面,更得看实际,反正秦王就是个看实际的人。
其他的王爷,要么是连人都不见,要么是听了对方的话干脆的把人打回去,这个人当属楚王无疑。
楚王难得碰上一次打了人还不用受罚的事儿,当然得把人往死里打。
“就你们这一点小伎俩,也敢在本王的面前班门弄斧,你是真把本王当成傻子。明儿个我就给陛下上折子参你一个,挑拨离间,搅和大明不宁。本王现在打你一顿,那都是轻的。”楚王挽着袖子破口大骂,哪里有半点王爷的样子。可是却难得的没有任何人拦着他。
“陛下是本王的兄长,只要有陛下在一天,绝对不会亏待了我们。削减我们的用度,减就减呗,我们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轮得到你们帮我们操心。
“别的兄弟打不打你们我不知道,你们落在我手里,我肯定要揍你们一顿。要不是至儿有言在先,不许伤人性命,你肯定得死在我这楚王府里。”
楚王确实有杀人之心。不过还是得牢记朱至的规矩,人能打一打,但是杀人放火的事绝对不能做,否则等朱至回来了,绝饶不了他。
“让你们一天到晚不干正事,就想着讨拨离间,看本王不帮你爹娘好好的教训你。”楚王继续努力的输出,非把人打得再也不敢起龌龊的心思不可。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下官再也不敢了。”楚王是真下了死手的打人,虽然没有要人的命,却也能让人痛不欲生。
来人本来只是想用偏门的法子争得一条出头之路,没有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挑拨离间不成,看样子要把自己的小命都搭上了。
可怜兮兮的向楚王告饶,希望楚王可以手下留情。
“给本王滚,再让本王看见你,本王绝不留情。”楚王眼看人打的差不多了,的确不能打出人命来,只能指着门口的方向,让人赶紧给他滚。
如蒙大赦,对方一听楚王的话,爬了起来,连滚带爬的跑了。
“给本王准备纸笔墨砚,本王要给至儿写信,好让至儿知道,这些个当官的不像样,该好好整治整治。”,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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