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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晒着日光浴的五条悟拿着杯子的手一顿, 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他偏头看向一旁,伸手将墨镜推开。
那双媲美天空的眼眸晦涩不明, 神情也若有所思。
不一会儿,一个小小身影有些踉跄地朝着五条悟的方向走来。
“啊咧啊咧”
“惠有点狼狈哦”
“咔嚓咔嚓”
五条悟上下打量着惠,一边伸手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对准了他来了个十连拍。
听到声音的惠本就有些狼狈的脸更臭了。
“五条老师”
惠看着一脸笑嘻嘻地正在发送消息的五条悟, 有些无奈地叹了叹气。尽管五条悟很不靠谱, 但是刚刚发生的事情还是有必要和他汇报的。
他将身后背着的小孩放了下来, 简单和五条悟说了一下自己遇到特级咒灵, 以及被人解救的事。
听到惠的描述,五条悟放下了手机,粗略检查了一下小孩的身体情况, 发现没有什么大碍便不再关心,转而将注意力放在了惠的身上。
特级咒灵被诅咒的咒术师
五条悟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回想着自己刚刚感受到的情况。刚才确实是有较为强大的咒力波动,但是那明显是惠的咒力。
咒术界里能够简单粗暴破解咒灵领域的咒术师用手指都能数过来, 用刀的就更少了。
在脑子里快速过了几个人选,五条悟始终都没有确定。他不排除有野生的咒术师。
惠其实还想说那人给他的感觉有些亲切的,但是这种感觉太过于莫名其妙, 说出来的话五条老师肯定会笑话他的。想着刚刚五条悟在手机上激情打字的模样,惠张了张嘴,最后又闭上了。
这件事惠虽然有些在意, 但是五条悟说交给他来查。
就这样, 两人将昏迷的小孩带到警所之后, 五条悟便带着惠在冲绳好好游玩了起来, 虽说大部分是五条悟在玩, 惠在一旁看着,但是轻松愉悦的气氛还是让惠渐渐放松了这段时间因为那本书而绷紧的心情。
以至于回到了高专,惠也依旧保持的好心情。他这样的变化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夜蛾站在窗户旁望着操场上正在进行体术训练的一年级学生以及陪同上课的惠,回答了五条悟问的问题。
“根据你描述的,咒术届没有这样的人。”
他收回眼神,转头看向躺在沙发上的五条悟和坐在另一边的夏油杰。
这段时间夜蛾翻阅了高专的档案库,甚至还托京都的朋友帮忙,都没有找到五条悟描述的被诅咒的咒术师。
五条悟双手枕在脑后,今天他难得的没有戴着平日里用的墨镜,而是在眼睛上缠了白色的绷带。他也利用五条家的人脉查了惠说的那个咒术师,但是却一无所获。
夏油杰靠在沙发上,狭长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暗芒,他缓缓直起身,十指交叉抵在下巴处,紫色的眼眸忽然看向了对面躺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五条悟。
“悟。”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丝询问的意味。
夏油杰一开始听到这件事,也利用自己的人脉查了一下,要知道,他找的人可都是黑市里消息来源更广的情报贩子,可是对面告诉他的,却是找不到这样一个人。
按道理来说,能够仅凭一刀就能祓除特级咒灵的咒术师,不可能查不到存在的痕迹。但是偏偏就是有这样一个人。
可也只有一个人。
“会是他吗”
夏油杰敛下眼眸,声音轻得仿佛怕惊扰到神明一般,可是话语里的希冀却敲击着其他人的心脏。
这个他,不言而喻。
夜蛾闻言下意识皱起眉头,呵斥着自己的学生。
“杰,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纵然夜蛾也同样怀着一丝希望,但是理智压制着情感,告诫着他,竹寺院
一早已消失。
“我也希望是哦”
五条悟的语气有些惆怅,他的手指轻轻地敲着沙发的扶手,一边说着自己那天得到的结论。
“我去查看了惠遇袭的地点,那里的咒力残留除了那些咒灵的,就只有惠的。”
“没有小老师的”
“而且惠说,那个咒术师手里的刀,上面还刻了字。”
“好像是什么恶鬼灭杀”
听着五条悟说的,夏油杰因为希冀而微微提起的心瞬间落了下来。他垂着头,看着自己手心里的纹路,一股冷到刺骨的失落包裹了他的身体。
“十三年了”
小老师已经离开十三年了。
听到这个数字,五条悟和夜蛾纷纷一怔。
原来都这么久了啊。
夜蛾回头看着操场上拿着木刀的少年,才惊觉惠也长这么大了。
“惠的进步很大哦。棘。”
胖达挥着代表得分的红旗,和身旁头发有些炸毛的少年讨论着,只不过是他单方面的讨论。
“鲑鱼。”
被称为棘的少年是高专一年级的学生,狗卷棘,因为是咒言师,受咒言术的影响不能说正常语言,所以在日常沟通上基本都是用饭团馅料来交流。
“现在竟然能再刀术上面和真希有来回了。”
胖达毛茸茸的爪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语气里带着唏嘘。
“果然是那个人的孩子。”
狗卷棘听着胖达说的话早就见怪不怪,毕竟,自从伏黑入学,胖达就经常这样说,不过他比较好奇的是,那个人。
听胖达说,那个人也就是被称为小老师的人,是比五条老师还要厉害的人。但是这一点在狗卷棘的心里还是打上了问号。
五条悟是最强。
这一点在整个咒术界是常识。
狗卷棘的目光落在了操场上和真希对打的少年身上。伏黑还和禅院家有关系,听说还是真希的堂亲。但是监护人却是五条老师。
“金枪鱼蛋黄酱。”
“欸棘是问小老师的名字”
胖达抓了抓自己毛茸茸的脑袋,富有弹性的耳朵跳了跳。它黑溜溜的眼睛瞟了一眼场上停下来的人,悄悄凑到狗卷棘的耳边,还没等它说什么,就被人打断了。
“竹寺院一。”
顺着声音望去,一人一熊就对上了一双碧绿色的眼眸,是惠。
惠将木刀收好,坐到了台阶上。他静静地看着快要落下山的太阳,语气平淡无波。
“禅院甚尔说的。”
听到某个名字的真希偏头看了惠一眼,沉默不语。
竹寺院一这个名字她听过,从那个据说是她哥哥禅院甚尔的口中。
真希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天,已经脱离了禅院家的那个男人坐在庭院里叠在一起的人堆上嘲讽的样子。
是因为什么事来着啊,想起来了。
真希收回眼神,低头收着自己的咒具。
是因为那些老家伙发了通缉令。
“大芥”
“没事,狗卷前辈。”
惠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我也很好奇他。”
“嘛。说来胖达我也是见过小老师的,可是吧”
胖达看着眼前两双有些亮的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胖达忘了”
“啊”
胖达突然感受到自己的后脑被狠狠拍了一掌,它捂着痛处,有些幽怨地看着打它的真希。
“八嘎”
真希眉头微微皱起,冲胖达使了个眼色,示意它看惠的脸色。
胖达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就看到了惠脸上有些失落的神情,顿时整个熊猫都不好了。但是当它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竹寺院一的事情在高专里
算是心照不宣的公开的秘密。而那个最想解谜的人毫无疑问就是惠。
一年级的学生对视一眼,看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惠,几人都有些无措。
真希有些不耐地轻啧一声,将自己的背包甩到了肩膀上。气氛还真是尴尬啊。
话说今天会有新的转学生过来的。真希突然想起昨天五条悟无意间透露的消息,看着现在这个场面,她倒是希望那个转学生快点出来打破一下尴尬的氛围。
然而出来打破氛围的,是五条悟和夏油杰。
“哟看来大家已经结束课程了。”
五条悟一手搭在夏油杰的肩膀上,朝着真希几人挥舞着手,脸上挂着灿烂至极的笑容。
不过这样的笑容在几人的眼中,怎么看都很欠揍。
“嘛嘛别这样看着我嘛”
“亲爱的老师可是带了好消息过来哦”
五条悟看着自己亲爱的学生们脸上略微有些嫌弃的神情,佯装伤心地抱着一旁的挚友就要流泪,只不过还未等他动作,就被夏油杰一把掀开了。
夏油杰有些无奈地看着五条悟,转而看向了坐在台阶上的学生们。他拍了拍手掌,将几人的注意力冲集中起来。
“好了好了,转学生要来了。”
他的眼神从几人的脸上一一划过,最后落在的面色平淡的惠身上。
“简单介绍一下,这位学生”
“在你们后面哦”
夏油杰听到这个声音额角顿时蹦出了青筋,垂在身侧的手握拳蠢蠢欲动。这个笨蛋
五条悟的话让几人一怔,随即突然感觉身后一股寒凉窜上了脊梁骨,顿时所有人面容警惕地回头。
惠微微瞪大了眼睛,看着几乎要扑面而来的咒力,瞬间就让他会想起那天遇到的那个人。
被诅咒的咒术师
看着眼前穿着白色高服、神情有些颓靡的少年,惠碧绿色的眼眸里浮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好奇和兴趣。
惠的变化五条悟和夏油杰都看在眼里。所以,转学生乙骨忧太,会带来什么样的改变呢
“就这样直接进去吗伏黑君”
乙骨忧太看着直接走进医院的惠,神情顿时慌张起来。
狗卷和胖达去了另外一个地方执行任务,真希则是被夏油老师叫走了,而他和伏黑按照五条老师说的,来到了据说是有咒灵作祟的医院。这次的任务并不难,但是对于初次执行任务的乙骨忧太来说,还是存在一定的难度的。
惠经常和一年级的学生出任务,有时候还会被五条悟和夏油杰带出去训练,对于这次任务,惠很擅长。
“玉犬”
随着惠低呵一声,乙骨就看着一只浑身雪白的、像狼一样的大狗狗凭空出现在他面前,而另一只纯黑的大狗狗则是出现在伏黑的身边。
乙骨顺着伏黑的视线望去,就看到三只模样狰狞的咒灵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快速袭来
“伏黑君”
乙骨顿时慌张起来,但是首当其冲的伏黑却是连表情也没有变化,他身侧的黑色大狗迎面而上,瞬间就将几只咒灵撕碎
危危机解除
看着面无表情,伸手抚摸着身侧正在啃食咒灵残肢的大狗的伏黑,乙骨艰难地吞咽着,看着眼前白色大狗的眼神顿时带上了畏惧和感叹。
好好厉害同时也好凶残
乙骨的目光太明显,以至于惠有些无奈。他回头看着伸着手试探着想要去摸玉犬脑袋的前辈,突然有些怀疑起来五条老师跟他说的话来。
乙骨犹太是特级。
“乙骨前辈,我们该走了。”
惠还是没有说什么,虽然对五条老师的话有些怀疑,但他也明白,五条悟不屑于说谎。
玉犬消失不见,两人也并肩朝着医院
里面走去。而这个时候,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惠瞳孔一缩,带着身侧吓傻了的乙骨就往旁边闪去。
“轰”
一声巨响,只见他们刚刚站着的地方顿时出现了一道裂痕,而始作俑者则是站在旁边。
“噫那是什么”
乙骨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下方浑身冒着黑气,面容虽然有着人类特征,但是却狰狞如同怪物一样人,惊呼出声。
不是咒灵。
惠皱了皱眉头,目光落在了那人手中带着裂纹的长刀上。
也不是人。
那人似乎不会说话,口里发出嘶哑的吼声,提着刀就朝着惠劈来。惠不得已,只能将乙骨推到另一边,而自己也是快速俯下身,躲过了来势汹汹的一刀。
“伏黑君”突然乙骨惊呼一声,面容惊恐地看向惠的身后。
惠心中一凛,下一秒,一把短刀从他身后捅了过来。
“咳咳咳”
反手将偷袭的人踢飞,惠捂着胸口,呕出了一大口鲜血。
偷袭的人称不上是人。
惠看着全身骷髅,如同毒蛇一般,口中衔着一把短刀的怪物,眉头皱得死紧。
“你还好吗伏黑君”
乙骨冲过来扶起伏黑,面容慌张地看着他不断流出鲜血的伤口,大脑一片空白。
急救急救
他该怎么办
乙骨手足无措地伸着手,不敢碰惠胸口,但是看着不断四溢的鲜血,他明白这样下去伏黑说不定真的会失血过多死掉的
正在他慌神之际,惠突然抓住了乙骨的手。
“前辈”
惠的受伤沾满了血,他咽下涌到喉间的腥味,声音细小,但是却十分坚定。
“快跑”
突然出现的不明生物,单单靠着他们两个是对付不了的,更别说他现在还被狠狠捅了一刀,而乙骨前辈更是刚刚接触咒术
惠挣扎着站起身,将乙骨挡在自己身后,末了还不忘推了他一把。他竭力站直身体,抹去嘴角溢出的血迹。
他的咒术还不够成熟,式神的调伏进度缓慢,到现在惠能够召唤出来的式神也只有玉犬还有脱兔两种而已。
但是面对着两个情况不明的敌人,脱兔放出来也只能迷惑分散它们的注意力罢了。
惠碧绿色的眼眸变得有些深邃,双手合在一起,手指灵活穿插。
“脱兔”
“嘭”
一股白烟从惠的身边蔓延开,一大群雪白的兔子一涌而出,朝着各个方向散开。而这个时候,惠一把抓着乙骨的手,将他推离自己的身边。
“快逃”
“去找五条老师”
不断涌出的兔子似乎感应到了主人的想法,拥着满脸震惊和不赞同的乙骨就朝着出口跑。
“不伏黑君”
乙骨被脱兔推搡着,被迫远离了伏黑和那两个怪物的中心,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明明年龄比他还要小,就连身形都比他瘦小的人挡在了他的眼前,阻止着它们追上来的意图。
为什么
乙骨脑子里混乱不已,浮现出一幕幕和伏黑相处的场景。
伏黑平日里话不多,但是在学习咒术上却十分刻苦。乙骨虽然刚刚加入咒术高专没多,但是也能从平日里伏黑的行为中了解到他是个尊敬前辈的温柔少年。
他会默默地关心着自己的前辈和朋友。尽管他不怎么说话,平时也鲜少露出笑脸。
所以,他也是可以成为伏黑的朋友吗
乙骨眼神复杂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人,眼中的迷茫渐渐消散,逐渐变得坚定起来。他抬手攥住了脖颈间的项链,手指摸索着串在上面的圆环。
是一枚戒指。
“里香酱”
“帮帮我。”
惠恍惚中看见了一个巨大的身影从身边划过,下一秒他就被人捞起。他眼神微微聚焦,发现现在带着他逃跑的人是乙骨前辈。
而刚刚从他身边略过的身影,是诅咒
“嘭”
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声响,惠在闭上眼之前看到的,是周围不断崩塌的建筑,以及听见了清脆的,像是利器被折断的声音。
在乙骨背着惠走出帐的那一刻,笼罩在医院上空的黑色泡泡啪的一声,从顶端燃烧起来。而早就将不明人物解决了的里香正好奇地拨弄着地上亮晶晶的碎片,也在帐消失的那一瞬间变得无影无踪。
“哦呀,来晚了一步。”
一个带着独特腔调的嗓音缓缓响起。“小主人似乎受伤了,清光。”
三日月站在废墟上,望着乙骨和惠已经消失不见的身影,眼眸含笑地看着站在下方板着脸的清光。
“当初就应该将他们碎掉。”
清光眼中的红光一闪而过,他用脚踢了踢地上碎得不能再碎的刀片,脸上浮现出一丝懊恼。
如果他们早点将入侵现世的溯行军解决掉,小主人就不必受伤了。
来的人正是番一本丸的刀剑男士。三日月宗近和加州清光。
脱离了时政掌控的番一本丸始终没有安定下来,在近两年才在靠近现世的时空坐标暂时停留了下来,除了躲避时政的追查以外,就是为惠解决入侵现世的溯行军。
自从竹寺院一消失之后,现世就开始被时间溯行军时不时的入侵,而目标,就是惠。
前段时间他们在围剿一处时间溯行军的窝点时,意外漏掉了一名敌短和胁差,以至于现在让它们刺伤了小主人。
想到这,清光就忍不住自责。是他没有保护好小主人。
三日月见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事实上,本丸里的刀剑无一不抱着这样的想法。既然姬君不在,那么作为臣下的他们就要守护好小主人。
这样的想法放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
可是他们现在,在动摇。
三日月敛下眼眸看着废墟里的碎片,有些自嘲地勾起嘴角。
他们现在又和那些妄想改变历史的溯行军有什么区别呢
作为历史守护者的他们现在不仅违背规则插手了现世,还意图回溯时间,去找死去的姬君。
这个时候,三日月突然就想起自己第一次和竹寺院一见面时,那一场你来我往的试探。
那个时候,竹寺院一问他们有没有想过要回溯时间去救下弦无,而他的回答是什么来着。
他们想过,也冲动过,但是却也了解弦无。弦无是不愿意的。
可是现在呢为什么他们会愿意回溯时间,去找一个可能再也找不到的人呢
身为付丧神的他们,在拥有人身之后,心也变得完善起来。
也许是因为,他们接受不了竹寺院一比弦无还要仓促的离别吧。
惠在病床上被乙骨压着硬是躺了一个星期才被允许回学校。
虽然他极力证明自己已经可以活蹦乱跳了,但是乙骨前辈就会板着脸,勒令惠必须好好休息。似乎在那件事情过后,乙骨就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不仅是惠,就连胖达他们也看到了乙骨的变化。
乙骨现在似乎变得开朗很多了。就像
他们不再是简单的同学关系一般。
面对着乙骨这样的变化,所有人都喜闻乐见。
上实践课的前夕,五条悟带着乙骨去了一趟高专的咒具室。
高专的咒具室地方有些偏,乙骨跟在五条悟的身后七弯八拐才到达了目的地。只不过在走进咒具室之前,乙骨的目光忽然扫到了走廊尽头的门上,但是他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进来吧。”
五条悟招呼着乙骨进来,一边将咒具室里的灯打开。
一声轻响
,乙骨眼前顿时一亮,他忍不住张大了嘴,惊讶地看着里面琳琅满目的咒具。
咒刀,长枪,符咒欸伞
乙骨的目光被摆放在正中间架子上的一把黑色的长伞所吸引,毕竟在这各式各样的咒具当中,这样一柄长伞很引人注目。
五条悟在一堆咒刀面前挑选着,最终挑了一把刀柄为红色的长刀扔在了乙骨的怀里。看着他盯着某处看的模样,五条悟偏头望去。
“哦呀,想要那个”
五条悟勾起嘴角,冲乙骨竖起食指摇了摇,“想都不要想哦”
“那把刀可是没人能够驾驭呢。”
听到前半句乙骨立马疯狂摇头,但是后半句却让他愣住。明明是一把伞的模样,竟然是一把刀
五条老师也不能吗
“嗯我也不行哦”
乙骨听到五条悟的回答吓了一跳。原来他不知不觉就将心中想的话说了出来。
“那夏油老师呢”
夏油杰平时是会用咒具的,那么夏油老师也不行吗
五条悟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揽过乙骨的肩膀,凑到他的耳边,
“杰也不行哦”
闻言乙骨对于那把长伞的好奇更甚,但是五条老师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当场愣住。
“如果谁拿那把刀的话,杰可是会宰了那个人的。”
乙骨顿时瞪大了眼睛,抱着怀里的刀一紧。夏油老师这么恐怖的吗
看到乙骨这个样子,五条悟轻笑一声,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收了回来。他的眼睛虽然被绷带缠绕着,但是却如视无物地看着架子上的长伞,语气有些复杂。
“那把刀,是小老师的”
“嗯”
“是我老师的哟”
听到这句话,乙骨一怔。五条老师的老师
乙骨有些好奇,但是五条悟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仿佛只是单纯地告诉他那把刀的主人是谁而已。
等走出咒具室,乙骨就看见五条老师停在了走廊中央,不再动作。正当他疑惑的时候,就听到五条悟说了一句话,紧接着他就被拎着走到了长廊尽头。
“来都来了,就去看看吧”
眼前这扇门正好是乙骨刚刚忽然看到的那个。
他跟在五条悟的身后走了进去,发现这个这个房间比刚刚的咒具室要大了好几倍,但是里面的东西却比咒具室里的还要奇怪。
破旧的帽子,断掉的刀,缺页的书本还有一个勾玉样式的耳坠。
这些东西都拥有自己专属的台子,上面没有任何字迹,但是乙骨却发现有几个台子上面还有几束干枯的花。
突然乙骨的脑海里光芒一闪,原本想要询问的话止在了舌尖。
两人最后停在了那枚小小的勾玉样式的耳坠面前。
乙骨在它周围搜寻着,却始终没有找到关于这枚耳坠的信息。而这时,五条悟开口了。
“这里是高专的陈列室。”
五条悟的声音没有了以往的轻快,带着乙骨陌生的平静。不过下一秒这种感觉就消失殆尽。
“说不定犹太有一天也会在这里哟”
“五条老师”
乙骨涨红了脸,压低声音喊了一声五条悟。他看着房间里许许多多的台子,心里升起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这里,都是牺牲的咒术师吗
想到这里,乙骨将怀里的刀背到身后,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他看着面前台子上的耳坠,猜想五条老师和这位前辈应该是关系很好的朋友或者是同伴。
“那这个”
“这个是我的老师哟”
五条悟的声音依旧轻快,可乙骨却敏锐的察觉到他有些不一样的情绪。虽然不清楚是什么,但是绝对不是高兴。
同时他的心里也有些惊讶,毕竟刚
刚那把刀,五条老师说它的主人就是
“啊喏”
“犹太闭嘴。”
五条悟像是察觉到乙骨想要说什么一般,直接就开口将他的话挡住了。
听到五条悟的话,乙骨顿时噤声,还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表示他不会再说话了。
五条悟在口袋里摸索了一阵,拿出了一个透明包装的糖果放在了台子上。
“走吧。”
直到回到了操场上,乙骨还在想着刚刚看到的事情。而真希等人看到了他手中拿着的咒刀,瞬间就明白乙骨消失了大半天是去了哪。
“怎么样高专的咒具是不是多到吓人”
胖达凑过来,看着乙骨手里的咒刀,用自己毛茸茸的屁屁撞了撞有些发呆的人。
“欸是有很多咒具”
听出他话语里的异样,真希的眼睛反光了一下,手中的木棍突然敲向了乙骨的脑袋。
“喂你该不会是看上了那把刀吧”
“不要痴心妄想,笨蛋。”
见乙骨因为自己的话而回神,真希忍不住啧了一声。想当初她第一次进入高专的咒具室的时候,也是第一眼就看中了那个放在中央架子上,模样如伞的长刀,但是却被告知那把刀谁也不能动。
不然,那个怪刘海老师就会提刀宰人。
听到真希的话,胖达和狗卷也明白了乙骨失神的原因。胖达拍了拍他的肩膀,恍然大悟。
“啊原来是那把刀啊。”
忽然它环顾四周,发现惠在和夏油杰对练没有关注这边的时候,偷偷凑到乙骨耳边,压低声音,
“那把刀可是小老师的哦”
“鲑鱼鲑鱼。”
“小老师是惠的”
“明太子”
胖达听到狗卷的提醒,立马闭上了嘴,站直身体,一副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弄得好奇心被提起来的乙骨不上不下,难受的很。
原来惠已经结束的对练,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了。
看到惠,胖达几人纷纷装作很忙的样子开始收拾自己手上的东西。
“夏油老师让前辈们过去。”
听到他的话,胖达冲乙骨眨了眨眼睛,和狗卷他们先走一步,而乙骨则是和惠在一旁观看,也算是积累经验。
在观看的过程中,乙骨的心思完全没有放在胖达他们被夏油老师撵来撵去的战斗上,而是时不时地看向坐在身旁的惠。
“那个”
乙骨起了个话头,在心里疯狂想着说辞。
“乙骨前辈去了咒具室”
见乙骨点头,惠也明白了他想要说的是什么。
“胖达前辈口中的小老师。”
“是我的父亲。”
乙骨一怔,突然感觉自己好奇的事情太过于失利和冒犯,他有些慌张,声音也变得有些结巴。
“抱抱歉”
本来乙骨还想说些什么表达歉意,但是身旁的惠摇了摇头。
“没关系。”
“这件事情我也是从五条老师口中知道的。”
惠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乙骨有些呆呆地看着他,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没有他的记忆,所以和乙骨前辈一样。”
惠站了起来,将自己的东西收好,最后拿起自己的水杯,冲乙骨告别。
这节课是最后一节课,夏油老师说了对练结束可以自由活动。
“我先回去洗漱了。”
“欸好的。”
乙骨看着全身被汗水打湿的伏黑,愣了一下便也和他告别。看着伏黑离开的背影,乙骨的脑海里却回荡着刚刚他说的那句话。
和他一样
原本说要回去洗漱的惠走在路上,在一个分叉路口偏离了自己的宿舍,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
陈列室的门是没有上锁的。
惠看着台子上透明包装的糖果抿了抿唇,从包里翻找了一阵之后,拿出了一个兔子模样的折纸放在了旁边。
这是他自己亲手折的。上一次送的是一只用纸折的狗狗。
惠看着有些暗淡无光的耳坠,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触摸了一下。
“多桑”
以往庄严宏伟的无限城现在已然成为了一片废墟,而操控无限城的鸣女也身受重伤。
所幸现在还是黑夜,但是用不了多久,太阳就会出现了。
鬼杀队的众人早已精疲力尽,面对着不知疲倦、恢复能力极强的上弦鬼们,作为人类的他们在这无边的黑夜里,战斗力是十分有限的。
炭治郎喘着粗气,额角滑落的血液渗进了他的眼睛里,心脏一阵一阵地抽疼,就连握着日轮刀的手也开始变得僵硬起来。
而他对面的童磨,虽然脸上沾染了血迹,但是却完全没有疲惫之意,就连他刚刚划破的脖颈,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
童磨看着吸入了毒气还能活动自如的炭治郎,不动声色地甩了甩铁扇上的血液,收拢,若有所思地敲了敲手心,眼神落在了守在竹寺院一身边的蝴蝶忍身上。
他看着蝴蝶忍充斥着厌恶和恨意的眼睛,突然舔了舔嘴唇。
有趣。
视线下移,看着毫无意识的竹寺院一,童磨的眼底闪过一丝势在必得。他瞟了一眼微微有些亮的天边,再次将手中的铁扇打开。
“真令人伤心呐黑死牟阁下。”
“现在就只剩你和我了。但是敌人都还活着欸。”
黑死牟将不知死活冲上来的不死川实弥击飞,看着将他包围的鬼杀队,眼神微眯。
无惨大人现在身受重伤,分裂出来的肉块无法恢复原状。鬼王重创,作为所附庸的他们也因此受到了影响。黑死牟感受着越来越明显的饥饿感,那双震撼人心的金瞳带着几许深意看向了竹寺院一。
血液的幽香疯狂刺激着上弦鬼的神经,黑死牟还能沉得住气,他扫了一眼已经将垂涎写在脸上的童磨,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尽管他不把眼前弱小愚蠢的鬼杀队放在眼里,但是现在的他们,却难得的在这天将明之际感受到了窘迫。
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让黑死牟心里杀意暴涨。
然而正当童磨和黑死牟想要速战速决的时候,心脏猛地收缩,两人动作一怔,惊讶的目光看向了躺在地上的竹寺院一。
这是
密切关注这他们的炭治郎等人察觉到他们异样的目光,同样将视线投向了蝴蝶忍身旁的人。
炭治郎心跳一滞,神情顿时变得慌张起来,他挥动着手臂,朝着正戒备着上弦鬼的蝴蝶忍大吼。
“忍小姐快躲开”
蝴蝶忍听到声音顿时愣住,她看着不远处炭治郎焦急的面容,也看到了鬼杀队的成员朝她赶过来的画面,更是感觉到了她身边的不对劲。
在那一瞬间,一股森凉的寒意从她的脊柱攀爬而上。粘腻又令人恶心。
“低贱又懦弱的”
“人类啊。”
低沉的声音在蝴蝶忍耳畔响起,冰凉的气息打在她的脖颈处,顺着感知神经,沁入了她的心里。
危险危险危险
蝴蝶忍脑海里的警报瞬间上升到了顶端,她顾不得那么多,拔刀侧斩,朝着身后挥了过去,同时,自己也趁机想要拉开距离。
然而一只冰凉的手却攥住了蝴蝶忍的手臂。
“啊”
“忍小姐”
一声惨烈的痛呼响起,鬼杀队的众人纷纷瞪大了眼睛,看着蝴蝶忍如同被折断翅膀的蝴蝶一般,狠狠地被甩到了废墟里。
鲜血四溅。
炭治郎看着这一幕,呼吸渐渐加快,一双染血的
红瞳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鬼舞辻无惨”
听到他的话,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那个人。
不,准确的说,不是人。
浓浓黑雾起伏翻滚,残破的碎布条飘荡着,无惨的手里抓着一只血迹斑斑的手臂,滴落的血液浸染了他脚下的土地,而他的头颅却是被黑雾笼罩着,只露出一只宛如死水的、猩红的眼眸。
竹寺院一的身体,被无惨侵占了。
意识到这一点,鬼杀队的人眼神涣散,怎么也没有想到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而童磨和黑死牟看着重新回来的无惨,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但是绝对没有高兴。
尤其是童磨。
“啊嘞无惨大人就这样把弦姬吃掉了吗”
童磨的语气里充满了不舍和遗憾,他眨巴着流光四溢的七彩虹瞳,打量着无惨怪异的身体,仍有些不死心。
“无惨大人,给我留一点吧。”他伸手比划了一个大小,“这么多也可以嘛”
没有品尝到竹寺院一的味道就算是死了也会很难受的呢。
一道残影闪过。
黑死牟面无表情地看着整个头被打爆的童磨,眼神转向了已经站在他眼前的无惨。
无惨大人的实力
“闭嘴,童磨。”
无惨露在外面的红瞳危险地眯起,低沉的声音中,隐含着不耐烦的信号。宛若一头被侵犯领地的野兽,对着挑衅的同类,发出最后的警告。
见恢复原状的童磨老老实实地闭上了自己的嘴,无惨这才将目光看向了怒视着自己的炭治郎。又一个和那个家伙相像的人。
“你究竟”
炭治郎死死地看着无惨,眼睛里充满了难以掩饰的仇恨和痛苦,糅合在一起,好似燃烧着的烈火。他看着属于竹寺院一的身体变成现在不人不鬼的模样,呼出的每一口气息都在叫嚣着,为什么为什么
“你究竟”
“把生命当作什么了”
炭治郎举起手中的日轮刀横在身前,脑海里浮现出惨死的父母、弟弟妹妹以及变成鬼的祢豆子,画面旋转,他看见了炼狱大哥的笑容,和鬼一直对抗的主公,他的战友,他的伙伴
还有竹寺院桑。
他看着造成这一切痛苦和不幸的始作俑者,一股滔天的怒火冲击着他的大脑。
“日之呼吸。”
“日晕之龙头舞”
一股冲天的火焰盘旋而起,随着日轮刀的下劈,蕴含着恐怖力量的火龙张开嘴,露出锋利的尖牙,朝着无惨的方向扑了过去。
无惨看着扑面而来的火龙,明明现在在他的眼中变得迟缓,但是他想要躲闪的身体却一动不动。与此同时,他的身上传来了一股灼烧灵魂的痛楚。
脖子,肩膀,胸口,后背
是他是他该死明明都已经死了上百年,为什么留下的斩击还在灼烧他的灵魂
漫天的火光顿时吞噬了无惨的身体,下一秒,炭治郎拎着日轮刀就想要冲进火焰中补刀,却被一把金色的铁扇阻拦的去路。
童磨强忍着全身被灼烧的痛苦,将炭治郎挡在了火焰前。作为鬼王的无惨,此刻的感知因为血液,共享在了童磨和黑死牟的身上。
童磨和黑死牟对视了一眼,几乎在同一时间就动了起来。他们接收到了来自无惨的指令。
带着他,逃
千钧一发之际,还在燃烧的火焰中伸出了一只骷髅手,接着一把长刀出现在了骨手中。
看到这一幕,童磨和黑死牟的动作一滞。
“哦呀哦呀。”
“又有垃圾,想要妾身的身体啊。”
充斥着笑意的声音急转直下,竹寺院一感受着身体里疯狂乱窜的血液,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原本见到了臭小鬼而有些愉悦的心情顿时消失。
他的身体是什么香饽饽吗羂索、无惨、童磨
还真是让人火大啊。
竹寺院一冷笑着,他伸出手,手心朝上,无名指和小手指收拢,画出四分之一的圆弧,靠在了自己的胸口。
“无生咒法。”
“焚。”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童磨和黑死牟就看到了一股浓墨般的黑雾如同在黑暗里潜行的毒蛇,蜿蜒而行,朝着他们的方向袭来。
速度极快
两人不约而同地朝两侧躲闪,眼前一花,胸口一重,童磨和黑死牟就被竹寺院一踢飞,撞在了无限城的断壁上,烟雾顿时弥漫开,将两人吞噬在内。
“铮”
竹寺院一看着黑死牟被额头上的血液浸染的眼睛,轻嗤一声。
“真可惜。”
“我都听到你饥饿的声音了。”
竹寺院一的脸并没有恢复,没有被黑雾吞噬的眼睛泛着红光,他压着手中的长刀,侧身对准黑死牟的脖子划了下去。
而黑死牟当即抬刀阻挡,整个人也接着力道往后躲闪,然而在这时,竹寺院一的刀碎了。
黑死牟一怔,看着眼前碎掉的长刀在穿过他的日轮刀之后,瞬间就重新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你的刀法,没有传说中的厉害啊。”
竹寺院一手中的刀几乎快要砍断了黑死牟的脖子,他看着似乎因为他的话情绪有些波动的黑死牟,手上的刀狠狠压了下去。
“很久没用这招了呢。”
竹寺院一的眼中闪过疯狂的杀意,长刀瞬间变换为黑雾,在他的身后,一个身穿长甲,脸上带着獠牙面具的武士悄然出现。
“稍微乱来一下吧。”
毕竟他现在可是不会受那些暴乱的咒力所影响了啊。
炭治郎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醒过来,还将无惨压制下去的竹寺院一对着上弦之壹的黑死牟单方面殴打的场面。
竹寺院桑不管什么时候,都能打破他们对于他实力的认知。
好好厉害
不只是黑死牟,本来没有被牵扯进来的童磨也被难得放飞自我的竹寺院一拉了进去。
自从见到了臭小鬼,竹寺院一体内被钳制着,折磨着他的咒力就像是被安抚了一般,统统收敛了攻击性,在他体内保持着诡异的平衡。
竹寺院一回想着自己见到惠的样子,忽然忍不住笑出了声。笑声越来越大,他的嘴角也上扬到了怪异的弧度。
是他啊,是他啊诅咒他,让他变成咒灵的人,是惠啊
在此刻,竹寺院一的心里弥漫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愉悦。以至于他砍向童磨和黑死牟的刀也快得出现了残影。
在他生命结束的那一刻,是惠留下了他啊
“真的让人难受呐。”
躺在地上的童磨看着已经无法动弹的黑死牟,那双流光不再的眼眸转向了竹寺院一。
“没有吃到弦姬,死亡也变得不甘心了。”
竹寺院一跪坐在童磨的身上,听着童磨完全没有惧怕死亡的话语,他轻笑一声,伸手拍了拍他脏污的脸。
没有皮肉的骨手划拉在脸上,没有童磨记忆中柔软的感觉。
“你还是那么虚伪。”
“令人恶心。”
竹寺院一站起身,转身就朝着鬼杀队的方向走去。而童磨的目光紧随其后。
“竹寺院一,我没有。”
听到他的话,竹寺院一的脚步一顿,他没有回头,反而是看向了渐渐亮起的天边。
太阳,出来了。
“是吗”
竹寺院一淡淡地说着,嗤笑一声。
童磨看着他渐渐远离的身影,最终收回的目光,看向了天边。
阳光,有多久没有看到了呢
带着暖意的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一束明亮的光芒打在了童磨的脸上,
映照着他渐渐消散的身体。
太阳,再一次照耀在这片土地上。
鬼杀队的众人看着温暖而又刺目的阳光,即使眼角的泪水掩盖不住,但是他们仍然自虐一般地看着它。
竹寺院一走到蝴蝶忍面前,看着她泪流满面,不只是笑还是哭的脸,他蹲下身,将手轻轻地搭在了她的发顶。
白色的光芒笼罩在蝴蝶忍的身上,她怔怔地看着眼前完全没有了从前那副模样的竹寺院一,晶莹的泪珠如同珍珠般滑落。
她伸出手,拥抱住了眼前的人。
金色的光芒落在每一个人的肩头,细密的金色荧光从地底升起,一朵又一朵青色的花在这片废墟绽放。
那是无惨一直在寻找的花。
“姬君”
竹寺院一抬起头,视野里出现了一抹刺目的白,再往上就是鲜艳的红。
鹤丸国永看着竹寺院一现在的模样,因为暗堕而变成红眸的眼睛忽然变得湿润,他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情况,有些慌乱地擦了擦身上的血迹,然后有些颤抖地张开双臂。
“鹤来带您回家。”
“这一定是个值得庆祝的惊吓,对吗”,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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