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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沧州事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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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示音响起时, 西门卿暗暗挑眉,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自家兄弟,哥哥自然信你。”在武迎儿之后,系统又为谢希大提升了等级, 他还有什么不放心

    拍拍谢希大肩膀, 表情之中满是信重。

    谢希大心下更感动了

    他也非生来便是帮闲勤儿, 也曾是千户官儿的应袭子孙。

    可惜幼时父母双亡,无人护持, 又心性未成,叫外人一引, 哪还知晓上进如何不丢掉千户前程

    那可是千户,哥哥也只是千户啊自然他家乃是军中千户,远比不得哥哥的提刑所千户。

    可大小也是一个千户官儿啊, 白白丢没了,他也成了人人鄙夷的帮闲。夜深人静时,他如何不悔恨

    如今哥哥愿意信任他, 将三千顷的大盐场交予他打理,可见信重之深厚他也得以重新显于人前

    这足以叫他用性命担保,不负哥哥所托

    西门卿见谢希大一副肯为他赴死的模样, 老怀甚慰。

    又看向林冲, 对方神情泰然。

    对西门卿和谢希大两人,当他面大谈官商倾轧、利益勾结,显得没放在心上。

    不奇怪, 林冲就是一个精通人情世故, 谨小慎微的世俗中人,这些事他在禁军中怕是早已司空见惯。

    如此林冲,和谢希大搭配正好。

    西门卿也拍拍林冲的肩膀, “四弟,哥哥先前在衙门里所说都是实话,以后盐场的护卫,就交托给四弟了。”

    又说:“沧州地处边城,时有贼兵跑马劫掠,来日盐场建成,便是悬在贼兵眼前的一块大肥肉。护卫盐场可不容易,四弟你肩上担子不轻啊。”

    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也曾伤怀空有一身本事,却不遇明主,屈沉在小人之下。

    禁军中虽有几个教头,谁人及得林冲的本事

    林冲也曾有远大抱负,后遭陷害生死未保,前途无望,苟且偷生而已。

    如今正五品提刑官的兄长,将偌大盐场的护卫交予他,也算顾到了前程,挣扎回去厮见娘子与丈人,也有脸面了。

    “蒙兄长信任,林冲愿勉力一试”林冲接下托付,郑重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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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兄信四弟你一身本事,很放心将盐场安全交予你护卫。”西门卿向来用人不疑。

    只是林冲身上的担子,也并不比要从建水泥坊、砖窑和招工开始圈建盐场的谢希大轻多少。

    谢希大还有无棣县盐场的经验在,林冲这是要白手起家招揽人手,训练过后,再统领安排巡逻。

    能做到这些,得有将领之才。

    可林冲没有为将之才吗

    不,他有。

    水浒传中的林冲,作为梁山主要战将,参与一系列战役,战功赫赫,为山寨壮大立下汗马功劳。梁山大聚义之时,排第六位,位列马军五虎将,把守正西旱寨。

    后又在抗击围剿梁山的官军,抵御南侵的辽国,剿灭反贼田虎、王庆、方腊等势力时,屡立战功。在征方腊后,病逝杭州六和寺,获追封忠武郎。

    谁若说林冲是绿林草莽,空有一身武力,并无为将之才,未免睁眼说瞎话了。

    林冲乃东京人士,家境至少也是一个中产,其父也是禁军教头,家学渊源,必然得到过不错的教导。

    且林冲作为禁军教头,常年与兵士打交道,教授兵士。

    西门卿也完全不担心他会招揽不到壮丁,或带不了兵。

    林冲感觉到西门大官人的全心信任,叫他心中更加安稳。

    得此信重,非鞠躬尽瘁不足以报。

    “哥哥放心。”

    林冲不像谢希大豪言壮语表决心,但能得谨小慎微的他放心二字承诺,西门卿就已经放心了。

    西门卿把着林冲手腕,亲近道“想来你今日叫杜知府唤来的匆忙,甚么都不及收拾。”

    “不若你眼下先回营去收拾了包裹,与交好的友人告别过,晚间再到旅店去寻我”

    “我也是做此打算。”林冲顿了顿,终究开口“我交好的友人有军中好汉,也有如我一般刺配的囚徒”

    西门卿不等林冲说完,已领会到意思,主动开口“刺配充军者也有好汉,广交好友总归没错,且为兄相信四弟眼光。”

    “有那言行稳重可靠的,他们若又能顺利脱身,你尽管招揽了来,本事了得做一个头目也使得,全凭你安排。”

    林冲暗暗记下,得言行稳重可靠的。

    毕竟盐场非等闲之地,便不可等闲视之。若所用非人,一旦出纰漏,他也愧对哥哥信任。

    “哥哥信赖,我便只挑那如我一般被冤屈了的好汉带来,定然不会为哥哥招惹麻烦。”

    “我也信四弟,你从来都思虑周全。”

    都说林冲谨小慎微,可这是甚么缺点吗难道不是他稳重可靠,顾全大局

    话说到这里,西门卿索性又添一句“护卫盐场的壮丁,全仰赖四弟你自个儿去招揽,我除了能出些钱财,出个栖身之所,其他都无能为力。”

    林冲此时心绪明朗,便也有心思玩笑“哥哥只要舍得出钱财,栖身之地,天下好汉哪个不争先投奔”

    这是玩笑,也是实话。

    “哈哈哈借四弟吉言。”西门卿笑道,“总之,否管是街边花子、道旁流民,还是农家壮丁、军中好汉,只要忠诚可靠,全凭四弟你招揽。届时待遇同等,一视同仁。”

    林冲又暗暗记下,不拘出身,一视同仁,首要是忠诚可靠。

    “哥哥的话,林冲牢记。”

    林冲回牢城营收拾行李。

    彼时营内得他救济的囚徒,交好的军汉都来叙话送别。

    得知他奔了个好前程,都为他高兴。

    当然,也有一二个酸言酸语的,林冲只作没听见。

    收拾完行李,林冲挎着包袱出了营,往沧州城走出一段路。

    之后脚下一转,往一处树林拐去。

    到林中一处空地,站着等待约一刻钟,便有人陆续前来。

    仔细辨认,都是营内送别时的囚徒或军汉,并非全部都来,前后陆续共到二十来人。

    “接了林教头暗示,你一走,我便寻了个借口出来了”

    “俺也是”

    “怕人太多显眼,咱没去告假,瞅着营管去吃酒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咱就偷溜出来的”

    能得到林冲暗示的囚徒或军汉,首先便是林冲信任的可靠之人。

    其次能领会暗示,并到此林中相会的,也不会是愚蠢之人。

    直到此时,林冲才说“我奔的那个好前程,你们中或许有人知晓。便是那西门大官人处,他也是我在东京时的结义兄弟。”

    “如今我遭发配充军,他得加官晋职,官拜正五品提刑官,却依旧不忘兄弟之义。

    先是请托知府妥帖安置我,时机成熟后又将我调出牢城营,去领他三千顷盐场的护卫统领一职。”

    林冲这一说,林中囚徒和军汉俱都羡慕不已

    “竟是西门大官人”

    “林教头哥哥乃是正五品提刑官”

    “三千顷盐场的护卫统领,西门大官人着实看重林教头”

    众人这样说着,心中已有所猜测。

    林教头叫他们来林中相会,总不会是闲来无事消遣他们的。

    为这猜测,众人心中都欣喜又期待。

    果然,林冲终于开口“我有了前程,便想你们也能一施抱负,可愿跟着我一起去盐场”

    “哥哥信我,盐场护卫的壮丁,全凭我招揽挑选。不拘身份来路,只要稳重可靠,忠诚可信,品性良善,都可入护卫队伍。”

    “且在我提起营中诸位好友时,哥哥格外嘱咐若愿来投奔,些许钱财和栖身之所,必不少他。”

    “诸位好友都是配军已久的,往事日渐淡去,若要从营中脱身比林冲来得容易。”

    官吏畏惧高太尉威压,才叫他脱身难,众人并非如此。

    林冲拿出一包银子,打算分与众人。

    “这些银子是哥哥予我打点上下的,今日分诸位每人五两。拿去找营管或另寻门路,放了你们出营应也足够。”

    “若不愿随林冲另谋出路,这五两银子便算相交一场的临别赠礼,愿你日后也是前程似锦。”

    这些囚徒和军汉多是底层平民发配充军,不比林冲曾小有家财,又得鲁智深和西门大官人接济。

    囚徒没甚进项,军汉的饷银微薄且常被克扣,穷得半斤八两。一年到头莫说存下一两银子,便是糊口都艰难,还得林冲接济。

    因此这五两银子,于他们来说真乃一笔巨款。

    可以买他们出营,也能让他们吃饱穿暖两年。

    “都拿着罢。”林冲挨个塞到每人手中,“愿意跟着去盐场,就拿去打点。若不愿也无妨,日后不定能见着面,拿着银子手头也宽泛些。”

    众人或表态一定去寻林冲跟着进盐场去,或面露思量只是道谢,都收下了银子五两。

    西门卿从衙门回来后第二日,迎来了归来的林冲和跟随而来的两个囚徒。

    “我将哥哥给我打点的百两银子,都分给了交好的友人,好叫他们去打点脱身,后头陆续应该还会有人寻来。”

    林冲是这般同他说的。

    然后接下来的五天中,西门卿一边与谢希大指点讲解沧州盐场圈建计划书,将无棣县盐场圈建的流程再走一遍。

    一边接收陆续投奔来的林冲在牢城营结交的好友。

    到他把建水泥坊、砖窑、围墙、厂房和晒场诸般事宜,都与谢希大交待完毕时,共接收二十个投奔来的牢城营囚徒和军汉。

    虽已经说过,护卫壮丁的招揽,都交由林冲负责,他还是将人都带来西门卿面前见过。

    而事实也证明,西门卿没有信错林冲。

    他见的这二十人,都非奸猾凶恶之辈,若能收服归心,做个护卫小头目也绰绰有余。

    西门卿作为大老板,用不着去和林冲争心腹。只是见过一面,承诺了月钱酬劳和吃住福利,再就全权交与林冲去安排和训练了。

    终于沧州盐场也安排妥当,后续事宜可以托付给谢希大和林冲。

    此时,一行人五月初离开清河县,从暑热难当,到冷风渐起,由夏到冬,已有五个半月时间。

    西门卿准备动身往回走了,回程时途经无棣县,正好验收盐场进度。

    等过年开春时,再到沧州盐场来巡视验收。然后应该就可以开始晒盐了。

    出门时浩浩荡荡一行人,后来逐渐缩减。

    应伯爵带着孙天化、云理守和白赉光,半途停在了无棣县圈建盐场,谢希大、祝念实和常峙节,则要留在沧州。

    因此动身离开沧州这日,与西门卿随行的就只有一个兵士了。

    倒没有甚么凄凉孤独、离愁别绪,西门卿反而轻松自在了。

    在车马行给兵士租来一匹马,他则骑着自己的高头白马,二人一路纵马飞驰,好不畅快

    如此行了没两日,就到达无棣县。

    耳边飘过的话,偶尔一两句,谈及内容都与盐场相关。

    正当西门卿欲下马步行,深入去探听一番盐场的风评时,耳边又响起系统提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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