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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刺猬头默默观察起小东西来。
这个小东西看见他两眼放光, 她先是拿小纸巾擦了擦嘴,再拿着个白色小布袋冲过来,弹跳力惊人地跳到床上。
她凑过来, 把她随身携带的白色小布袋套到了他的小拇指上。
“”小刺猬头看着自己小拇指上的小布袋,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美穗陷入沉思:啊,她准备把他装进布袋, 但忘记把布袋放大了。
小刺猬头觉得她应该没什么恶意,他将头凑过去细瞧,下一秒, 套在手指上的小布袋变成了大布袋,将他整个人都罩住了。
一眨眼, 他的视野就变暗了,他被装进布袋了
小刺猬头:“”他小瞧这家伙了
小刺猬头疯狂挣扎,却找不到袋子的开口,他又转念一想, 能离开这里,看看外面究竟是什么情况也不错,于是他不挣扎了。
美穗满载着丰收的喜悦, 美滋滋地准备把装着翻版小甚的布袋带回家。
就在小刺猬头在布袋里翻滚的时候,他听见章鱼和美穗说起了话。
只听见章鱼发出低沉的声音,它急忙说:“噗噗叽叽”
小东西顿了一下,回应道:“噗叽噗叽”
两个人用噗叽语交流了一阵,他就从布袋里被放出来了,重新回到床上,只见小东西脸上的表情悲痛欲绝, 应该是不能将他带走而感到遗憾。
章鱼好像和小东西很熟, 应该是章鱼和小东西强调了他的重要性, 小东西才会把他放了。
小刺猬头严肃地想:看来梦境里有些奇怪的家伙都用噗叽语交流,不会噗叽语真的很吃亏。
章鱼还在噗叽叫,似乎在向小东西隆重介绍他的存在,还用触手举了支小礼炮,另一只触手拉着礼炮的线,对准他的脸。
“嘭”一声,礼炮发射,彩色碎纸片撒了一床,旁边的小东西在那“啪啪啪”的鼓掌。
小刺猬抹了把脸,他心有预感,床最后,还得他来收拾。
章鱼看向他,那表情是“你怎么不鼓掌”
小刺猬头只好鼓起掌,室内响起他稀稀落落的掌声。
小东西似乎想要往他手心里放些什么东西,小刺猬头这回警惕地不肯靠近她。
章鱼翻了个白眼,它用触手将小刺猬头往小东西的方向轻推了一下,那表情似乎在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快过去啊”
应该是安全的吧。
小刺猬头伸出手,小东西在他手里放了一堆超小型颗粒,是超小型的星星糖,浅黄色和薄荷蓝色,透明好看。
小刺猬头这几天跟着章鱼,大致知道了“非常感谢”的噗叽语怎么说,他犹豫片刻,调整语速语调说了:“叽噗噗谢谢。”
小东西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她开口说人话了,是很温柔清脆的女声:“不用谢哦。”
小刺猬头:“”
可恶啊啊啊啊啊原来会说人话啊。
他的脸默默地红了。
可能是因为身体变小的缘故,他的心灵也好像变得幼稚了起来,变得比以前更容易感到羞耻。
小刺猬头看着小东西和章鱼交流。
章鱼用触手从床底下卷出一盒装有纸牌的小盒子,对着小东西撒娇,它的体型健硕,外貌狰狞得可怕,完全不能同它小的时候相比。
它的声音也很难听,直直诠释了什么叫做“猛男撒娇”。
小刺猬头的表情十分痛苦,像是在忍受什么酷刑,这种冲击程度就好像“东堂葵穿女装在他面前跟虎杖撒娇,用小拳拳锤虎杖胸口”。
小东西为难地说:“哎呀,可我的时间有点不够呀。”
章鱼的撒娇音更长了,它在地上打了个滚,感觉地都颤了颤。
小东西说:“小甚不陪你玩吗”
又一阵恶寒向小刺猬头袭来,小刺
猬头抽了抽嘴角。
小甚,好恶心的叫法。
章鱼一听“小甚”就来气,用噗叽语向她吐槽了很多。
小东西抱着手臂无奈地说:“真拿你没办法,就玩一会儿哦。”
章鱼打开小盒子。
小盒子里是比寻常花牌小一倍的小花牌,制作得很精美。
他眯眼去看花牌上的十二个月份的所有图案,是手绘涂鸦上去的,像“梅”“樱”“牡丹”的这种花,画得超小超细腻的。
对于章鱼来说,这牌太小了,章鱼的一只触手就能黏住三张小牌,但这还怎么出牌啊它陷入沉思。
对于美穗来说,这牌有点大,美穗抱着一部分牌,剩下的牌用触手努力黏住举起,有些牌还要用两只小触手夹着,有些手忙脚乱,快要把牌弄掉了。
噗。
小刺猬头侧过头。
他感觉自己快忍不住了。
还、挺可爱的。
美穗一边玩牌,一边问小刺猬头:“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刺猬头犹豫了一会儿,说了全名:“伏黑惠。”
美穗说:“是个很好的名字呀。”
“哪里很好了”小刺猬头平静地说:“给我取名字的那个人,连我是男是女都分不清,糟糕透了。”
美穗看着他手环上的出生日期“12月22日”,开心地说:
“你是とうじ的恩惠呀。”
とうじtouji,冬至。
在日语里,「冬至」和「甚尔」这两个词,都读作とうじ。
小刺猬头不清楚她知道多少,一时竟分不清,她说得究竟是“冬至的恩惠”还是“甚尔的恩惠”,因而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小刺猬头又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迷你美穗向他看过去:“哎呀,你怎么不吃呀”
小刺猬头维持着伸出双手的动作,他还捧着那堆超小型星星糖。
“抱歉。”他将星星糖倒进嘴里,礼貌地吃了个干净。
“你可以叫我美穗,大家都叫这么叫我。”
“美穗,”小刺猬头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嘘,”美穗小声说:“不要告诉别人我在这里哦,我是神,是来人间传播爱与和平的。”
语罢,她从口袋里掏出一颗逼真的眼珠,是昆扬人之眼,她将其变大扔进了章鱼嘴里。
章鱼的身体立刻分裂成恐怖的两半,可见它狰狞的齿牙,它伸出长长的红舌头“呲溜”的舔了舔,明明一口就能吞掉,却要细细咀嚼起来。
小刺猬头:“”你这样,让我很难相信你是来人间传播爱与和平的啊。
小刺猬头觉得在她身上寻找突破口有点浪费时间,但他还是说:“既然你是神,能不能让我离开这里呢”
美穗惊讶地说:“哎呀,你想回到你的世界吗”
这话一出,小刺猬头从脊背升腾起一丝凉意,他深深地打了一个哆嗦,有种梦中梦的可怕感觉。
他皱了皱眉,心想:果然,这个世界还是诅咒师用特殊术式开展的幻术圈套吧。
他原本就是在涩谷,被人从背后袭击晕过去了,醒来后就在这里了,身体变成了两岁小孩。
可他也不值得任何诅咒师花费这么多功夫,他们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他坚定地相信,这一切都是幻术所造的梦。
唯独那个人,相似与不同的矛盾不停地在他身上呈现,让他有一些恍惚。
他像一座山的背影,他的话语,他的声调,他的表情,就连风吹拂过他的味道
少了呛人刺鼻的烟味,和往水池里弹烟灰的动作。
没有女人香水味道和烦恼的狎昵声。
那斜斜侧过来时身上淡淡血腥味道,和粗大的指节。
当他面对危险刀具时。
“喂,别碰那个对小孩来说还
算危险的。”这个人说。
“不准动那玩意,这是你老子的立身之本懂不懂”那个人说。
有关于吃饭。
“我辛苦做一顿饭,小鬼好歹赏点面子。”这个人说。
“啧,可真够麻烦的,下次你做饭。”那个人说。
有关于称呼。
“喂,小鬼,叫你呢。”这个人说。
“喂,叫什么来着、哦,惠。”那个人说。
说实话,他早就记不清那个人的脸了。
他生理意义上的父亲的脸。
所以他也不确定,是不是那张脸。
只不过在涩谷,在他面对紧张战斗时,那个陡然闯进来暴走的杀戮机器,那个似乎是因为降灵术失控而重现人间的那个人,让他难得回忆起了一些年幼时的片段。
让他的心里泛起了阵阵波澜。
他一点一点将那微不足道的感觉吞咽下去。
惠自嘲地笑笑:“我的同伴还在等着我啊。”
这个没有五条老师受困、没有以命相搏的战场而有牛奶糊糊和胡萝卜排骨汤的地方,当然不可能是他的世界。
“我知道了,”美穗从布袋里的掏出一个小型打印机,当场“咣咣咣”的按着键盘打起字来,然后小打印机打出来了一张小小的白纸条子,她将条子递给他:
“你的业务将在35个月内办理。”
惠:“”
在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出现的是系统。
为什么呢
它在美穗的同意下,屏蔽了美穗几个月,打游戏打得昏天黑地。
在美穗将条子递给惠后,系统终于打完游戏解开屏蔽回来了。
系统:哈尼我打完游戏回来了
系统:啊啊啊啊啊啊这寄把谁啊
系统哆嗦地看着这个小刺猬头。,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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