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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
好问题,感觉是一些素未谋面的记忆在攻击他。
“有钱人不是都有专车坐吗”夏油杰勉强了自己一下,一本正经道“电视上都这么演,既然你穿得起20万一件的衬衣,总不能出去打出租车是不是”
五条悟用鼻腔发出一声嗤笑“行。”
表面上看,他姑且是接受了这个解释,不过问题又来了,他的衬衣都是家里那群老东西折腾出来的,特别穷讲究,讲究之一就是要把标签什么的都去掉算了。
五条悟人高腿长,步子迈得又大,没两步就越过夏油杰,出门有台漆黑锃亮的敞篷跑车停在转角,驾驶座上照例坐着战战兢兢的伊地知。
五条悟对着夏油杰特别惜字如金,每个字都像扔冰块似的“上车。”
“这位是”伊地知问伏黑惠“需要我为这位先生叫辆车吗”
众所周知,五条悟不喜欢和别人同乘一台车,除了他这个倒霉司机,唯一有特权的就是伏黑姐弟,在津美纪出事后,被优待的人只剩下伏黑惠一个。
一方面是因为五条悟对自己的私生活边界感很强,另一方面是伊地知猜的因为五条悟是最强的,导致他对各种阴谋诡计简直是块明晃晃的靶子,五条悟自己当然无所谓,保证不殃及池鱼却要费不少工作。
五条悟头也不回道“不用,他和我是一起的。”
伊地知
夏油杰视线略微闪动“要去哪”
“不然我让总监部的重大嫌疑人自由活动吗万一他跑了怎么办”五条悟没理他,径自吩咐伊地知“丰东区西池袋六丁目,到了再叫我。”
他摘掉墨镜,拉开桌板下方的小抽屉,精挑细选了个粉色猫猫头眼罩扣脸上,这时候他又不担心重大嫌疑人生事了,伊地知无力吐槽,也不敢吱声,就只能顺着后视镜偷偷观察。
有点眼熟啊,他想。
通身气定神闲的神棍气质,时不时撩下袖子的模样让他不禁想起一位没死多久的故人他单方面故人,对方估计不记得他是哪根葱,五条先生怕不是在吃代餐住脑伊地知马上止住这个大逆不道的念头。
谁吃代餐五条悟都不吃代餐
车上一直蔓延着种让他压力很大的气氛,压力源头就是后面那个祖宗,伏黑惠都颇受不了地把脸转向窗户玩手机,倒是那位代餐那位陌生人看着格外坦然,一点都不受低气压影响。
夏油杰的确没在意五条悟的那点不高兴,他有更重要的事,关于过去的线索。五条悟刚说的那个地址令他产生了种微妙的熟悉感,于是下意识伸手去袖子离捞手机,猝一捞空,他陡然想起来自己是个身无分文的穷鬼,加上他是文盲,根本没法查。
“东京都公证处”伏黑惠举着手机终于连上信号“你去那干什么”
是了,公证处,夏油杰心说,他瞧着伏黑惠很是欣慰,对小孩的喜爱顿时又多了三分。
伏黑惠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五条悟开口,他隔三岔五就要被监护人晾一下,早就习惯得差不多,以为五条悟是睡着了,就默默把手机调成静音,忽然见五条悟摘掉眼罩,视线在他身上略一梭巡,落点在夏油杰脸上。
“收债。”五条悟说。
夏油杰“哦”了声“文件都带齐了”
伊地知悄不出溜地一颤,显然是什么都没带“很麻烦吗”
“非常麻烦。”夏油杰光是一听公证处的名字就一阵头疼“提前预约要几天,需要本人亲自到场办事,带上身份id也就算了,财产证明和权属证明的清点也需要点灯熬油,强烈建议请个律师,那地方的审查员比议员”他在五条悟冷冷的注视里闭上嘴。
好在五条悟心情是真的差劲,瞥了眼就重新躺了回去,留下夏油杰一个人自我反思。
他是需要赶紧把记忆找回来,夏油杰自己也意识到了漏洞,他刚才提的公证手续似乎是确立遗嘱公证的流程。
所以他报班识字之后得再报班学学常识,不过这事得瞒着五条悟。
不然这鸡掰人能当笑话宣传一辈子。
公证处的位置并不算偏,进去后尽是跑来跑去的代理在排队,拥挤得如菜市场一般,还有人拎了框活鱼前来寄存,五条悟面对这未知的领域难得停顿了片刻,礼貌地给鱼让路,但那框鱼的生命力旺盛得出奇,路过五条悟时,有尾硕大的黑鱼尾巴使劲一甩,刺溜蹦出朝五条悟的身上飞去。
五条悟的无下限术式全天候运行,一开始没有躲开的意识,很快他反应到这场合不是使用术式的时候,眼见着要表演什么无实物奇迹魔术,却看见夏油杰侧开身,替他挡了一下。
鱼身上满是粘液,夏油杰深深皱起眉,那条鱼被他一拦,砸到地上一通蹦跶,扭了老远,扭过几条队伍之后,被一只手慢慢捡了起来。
热心助人的是位中年女人,和其他拥挤吵闹的人不同,那位女士脸色憔悴,眼珠时不时神经质地微颤,浑身的悲伤痛苦几乎要凝成实质。
“五条先生,这边”伊地知找引导员排了半天,总算问出该排哪只队伍说哪队有些不恰当,准确来说他们排的那列并不长,除了正在办事的,前面只有一位正在等候。
恰好是刚才捡鱼的女士。
伏黑惠一抬头,看清了窗口办理业务的牌子。
遗嘱继承四个大字,端端正正、白纸黑字地嵌在玻璃片下方。
他登时理解了这一队为什么这样短,那位女士为什么那样憔悴。但他们一行人却像是来砸死者场子,五条悟放荡不羁地低头摁他那破手机,屏幕里的贪吃蛇拐来拐去,夏油杰眉头皱起后就再没展开,捏着餐巾纸用力擦着手心,他总觉得皮肤还残存粘腻的触觉。
伊地知心想这更像了,连洁癖都如出一辙。
餐巾纸很快被他擦破了,夏油杰用指头夹着去翻纸巾包,塑料哗啦作响,他刚抽出来的是最后一张,这时候一张被叠好的纸巾从旁边递了过来。
“不介意的话,请用我的。”女人的声音很低。
“多谢。”
她似乎有点出神,状态十分不好,目光的落点牢牢黏在夏油杰脸上,大概过去了一分钟,她忽然开口“我叫斋藤如果我女儿还活着的话,她和你应该差不多大,都很年轻。”
夏油杰停了一秒,微笑着冲着她点点头,内心却很不耐烦。
他心说难道自己长得很适合被人告解吗
当然他只是想想而已,任凭谁都对他的礼节挑不出毛病,夏油杰简短的回应却使那位女士内心的悲痛打开了水闸“她她死之前都一直好好的,我不能理解,我之前拿她讲的话当胡话,可是我错了我错了我不应该留她一个人的,不应该相信她,她说得对他说得对”
斋藤女士的精神失常得厉害,音量也愈发无法控制,渗着红血丝的眼白格外瘆人,瞳孔死死地瞪着夏油杰,不停地捂着嘴咳嗽,尖锐的女声吸引得周围人纷纷扭过头。
“节哀。”夏油杰轻描淡写地安慰了一句,冲着还在懵逼的工作人员礼貌道“这位女士需要医疗救助,劳烦你们给医院拨急救电话。”
兵荒马乱之中,五条悟一撩眼皮,突然来了句“是很适合。”
夏油杰
夏油杰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他愣是被五条悟的操作整得犹豫了一会,确保自己是没一不小心说出大实话,这么一番刺激后,夏油杰连忙加强了收敛的自觉
,眼观鼻鼻观心地遛到伏黑惠身后站着,距离五条悟相当远,没多久轮到他们,伊地知把五条悟的id卡递过去,说明来意。
工作人员一看,愣了下“夏油杰,这位啊,巧了,他立遗嘱那会就是我处理的。”
“这位留的财产有点多。”他从防爆窗后站起来“这年头宗教就是赚钱,不好意思,麻烦你们在贵宾室歇歇,请跟我来,一会需要签很多字,我叫中村,很高兴为你们服务。”
公证处对这位夏油先生的印象都很深刻,倒不是因为他庞大到令人眼红的财产,虽说人情冷漠的现代社会有不少将遗产留给护工的美谈,不过大多还是法定继承,特别是从事宗教事业的人。
那天那位夏油先生倒好,过来轻飘飘地扔了个人名,本着程序正当的原则,公证处至少需要查验两人身份,结果提及遗嘱继承人,那位先生是一问三不知。
“确认身体状况良好,精神状况正常,均为真实意思表示,财产均为合法取得且有处分权的财产请在这里签字您和遗嘱继承人的关系是”
“没什么关系。”
中村
他再三确认“那您确定要给出全部财产不分一点留给其他家人”
“确定。”
“您确定您的家人知道您的打算吗”话问到这里其实已经不合适,然而他实在被这种反常震撼到了,嘴一秃噜就没止住,苦口婆心地劝道“我们见过不少因为不相信遗嘱来公证处闹事的,虽说这是身后事,但总得为家人想想不是”
那位夏油先生还没来得及开口,站在他左边的小姑娘却陡然火了“他的家人就剩我们了我们都没意见,你们哪来这么多事能不能快点不能就换个人来”
他瞠目结舌半天,半晌憋出几个词“您女儿呐”
这谁不脑补些尔虞我诈的豪门恩怨当着自己女儿的面把偌大财产全白送给外人,瞧瞧这既不封建也不宗教的思想境界中村亮介在前面带路,脑瓜里波涛汹涌,实在是憋不住好奇心,偷偷把脚步放慢了点,小声地问那位白发男人。
“冒昧问一句您和那位夏油先生是什么关系啊”,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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