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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骨忧太一时间特别顶不住
他能说什么,难道他能说自己实在好奇这个能让五条悟,这么一个从来拒绝代餐的人破例的高级代餐到底有什么魔力吗
之前一面之缘打个照面还看不大出来,现在他眼皮突突直跳,强烈的心理阴影从心底被直接召起,唤醒了他的tsd
像,太像了。
乙骨忧太梦回去年平安夜。
他走在路上吹着风,吃着火锅唱着歌,突然就被一邪教头子给拦住了,二话不说把他打了一顿
再一抬眼,面前这人松松地抱着臂,哪怕是收敛了点也挡不住那扑面而来的嫌弃劲,接着他再看这人不紧不慢地一撩眼皮
乙骨忧太怒从心起。
他近日整天整天地给五条悟当狗打工人的那种当狗,不是男同那种,虽然他对最敬爱的老师依然任劳任怨,不辞辛劳,但实在扛不住五条悟连个饼都不给画。
为了盛目町的事他点灯熬油地搜集线索,再托人去跟进小山家的社会关系,黑眼圈挂着渐渐朝熊猫看齐,结果五条悟居然就这样对他
换成别人也就算了,对着这位代餐,乙骨忧太总觉得自己被五条悟折腾的苦,这位代餐有义务得给他补回来。
乙骨忧太愿称此为他们纯爱人的直觉
他强行按住内心惶恐的小狗,倔强地说“我是盛目町事件的负责人,高桥”
他卡了一下壳,对着这个人实在没想好该怎么称呼。
叫同学自然叫不出口,直呼其名又不太行,第一是高桥仓这个名他感觉违和感太重,第二是高级代餐和死掉的正主一脉相承,那种距离感也一起继承过来。
他卡在那里不上不下,于是夏油杰特别体贴地给了乙骨忧太台阶下“所以你来请求我一起陪你去盛目町调查”
乙骨忧太张了张嘴“没没没,我仅仅是想再找你对一遍现场”
“走吧。”
“啊”
“我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去盛目町。”夏油杰轻咳了一声,脸上有种被呆头鹅娱乐到的愉悦“你拿着我那点可怜记忆能做什么文章我现在有空,陪你去盛目町转转,没准能找到你漏掉的地方。”
说完他转过身,率先走到前头。
乙骨忧太下意识地回了句谢谢,跟在对方身后亦步亦趋地颠了几步,莫名有些心虚,但本能又感觉什么地方有点不对,可是高桥仓的行为举止又找不出什么问题。
怀着这种鬼迷日眼的情绪,他满腹心事地一抬头,瞥见对方含笑的眼角,陡然反应过来。
卧槽,他怎么平白变成求人办事的了
不等他质问,夏油杰却突然停住脚步,身体微微朝后倚住景观墙,
乙骨忧太
“这是出门的路吗”
乙骨忧太直了下背,努力让视线越过夏油杰的肩膀,朝后看去是愈发葱郁的森林“不是,这是回宿舍的路。”
夏油杰一顿“那你就傻着跟着我走”
现在怎么就这么好拐了
乙骨忧太“我以为你要回宿舍拿咒具做点准备”
夏油杰未置一词。
话一出口乙骨忧太也意识到自己的离谱。
这是代餐,不是真的夏油杰,就算是真的夏油杰,也不会回高专。
他嗫嚅着“当我没说。”
夏油杰可有可无地点了下头,乙骨忧太这下终于对眼前的代餐其实是新人的认知,终于想起自己居然有引导者的责任“要不我带你逛一圈高专做个基础介绍”
“再说吧,先去盛目町。”夏油杰指了指来路,他其实早就想找个由头再回小山家
搜刮一遍,无奈那地方自从出事后,一直被窗的人严加看守,他一直找不着机会。
不过总有小傻子能送上门。
盛目町果然被层层看守着,一群穿着监督制度的社畜没日没夜地换班倒着维持帐的运作,夏油杰跟着乙骨忧太进了门,忍不住拿袖口掩住口鼻,尘土气和咒灵拖拽过的那种抹布味,呛得他连连咳嗽。
夏油杰咳了一阵才勉强停下来,蹙着眉“窗的人没打扫过这里”
“没,盛目町对一般咒术师来说太过危险。”乙骨忧太边四周探望边回答,声调有些惭愧“那张菩萨像初步被评定为特级咒物,级别可能还要再升,这种事件让他们强行介入,纯粹是让人送死了。”
夏油杰又被娱乐到了,他模模糊糊地笑了一声“送死。”
乙骨忧太心头一突,火速转脸,感觉对方刚才这声笑里另有所指,视线在空中相撞,夏油杰却率先移开眼,指了指公寓的楼梯时不时浮起的惨白人脸“那劳驾你先清扫一下。”
他指的清扫自然不是单纯的扫灰,是指通过咒力外放,径自扫掉所有残秽和低阶咒灵。
能做到这点的咒术师也就几个人特级之下都没这能力,咒力不多的特级术士也不能这么浪费。
乙骨忧太身体悄悄变僵硬了。
夏油杰说“还不快点”
乙骨忧太尴尬地蹭了蹭脚边的灰“那次事件噢,去年平安夜百鬼夜行那天,我才发现原来是我诅咒了里香,弄清诅咒根源就送她成佛了。”
其实他现在的特级评定有点名不符实。
夏油杰鼓了鼓掌,慢声说“所以你现在就是副风吹就倒的空架子,而我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刚才是谁说让一般人介入就是送死来着”
乙骨忧太憋得耳朵都要红了
“到底是什么让你成为悟最赏识的学生”
夏油杰叹了口气,纡尊降贵地抬脚上楼,那张怪脸恰好又浮起来,夏油杰半点都不停地踩了上去,那玩意吱嘎一声张嘴尖叫,叫一半又卡住了
乙骨忧太眼睁睁地瞅着这位号称普通人的新同学,用鞋跟碾着那只咒灵的嘴,那口牙都要拧掉了
他默然了。
夏油杰熟门熟路地拐到小山家,在门口停住,那尊菩萨像不知道什么时候移了个位置,正对着大门,一抬头就能撞个正着。
从乙骨忧太的角度,那东西正好冲着他诡谲一笑。
虽然见了不止一次,他还是当即僵了僵。
下一秒他的视线却被一个身影挡住了,高桥仓不知怎的,忽然朝左靠了些,虽说是意外,恰好挡住那尊像直接望向他的目光。
屋内的蝇头还在勤勤恳恳地重复着夏油杰多日前的命令。
随着时间推移,蝇头的模拟愈发真实,伏黑惠那天只能推断出小山先生正在和什么人交谈,乙骨忧太则能够看清两人的身形轮廓,衣装服饰。
“今天居然清晰到这个地步了。”乙骨忧太非常意外“惠的术式居然能持续这么久”
场景模拟的术式乙骨忧太也会,可使用出来效果却大打折扣,倒不是说咒力不够,而是他的术式无法让咒灵如此乖顺地服从命令。
可能伏黑惠继承的禅院家术式有什么特异之处吧,乙骨忧太暗想。
其中一人是相当典型的旧式打扮,长袖宽袍,乙骨忧太几乎是顷刻间就将这人和五条悟的故人联系起来。
他打开记事本,一通狂写,夏油杰在不大的客厅四处走了一遍,回过去就瞥见纸页结尾正在往下发展的报告总结。
“报告人认为小山大概率和盘星教教主夏油杰之间有过往来,建议后续调查小山是否为盘星教教徒,或者是否
为盘星教进行过捐赠”
夏油杰
乙骨忧太不明所以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夏油杰冲着乙骨忧太和善一笑,懒得再多说什么,索性在家中装潢上搜寻是否还有什么痕迹。
沙发上落着一层很厚的灰,又糊着粘液,依然能看出坐垫上有个细微的凹痕,似乎是房子主人经常坐着的固定位置,夏油杰心念一动,肘着沙发靠背向右侧略微转身,将视线调整到坐姿的高度。
乙骨忧太还没写完,听见夏油杰那边有点惊讶地“唔”了声。
夏油杰冲他招手“过来。”
那沙发太脏了,他不想坐上去,但年轻人就应该多吃吃苦。
乙骨忧太遵循夏油杰的指示坐上那处凹痕,还是没弄清这演得哪出。
“朝菩萨像上看。”夏油杰说。
“然后”乙骨忧太说。
夏油杰心想这五条悟最赏识的学生迟早要完,他很是头疼地从乙骨忧太掂着的那堆破烂文件夹里翻了翻,抽出张放大打印的人像,拎出来摆在对方面前晃了晃“再看。”
小孩挺听话的,说什么就是什么,那画上的菩萨画法并不写实,但从这个特定的地方往上瞧,神态却栩栩如生,格外像人。
乙骨忧太左瞧瞧右看看,终于找到了华点,当即“啊”得一下叫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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