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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暂一秒钟五条悟大脑一片空白, 理论上他应该继续逼问下去,夏油杰向来拿他没有办法,但那一刻他其实没什么更多念头,倒是像一件长久搁置的问题, 现在终于得到了确认。
这个转瞬即逝的想法还没彻底掠过脑海, 五条悟的手腕就被攥住, 被他压住的夏油杰另一只手卡着他的腰, 略一用力,他整个人就被掀了下去。
夏油杰半笑不笑地向后撤开, 一片寂静中, 他停顿了好几秒, 才慢慢将后背靠到后面倒下的课桌上, 抬眼朝前看去。
五条悟已经没之前那样震怒, 但脸上依旧残有愠色, 月光碎在他雪白的睫毛上,碎在他苍蓝色的虹膜上,总之是个很让他心软的神情。
夏油杰又顿了一下,放弃似的将脸埋在手里,指尖压在眉心,长长叹了口气“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五条悟顿时被气笑了。
这时候这人还要给他装又听夏油杰用一种让他很火大的语气问他“你确定你没认错人我能理解我和那什么夏油杰可能有几分相像,但是众所周知夏油杰已经死了。”
这神经病又在发什么癫啊五条悟心想。
先不说六眼认错人的概率有多大, 更不提这混账东西也没认真装, 真要硬说的话, 他隔着街第一眼望过去, 就认出这身体里的灵魂是哪个, 他认出夏油杰甚至不需要任何证据, 灵魂自己就认出来了。
就在怒火越燃越盛时, 五条悟突然发现对方虽然面无表情地坐着,脸色却有些疲倦。
他稍微怔愣一下,夏油杰的反应又重新燃起了一些他内心的疑虑。
他再见夏油杰之后,这人的一切行为都很不合理,这混账玩意去年专挑平安夜来他这里找死,他还没忘呢新仇旧怨揉合在一起,他没把夏油杰脑壳掀飞,已经算很给面子。
万一这正好中了这狐狸的套呢
殊不知他这样一想,却恰好歪打正着。
夏油杰不是不想彻底把自己脱出去,他的记忆实在太空,空到连维持正常生活都有些困难。
“你说得对。”五条悟声调一缓“是我武断了,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夏油杰是我亲手杀的,遇到他的事情我难免会丧失正常的判断力,你和他实在太像了。”
五条悟垂着眼睛,手指随意一屈,术式就将之前和孔时雨对峙时的情景重放出来,向来冷静的掮客气急败坏的声音飘荡在空中。
“我还以为你真的念着旧情,饶了他一命,五条家主,你们从哪里找来和夏油杰那么像的人”
五条悟深深吸了口气“如你所见,就连孔时雨那种人都觉得你是他,以及夏油杰是我唯一的挚友,杀他这事也没过去几天”
他编得有点卡壳,而且这理由五条悟自己也觉得有点蠢,换成家入硝子早就大肆嘲笑他不会编故事,更何况是夏油杰,房间里更加寂静,五条悟站起身,弯腰伸了只手过去“我的错,先起来吧。”
与此同时,他十分隐蔽地朝夏油杰瞥了一眼。
对面那人眼神闪烁了两下,居然真的有几分动摇。
五条悟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
更奇怪了,这扯淡的理由对方居然信了,夏油杰这反应他倒是有点熟悉,毕竟十几年前刚从五条家放出来,他自己也差不多这模样,基本没有三观,索性拿夏油杰当善恶指针使。
十几年后,眼下情况倒是完全调了个方向。
五条悟倒是不介意别人拿他当指南针,问题是换成夏油杰就很不对劲夏油杰压根不是会听别人说话的人,若非如此,他当年又怎么会把事干得那么决绝,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
夏油杰心乱如麻,握住
五条悟那只手站起“没关系。”
他弯下腰去挨个把掀翻的课桌椅扶起来,顺便重新整理下他乱糟糟的脑袋,高专虽说是学校,却没有几个学生,这间屋虽然起教室的作用,一共却只有三张课桌。
三张课桌被他并排摆在教室正中,才摆好,五条悟就拉出正中那张椅子,将椅子调转个方向,反着坐上去,胳膊肘撑着桌面“但你卷入了太多你不该卷入的地方,所以我还有些问题,不介意我问下吧”
“你问。”夏油杰被这突如其来的客气顶得很不习惯。
“你什么时候能看见咒灵的”五条悟开口。
“一直能看见。”
五条悟“我的意思是你以前就能看见咒灵吗”
夏油杰点点头。
这不算说谎,他一醒来就能见到咒灵,这样的回答就算是五条悟的六眼也没法判定成谎言。
“去找你之前,我按照孔时雨交代的去找了那个姓尾神的女人,那家伙的术式是降灵术,我当年杀伏黑甚尔,另一个人没记住处理他的尸体。”
五条悟在“另一个人”上加重读音“所以哪怕伏黑甚尔死了十年,只要尾神舍得,他还是能以受肉的状态复活片刻,供她驱使。”
说完他略显嫌弃地撇了下嘴“如果她能复活伏黑甚尔,那么也可以复活其他人。”
五条悟没把话说得太直白,一开始他也没搞清楚夏油杰怎么会和小山葵这种事情扯上干系,但降灵术一出,他顿时有了个猜测。
之前没往那方向想,是因为降灵术着实算得上稀有术式,而且太损阴德。
诅咒师现在的日子并不好过,并不是谁都跟夏油杰似的,有实力也有底气,无所谓在那摆烂。
这群人里多的是躲躲藏藏不敢见人的货色,尾神就是其中一个,如果她用尽手段取得了伏黑甚尔的尸体,那么突如其来的膨胀心理,很可能让她生出更大的企图。
特级咒术师在整个咒术界只有四个,九十九由基整日神出鬼没,乙骨忧太是五条悟的学生,常年呆在高专,五条悟更是想都不敢去想。
那么最好的选择自然成了很容易被找到的夏油杰。
五条悟捋了把自己后脑勺短短的头发,对夏油杰摆烂摆到连尾神婆婆那种货色都敢对他下手的事实,感到十分难以置信,他又见夏油杰拉出他左边的椅子端端正正地坐下,眼皮直接跳个不停,一晃神差点以为回到十年前。
“你接着说。”夏油杰见他走神,提醒了一句。
五条悟支着脑袋侧过脸“尾神婆婆只说她给了小山葵一个不太顶用的咒具,那个白头发女人并不是一个人来找她的,同行的人还有斋藤优加,她们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孔时雨说过的那样,小山葵希望用一些非自然手段,帮助她的丈夫升迁,你知道决定他丈夫升迁的人姓什么吗”
夏油杰心想他不会这么倒霉吧。
可五条悟是谁,对他各种心理活动门清,跟恶作剧似的摇了摇食指“猜对了,就是姓高桥。”
“你的父母呢”五条悟问。
夏油杰“”
“不在了吧。”夏油杰迟疑着回答“我没印象。”
“你没印象”五条悟慢慢重复了一遍,声线渐渐森然起来“你没印象”
夏油杰“”
他能知道什么他现在由五条悟确认不是夏油杰,谁知道那点想起来的东西都是谁灌的高桥仓相关的事情他一概不知,面对整个人都往下变冷的五条悟,他这次真有点坐不住。
太丢脸了,能屈能伸也不能屈到这地步。
脑子进水这种事,自己知道就好了,没必要让五条悟也知道。
夏油杰默不作
声地从兜里摸出颗糖球放自己桌上,朝五条悟面前那张桌子推过去,笑了一下“是我的错,吃颗糖,你喜欢的口味,草莓味的。”
简直是旧日重现,就是缺个硝子在旁边抽烟,夜蛾在上面讲课,好学生夏油杰也少了几分小心谨慎,成了个结结实实的混账。
五条悟视线焦点一点一点地挪过去,跟冻住了似的,半点没动,于是夏油杰又默默摸了两颗,一模一样地推了过去。
五条悟盯着桌子上的三颗糖球,头一次生出想把人生吞活剥的心情“别来这套。”
“”
“我的记忆出了点问题。”夏油杰含蓄地说,语气近乎是在哄人“我真的不清楚。”
五条悟每个字都冻得跟往外扔冰块似的“好极了那我还知道一点,小山葵拿到的咒具最多影响人的运气状态,她没法改变高桥的想法,所以她第二次去找了尾神,这次尾神给了她一个能拍照的手机,以及一个需要填进很多人命的仪式,那个手机的所有者你今天也见过,就是抱着你哭个不停的菜菜子”
他手扶着桌面站起来,身体前倾,身形挡过一片阴影笼罩在夏油杰身上,因为暴怒他的下颌曲线显得特别生硬“你有什么想法”
“五条老师。”夏油杰突然笑了“你在拿我当谁”
五条悟一愣,但之前那些鬼话是他自己说出来的,愣是把他架在了个不上不下的位置。
又听对面那道不紧不慢的声音继续说“如果你已经预设了结果,又何必来问我,还是你想听我辩解一句我没做过这些事,好给你一种被你杀掉的挚友还不至于那么丧心病狂的错觉”
“难道我是夏油杰吗”
五条悟慢慢呼吸了一下,稳住情绪,冷冷地说“不是。”
“是吗”
夏油杰笑了一下,伸出腿踢走了他靠着的那张椅子,一只手也按着桌面,另一只手却猝然覆上他后脑,手指在柔软的雪白发丝略一摩挲,就吻了下去。
“那可真是太好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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