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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消抹, 思想扭曲,一切痕迹都不再。
但无法忘却。
你是我想不起剜不掉的心头血。
侦探社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织田作之助,枯血玫瑰,无法被抵御的尖刀, 不被承认的日本超越者, 侦探社成员织田作之助的同位体, 却又与他截然不同。
如玫瑰般的男人眼神空茫。
“我好像,忘了什么。”
“我总是很容易遗忘。”
他认真地问侦探“你能帮帮我吗”
“我不想再忘记了。”
织田是个穿越者,来自平行世界的穿越者。
他知道,他是织田作之助,来自一个濒临毁灭的世界, 是首领的护卫, 是世界顶级的武斗派,在一次战斗中被拖入空间裂缝,于是来到了这个世界。
一切仿佛都条理清晰、有因可查,可那些关于过往的记忆却异常残破, 好像前尘不过一场幻梦, 梦醒就全部遗忘。
是穿越时空的后遗症吗又或者他在降临此世时方才真正诞生
可能性有那么多,也许他的存在本来就是个阴谋,但织田却从未思考过。
他只是平静地接受了事实,救下了自己的同位体,然后,留在这个陌生的世界。
换了个世界, 他的战力依旧是世界顶级, 自然也能获得相应的权力。
曾经的他在就职,来到这个世界后本来也想留在那个熟悉的地方。
但其实是陌生的。
大厦一如既往的冰冷,灯光是惨白色, 让人从心底泛起寒意。
可首领办公室的玻璃幕墙是打开的,阳光洒落一地,名为森鸥外的男人温暖的黄色调中露出微笑。
这位首领有着足够的魄力统御横滨,却不是织田想要的首领。
后来,红发的男人拒绝了来自侦探社同位体的招揽,他选择独自离开横滨,这里没有他想要的首领。
但他想要的,到底是位什么样的首领呢
冷淡,强大,脆弱,倦怠无数的形容从他脑海中闪过。
好像真的有那么个人似的。
他却没再想下去。
这一生未免太过漫长。织田有的时候忍不住会想。
他离开横滨离开日本,成了一位自由杀手,偶尔也做保镖的活,反正以他在异世界也可划为顶级的战力,这个世界单一的超越者无法威胁到他,也不会有他完成不了的任务。
他不接和超越者有关的任务,即使足够强大,但其中关系错综复杂,既然有足够的实力,不掺和是最好,只是偶尔任务中遇到超越者,他的战斗力也慢慢传了出去。
杀手不愿意加入什么组织,但只要有着足够的能力,得到肯定并不是什么难事。慢慢地,他有了枯血玫瑰的称号,过分绮丽的容颜和玫瑰味信息素的控制让他得到了和曾经一样的名号。
而他偶尔会觉得,他应该还有一个名号,自己更喜欢的、和另一个人息息相关的。
也许这就在那些模糊的记忆里深埋,而织田从来没想过要去翻。
算了,现在这个也不错。
后来有很多人想要靠近,日本那边也来了人希望他能回去、成为他们唯一的超越者。
杀手选择了拒绝,于是没有国家支撑的他无法成为真正被承认的超越 者,偶尔和钟塔侍从合作时,
可织田只是觉得没有意义。
他的人生空洞得一眼看得见尽头,无非是任务任务任务,甚至因为强大连生死边缘的刺激都感知不到。
像是一柄刀一把枪,满身都是硝烟血腥味,为了主人的信念去夺取性命,却甚至不知道握着自己的到底是谁。
是不是该发展一些兴趣呢英国那个让他奇怪排斥的超越者喜欢画画,他也不觉得自己的审美很差。
于是杀手去学了做发型,还有蝴蝶结的各种打法。
曾经合作的钟塔侍从都被他吓到,并用超越者都有些怪癖尝试解释。
杀手学得很好,他的学习能力一直很强,审美也的确不错,连那位老师都夸他很有天分。
但他却无法从其中汲取到什么能量,甚至无法感知到“美”。
他大概的确是残缺的。
有一次任务,杀手带回了一束花。
那天杀手的任务难得出了点小失误,任务对象的血溅到了花店门前,多少会影响生意,于是杀手买下了那束沾了血的白色花朵。
不知道具体品种,老板很害怕他于是没有说,而他也没有问。
然后它被带了回去。
杀手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也许是因为花很可爱,那些细小的花朵一团团簇拥在一起,即使沾上了血也依旧美丽地摇曳。
回去的路上,杀手认真整理了这束花,并用自己的绷带给它们扎了个好看的蝴蝶结。
白色和红色,一直都是好看的。
但当他终于回过神来时,他却不知道自己心底的欢悦到底是为了什么。
明明杀手连个送花的对象都没有。
那是一种可怕的空茫,他抱着花,站在安全屋的门前,里面没有人,而风吹来穿过他空荡荡的胸腔,那么荒芜。
后来,织田发现那束花在慢慢腐烂。
植物其实都是这样,他们只是活着或者死去,从来不会在意人类的想法。
气味并不好闻,可他并没有把它扔掉。他只是看着这束花彻底死去,然后发现自己的还不知道它的名字。
生命一直都很简单,而杀手也只是有点难受。
但他自己却不知道。
毕竟他连个送花的对象都没有。
没有oa的抚慰,aha的易感期其实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过载的感官,无处宣泄的欲求,满心的暴躁,这些都折磨着这世界上唯一的aha。
他在渴求着什么,渴求oga的信息素与抚慰,渴求谁温柔的亲吻与呢喃,渴求那个人握住他的手
杀手的妄想从来不会清晰,又像是过分清晰,他甚至总是会忘记自己的妄想,就像遗忘的自己的过去一样。
他不记得自己有过oga,可每每筑巢期的幻梦中,他连咖啡里丝丝缕缕的薄荷气息都清晰可闻,那人指尖素白如玉,手腕狰狞伤疤都美丽到让他想要落下一吻。
而梦醒时一切都遗忘,在痛苦中沉浮的aha攥着颈上的抑制环像抓住救命稻草。
明明那些限制都由此而来,可他始终无法放手。
他似乎太过擅长遗忘,像是一只过分忠心的狗狗,就算主人讨厌自己嫌弃自己,可只要对他露出一个笑,拉拉他的链子,他就又会快乐地扑过去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去除了忍耐以外的方法去解决自己痛苦的易感期和筑巢期,像是某种本能的坚持,像是始终不愿意摘下自己的项圈一样。
但这只chocker是什么时候戴在他脖子上的呢
他忘了。
杀手被费奥多尔招揽了。
他理所当然地拒绝,魔人对他露出意味不明的笑,而他却在看魔人身旁那个自己总是记不住名字的小丑。
那个小丑,像魔术师帽子里飞出的白鸽。
他很自由。杀手想。
在被放飞的那一刻,只那一刻,鸽子应该是自由的。
而男人有那么一瞬间想问问他,坠落是什么样感觉。
是自由,还是解脱
可下一秒,他就忘记了。
他总是那么健忘,总是有很多事情不想记住。
魔人最后对他说,你总会加入我们的。
后来,杀手去找了侦探社的侦探。
他想,总有些东西是他也不想忘记的。
大概。
那一天,侦探社的名侦探没有给出答案。
他无法给出答案。
而让织田本能排斥的太宰治送他离开。
他不知道的是,看着那个陌生又熟悉的背影一步步远去时,太宰眉眼间是近乎怜悯的讽刺。
“多么可悲啊多么可笑啊”
用最后一点余力给他自由,却没想到他从未想要离开这囚笼。
他仿佛看见和自己相似的青年站在男人身旁,露出浅淡的、带着倦意的微笑,鎏金眼瞳中流转着与那支chocker相似的光华。
太宰治觉得自己几乎要笑出来了。
你说着放手,却忘了解开他的项圈。
男人身上覆着厚厚的迷雾,将与那人相关的一切尽数模糊,他想要的那个答案近在咫尺,可他看不见。
即使乱步能说出那个名字,他也无法听见、无法理解。
那个人将织田身上关于自己的一切痕迹都抹去,记忆消抹,思想扭曲,唯恐自己的爱人会想起自己。
你说我放你自由,你说不要为我流泪。
于是他做到了,于是他平静地按照你所希望的那样活着。
好像真的把你忘了个干干净净,学会了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睁眼到天明,一个人走完这一生。
你大概是得偿所愿。
可他到底还能伪装多久呢
明明织田作之助这漫漫余生,从来只是为一个不存在的人困守。
永远无法想起,永远无法忘记。
就当此心空空如也,从未有人来过。,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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