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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婆赴仙会不止是活人莫名奇妙, 林随意瞅到土楼的人,他们的脸上或多或少也都带着困惑和迷惘。
随着人流散开,楼唳却没有着急回来。
隔着玻璃窗, 林随意看见楼唳朝前而去, 但走了没出几步,他就停了下来。
祭祀台后的老人已经抱着牛头骨走了, 要想追上祭祀老人,楼唳大概需要小跑几步, 不过楼唳显然不是追在别人屁股后的人, 他停下后注视着祭祀老人, 直到祭祀老人消失他才转身回来。
楼唳转身,目光就和贴在玻璃窗上看自己的林随意对上。
意识到林随意有话要说,他暂时压下了去祭祀老头那里套话的打算,先回到房间, 看林随意要说什么。
等楼唳回来后, 林随意问道“楼先生,赴仙会会准备什么”
其实在楼唳回来前, 房间里的人已经讨论过一阵了,这是一个可以尽情发散思维的问题, 在各类神话中, 赴仙会不外乎神仙聚会, 带上请柬带点薄礼带上空着的肚子去吃蟠桃仙食,还有就是赴会前的穿衣打扮。
他们不怕自己没有什么, 就怕自己有什么。
赴仙会的请柬他们是没有,但无法保证他们拥有社婆需要的薄礼, 因为谁也不知道社婆会为赴仙会准备什么薄礼, 也没办法保证他们有所谓的打扮, 同样的谁也不知道社婆会怎样打扮。
当然,他们每个人都可以说出好些可以作为薄礼的东西,一条项链、一枚戒指、一件衣服,甚至小到一枚纽扣都可以是薄礼,毕竟心意到,礼轻情意重。
打扮也简单,一件好看的衣服,一个头饰,一把梳子一把镜子都是与打扮相关。
但他们担不起这情谊,也容不得出错。
社婆赴仙会太空、太宽泛,以至于营造出了草木皆兵四面来敌的诡异恐惧。
楼唳目光径直掠向林随意,他并不意外林随意会问这个问题,却冷淡道“不清楚。”
林随意怔了一下,不明白楼唳为什么忽然冷淡。
房间里其他人没从楼唳口中得出答案,便开始了第二轮对于社婆赴仙会的讨论。
竹竿道“集思广益吧,看看社婆赴仙会会涉及哪些东西。”
小竹竿说“还得有车吧社婆赴仙会,应该不会走路去”
大家开始讨论,林随意趁着屋内你一言我一句时偷偷觑了眼楼唳。
楼唳站于门口,在讨论声中转身看门后的人脸。
从进梦境以来,楼唳不会加入其他解梦师的讨论,也就是大家思维实在受阻了,他才会出声指点一句。
颇有些我行我素的味道。
我行我素
林随意再次怔了一会儿,心里有些打鼓,他好像意识到为什么楼唳突然对自己冷淡下来了。
他刚刚问了楼唳一句赴仙会会准备什么,虽然他是问句,但语气似乎笃定了楼唳去过仙会一般,他问楼唳这个问题的目的也很简单,他想从楼唳口中得到正确答案。
但实则赴仙会的是社婆而不是楼唳,这道题哪里会有正确答案
就像进入梦境后的每一步探索,下一步要怎么做都不会有正确的答案,要自己去思考。
林随意估摸着楼唳就是因为自己把他的每句话奉为圭臬才冷淡的吧在应朝霞的梦里,楼唳说过他也会错,所以,楼唳这是在锻炼他的意思
林随意搔了搔脑袋,然后猛地反应过来。
在梦里必须要有自己的想法思路,尤其是一筹莫展的时候。因为他跟不上楼唳的想法,就算按照楼唳说的去做下一步,那再下一步、再再下一步,他都得跟着楼唳思路走。
因为不是自己的思路,所以如果哪里出错,他没办法及时更正做出调整。
进入吴阿伟的梦以来,因拿不到实际的证据,他好像一直在问楼唳下一步,问楼唳怎么想,问楼唳该怎么做,就算自己有想法也不敢确定自己的想法正确。
楼唳是在教他自己思考,教他相信自己。
应该是这样吧
林随意本来不确定,当楼唳转身朝自己看过来时,林随意躲开了他的目光。
糟糕,他又开始怀疑自己了。
不行,不能这样。
要自信,要相信自己的判断。
林随意尝试着自信。
“我觉得”林随意清了清嗓子,当其他人朝着自己看过来时,他抬起头,这一次他字字落到实处“我认为社婆赴仙会重点应该在打扮上。”
“原因。”楼唳问他。
林随意心跳加速了几拍,他以为会由别人来询问,没想到是楼唳开口询问。他没猜错,楼唳是在训练他养成自我思考,并且相信自己的思考,同时让他明白在梦境里最值得相信的人是自己。
“楼先生。”林随意郑重回答道“社婆赴仙会重点在打扮上。”
他解释这个原因“社婆赴仙会无非三个方向,一是怎样进行赴会的路途,二是社婆会不会为这场聚会准备薄礼,三是社婆的打扮。”
“前两个方向都是不确定的,但第三个方向一定是确定的。”
楼唳转身继续看门后人脸了,林随意知道自己的思路与楼唳不谋而合了,他看向其他人“从仙会两个字可以看出,这是一场重要的聚会,且社婆既然要去,表明她也看重这场聚会。既然是重要聚会,社婆肯定会打扮自己的。”
“这个确实。”竹竿道“道教的宣传会我都会捯饬一下自己,一来不想被别的道士比下去,二来我出席宣传会是代表我大陈观,我要是邋里邋遢是给我观丢人。”
叶之悬说“可这毕竟是梦,社婆也不是人,梦里的东西和活人没比较性。”
林随意道“之悬哥,我是这样想的。”
众人停下讨论,目光聚焦在林随意身上,林随意娓娓道来。
“薄礼虽然宽泛,但还有一个重要的前提,作为礼,可以轻但一定得有作为礼物的价值,就算社婆是想送一片树叶,这片树叶也不会随手拾得,至少树叶外形完整轮廓清晰颜色鲜艳,这是树叶作为礼的价值。我们这群人一件衣服穿了好几天,没穿金也没带银,除了烧来的钱身上有的东西还真和薄礼对不上号,而且我瞧着这土楼里的人也很朴素,很难有社婆需求的东西。”
林随意补充道“其实可以把社婆的需求看作害人条件,如果条件难以达成,社婆的需求就没有意义。”
说完这句,林随意紧接着举例道“比如社婆选择赴会的交通,可能是腾云驾雾可能是马车也可能是双腿行走,若社婆选择腾云驾雾,别说我们,就是土楼中每一个人都没有这样的技能,那社婆的需求就无意义。若社婆选择乘坐马车,我们也没有车马,而土楼之中也应该没几个人拥有车马,社婆的需求还是没有意义。最后就是双腿行走,而这就有点”
林随意词汇匮乏,他想了半天没找到精准的描述词,只好手上比划起来“有点太满,因为土楼每个人都有双腿。社婆不可能一夜之间吃掉所有的人。”
胡瑞问“为什么不会”
林随意看了眼楼唳,答道“因为社婆每天的需求都不一样,如果社婆的需求仅仅是为了害人,她大可只用一个理由,比如社婆渴了。人不可能不喝水,也不可能不排泄,它的需求若单纯只是为了害人,渴了这个需求完全足够,白天没有危险,土楼的人一定会
在白天喝水,但总有人会在夜里起夜,社婆只要守着起夜的人就好。”
说到这里林随意笑了下“我说的有点恶心了,你们别介意。”
竹竿摆摆手说“话糙理不糙,你继续。”
林随意便继续道“关于社婆每天在更改需求这一点,我能想到的唯一解释就是,社婆想吃不同品种的人,对社婆来说,品种划分依据就是它的需求,且人数不用多,每晚吃一两三个人就饱了。简单来说,社婆想吃新鲜的人,它的需求就是挑选条件。这个土楼所有门都关上了,像不像一个圈养场地若社婆赴仙会重点在双腿行走,那土楼每个人都逃不脱被社婆戕害,通过门后的人脸就可以知道,死人是会腐烂的,这就和社婆吃新鲜的人矛盾了。”
“所以社婆赴仙会的第一个方向可以忽略,剩下就是薄礼和打扮。”林随意说“首先土楼的人都知道社婆的需求会害人,就算拥有社婆的需求他们也有办法应对,我更倾向于社婆的需求是针对坠梦者,之前不是说过三位坠梦者来到梦里有凶煞的原因吗比起梦里的人,凶煞更喜欢吃梦外的人。如果社婆赴仙会的重点在薄礼上,小梦和小玥很难满足社婆需求,但重要要是打扮,小梦和小玥就会符合,小梦有个发夹。”
竹竿同意林随意的说法,开口道“打扮确实比薄礼更合理,尤其是女生。”
小竹竿道“我去把女生叫来。”
竹竿怕小竹竿出事,跟着小竹竿一起去了。
胡瑞道“目前来看,打扮是要比薄礼合理,但也不能因此忽略薄礼,还是把一切有可能的东西都丢掉,丢不掉就藏起来。”
没一会儿,大小竹竿就带着小梦和小玥来了。
小梦确实是有个发夹的,还借给楼唳戳破了门后的人脸。
小梦脸色煞白,紧紧捏着包着发夹的丝帕“能往哪里丢能丢进厕所里吗”
林随意想了想道“估计不行。”
发夹不是水,水可以通过排水管道流出土楼之外,但发夹不一定能通过下水道丢弃,没人能保证发夹会不会卡在管道的某一处。
小梦心惊肉跳“那要怎么办”
土楼是大,他们在这里已经度过三天两夜,土楼是封闭的,再怎么丢东西,东西也都还在土楼之中,难保不会被社婆找到。
竹竿思索道“那些食品是怎么处理的这么大的量,肯定有处理途径,只要”
“别想了。”胡瑞打断“土楼的人是不可能告诉我们的,如果真有这么好心,旅馆老板不会给小源糖果,小卖部老板也不会卖水,他们需要有人在夜晚被社婆找上门。”
小竹竿说“只有跟着土楼的人看看他们怎么处理社婆需求的东西了。”
“难度很大。”胡瑞再次破冷水“食品这么大的量都能做的悄无声息,显然是不想被外来的人发现,而且这是第三视角梦,我们的呼吸没办法支撑我们找到他们解决物品的途径。”
小玥咬着唇“那就没办法了只能等死吗”
胡瑞道“两个办法,一是让东西易主,二是藏。”
藏和丢基本没有区别,藏也只能藏在这土楼里。
叶之悬说“那就藏吧,只要藏得隐蔽,拖延到天亮就好了,至少昨晚我和胡瑞就侥幸逃过一劫。”
这话终于算是有了点安慰。
土楼很大意味着隐蔽的地方也不少,那些东西是从房间里出现再从房间里消失,可以把社婆需求的东西藏在房间外。
比如纸糊灯笼里,比如可以在一楼某处挖个坑埋进去。
“可以丢到别人的家里去吗”小玥问“就像那两个老板把糖果和水给我们一样,我们也不算害人
,他们本来就不是人。”
她这话说出口,叶之悬胡瑞还有大小竹竿脸色一变,竹竿当即提醒道“他们不是人不能随便乱说,会被听去的。”
这话就诡异了,但并不难懂。
林随意瞬间理解了竹竿这句话,想来梦主可以意识到自己是梦,梦里的人知道自己不是人后,可能就真的就不再是人了。
小梦和小玥反应过来后,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没有一丝血色。
叶之悬说“扔进别人家中不放心,咱们不知道人家什么时候会把东西还回来,还是藏吧,至少安心一点。”
“那就别浪费时间了。”竹竿说“开始处理吧。”
众人开始着手处理涉及社婆需求的东西。
因为社婆赴仙会指向不明确,要藏的东西有些多。首先是他们带进梦里来的纸钱,纸钱可以是薄礼中的红包,这个简单,可以烧掉。
唯一影响就是他们后续的住宿成问题。
“这样。”竹竿提议说“我先拿着钱去续房和小卖部买些吃的,他们要是收了钱,剩下的纸钱就烧掉,要是不收,我们再商量是把纸钱烧掉还是藏起来。”
虽然那些带着水腥臭味的东西是从房间出现,但因为第三视角梦的关系他们必须得有个住处。且活人入梦是以身入梦,他们在梦里需要进食,否则会饿死,食物是他们的必需品。
叶之悬说“行。”
大小竹竿又出去了一趟,没一会儿就大包小包地回来了。
屋里的人帮忙去接。
小竹竿汇报说“没收钱。”
竹竿道“估计社婆赴仙会让土楼的人也很懵,有几家小卖部又在处理食物。旅馆老板怕我们硬塞钱,免费给我们续住了。”
众人倒是一致认为社婆赴会不需要食物,毕竟是仙会,社婆没道理还揣着凡人的食物上路,但为了保险,竹竿找了个铁丝栓在口袋的耳朵上,打算晚上时用铁丝另一头勾住窗户,吊放在房间外。
食物和住宿有着落后,剩下就是他们身上有作为薄礼价值的东西。
大小竹竿带着大陈观特制的身份木牌,叶之悬和胡瑞身上带来了占卦铜钱,铜钱可以是薄礼。
林随意一穷二白啥也没有,他看向楼唳提醒道“楼先生,您的香囊。”
楼唳的香囊有助眠功效,有被社婆拿去当薄礼的可能性。
香囊处理也简单,烧了就成。
还有就是楼唳用来系头发的头绳。
楼唳摘下扔进了火盆之中。
好在房间里陈设简单,并没有镜子。最后剩下的无法烧干净的东西就是小梦的发夹,叶之悬和胡瑞的铜钱。
这些东西他们都打算藏在房间外。
这时候一直游离在众人讨论外的楼唳开口提醒道“各藏各的。”
众人没有异议,他们确实需要各藏各的,这样若万一晚上不慎被找上,也不会有说漏嘴害了旁人的隐患。
下午之后,他们就开始在土楼转悠,找地方藏这些东西。
林随意也在帮忙看地方,如果有合适的可以藏东西的地方他可以给小梦和叶之悬,当然他们会不会把东西藏进去就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林随意也不会过问,这样他就不算知道其他人把东西藏在哪里。
林随意看了好些地方,看着看着他把目光落在了前方的楼唳上。
他们身上没有有薄礼价值的东西,一件衣服也穿了好几天,与打扮也相差甚远,但楼唳好像
不太一样。
衣服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熨帖得一丝褶皱都没有,因为贴身放着香囊的缘故,林随意还能闻到淡淡的香气。
林随意眼拙,通常认不出一件衣服的好坏,不过他看着楼唳身上的衣服,他觉得这就是一件好衣服,他有时候不小心碰到衣料,手感很好。由此可见,楼唳的衣服不便宜。
还有衣衫的边,钩织着祥云图案,图案栩栩如生。
“楼先生。”趁着无人经过,林随意几步上前与楼唳并肩而行“能和我回一趟房间吗”
楼唳看他一眼,并没有拒绝。
回到三楼房间,林随意关起门后对楼唳说“楼先生,您的衣服很好看。”
楼唳当然不会觉得林随意是无缘无故夸自己,他明白过来林随意是在担心自己,他道“你在恼我,恼我了何必提醒我。”
林随意茫然“啊”
楼唳提示道“你刚才很大声讲话。”停顿一下“给我脸色看。”
“”林随意喊冤“绝对没有”
林随意赶紧措辞想要解释,楼唳已经挪开眼,垂下头撕下自己衣服,手里捏着一小条残布,道“在梦里,有自己的想法才能活命。”
林随意道“我知道。”
“大声不是恼您。”林随意解释说“是想告诉您,我按您的想法去做了。”
他低着头,有些局促地说“看您专心看门后人脸,怕您听不见。”
“听见了。”楼唳伸手,他抬眸看了眼等着自己评价的林随意“说得不错。”
林随意笑了下,这才看着楼唳伸来的手,他手中的布条在半空中轻轻摇晃了两下。
楼唳道“披头散发耽误事。”
“我帮楼先生系上。”林随意从楼唳手中取下撕得破破碎碎的布条子,他碰了碰楼唳的头发,小心地用布条替楼唳把黑发系上。
打了个漂亮的结。
看着自己的杰作,林随意不由夸赞道“楼先生真不像人。”
楼唳“”
“不是。”林随意又开始解释“我的意思是楼先生不像凡人,倒是像神仙。”
跌落凡间里的神仙,林随意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了那个词谪仙。
这次入梦并不单是林随意和楼唳两人,还有其他同伴。
之后整个下午傍晚,林随意和楼唳都在找寻可以藏东西的地方,谁也不想同伴出事。
快入夜时,大家在一楼大小竹竿的房间里吃了点东西。
楼唳问“都藏好了”
叶之悬和胡瑞点头“嗯,楼先生,我们藏好了。”
林随意去看小梦,小梦脸色依旧苍白,她抬头看看众人,又看看林随意。
林随意对她点点头,算是对小梦不安的安抚。
随着天色沉下来,众人要回到自己的房间。
小梦犹豫着喊住林随意“随意,我能跟你说句话吗”
林随意看了看楼唳,点头。
土楼的人很早就休息,廊道上基本没有人走动了。
小梦指了指土楼一层的某棵树下说“我把发夹藏在树下面,具体是哪棵树我自己都记不清了。”然后她把双手放在林随意眼前,她的指甲里都是泥土,声音很轻“我挖得很深,随意,你说那里安全吗”
林随意便明白了,小梦心里没底,这是在寻求安慰。
在入梦的这些活人中,只有林随意最为随和。
林随意道“一定很安全。”
小梦舒了口气“谢谢你。”
今晚注定难以入眠,虽然林随意没有什么东西需要藏起来,但他也牵挂着自己的同伴们。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没多久,哗啦啦的声音就传来了。
这并不是林随意第一次听见水上行舟的响动,前两晚也都听见了微
末的声音。然而这一次,舟楫好像停在了他们的房间。
紧接就是,啪嗒啪嗒带蹼的脚登岸的声音,这个声音很短暂,没一会儿就是吱吖一声。
好像是开了门。
水腥臭味立刻充斥整个房间。
今晚,社婆找上了他们。
林随意眼睛瞪得老大,他的思绪在飞快地转动。社婆为什么会找上他们他和楼唳身上并没有符合打扮的东西。
还是说他白天以打扮为重点的推论错了
电光火石间,林随意一下射到楼唳床上,楼唳并未闭眼,对林随意突然上床的举动皱了下眉,但并未说什么,他感觉到了林随意身体的战栗。
林随意不敢说话,他听着愈来愈近的啪嗒声响,拥住楼唳后伸出手去摸索着什么,摸索的过程并未太久,林随意很迅速地去扯下缠在楼唳黑发上的布条。
怪他
他疯了,他把布条系成结。
那条残破的布确实与打扮不相关,但在他手里、在楼唳的黑发上就成了漂亮的东西,也就与打扮有了关联。
林随意浑身都绷紧了,他想,叶之悬和胡瑞前一夜弄湿了衣服,他们俩脱下衣服后会把湿掉的衣服放在哪里呢
应该没有放在明面上,不然昨晚去他们房间里的东西会在衣服干透前找到。房间就这么大,不是明面又会是哪里
叶之悬和胡瑞一开始也没想过藏衣服,既不是刻意藏衣服也没有将衣服放在明面,那么他们会把衣服放在哪里
林随意扯下楼唳发尾的这根布条后,飞快地往枕头下一放。
对,放在枕头下
衣服脱下后可以用来垫高枕头,提高舒适度,所以叶之悬和胡瑞阴差阳错侥幸地逃脱了一劫。
水腥气扑面而来,阴冷的潮湿来到床边。
林随意心跳如擂。
再然后,一条粘腻的胳膊横了过来,像是有目的一样,伸入林随意刚刚碰过的枕头之下。,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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