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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吴阿伟的梦境里, 林随意没有睡好。从吴阿伟的梦境中出来,他又守了楼唳一整天。
林随意本想在网上找一些,不用吃荤也能补身体的办法。只是身体的疲惫令他昏昏欲睡, 加之被楼唳凶过,林随意的干劲带着几分忐忑, 一个不小心,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梦里依旧是下雪天,还是那个无人问津的路口, 一个遗落且虚弱的婴儿。
有男人出现, 抱起了婴儿, 在天寒地冻间给予了婴儿一丝温暖。
“叔叔”林随意奔跑向前。“请等等。”
他从身后一把拉住男人的手, 男人因此停住脚步, 慢慢地朝他转身。
风雪晃眼, 林随意没敢眨眼。
他还用手揉了揉眼,终于看清了男人的面容。
是楼唳。
林随意登时愣住, 他从头到尾将抱着婴儿的楼唳看过几遍。此时的楼唳并没有长发,是一头利落的短发。额头红肿渗着血丝,瞧着就像是给谁磕过首一样, 衣服也脏脏的,尤其是膝盖的位置, 尘埃遍布,衣料被磨得残破。
“楼先生”
林随意虽惊讶于楼唳的出现,却更惊讶于楼唳的狼狈“您怎么了”
他清醒这里是自己的梦境,一切都是虚幻并不真实, 却还是忍不住关心“您受伤了。”
楼唳并没有回答他任何问题, 林随意这也才发现, 楼唳虽然面向自己看过来, 实际楼唳眼中根本就没有他。楼唳并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他身后。林随意转身,在他的身后是一条被冰封住的灰色长街。街道一望无垠,不知从哪里延伸而来更不知道要通向何处。
林随意往身后看的这一眼,楼唳突然转身,像是背负沉重的隐秘,致使他脚步匆匆。
林随意愣了愣神,赶紧追了上去
叮铃铃
清晨的闹钟不合时宜的响起。
林随意刚睁开眼,四肢酸痛袭来。
恰在这时他手机响了起来,一般来说,金花街的街坊邻居有事找他要么是直接去随意餐馆找他,要么是打餐馆的座机。林随意的手机上没什么联系人,除了叔叔就是楼黎。
叔叔不会给他打电话,而这个时间显然不是骚扰电话的时间,那多半就是楼黎。
担心是医院那边有事,为节约时间,林随意一边接电话一边起身。
他伏在桌上睡了一整晚,四肢麻木,一时没稳住身形,连人带椅子摔在地上,手机也摔在地上。
电话那边的楼唳喊了林随意一声,并没有得到林随意的回应。
楼唳就皱起眉,楼黎问“随意没接电话吗”
说着,楼黎看了眼手机屏幕,手机屏幕显示通话连接成功。
楼唳没出声,楼黎看着楼唳沉沉脸色,明白了过来。
得,看来林随意是恼了楼唳,听见楼唳的声音,林随意没理他。
楼黎只好拿过电话,对着电话那头的林随意说“林随意,睡醒了吗”
“醒了。”林随意说。
“这么早。”楼黎说“你休息好了吗”
她全然忘记这通电话是她拨过去的,就算林随意没睡醒,有了这通电话他也被吵醒了。
楼黎注意着楼唳的表情,对于林随意没理他却与楼黎交谈,楼唳脸色更沉了。
楼黎离开病房继续这通电话。
“刚才医生来过病房。”楼黎对林随意说。
林随意赶紧问“楼先生怎么了”
“没怎么,医生例行查房而已。”楼黎说“医生说了伤口感染的严重性,又劝先生处理头发来着。”
楼唳本来就是我行我素的性格,加之头发对于
他意义深刻,怎么会听医生的话。
估计楼唳还是会拒绝剪发,林随意却还是问了一句“那楼先生怎么说”
“先生起初没出声,后来先生答应了。”楼黎说。
“楼先生答应了”林随意意外之余也松了口气“真的吗”
“我还能拿先生的头发骗你不成。”楼黎说“你今天要开店吗我现在走不开,能麻烦你找一个理发师来吗”
“不开店。”林随意说“等等我就来。”
楼黎松口气“行,你这两天的损失,先生会补给你。”
“不用的。”林随意道“我先忙一会儿,我很快就过来。”
挂了电话,林随意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他几分钟结束洗漱,跑去厨房做早餐。
医生告诉林随意,补身体要循序渐进的来,食物要有营养的同时易消化和清淡。
因为楼唳不沾荤腥,林随意放弃皮蛋瘦肉粥,熬了山药粥。又热了一瓶牛奶,煮了一些玉米粒还搭配了青菜。
想了想,他又切了半颗火龙果,与烹饪好的食物一并放进保温盒里。
提着饭盒,林随意打车往市医院去。
到了病房前,林随意小心地叩了叩门。
楼黎打开门,林随意看了眼病床,楼唳安静得趴着,听见他来了,没有动作也没有出声。
他把饭盒递过去,做着口型“能出来一下吗”
楼黎用口型回他“等我。”
她把林随意带来的饭盒放在病房茶几上,随后和林随意走出病房。
林随意问“楼先生趴了一夜”
“不然能怎么办呢。”楼黎说“后背的伤碰一下都疼,不能躺着。”
林随意抿着唇,想也知道这么趴着不动有多难受,他说“应该早点想到的。”
祭祀老人用牛头骨传达社婆需求,牛头骨肯定有古怪。他要是早一点堤防,可能就不会出事。
“我熬了点粥,麻烦你喂给楼先生。”林随意说“我去找理发师。”
楼黎“行。”
好在林随意昨天问了医生理发店的地址,他请了一位理发师来。
开在医院附近的理发店面向的客人大多也是需要剪发的病人,或者是病人家属。
不用林随意去述说剪发需求,理发师娴熟地开口“剪短到不挨到伤口对吧。”
林随意“嗯嗯。”
林随意敲门,等楼黎开门后,他让理发师跟着楼黎进去,他自己没进去。
他就站在门边朝里看。
理发师看见楼唳的头发,惊讶了一瞬“这么长”
惊讶之后,他望向门口的林随意说“我以为是中发,没想到这么长,而且头发有血,这不好处理啊。”
林随意自己也是做生意的,听出理发师是想要价。
他刚想点头,楼唳沉沉开口“出去。”
尽管楼唳虚弱,语气的冷意并没有因此削减半分。
理发师莫名心虚,勉强鼓起勇气“不是我要价,你这头发”
“快出去,快出去。”楼黎拉着理发师往外走。
“诶,你这小姑娘别推人啊。”理发师嚷嚷道“我包,我的包。”
楼黎光顾着推人,林随意便走进房间去拿理发师遗落的工具包。
正要追出去还给理发师,林随意感觉自己的衣角被拽住,他回头,看见楼唳。
“你剪。”楼唳松开他的衣角,因切换方才对理发师冰冷的语气而顿挫一刻,随后僵硬地“吗”
林随意去买了一套剪发工具来,他忐忑不安地打开工
具包,取出包里的剪子。
他用目光丈量剪发的高度,楼唳的长发及到腰际,不知是蓄了多少年。要不想脏发碰到伤口,至少脖子之下都要剪去。但及到脖子的头发也要剪,不然发梢会扎脖子的肌肤。
所以他这一剪刀下去,楼唳会失去含有深刻意义的长发。
蓄发的那些光阴也一并被林随意剪去。
“二十二年。”楼唳忽然开口。
林随意愣了下“什么”
楼唳“头发。”
看样子是他的忐忑被楼唳发现。
“楼先生三岁开始蓄发。”林随意也是紧张,想到什么说什么“楼先生的头发和我一样的岁数。”
楼唳嗯了声。
林随意几次下手剪都没能有实际进展,一来是知道头发对于楼唳的意义,二来是对自己没有信心“楼先生。“
林随意唤道“我要碰你头发了。”
“嗯。”
他把剪子放在头发边“楼先生,我要剪了。”
“嗯。”
深吸一口气,林随意说“楼先生,我没学过理发,可能会难看,我会尽量”
“我请你为我剪发。”楼唳打断他“好看还是难看,不该照单全收么。”
病房静悄悄的。
只有剪刀分开头发的闷声。
楼唳始终闭着眼,林随意结束剪发他也没睁开。
林随意用布条捆住剪下来的头发,“楼先生,剪好了。”
楼唳“嗯。”
林随意把剪下的头发放在一边,他想着头发对于楼唳重要,边想着找个什么盒子把头发保存下来,这样也能是个念想。
趁着楼唳休息,林随意退出病房。
恰巧医生从别的病房查房出来,看见林随意手里的剪头,便走上前来问“剪掉了”
林随意点头。
“行。”医生说“处理了就好。”
林随意感激医生的负责“谢谢您。”
“不用客气。”医生道“我也就随口一句,压根没想到他会听进去。”
林随意好奇起来“您说了什么”
“噢。”医生说“我说别让你朋友为你担惊受怕。”,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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