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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身影以极快的速度出现在战场上。
徐旦心急如焚, 看到时隔数日不见的熟悉身影,心中一喜,迫不及待地大步朝他走去“哥哥”
走到相隔不到数米的地方, 他对上了一双没有瞳孔的星辰之眼,又蓦然停下脚步,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之事,手脚一片冰凉, 脸色变得苍白。
他的手指轻轻发抖, 喉结滚动,不敢相信地低声道“你吞噬了厄运之眼”
徐容川听到徐旦的声音,心中一松, 哑声开口“过来。”
徐旦如梦初醒, 顾不上其他, 冲到徐容川身边。就在他伸手的同时,徐容川栽倒在他怀里,呕出一大口血。
徐旦心慌意乱, 紧紧将他抱住“哥哥,你还好吗对不起,我应该更早点找到你的, 我太没用了, 对不起”
徐容川抓住他的手,从他身上闻到了极具诱惑的味道, 好像快饿死的人闻到了肉香, 所有细胞都叫喊着想与他融为一体。他出于本能, 低头咬住徐旦的肩膀, 新长出来的尖尖虎牙扎穿皮肤, 甜味的血渗进嘴里。
甜的
他的眼中闪过黑色, 下意识加大咬合力度,像变成了没有理智的野兽,以最原始的方式撕裂徐旦的侧颈,大脑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想撕咬、吞噬、杀戮
徐旦扯开衣领,回抱住他,让他可以咬得更方便。很快,徐容川清楚地感觉到,他的牙齿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那是徐旦的骨头。
他微微一愣。
我在做什么
他保持着这个兽类般的动作,呆怔半晌,然后迅速松开口,眼睛几经变化,短暂变回黑白分明的模样。
他一把将徐旦推开。
“你先走,”徐容川满嘴鲜血,“现在,马上离开这里”
徐旦摸了摸肩头的骇人伤口,有些疑惑地问“不好吃吗”
“”
徐容川张张嘴,再提不起力气说第二遍。他的全身都在撕裂般的剧痛,只能努力克制住想要吞噬徐旦的,转过身,朝远离他的方向走去。
没走两步,他又停下脚步,手捂住胃,弯腰从嘴里呕出一块血淋淋的东西。
那东西落在地面上还在动,是他的内脏。
新的内脏重新生长,徐容川撑住墙壁,大口喘气,额头不停往下流汗。徐旦尝试靠近他,他立刻敏感地转过头来,呵斥道“站住”
“哥哥,你的人类身体在崩溃,这样下去不行,”徐旦焦急万分,“你需要一个更安静更安全的地方。我现在带你回家,好吗”
徐容川的胃还在蠕动,强大的力量冲击着脆弱的人类肉身,五脏六腑都如同巧克力般不停融化。与献祭不同,吞噬带来的副作用超乎想象,他感到理智已经岌岌可危,也许下一秒,他就会转化为某种不可名状的怪物
更糟糕的是,同为神嗣的徐旦站在那里,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发疯前的最后稻草,力量在失控,非人的暴虐情绪充斥大脑,强烈想要对身边的人做点什么。
“别过来,”他又呕出一块残缺的内脏,左眼旋转着星辰,右眼是纯粹的黑暗,靠最后的人性阻止徐旦靠近,“离我,远,一点。”
徐旦决定不再和这样的哥哥沟通,他身后蹿出数条触手,直接将嘴硬之人牢牢裹住,裹成一个茧,用力抱进怀里,准备先离开这里。
离开之前,他的目光突然扫到落在地上的头颅。
徐旦瞳孔微缩,隐约间猜测出这里发生了什么。他把唐苏木的头颅捡起来,装进背包里,然
后瞬间消失在原地,只留下残影。
雨已经停了,月明星稀,曾经用来献祭的高台被改造成了居民楼,居民楼亮着星星点点的光,住在这里的人类们什么也没有察觉到,继续过着平凡又无聊的生活。
这块荒地重新陷入寂静。
回家。
带哥哥回家,把他绑住,藏起来,不能让任何力量觊觎他。
徐旦脑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他弄来了一架直升飞机,于凌晨三点高调地降落在天台,连走楼梯都嫌浪费时间,直接从二十几楼跳下,再用触手勾住卧室的窗台,跃进主卧里面。
徐容川在茧里疯狂挣扎,每挣扎一下,徐旦的心就会狠狠地刺痛一下。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后悔过,他不该让哥哥去r国,不该带他进迷雾森林,更不该一时大意让母神将他们分开。从那天的宴会开始,他就应该将哥哥牢牢看守在盘古,哪怕会惹哥哥生气,也要确保他在自己的视线范围里。
哥哥吞噬了神嗣
光是想到这个这件事,徐旦都如同身陷极寒地狱。
他把整个主卧筑成一个绝对封闭的怪物巢穴,变回本体,小心翼翼地将茧打开一道小口。
“呲”
一条血管般的触手从茧内蹿出,扎进徐旦的身体内。
徐旦温柔地卷住那段触手,低下头亲了亲,任由它汲取自己的血肉,再一点一点将整个茧剥开。
里面的徐容川只有半边脸庞是人类模样,另外半边已经沦为恐怖怪物。他双目紧闭,背脊处长出了无数类似混沌的细触手,在空中一张一合,迫切寻找着血肉。
真漂亮,徐旦想。哥哥哪怕变成了怪物,也是全宇宙最漂亮的怪物。
他的触手尖抚上徐容川的人类脸庞,将他搂进怀里。
触手与触手缠绕,他同样从徐容川的身上闻到了充满诱惑力的气息,那是属于神嗣们的不可逃脱的诅咒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天性,将自己丑陋的怪物脑袋贴上哥哥的脸,让那些血管触手们可以更方便地扎透他的身体。
“对不起。”
他的口器张合,无声地说。
房间里只剩下血肉被汲取的声音。
徐容川在无尽黑暗里梦到了沈山苍。
他化身成了不可描述的存在,潜伏于黑暗之中,与酒店融为一体,从天花板上露出一只猩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床上被折磨的蛇人,试图从他身上找到哪怕一丁点的情绪波动。
他的两个没用的赵姓眷者遵循他的意志,一个占据蛇人柔软的嘴唇,一个占据蛇尾上心形的花纹。蛇人的双手被绑在床头,铁链因为痛苦的挣扎而叮叮作响,那张脆弱又美丽的人类脸庞皱成一团,瞳孔蒙着水光,鼻息粗重,却一声也不吭。
没有。
一点也没有。
他从蛇人身上找不到爱,更找不到恨,甚至连恐惧和愤怒都少得可怜。以人类欲望为食的他感到强烈饥饿,饥饿又化为愤怒,让他忍不住更暴虐地对待不服输的蛇人,从白天到黑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不过没关系,在蛇人身上碰的壁,他最终在人类身上找了回来。
他将五星级酒店占为己有,开门迎客,以欲望做鱼饵,钓来一条又一条蠢笨贪婪的猪。那些大腹便便的丑陋人类在酒店里纵情声色,源源不断为他能量,让他每天都可以尽情饱食。
力量在快速成长,他越来越喜欢黑暗,黑暗与他同根同源,简直就像妈妈的子宫一样亲切。他还喜欢用混乱
的时空玩弄工作人员,让这群蝼蚁在无尽的绝望和恐惧中一步步走向疯狂。
当然,他最喜欢的仍然是那条蛇人。
哪怕已经经过漫长岁月,那条蛇人依然脆弱、柔软、美丽又坚硬无比。他明明只需要动动手指头,就能让蛇人在极度痛苦中惨死,但他竟然将他留到现在,甚至创造出一个绝对的安全屋,将蛇人藏于其中。
对于他来说,蛇人是渺小的人类出给他的难题,是他至高无上的神力遭受挑战的象征,是一个至今无法征服的污点他每时每刻都想要杀死他,又发自内心地希望他活着,期待他有一天心甘情愿朝他俯首称臣。
到那个时候,他会给予他属于丰厚的恩赐,让他成为自己最得力的眷者
“哥哥。”
耳边传来一道轻而粗重的声音,徐容川蓦地睁开眼,纯黑眼球正对上天花板上的日光灯,耀眼的光线让他感到烦躁,心中迅速被暴虐情绪充满。
下一秒,灯光熄灭,一条触手将窗帘严严实实拉拢,房间里只剩下浓郁的黑暗。
黑暗
强大的力量回到体内,他感到安全,翻了个身,翻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他这才发现,此时的自己没有触手,感知不到眷者,也看不到那条蛇人。他保持着与人类无异的模样,十指分明,四肢碍事又脆弱,双腿甚至与身边人的腿严丝合缝地交缠在一起。
他愣住。
渐渐的,理智和记忆开始回归,纯黑色的双眸中重新出现人类瞳孔。
属于徐容川的意识回归,他从被窝里伸出手,再次摁亮灯光。
灯光亮起的瞬间,一只手贴上他的眼睛,替他挡住过分耀眼的光线。徐旦的声音贴在耳边,道“你睡了太久,小心眼睛受不了。”
徐容川握住那只手,努力睁眼,哑声问“多久”
“三天。”徐旦反扣住他,“现在感觉怎么样”
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充斥着他的身体,他虽然保持着人类形态,却清楚地知道自己彻彻底底变成了怪物。他的每一个细胞、每一块血肉都已经重组,属于徐容川的肉体已经死亡,现在躺在床上的,是新诞生的神嗣。
“感觉很糟糕,”徐容川直直望着灯泡,呼吸急而粗,“消化进度很慢。厄运之眼好像还存活在我的体内,甚至连陨落已久的混沌我都无法彻底消化,我甚至在梦里变成了混沌”
徐旦侧头,吻住他的嘴唇。
他的手顺着徐容川的脊椎缓慢而温柔地抚摸。
“慢慢来,我们还有很多很多很多时间。”
徐容川看向徐旦。
两人对视的刹那,他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圈。徐旦吞噬了、智慧和繁衍,身上的气息纯正强大,带着无比致命的吸引力
徐容川艰难地将视线挪开。关于神嗣间的命运他仍然有非常多疑虑,但现在不是交谈的好时候,趁着理智还在,他从枕头下摸出一把枪。
徐容川为这把枪附上幸运祝福,然后将枪塞进徐旦怀里。
“如果我消化失败,用它射穿我的心脏。”徐容川说,“然后把我吞噬掉,到时a国的正序主教也不过囊中之物。你会成为”
后面的话消失在嘴边。
徐容川瞳孔颤抖,他看到徐旦拿起枪,用枪口对准自己的眉心,神色间带着难以忍受的疼痛,似乎被他的话狠狠刺伤。
“你再多说一句,我就用这把枪射穿自己。”他声音微微发抖,“就像唐苏木那样。”
徐容川
嘴唇张合,最终一个字也没能说出口。
唐苏木死亡时的情景浮到眼前,心脏开始隐隐作痛,强烈的恐惧涌上心头。他立刻死死抓住徐旦的手,将枪夺走,丢到地上。
“对不起,”他亲吻徐旦的手心,“我只是有些担心,再给我一点时间。”
徐旦把头埋进他脖颈之间,温热的液体流淌下来,在他的锁骨处积成一汪小小的潭水。
“你总是知道怎么让我难过,”徐旦说,“哥哥,我有时候真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那个东西是用什么做的,为什么可以这么硬”
在他的指责之下,徐容川坚硬的心开始一点点融化。混沌与厄运之眼的污染跟着消散了一些,他似乎又找回了做“徐容川”的感觉。
他把嘴唇贴上徐旦的眉心。
“宝贝,”他第一次说出那三个字,“别难过,我爱你。”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模式。谢谢,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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