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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尸出现的第一年, 那是人类的一场浩劫,丧尸病毒感染传播途径快得让人反应不及。
那一整年的天气都是变幻无常的,人类只顾着慌乱逃窜, 闷热的夏天,每天的天都是阴沉沉的, 就像今天一样的阴沉,好似随时会降下一场大雨, 空气中泛着闷闷的气息。
偌大的训练场角落,摆放着一些单杠、双杠等一些简单的设施,远处还有射击练习用的靶子, “砰、砰、砰”肉体撞击的闷声响起。
祁倦侧身避过黎弛挥过来的拳头,握住了他的手腕, 仅仅是握住, 没太使劲儿,这清瘦白皙的手腕挥过来的力道不小, 带过来一阵风, 但在祁倦看来, 只需要他稍稍用点劲儿, 就能在上面留下红印子。
他还有功夫占便宜似的用指腹摩挲了两下他细腻的皮肤。
身体敏感的人感觉到了他这多余的动作,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的小动作了,他咬了咬牙,气得红了耳垂,另一只手挥了过来,祁倦没有动作。
那拳头在碰到祁倦高挺的鼻梁之前, 速度缓了下来。
祁倦一扬唇,抬眸,擒住了他这只手。
拳头带来的风扬起他的发梢。
黎弛身形趔趄了两下, 等回过神的时候,双手被擒着交叉在胸前,身后是男人灼热的体温,他这被人牵制的姿势,挣扎都使不上劲。
运动过后的身体温度会比平常高,黎弛知道的,以前打完篮球,他很不喜欢和别人勾肩搭背,别人碰到他的皮肤,他会嫌弃他们的汗和汗臭味,也不喜欢滚烫的皮肤贴在一起,碰到都会躲开。
但现在祁倦的手臂紧紧贴在他的手臂上,贴得很紧,烫得他手臂都卸了力。
“动作太慢了,碰到变异物种和丧尸的时候,你也要这么手下留情吗”祁倦问他,“你这是在给人对你吃干抹净的机会。”
黎弛皱眉不满道“那是因为你站着不动。”
“你让我教你打架,行,我陪你练,那我是不是从一开始就说过的,”祁倦说,“把我当成你的敌人来对待。”
“你根本没认真教我”黎弛最不满的是这点儿,“总是跟玩一样,我怎么好好练。”
祁倦哼笑了声“我没认真你看,你现在还不是被我擒住了,如果我们这是一场正式的决斗,你现在已经被我抓住,成了我的俘虏。”
他道“知道我会怎么样对待我的俘虏吗像你这种长得好看,又对我胃口的,我会把你扒光了衣服扔到床上,再”
后面七个字直白得不堪入耳。
“这样的话,我还不够认真吗”祁倦问他。
认真得已经把逮住他之后该怎么样的事儿都想了一个遍了。
黎弛涨红了脸,梗着脖子,像只漂亮矜贵的小天鹅“你对你的俘虏都这样长得好看,对你胃口,你就会把他们带上床”有他还不够吗
祁倦笑了,偏头在他耳边道“我挑食。”
当然不是什么人都往床上带的。
末世第四年,世界各基地渐渐稳固,人类温饱安稳下来,便会去考虑别的事儿。
人类幼崽是非常珍贵的存在,日后总不能当个文盲,基地也为他们建设了教育部,教的东西很多,生存为首要,教的内容是认变异种,动物、人、植物等等的弱点,其次是知识。
关于生存的知识库一直在刷新着。
祁倦替项鹰教过几次小孩儿,黎弛在一旁看过几次,颇有兴趣,今天也成功的得到了实践的机会。
祁倦松开了黎弛,手把手的教他“像刚才那个姿势的话,你应该用这儿来使劲儿。”
横踢、侧踢、挥拳的姿势,祁倦都是手把手的给他调整,黎弛学得兴致昂扬,然后一次次的把脚踝、手腕往祁倦手里送,一次比一次力气小。
训练场上的人气喘如牛,祁倦拿过一旁单杠上的毛巾,扔给了黎弛“你以前打篮球体力好像没这么差。”
黎弛擦了擦汗,一顿“我不想练了。”
祁倦“不行。”
“我不想练了”
“你根本没认真。”
“”祁倦居然拿他的话堵他。
祁倦面色淡淡道“还是你想以后被人抓去,当俘虏,你这又白又嫩的,我使点劲儿握你一下,你都哆嗦得不行,遭得住那些流氓地痞的手段吗没点防身功夫,要是被人掳了去,叫破嗓子也只会让他们更兴奋。”
祁倦说他们很变态,折磨年轻男人的手法也很多“还会把手指伸进你嘴里去碰你的舌头,你这么爱干净,忍得了吗还练不练”
黎弛“练。”
黎弛被祁倦逮着在训练场上练了大半天,这回是真的没劲儿了,身上汗流浃背“我不玩了。”
祁倦“还有体力的吧。”
“你看不出来吗我已经很累了”
他太生气了,祁倦根本没有在听他说话,总是让他再来一次。
脾气还不小,祁倦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拎起了一旁的外套。
训练场外设有更衣室,今天基地来这儿的人没几个,更衣室里静悄悄的,黎弛用力的把毛巾扔在了旁边的长凳上,打开了一扇柜子的门。
黎弛在这儿磨磨蹭蹭了半天,眼尾偷瞄着门口,半天都不见祁倦的身影,他愤愤地拿起干净衣服去了里面洗澡的地方。
浴室水声不止,门锁“咔哒”一声拧开了,里面是隔间的设置,祁倦走了进去,听见了水声是从哪个隔间里传出来的,他站在了隔间门口。
瓷砖地板上,沾着泡沫的水流从底下的门缝里流淌出来,流进了下水道,里面的人好像没有察觉到门外站了人,祁倦抬起了手。
他拉开了门。
黎弛在洗头发,闭着眼,泡沫冲刷进了眼睛,感受到了开门带过的细微动静,他睫毛颤抖了两下,抹了两把脸“谁”
慌乱间,眼睛进了泡沫,他睁不开眼,抬手摸索间,他碰到了另一个人,像被烫了一样的缩了回去。
那个人挤了进来,他往后退了两步,像是想拉开和对方的距离,但是反倒给对方腾出了空间,让他挤了进来。
空气里沐浴露的气味挥发着。
这人不说话,关上了门。
花洒的声音也停下了,“啪嗒啪嗒”往下滴着水,在瓷砖上溅开一朵朵水花,单人间的隔间多了一双脚。
“你”黎弛喉中低低警告,“出去”
这人在他耳边饶有趣味的在他耳边低低“嘘”了声,指尖抵在了他唇上,然后仿佛找到了有趣的玩具,指腹蹂躏着他的唇,将他唇色蹂躏得通红,紧接着吻上了他的耳垂,舔舐耳垂上清透的水珠,含住吸吮。
黎弛“不要碰我”
半晌,他颤颤巍巍的,无力得像想寻求人庇佑一般,叫道着祁倦的名字。
祁倦哼笑了声“刚才教过你的,这种姿势,要怎么逃脱,忘了吗”
“你看,你又贴我贴得好紧。”祁倦抵在他耳边呢喃。
祁倦是来给他放松肌肉的,黎弛之前说他很累,肌肉会不舒服。
花洒的水砸在皮肤上,溅成细碎的水花。
“都弄好了”
“如果你不对我耍流氓,我会更快的。”
更衣室的长椅上,祁倦脸上盖着的毛巾往下滑了滑,听到黎弛指责他“耍流氓”,他闭着的眼帘掀了掀,看向面前整理好东西的黎弛。
从里面出来后,黎弛沉默不语的,以面壁思过的姿势对着更衣室面壁了有五分钟。
“耍流氓”祁倦懒散的靠着柜子,“情侣之间的事儿,怎么能叫耍流氓,而且我不是也没对你干什么,只是咬了你的耳朵,亲了你的嘴,替你检查了一下口腔”
他一一细数着自己干过的事儿,嘴上一热,黎弛用手捂住了他的唇,祁倦抬眸,挑了下眉梢。
“你就是故意的,故意吓我,故意想看我着急,想听我叫你的名字。”黎弛说,“你看,我说这些话,你都反驳不了。”
祁倦“”因为你把我的嘴捂住了。
“祁倦,你就是个变态。”黎弛抿了抿唇,松开了手,转而将掌心扣在了他颈间,在他唇角印下一吻,“不过你对我好一点的话,我还是会喜欢你的。”
他威胁着人,只是那表情没半点威慑力。
祁倦“”
祁倦没有回答,也没有什么表情变化,黎弛下颚线紧绷着,问祁倦在想什么。
“在想。”祁倦耷拉着眼帘,“要不要把你拖进浴室再欺负会儿。”
黎弛“”
祁倦为什么要这么欺负人,把人操练到精疲力竭,因为,黎弛最近精力有些旺盛过了头。
阴沉的天色下,一场小雨还是落下了。
傍晚的天色暗沉,一前一后的两道身影走着。
基地大街上相比四年前,小有变化,人们的精神气色好了许多,基地这几年发展得也越发稳固。
人们像蚂蚁一般,一点点的筑起属于他们的幸福乐园。
也有人会选择不进入基地,一般都是在通缉榜上的无恶不作没有底线的人,拥有了强大的能力,不是所有人都甘愿生活在规则之下。
这正是祁倦吓唬黎弛时说得那类人。
外面的丧尸比起四年前,少了很多,一些丧尸长久不进食,行动也变得像老年人一样的缓慢,高阶丧尸放在如今对他们而言,也没有四年前那么可怖了,等更久以后,或许它们会走向灭亡。
人类的适应能力很强,曾经对他们来说是灭顶之灾的事儿,有了经验后,没什么是不能习惯的。
雨淅淅沥沥的下,打湿了地面,掩盖了脚步声。
修长的指尖划过墙面上的青苔,黑色长靴踏过地上的水坑,男人身形修长,棒球服外套随意的搭在肩头,不疾不徐的走在路上,他的身后跟着一条尾巴。
小尾巴长着一张秾丽的脸,瞧着挺正经,一点也不像会干出跟踪这种事儿的人。
黎弛脚步时快时慢,不远不近的跟在祁倦身后,指尖碰过他碰过的墙面。
祁倦最近很奇怪,好像总喜欢瞒着他,去一些不太正规的地方。
前面的男人在路边的小摊子上停了几秒,又继续往前走去,黎弛路过他停过的小摊子,侧头,看向了上面的平平无奇的时钟。
他曾经也有过这样的一个钟,在那个地下室,他亲手修好了那破旧的钟。
雨水打湿了墙壁上的藤蔓,街道上没有什么人,在前面的人消失在拐角处前,黎弛收回视线跟了上去。
前面的男人仿佛毫无察觉的,进入了一扇黑色的大门。
里面通往鱼龙混杂的地下一层,虽然经常会有人排查,但偶尔也会出现一点不太正规的交易。
黎弛紧跟了进去。
年轻清俊的男人四处张望,出众的样貌,让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隐在暗中打量着他。
黎弛看到祁倦七拐八绕的进了一家招牌都没有的黑店,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店,他走了进去,才发现里面还有一条街。
他在里面兜兜转转,脸色渐渐的黑沉了下来。
跟丢了。
嘁他咬了咬牙,之前他眼里只有祁倦,这会儿周围那些被忽略的环境才都清晰了起来,灯很暗,岔路口也有很多,他还踩到过一个用过的套子。
黎弛脸色难看。
祁倦也许已经离开了,他路过一个转角口,旁边响起了“咔哒”的一声,一小簇火苗亮了起来,他脚下一顿。
一只手伸过来,将他拽进了那黑漆漆的小巷子,捂住了他的唇“外面下雨了,小哥。”
猩红的烟头忽明忽亮,男人打他身后笼罩着他的身体,犹如一头觉醒的野狼,等着不听话的小狗崽子自投罗网。
“要伞吗”
黎弛挣扎了两下,闻到了熟悉的烟草味,停下了动作,嗓音发紧“哥”
祁倦“黎弛,你的跟踪技术很差劲儿。”
他的脚步声,他不会听不出来,他应该离他再远一点儿。
黎弛被祁倦灼热的体温一烫,才觉衣服湿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是真的很没有自觉。”祁倦淡声道,“身上衣服都湿成这样了,还敢在这里瞎逛,知道有多少人在暗地里对你蠢蠢欲动吗这里有很多别人看不见的角落,他们随随便便就能像我这样,把你拽进一个不起眼巷子里,捂着你的嘴,让你叫不出来,对你做一些很过分的事儿,说不定连你回去的时候,都没有一件干净完整的衣服穿。”
他的身体有些颤栗,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话吓到了。
暗淡的光线下,黎弛像被恶狼扑倒的小绵羊,没有反抗之力。
祁倦慢慢松开了他,身上外套拉链没拉,他直接脱了下来,拢在了黎弛身上。
“你不该来这儿。”他说,“这里很脏。”
“你不是也来了吗”黎弛不服气道。
祁倦身上只剩一件黑色背心,他懒懒散散的垂着眼帘“不会有人把我拽进这种地方脱掉我的衣服”
他一顿,扫了黎弛身上的外套一眼“除非我乐意。”
黎弛脸一烫。祁倦拎起地上的袋子,没在这久待“回去了。”
黎弛跟上他,身上的外套有祁倦的味道,他低头拎着领口,悄悄闻了两下。
黎弛问祁倦手上提着的袋子里面是什么,祁倦瞥了他一眼,说回去就知道了。
是给他的吗黎弛想问,又觉得这话问出口的话太明显了,明天是他的生日,他想,祁倦可能偷偷给他准备了生日礼物,但是又想给他一个惊喜。
回到家还是淋湿了,而一回去,黎弛就知道了祁倦袋子里面是什么,是给他的,但不是礼物。
浴室里,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声音,一节又一节的头发掉落在了地上,黎弛头发有些长了,可能以前受过伤,他不喜欢别人碰他头,这几年他的头发都是祁倦帮他给修的。
家里剪刀钝了,祁倦弄了把新的剪刀。
“剪短点吧。”黎弛身上穿着换上的干净衣服,说,“天太热了。”
“后面短一点,前面这儿留一点儿。”祁倦裸着上半身,说,“太贴头皮像个卤蛋。”
黎弛“你嫌我丑”
“亲起来扎嘴。”祁倦说。
“好吧。”黎弛又高兴了,“那随你吧。”
他又补充了一句“我都没嫌你胡子扎嘴。”
是没嫌,脸上皮肤被蹭两下就红了。
祁倦“那我下次留着胡子跟你上床。”
黎弛挺喜欢他有点胡茬的样子,英俊的眉眼痞帅中又带着点颓感,懒洋洋的,又有点凶的样子,他哼哼道“我都行。”
他又状似不经意的问“你今天去那儿,就是为了买这把剪刀”
祁倦扫了扫落在黎弛后颈的碎发“不是,我还给你买了个小礼物。”
黎弛眸子一亮,压着嗓音里的雀跃“是什么”
祁倦拨弄了两下黎弛的头发,他的头发很软,摸着很舒服,他弓下腰,剪刀放在了洗漱台上,在他耳边道“袋子里,自己拿出来看看吧。”
“剪完了吗”黎弛不想显得很着急。
祁倦“嗯。”
这两年手艺是愈发娴熟了。
黎弛都没往镜子看上一眼,袋子放在了台子边上,他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盒子,祁倦洗着手,从镜子里看到了黎弛把东西拿了出来。
“这是什么”他问。
祁倦“你可以拆开看看。”
盒子拆了,黎弛有些不明所以的摆弄了两下,看到了说明书。
“嗡嗡嗡”的声音响了起来。
黎弛愣了愣,面红耳赤的想要关掉,反而闹出了更大动静,身侧伸过来一只手,按到了关机键。
这东西霎时间有些烫手,祁倦给接了过去。
“喜欢吗”祁倦还拿在手上研究了两眼。
黎弛“”
“你不是很好奇地下一层有什么吗”祁倦把东西放在了他手中,握住了他的手,“都跟了我好几天了吧,应该也有几次,是我没发现的。”
“跟踪游戏好玩吗”他问。
黎弛反应过来,祁倦不是不跟他算这笔账,而是在这儿等着他。
他说“明明只要你开口问的话,我什么都会告诉你的。”
“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
“撒谎。”祁倦轻笑着将手指抵在了他唇边,“一个看起来就很难搞的男人,和一个看起来很好搞的男人,你觉得他们会舍易求难吗”
他抬起黎弛的下巴,让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贴着他耳朵道“你这样的,才是他们的目标,他们就连接吻,都会粗暴的,搞烂你这张嘴。”
“我会的。”黎弛声音很低,“我就只想要你,就算别人很容易搞,我也不会想搞别人。”
祁倦怔了一瞬。
妈的,这猝不及防的真是要了命了。
“你会吗”黎弛问他。
祁倦低低的笑了起来“我只送过你这个。”
黎弛沉默了片刻,弯唇抱着祁倦,甜腻腻的笑道“你送的,我都喜欢。”
祁倦说他如果下次还做这种事,“作为惩罚的话,出门的时候就带在身上,只是会有点声音,但是车子开在路上会很吵,他们应该都不会听到,或者跟我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带着,食堂那么吵,他们不会听到的。”
这些字一个一个的往黎弛脑袋里崩,砸得他浑身跟发烧了一样的烫,呼吸粗沉,咬牙埋头,半晌,闷声道“你要想的话我都可以。”
“不过你得忍住不出声的话,会很辛苦,不然要是被发现了可怎么办啊,他们就都会知道,你是多么的轻浮”
“我会的。”
祁倦闷笑出了声,随手把东西扔到了一边“算了,我还是,比较喜欢我亲自来。”
黎弛这才反应过来,被祁倦耍了,抬起头咬了他一口,祁倦还是笑得双肩颤抖,说他是小狗,黎弛又咬了他几口。
不知道深夜几点,黎弛只觉得天黑了很久很久了,卧室里只开了床头那盏暗淡的灯,增添了几分旖旎氛围。
黎弛昏昏沉沉的犯了困,想睡了,又被祁倦摇醒了,他睁开眼,面前是一扇床头柜的柜门,他想起祁倦之前说话的话,抬手捂着了脑袋。
他不想撞,疼。
祁倦却是笑了声“打开看看。”
他闻言,伸手去打开了柜门,愣了愣。
里面摆放着一个盒子,盒子打开,是两枚对戒,银色的圈上,镶嵌着红色的宝石。
这是他第一次和祁倦猎杀高阶丧尸,他送给祁倦的晶核。
“生日快乐。”祁倦在他耳边说,“我的小狗。”
昏昏欲睡的人又清醒了。
几分钟后,黎弛趴在床上,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房间里的灯光太暗了,他都看不清戒指的纹路了,但他还记得戒指套进无名指时,那清凉的触感。
他还有些不太适应的,屈指又张开,跟猫似的眯着眼,浑身透露着心情的愉悦。
“该睡了。”祁倦扣住了他的手,插进了他的指缝中。
“我会一直戴着的。”
“嗯,碰到烦人的家伙,就跟人说,你已经有我了。”
“你也要戴着。”
“好。”
“碰到烦人的家伙,你要跟人说,你有我就够了。”黎弛学着他的话说。
祁倦笑了声。
黎弛撞了他一下“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
“那你重复一遍。”
“我有你就够了。”
“再再重复一遍。”黎弛有些飘飘然。
末世第一年,人们只顾着逃亡,末世第二年,四处饥荒,到现在,天气都已经恢复了常态。
入夏的天气热,漫山遍野的花开,蚊虫也多了,现在的虫子特别的毒,变异的毒上加毒,祁倦和黎弛今年第二次跟队去和别的基地交换物资。
回来路上车子抛锚了。
早上刚下了雨,地上还是湿的。
祁倦戴着鸭舌帽,弯腰在车子前盖检查。
“怎么样了”王派派拿着矿泉水过来,“喝口水吧。”
祁倦“嗯,放那吧。”
“哥,先喝口水吧。”黎弛说,“我来看看。”
祁倦靠在了一边,拧开了矿泉水,王派派看他拧半天拧不开,还以为他手断了“我给你拧吧,啧,看得我着急。”
祁倦勾唇一笑,甩了甩手“不好意思,手上戴了戒指,不太方便。”
王派派“”谁他妈问你这个了
黎弛瞥了祁倦一眼,抿了抿唇角的笑。
祁倦长舒一口气,拧开了盖子,喝了一口水。
“您手没断呢。”王派派阴阳怪气道,
“你怎么知道我和黎弛一人一个”祁倦晃了晃手,“好看吧。”
王派派“”
他皮笑肉不笑道“兄弟俩还戴戒指呢关系真好。”
一开始,这货还说把人家当弟弟呢,真好意思。
“是啊。”祁倦轻飘飘道,“情侣对戒呢,你还是单身,应该不懂这个情趣。”
王派派“你他妈”
“派派,派派冷静”老吴从王派派身后拉住他,“别冲动,咱们打不过他”
王派派“别拦我,老子他妈今天开车撞死他”
王派派被老吴给拉走了,祁倦乐得不像个人,黎弛合上了车盖,说差不多行了,试了试,车子能发动了。
天边出了太阳,祁倦眯着眼盘腿坐在车子引擎盖上,忽而,他叫了黎弛一声,黎弛在车里应了声。
“看,有彩虹。”祁倦打了个响指,指向了另一边的山头。
一道彩虹构出弯弯的桥梁形状,一头没入了山中,犹如空中阁楼,透着大自然的魅力,让人心旷神怡。
风吹了过来。
黎弛从彩虹挪开了眼,看向了车前引擎盖上男人的背影,弯唇一笑“嗯,看到了,好漂亮。”
他伸出手探出窗外,窗外的风从他指尖穿梭而过,也许有一缕风是从祁倦身上而来。
从前种种在脑海里划过,心脏原本空荡的地方,被填得满满当当的,他像那被他修好的坏掉的钟,他也一样的,被修好了。
最漂亮的风景,他已经看过了。
他眯着眸子,屈了屈指,无名指上,戒指在阳光下折射着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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