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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纪真揉了揉托尔的头发, 轻轻叹了口气:“我也很想你,托尔。”
虽然这次分别的时间还不到一个小时,但期间发生的事情简直比过去数年加一起还要让人难忘。
好在她还是找到了托尔, 还算幸运也好在横滨地方不大, 找起人来还算方便。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托尔紧紧抱住她:“我再也不要和小林分开了”
“托尔是我的家人只要托尔不希望的话,我是不会和托尔分开的。”真纪真微笑道。
“kobayashi”
被托尔暂时“遗忘”的中原中也站在原地歪了歪头,好奇地看向真纪真。
“这个就是小林啊, 对了, 小林,这是中原中也”
托尔从真纪真怀里分开, 拉着中原中也给她介绍:“我到这里的时候,碰到了一个好大的爆炸说起来这里好像要比原本的那个世界要危险一点的样子呢”
“他是我在爆炸介绍之后在中心发现的,但是他好像没有没有以前的记忆的样子, 只记得中原中也这个名字了。”
“中原中也难道这孩子的父母是那位中原中也的粉丝么,还是单纯的重名呢。”真纪真看了中原中也一眼, 浅浅地笑了笑。
说起来她之前捡到的那个法国人放在怀中的帽子上也有绣着“ arthur ribaud”的字样
“阿蒂尔兰波”,再与“中原中也”这个名字放在一起,虽然不知道这里的着两个人是否有什么关系, 但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历史上的那名有名的法国诗人兰波和被誉为“日本的兰波”的诗人中原中也。
事情好像有一点有趣呢。
托尔眨了眨眼, 表情是与中原中也如出一辙的茫然懵懂。
虽然和真纪真一起在人类的社会里生活了十多年, 但托尔对于诗歌的爱好和敏锐感几乎为零, 对于“中原中也”倒是完全没有任何的想法。
中原中也下意识地握紧了托尔的手臂真纪真的那个笑容, 似乎并不能使他放下心防, 他反而从潜意识里感觉到了某种危险, 看着真纪真的眼神中带着自己也未知的、如同遇到强大的天敌的小动物一样的警惕。
“真是个敏锐的孩子。”
真纪真不以为意地微笑道, 转而又问托尔:“托尔你是想要养他么”
“欸”托尔望了一眼真纪真, 又看了一眼中原中也。
“是有一点啦因为他看上去也好像没有地方去、一个人也没有办法生存的样子。”
托尔的眼神半是迟疑半是困惑, 直觉从真纪真的话语和态度中感觉到了她的某种变化。
“小林你,不想养他么是会给你带来麻烦么”
其实她“想养”中原中也,还有一部分想法是因为觉得真纪真捡到他的话一定会同意的,就像她之前毫不犹豫地将太宰治、夏油杰、降谷零他们纳入“家入”的范围内一样。而如果真纪真没有那样的想法的话,托尔也不会那样好脾气且快速地同意中原中也一路跟着她的。
当然她的想法也并非出错,如果是之前的真纪真的话的确是、一定会是这样的想法。
真纪真歪了歪头,笑容温和平静,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也还好吧我觉得他有点有趣。”
这个孩子虽然有着人类的身躯,但是看上去并不怎么像是真正的纯粹的人类呢。
她又将目光移向了中原中也,带着些评估的眼神,还有一些纯粹的好奇。
“中原中也。”她的嘴唇一张一合,口舌上下触碰口腔,清晰地念出了他的名字,向他伸出了一只手:“你要和我们走么”
中原中原拽着托尔站在她身前,一时间没说话,钴蓝色的清澈眼眸中不解的情绪明晃晃地浮现在其中。
他的身体像是有自我意识般微微绷紧,摆出了像是防御反击般的姿态像是在自我意识还在懵懵懂懂地未察觉到时,这幅敏锐的身躯就已经察觉到了某种潜在的危险,自发地调整好了状态。
然而在这份敏锐之外,这个孩子本身的思维又太过浅显又懵懂导致大脑仍未跟上身体的反应,未能察觉到那份“危险”究竟是来自于何处,眼神与脸上的表情都直白地、不设防地又向真纪真展露出他的“无害”来。
简直就像是一只刚出生的幼兽,无知无觉地同时坦露出自己的獠牙、柔软的腹部、以及自己的一切一样。又如同一张干净毫无痕迹的白纸。
真纪真难得又奇异地怔了一下。
“中原,你也不愿意么”
神经有时候极为粗大的龙完全没察觉出任何异样,低头看了眼被身边小孩紧紧攥住的手臂,无知无觉地发问。
中原中也被她的话语打断了一下,犹豫着发出了一个不明的音节:“我”
“好吧”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似乎做下了什么决定,真纪真的眼神重新变得柔和下来。
她的表情变得纯粹而温柔,唇边扬起一抹笑容,又看着他的眼睛问了一遍,声音温和:“中也君,你愿意和托尔以及我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一起生活么我会努力试着也将你当做家入的。”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变化,中原中也的身体也放松了不少。
他眨巴眨巴眼睛,敏锐地抓住了重点,跟着她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当做、家人”
他的话语明显是跟着她刚刚学习到的,就像是刚开始学说话的小孩子。
声音轻而软,说话的调子拉得慢吞吞的,像是在模仿她的腔调,但又带了点小孩子学说话时控制不住的饶舌和吞音,听起来就多了两分含糊。
于是他学真纪真的语调感觉是到位了,相似度却只有分少了她特有的那份平稳,又有种小孩子特有的稚拙的可爱。
在让人想笑的同时又觉得有十成的柔软的可爱。
“是的,家人。”真纪真略弯了弯眼眸。
中原中也于是将攥着托尔的手松开,转而握住了真纪真的手心。
果然小林还是那个小林嘛,她就说,看到中原中也的话,她肯定会收养他的。
心头莫名其妙的石头落了地,托尔自发地牵住了真纪真的另一种手。
“走吧,今晚我先带你们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休息。”真纪真道。
远处之前她们曾经出现在的那个爆炸的深坑处,现在已经被军警围得水泄不通,不管是为了寻找之前身在那条街道的亲友也好、还是想要探寻那条深坑的秘密也好,无数数不尽的人类也同样一地向深坑处涌去,但又很快又被军警隔开。
起码这几天的话那片地方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安定了。好在一路上应该没人是知道她们是第一批出现在那处深坑的。但为了避免一些麻烦,最好也还是要减少出门频率、减少见面的可能性。
打定主意,牵着托尔和中原中也,真纪真带着他们七拐八绕从各种小巷子里走了一圈,最后绕进了一个无人的房屋里。
路途中,真纪真顺便给托尔简单解释了一下她动用了一些方法,目前得知到的一部分消息
这里和她们之前所在的世界很有几分相似,这里也还是在日本、此处是神奈川县的横滨市区,一些城市的大体位置、以及它们的历史都是差不多的。
只是比起她们之前那个世界而言,它们同时也还有着不小的差异比如这个世界的科技与时间大概是与另一个世界相较大概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差不多的水平。
而且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不同的是,这个世界,在这个时候,还存在着席卷了世界的“战争”。也因此,目前,横滨这个近海的港口城市也经常会发生一些乱象。
至于一些其他的东西,由于她接触到这个世界也不过才半个小时,短时间内也没能得到更多的讯息了。
“哇小林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眼前的屋子从外部看上去位置偏僻又隐瞒普通,但打开后便能看到其中内有乾坤,不仅面积比外部看上去要大得多,而且房屋内的各项设施应有尽有,只除了没有任何人影。
托尔一脸叹服地望向真纪真,眼中金光闪闪:“好厉害,这里我们可以住下来么”明明她都打算找不到地方住的话就在城市之外随便找个洞穴之类的地方了。
“嗯。”真纪真点了点头,“这里是一个afia的秘密居所,只是两天前就已经废弃了。”
横滨这座城市,除却像之前的那场大爆炸外,隐秘地迎来死亡的人不在少数,像这个房子的主人那样的一家人于某天悄无声息地死在自己家门内而无人得知的,也并不在少数。
而既然人都不在了,而她又恰好透过“老鼠”的眼睛看到了这里,那她最近先占用它一段时间应该也没问题吧
“afia”中原中也再度跟着她学舌,语调微微上扬,带着新奇。
“对,afia,是一种很容易死掉的人的职业代称。”真纪真耐心解释。
“呀小林,那他又是谁呀”托尔先是走进房间内,而后又一脸疑惑地退了出来。
她站在门框处向里面指了指里面躺在床上的人,被吓了一跳:“难道他是这个房子的主人,睡着了么”
“啊。”
真纪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之前好像不小心把那位“兰波”放在这里稍微收拾了一下,然后就忘记了。
她站起身望了过去,后知后觉地补救问:“他还好么还活着吧”
简单传统的房间内,一张单人床前,托尔和中原中也齐齐围在了兰波的身边。大概是没有得到足够及时有效的救助,他的脸色比一开始真纪真见到他时又白了几分。
“是我从那场爆炸中捡到的,我出现的时候,他就已经在那里了,或许是托尔你时没有注意到他。他或许也和那场爆炸有关等他醒来,说不定会知道些什么。”
她走上前摸了摸兰波的额头还好,还有呼吸,也没发烧。那就应该没问题了吧
真纪真松了口气。
在异世界的第一个晚上很快就这么平淡地度了过去。
而第二天一早,真纪真很早便醒了过来。
天也刚蒙蒙亮,无论是中原中也还是托尔都还没醒。
真纪真安静伸手悄悄拂开身边的托尔和中原中也,没惊醒他们,披了件从衣柜里随便找出来的羽织,转身移步又走到了兰波所在的房间。
她靠近在他床边弯下腰,盯着他看了好几秒。
橘粉色的长发还没有扎成麻花辫或是马尾,而是单纯地披在了身后,随着她的动作松松散散地垂在了床上,溪流一样散落在兰波的身侧。
“还没有醒过来么”
她有些困扰地小声说了一句,像是在抱怨一般的语气,而后又再度伸出手想要触碰的他的额头。
就在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地触碰到皮肤的下一秒,肤色苍白的黑发的男人终于睁开了眼睛。
警惕、迷茫、空白、痛苦以及一丝微不可察的杀意。
那双狭长的金绿色眼眸中划过的就是混合了以上这些情绪的东西。
明亮、透澈地流淌在其中,还来不及抑或是忘记了掩饰,居然给人一种意外的“干净”的感觉。
这真的是一双很漂亮、很漂亮的眼睛。
真纪真收回手指,神情自若地对他笑了笑:“ca vatu te reveies ”
柔软的、带着淡淡的温暖的触感。
兰波从昏迷中醒来时,还在混沌中,最先感受到的就说从额头处传来的极轻的触感。
即使那丝触碰没有半点想要伤害他的意味,但他还是极快地睁开了双眼。
而当他睁开眼睛后,意识一时间还未完全清醒时,那抹触感便消失了。如同蜻蜓点水一般消散,让他有种“那其实只是他的错觉”的错觉感。
他将目光移到了半弯下要靠近她的女性身上。
“普通人”。
无论是从此时的姿势、肌肉的分布、还是眼神和反应来看,似乎都是一个不具备威胁性的普通的年轻女性。
因此,“没有危害”。
这是兰波的第一反应。
而在下意识地快速评估完之后,他微绷的心神立刻稍稍松了些,而后便将注意力移到了她的脸上和她刚刚的话语里。
他面前的年轻女郎看上去约莫二十出头的年龄,面容精致,带了几分英气,笑着的模样有种温柔恬静而带着包容性的美丽。
橘粉色的长发随着她的起身和靠近从床上滑过,发尾在空气中荡来荡去,让人有种想要抓住它的欲望。
“ca va as a”他张了张嘴,下意识地同样用流畅的法语回应她。
只是一夜未醒,刚开始张口说话时他的嗓子有些干涩,声音也显得呕哑嘲哳。
接着便是茫然他试图从脑海中找到与眼前这个态度自然的女性有关的记忆,结果不管再怎么寻找,只有一片空白。
而除了眼前之人外,其他也是如此。
无论什么都想不起来。倘若再要硬去向更深处探寻的话,能够感知到的唯有从大脑深处传来的刺痛感而已。
换言之就是,他“失忆”了。
兰波从床上稍稍撑起,脸上控制不住地露出了茫然如坠梦中的表情。
“你刚醒,很久没有喝水,嗓子会难受也很正常的。”
真纪真没注意他的心情,自然而然地向桌前的杯子倒了半杯水递给他:“要先喝一杯水润润喉咙么”
“谢谢。”兰波抓住床单的手指紧了一分又松开,接过水杯低声道。
“你你还记得我是谁么”
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兰波攥紧杯子,身体抑制不住地开始轻微发抖失去记忆,无名的恐慌导致他抖得越来越狠,方法有股不知名的寒风笼罩住了他的全身。
他伸手又按了按脑袋,脸色顺利地又苍白了几分现在白得几乎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他抬眼望向真纪真,急切地伸手攥住了她的胳膊:“你是谁这里又是哪里你知道我是谁么”
“啊啦。”真纪真惊讶地抬起眉,无意义地喟叹了一声。“没想到你也失忆了么”
“也”兰波敏锐地抓住了这个字眼。
“是的,因为这里失忆的人甚至并不只有你一个,当然我也希望你能先冷静一点。”
兰波的力气极大,攥住真纪真的手臂如同钢浇铁铸般,然而真纪真仍在若无其事地保持着表情不变,神情从容而平静。
她不急不徐道:“我的名字是小林真纪真。你想怎么称呼我都可以。我和我的同伴托尔,是在昨天因为意外误入了一处爆炸的地方,而我和她也是在坑里捡到你和中原的。中原中也是昨天和你同样身在爆炸坑中的一个孩子。而他同样也没有任何以前的记忆了。”
“爆炸中原中也”兰波松开了拉住真纪真的手,又捂住了脑袋,脸上呈现处茫然与痛苦交织的状态。
“我想不起来了”兰波喃喃自语道。
他脸上的皮肤甚至都因用力过度而显得有些扭曲,青筋暴起。
“会想起来的。没关系的,总有一天,都会想起来的。不用焦虑。”
真纪真又伸出手,将兰波的一只手拉开牵起,与他十指交叉相扣,给了他一个拥抱,轻柔而熟练地温声安抚他。
她的声音平静、轻缓,像是有什么魔力,能让人再焦躁的心情都渐渐缓和下来。她的手指柔软细长,骨节分明,温暖干燥的温度顺着指尖传递到他的手指和掌心,原本冰冷的手掌都似乎在她的温度下逐渐柔软了起来,血液在指尖的血管里重新流动。
兰波逐渐开始平静下来。
在他的呼吸平稳下来后,真纪真才再度松开了她。
她从背后的柜子上拾起一顶圆顶礼帽,递给他:“这顶帽子,是我捡到你的时候在你身旁的。我们刚刚一直在用法语交流,我姑且认为你是法国人上面有用法文绣了阿蒂尔兰波的名字,我想这或许是你或者你重要的人的名字”
兰波接过帽子,手指在上面一一拂过。
“阿蒂尔兰波”他握紧手中的帽子,垂下眼眸轻声呼唤着这个名字,犹豫着点了点头。
又过了一会,他才恢复了平静,抬起头温文有礼地向她道谢。“所以是你救了我多谢你,小林小姐。”
那双原本极漂亮的金绿色眼眸中此刻浸染了几分忧郁和疑惑,兰波问她:“小林小姐为什么会救下我呢”
“叫我真纪真就好了。”
真纪真微笑着,声音轻快,眉眼弯弯:“因为那个时候,在看见我的时候,兰波你向我求救了哦。因为,我不喜欢恶魔,只喜欢人类,也很喜欢你。”,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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