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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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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并没有忘记与提纳里的约定, 一回到须弥城,便向艾尔海森提交了觐见小吉祥草王的申请。

    见到我时,纳西妲起先并不觉得惊讶, 直到她看到与我挨得极近的艾尔海森, 有着四叶印瞳花的漂亮绿眸中才闪过一丝情绪波动的迹象。

    她没头没脑地吐出一句“原来如此。”

    “什么”我没反应过来。

    “根据枫丹科学院的最新研究,身体距离可以暗示心理距离,进而区分人与人之间的亲密程度。”纳西妲微微一笑,“你和艾尔海森现在的距离大概在30厘米左右, 正好处于亲密距离的范围之内哦。”

    闻言,艾尔海森依旧站在原地没动, 我却不动声色地朝远离他的方向挪动了几步, 与他保持在15米左右的社交距离内。

    之后,从魔鳞病院开始到被藏匿的改造人结束, 我向草神原原本本地叙述了自己的调查经过。

    纳西妲沉吟片刻, 答应我她会亲自处理此事, 势必在两天之内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第二天大早, 草神便把我唤去了净善宫。

    却不料,在她身后,还站着一个令我意想不到的人。

    圆形斗笠,靛青圆瞳,雪白肌肤。诸多要素与那个在奥摩斯港违禁垂钓的小小少年相互重合,最后在我脑海里敲出“小圆帽”这一字样。

    我有些惊讶“你这么快就被聚砂厅放出来了”

    少年似笑非笑地瞅着我“怎么,很失望”

    “不至于, 我跟你又没什么私人恩怨,对事不对人罢了。”我说。

    “没什么私人恩怨吗”少年若有所思般重复了一遍我的话语, 接着又一笑, “那我不妨再多告诉你一点, 把我请到这里的不是别人,正是站在你面前的智慧之神。”

    “哦,所以呢。”我笑了笑,“难道草神允许你在奥摩斯港码头钓鱼了”

    “”

    少年强忍住眉角的抽搐看向纳西妲“我认为这个伶牙俐齿的女人并不需要什么帮助,比起在这里浪费时间,还是把我送回聚砂厅继续改造为好。”

    纳西妲叹口气,尔后一脸认真地对我说道“安妮塔,我将他接到这里来,目的是想让他扮演引路人的角色。”

    “引路人”

    “你昨天拜托我的那些事,我已经通过世界树找寻到了答案。然而如今,出于某些不可抗因素,虚空已经停止了运转,虚空终端也被取缔,我无法以罐装知识的形式直接将情报给你。”纳西妲轻声说,“并且,出于我的个人判断,我认为这些往事还是由你亲眼见证比较合适。”

    “抱歉,我不理解见证的意思。”

    “我会送你去世界树,而你身边的这位少年会替你领路,并在树中为你搜寻出你所需要的答案。”

    我犹豫片刻,摇头道“这不合适。”

    “人听到的往往只是来自他人的观点,而非真相,人眼所能见到的只是由视觉神经传达到视觉中枢的信号,而非事实。”

    顿了顿,纳西妲抱起双臂,冲我微微一笑“亲身经历加上判断能力,这两点是人类构筑理性之不可或缺的要素。安妮塔,你是被我所认可的优秀学者,我不希望你在未来为自己曾经的偏执而感到悔恨,更不希望你因此走上歧路。”

    “呵,你们须弥还真是有位热心肠的好神明呢。”

    少年说出这句似讽非讽的话语时,已与我同时被纳西妲传进了世界树的内部。

    我没有接话,只静静地仰头看向那棵为无数学者所痴狂的、象征着一切集大成智慧的世界树。犹如交割大陆的溪流终将汇入汪洋,无数条银白色的道路交错盘曲

    成网络,被来自树根的不可抗力吸入其中。

    少年向着世界树伸出手臂,闭目敛息片刻,神色微微一变。

    他眯眼道“怎么又是他。”

    我一愣“谁”

    “算了,没什么。”少年轻轻吐出口气,侧眸问我,“准备好了吗”

    我点点头,垂眸看向他朝我伸出的手掌,踌躇片刻,缓缓伸手握上去。

    在两双冰凉的掌心相互交叠的瞬间,我的视界迅速暗了下去,再度亮起时,映入眼帘的画面是一场沉默肃杀的葬礼。

    这是一场教令院学者的葬仪。

    刚刚结束不久的葬礼现场仍沉浸在一片悲伤的氛围中,三两散去的人们带走窸窸窣窣的啜泣声与叹息声,将墓碑前的空地留给一双并肩而立的男女。

    女人身材高挑,形貌昳丽,如云的茶色长发被林间风撩起,发丝的阴影嵌进她透彻的眼底。

    她那精致的五官和淡漠如水的神情令我既陌生又熟悉。

    她叫达莉娅,是我的母亲。

    站在她身边的男人亦穿着一身教令院制服,却并非我的父亲。

    虽说这是我头一回见到他的全貌,但我必不会忘记他那双闪烁着寒芒的绯色眼眸。

    彼时的他仍是名为赞迪克的教令院研究员,还未成为如今令人闻风丧胆的愚人众第二席执行官。

    待这阵悠长的林间风趋于平息,达莉娅微微动了动唇瓣,吐出与她的神情如出一辙的冷漠话语。

    “赞迪克,你惺惺作态的样子还真是令人作呕。”

    闻言,仿佛仍沉浸在悲哀情绪中的男人微微一顿,尔后敛起脸上的伤感,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用低沉的嗓音说“又被你看穿了呢,该说是心有灵犀吗”

    “跟随考察队前往案发现场的时候,我悄悄检查过杀死索赫蕾的遗迹重机,被动过手脚的动力核心明显出自你的手笔。”言及此处,达莉娅冷哼一声“亲自设计杀死对自己心存好感的女人,你还真是恶心。”

    赞迪克微微一笑“既然如此,该作为证据被上交的动力核心现在又在哪里呢”

    达莉娅眯了眯眼,唇角拉平,泻出声不屑的嗤笑。

    接着,她拉开手提箱,从里面取出一枚因能源耗尽而陷入沉寂的圆形部件。

    她挑衅似的将动力核心在男人意味深长的目光中晃了晃,尔后手臂一抬,将它朝着对方的方向抛将过去。

    “感谢我吧,我已经用正常的动力核心把你作案的重机部件替换过了。”

    赞迪克细细打量着手里的罪证,又是一笑。

    “看来我没了你还真是不行。”

    “比起这些废话,倒不妨跟我说说你的真实目的。”达莉娅淡淡道,“魔神、机械守卫、改造实验,我们耗费在这些研究上的心血,难道就是为了满足你那滥杀无辜的恶趣味”

    赞迪克哑然失笑。

    他捂住面孔,弯下腰,用好似大提琴振弦般低沉厚重的嗓音说“怎么会呢,达莉娅,你向来都是最懂我的。”

    “我早就告诉过你,提瓦特的星空是虚假的。”

    女人上前一步,伸手拂去落在索赫蕾墓碑上的枯叶,缓声道“悄然被黄沙掩埋的赤王文明、伴随坎瑞亚的覆灭接连出现的因果循环,诸如此类像是既定一般的不合情理之事早已向你我证明,神明并非是最高形态的生物,在神明之上别有他物。你我头顶的星空不过是一张脆弱的薄膜,却也是你我不可逾越的界限。”

    赞迪克轻叹口气“能看穿提瓦特存在性悖论的你,竟甘愿同一群犬儒主义者共沉沦,真叫人惋惜。”

    “我对你那套超越性理论不感兴趣

    ,本质上,我跟你并不是一路人。”

    扔下这句,达莉娅提起行李箱,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雨林深处暗潮涌动的树影之中。

    画面一转。

    场景换成了一间被暖黄色的床头灯渲染得昏暗却温馨的卧室,小小的辉木床上,怀有身孕的达莉娅倚坐在床头,臂弯里躺着个骨瘦如柴的小男孩。

    此刻的她,眉眼间已然褪去了与赞迪克对话时的漠然和冰冷,流动着无尽的怜爱与悲哀。

    小男孩用虚弱的声音轻轻喊了声“妈妈。”

    “怎么了,我的拉耶尔,睡不着吗”

    听见女人的回应,我在无尽的虚空中浑身一震,下意识将少年的掌心握得更紧一些。

    我从未听父亲提过“拉耶尔”这一姓名,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哥哥”,我在心中既是恐惧又是迷惑。

    “妈妈。”

    小男孩摇摇头,伸出自己被灰黑色鳞片覆满的手臂,轻轻摸了摸达莉娅的脸庞。

    他说“万一我真的没能挺过去,请你和爸爸千万不要悲伤。你们很快就会有新的孩子,你们要给他很多很多爱,请忘了我,好吗”

    “不,不会的,我不许你说这些傻话。”达莉娅撇过脸,垂下头,任一滴眼泪重重地砸在床头。再回过头时,脸上又重现出一片柔和的神色。

    她坚定地说“妈妈会救你,不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一定会让你像其他小朋友那样健健康康地、无忧无虑地长大。”

    不论付出什么代价。

    “还要继续吗”

    切换向下一个时间节点之前,少年柔软飘渺的声音从无边的黑暗中传来。仿若一条冰凉的绸缎,轻拂过我的耳畔。

    我深吸口气,些微松了松紧握他手掌的力度。

    “继续吧。”

    尔后映入我眼帘的场景,既在情理之中亦在情理之外。

    刚刚结束上半场实验的达莉娅走到门外点烟,白大褂上散布着星星点点的血迹。

    她一手捏住烟杆,一手撩起额发。伴随吞云吐雾的动作,她望向天际飞鸟的双眸平直着眯成一条线。

    身侧传来男人低沉的话音“十五年前教令院一别,我便在心底笃定,你迟早有一天会主动回来找我。”

    达莉娅将双唇虚起,待一阵过肺的白烟在眼前缓缓消散干净,她冷笑一声。

    “那又如何待我完成了目的,照样会和你分道扬镳。”

    “就为了你的儿子”

    “与你无关。”

    “为什么你偏要执着拯救那个病入膏肓的孩子呢据我所知,你前不久似乎又和弗罗兹生了一个女儿。”男人沉吟片刻,随口问一句,“对了,你们给她起了什么名字”

    达莉娅脸色一沉“不要再让我重复第二遍,我的私事与你无关。”

    赞迪克挑了挑眉“没关系,我不在乎这些。对我而言,只要确定你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这就足够了。”

    猝不及防入口的苦涩气息令达莉娅发现烟杆中的烟草早已燃尽,她不免有些扫兴,便放下烟杆重新向实验室转回身去。

    “已有的四种改造方法我都试过了,存活的实验者仅有三名,事后我会把具体的实验报告交给你。”达莉娅冷道,“别忘记你答应过我的事。”

    赞迪克微微一笑。

    “放心吧,我已经找到了四位可供研究的魔鳞病患者。研究地点暂定在沙漠东南的活力之家,只要你想,我随时可以带你过去。”

    “希望你说到做到。”

    在我与艾尔海森于废弃的魔麟病院里找到的实验报告上,那个被人为抹去姓名的便是与

    我母亲互相勾结的赞迪克。

    值班医师的轮值记录之所以会戛然中断,是因为周四这天,达莉娅通过虚空终端收到了我父亲的来信。

    信上仅有短短的一行字

    拉耶尔离开了。

    在接收到儿子死讯的那一刻,达莉娅轻轻闭了闭眼,沿着木梯攀上地面,走出腐朽昏暗的病院点起一杆烟。

    女人似乎很喜欢一边抽烟一边远眺,彼时亦是如此。她透彻的眼底盛满悲哀,却未曾落下泪来。

    过了良久,她抬手将烟杆掷了出去,接着将双手抄在血迹斑斑的白大褂的口袋里,朝着远离病院的方向走去。

    “达莉娅,你要去哪里”

    女人没有回头,只淡淡地说“赞迪克,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尽管在这一刻被沙漠的热风送入耳畔的男人的声音要比平日里稚嫩许多,但她依旧通过那别具一格的断句方式轻易认出了他。

    达莉娅悲哀地意识到,原来早在自己与赞迪克于教令院初识的那一刻起,二人的命运便已密不可分地维系在了一起。

    他们之间真如赞迪克所说的那样,是心有灵犀吗

    不,不是的。

    其实赞迪克再清楚不过了,她对万事万物的冷漠和淡然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在心流的阴暗。

    男人的手里始终握着一根魔笛,仅需随意吹奏两三声,便可唤起她心底蠢蠢欲动的邪念与恶。

    “凭当下的我的判断,达莉娅,你还不能离开这里。”顿了顿,赞迪克接着说,“至少,是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达莉娅微微一怔,转过身去。

    映入眼帘之人的确是赞迪克,然而却是少年模样的他。神色间少了几分沉稳,多了几分桀骜与乖张。

    “原来如此,你终于还是着手了切片计划。”达莉娅用垂眼的动作掩住眸底复杂的情绪,嘴里冷笑一声,“你还真是病得不轻啊。”

    “彼此彼此。”少年赞迪克说,“我的耐心不多,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是想活着留在这里,还是想死着被抬出这里。”

    达莉娅侧过身,仰头望向眼前高大的沙壁。

    她用手指在虚空终端上敲出短促的节奏,同时用冷静的声音说“杀了我 。”

    少年赞迪克饶有兴致地挑起眉,轻轻发出“哦”的一声,尾音上扬。

    “因为。”女人停下手里的动作,耳畔的虚空终端也重归沉寂。

    她逆光而立,侧眸看向赞迪克的眼神略带讽意。顿了顿,她继续道“我很期待呢,在不远的未来,某个你为了杀死我的这一决定而追悔莫及的样子。”

    达莉娅敲下的是一串电码,收信者是弗罗兹,我的父亲。

    他用了整整三天的时间破译这组电码,最终收获了一条短句和一处坐标。

    短句的内容是带走他们,我是罪人。

    坐标对应的位置,则是达莉娅与赞迪克第一次进行改造实验的研究场所。

    在看到那三个早已彻底失去智能的、浑身布满缝合痕迹的实验体的第一眼,父亲便在盛大而剧烈的悲哀中明白了一切。

    他强行镇定住情绪,将仅存的三份实验报告复刻进脑海,又付之一炬,接着将这有且仅有的三名实验者藏进了一处隐蔽的山洞里。

    重回须弥城后,他便很少再笑了。

    在之后接踵而至的场景中,我看见自己从襁褓中的幼婴渐渐长成了与达莉娅有着三分神似的少女。不过短短几年,父亲却已然成了副老态龙钟的模样。

    直到有一天,他顶着满头华发坐在书桌前,用力透纸背的笔力在纸上写着无限重复的短句

    我失败了。

    我失败了。我失败了。

    我失败了。我失败了。我失败了。

    他研究不透达莉娅留下的复杂且晦涩的数据,他找不到修复那些破碎实验者的方法。

    他知道达莉娅早已烂得无可救药,却还是不受控制地深爱着她。

    诸多过去的场景仿佛被留影机吐出的相片,随着齿轮转动的声音小心翼翼地推进着。

    咯吱。咯吱。咯吱。

    “神明啊,救救我吧。”

    在父亲说完这句话之后,缓慢转动的老旧齿轮戛然顿住。

    时间的流逝悄然快进,被吐到一半的相片因忘记隔绝水份和空气,渐渐卷起边角,泛起古旧的黄色。

    画面渐暗,伴随一声不知从何处传来的经久不息的长鸣,我的视界重新陷入无垠的黑暗中。

    少年牵着我的手,轻轻一拽,将我的意识重新拉将回来。

    “喂,该醒醒了。”他说。

    从教令院出来后,我去渔具商店买了些钓鱼设备,拎着沉甸甸的箱子往天臂池的方向走。

    说来倒也丢人,活了这么些年,我竟然连一次鱼都没钓过。

    此刻的我坐在硌人的小方凳上,笨拙地摆弄着手里的鱼钩和鱼饵。努力尝试了多次之后,我不仅没能把那湿溜溜的蠕虫饵穿上钩,甚至还在自己的指尖划开了一道深长的口子,痛得龇牙咧嘴。

    正当我狼狈地捏住指节试图物理止血的时候,头顶上方传来一声轻轻的嗤笑。

    一抬眼,我便见刚刚分别不久的小圆帽少年正高高地坐在树枝上,微垂着头,似笑非笑地盯住我。

    我“你笑什么”

    少年略微俯身,将手臂支在膝头,拉长尾音道“笑你不仅占了我的位置,还这么笨手笨脚的。”

    “你的位置”

    微微愣怔之后,我有点儿无语“喏,湖对面还有个钓鱼点,你去那儿钓。”

    “愚笨也要有个限度,先来后到的道理都不懂吗”

    闻言,我提起鱼竿拎起板凳起身就走。

    想了想,却又顿住脚步。

    我沉默片刻,抬起眼,认真地对他说出一句“今天的事,谢谢你。”

    少年那双猫儿似的青瞳蓦地睁圆,像是怔住了。也不知是为了我倏然转变的态度,还是为了我那声过分郑重的道谢。

    他静了半分钟,缓缓问道“比起这个,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多托雷那家伙,你准备就这么放过他了”

    “不然呢”我反问道,“难道你要让我在那位愚人众执行官身上试验一下以卵击石的可行性吗”

    顿了顿,我深吸口气,声音也不自觉地变得轻了几分。

    “更何况,一个巴掌拍不响。多托雷固然是恶,我母亲也算不上什么好人。”

    少年又是一怔,尔后意味不明地笑出一声。

    “还真像是你能说出来的话呢。”

    “恩怨的锁链早应断在他们上一辈身上了,我不打算去背负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更不会因为母亲曾经的所作所为而心生罪恶感。”

    说着,我仰起头,冲树枝上的少年微微一笑“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就让它过去吗”他轻轻重复一遍我的话语,乌黑的睫毛敛下又掀开,一向沉郁的眼底竟难得显出几分轻快来。

    接着,少年仿若轻盈的黑猫般跃下枝头,朝着远离须弥城的方向渐行渐远。我对着他的背影出神许久,抬高声问一句“你怎么走了我不是给你让位置了吗”

    少年没回头,只背身

    朝我挥挥手。

    雨林潮湿的微风吹来他的话语,只是此刻的他又换回了惯常那般似讽非讽的语气。

    “我本就是途经此处,不过是看你笨得有趣,随兴捉弄一下罢了。”

    奇怪的是,当下的我听到这话却全然不觉得恼怒,反倒因他那可恶的坦诚而在心底生出了几分好笑的情绪。

    在少年的身影即将被树影吞没的临界点,我把双手在唇边拢成喇叭,大声道“等你有空,可以找我一起钓鱼啊。”

    少年脚步一顿,再开口时,竟难得抬高了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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