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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侯爷死的时候, 我就心有疑惑,侯爷也算征战多年了,怎么就没躲得过一支暗箭便是侯爷自己没看到, 他身边的左右护卫和兰臣也没看到吗直到最近我才查到, 原来那时候,兰臣早看见了那支暗箭, 他本来有机会救下侯爷,却故意没救
“我找到证人后,就先把这件事告诉了如夫人, 本来约好,今天一起来上房, 找老太太说这件事的, 不曾想如夫人竟如此偏激, 毒杀嘉王, 自己也自尽了。”
大夫人一到上房,就向老太太说明了前因后果,然后便用眼神示意一旁的杜仲,该他出言指证谢兰臣了。
杜仲收到大夫人的眼神,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然而却说道“我根本不是什么证人,我是受大夫人指使, 才在如夫人面前作证,故意诬陷嘉王,说他当年能救侯爷却没救,从而诱导如夫人毒害嘉王”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大夫人万万没想到,杜仲会在这时候突然反水,一时惊怒不已。
杜仲却根本不顾大夫人的呵斥, 扬声继续陈诉道“大夫人一直都对嘉王心有不满,找回二公子后,更时时想着要为二公子夺权,我受其威逼利诱,一时鬼迷心窍,犯下大错,但到底良心难安,这才来主动认罪,请老太太处置我吧”
大夫人此刻也来不及多想杜仲突然反水的缘由,稍稍冷静下来后,立刻为自己辩解道“你说是我指使你诬陷的嘉王,我还说你是受人指使故意诬陷我呢
“老太太,当时战场上不止杜仲一人,我记得还有一个叫原山的,曾是侯爷的左护卫,老太太请他来对质,就知我并没有撒谎。”大夫人为了保险起见,除了杜仲这个证人外,还买通了原山,以防万一老太太会再找当时的人问询。
她此刻无比庆幸自己多做了一手准备,眼下不至于真的措手不及,然而下一瞬,就又听杜仲说道“我早就想过大夫人会反说我诬陷她,所以我一早先把原山找来了不止原山,当时一同作战的郭将军,邓将军和向总兵,此刻也都在王府门外候着,他们都能作证,当时嘉王正自顾不暇,根本来不及援救侯爷。”
大夫人听杜仲也提起原山,语气非但没有忌惮,反而还带着股迫不及待,心头顿时一痛,猜到原山定然也是反水了。
“这怎么可能”大夫人不可置信,也不愿意相信,余光恰好瞥见门口有人走进来,她下意识看过去,正对上魏姝的眼神,顿时了然道“是你,是你买通了原山”
“大夫人诬陷嘉王不够,还要诬陷我吗”魏姝走近前道,“就算我能买通原山,我还能一起买通邓将军他们不成大夫人未免把我想得太只手遮天了。”
魏姝当然不可能把所有人都买通,但魏姝这般有底气,很明显,不管因为什么,所有能证明嘉王“弑父”的人,都站在了她那边。
大夫人手中那封没来得及拿出的手令,已经被她用力地攥成了一团废纸。
全都没用了
折腾了大半辈子,筹谋了这么久,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大夫人不甘又委屈,但也知道自己大势已去。
她又忽然笑了起来,也不知是在嘲笑魏姝还是在嘲笑自己“可惜我做了这么多,终于盼到嘉王死了,结果全都便宜了你。”
自己现在成了故意诬陷嘉王的人,此时拿出密令,大家只会觉得密令也是她伪造,以用来再次诬陷谋害嘉王。子期再也无缘成为西北王,西北的一切反而要落在魏姝母子手中。
可魏姝却道“谁说嘉王死了我这会儿过来,就是要告诉老太太,天佑嘉王,嘉王并无大碍,大夫说三两日内他就会醒过来,请老太太不要担心”
“他怎么可能无大碍”大夫人打断魏姝,不愿意相信自己败的那么彻底,连谢兰臣都没能毒死,“那毒见血封喉,如夫人都死了,谢兰臣怎么可能没事”
“都说了是上天庇佑,”魏姝淡淡地看向她,“大夫人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天意不可违吗”
谢兰臣能活下来,确实要归功于天意。
谢子期婚礼前,如夫人不知从哪儿打听到,大夫人要请尤丹助兴,就抢先请了尤丹,每日去她院子唱歌。而就在谢子期成婚的前一天,大夫人突然带着杜仲来见如夫人,如夫人很快把屋里伺候的人都打发了,包括尤丹。
如夫人寡居,尤丹晚间自然不住在她的院子里,但距离如夫人寝室不远的一处厢房,却是专供他白日里小憩的地方。
那天,尤丹从如夫人屋里出来,进了厢房,原本打算歪在炕上睡一会儿,可还没来得及闭眼,便见一只金丝虎猫突然从他窗前纵身飞过,把窗户上的搭扣给撞塌了下来,发出砰地一声闷响。
尤丹已经在如夫人院里待了两天,并没见过院里有人养猫,便以为是哪里的野猫跑了过来,他从窗户那儿探出头,见野猫竟往如夫人那屋跑了过去。尤丹怕猫再去扒如夫人的窗子,打搅到屋内的人说话,便悄声追了上去,终于赶在野猫扒上如夫人的窗户前,把它捉到了。
尤丹正要再悄声退回去,却恰好听见了屋内几人的密谋。
谢兰臣许诺自己的高官厚禄还没实现,尤丹自然不想谢兰臣这时候被谋害,他立刻便想要去报信。但又想到如夫人到底是谢兰臣的亲娘,俗话说疏不间亲,怕自己提醒了谢兰臣反落不着好,犹豫片刻,最终把这事悄悄告知了魏姝。
正是因为有尤丹机缘巧合下的报信,魏姝才能提前早做准备。
魏姝觉得,这也算是天意。
“天意不可违吗”大夫人重复着魏姝的话,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慢慢变成了苦涩和迷茫。
老太太清早一起来,就听说如夫人死了,嘉王生死不知,正悲从中来,又见大夫人带杜仲来指证嘉王害死生父,她还没来得及震惊,就又听魏姝和大夫人你来我往间,事情又变成是大夫人诬陷谋害嘉王
老太太连受打击,要不是年轻时候也是见惯风浪的,此刻好悬没有晕死过去。她太阳上突突地跳着,忍着心悸质问大夫人“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狠毒了那可是两条人命
“如夫人也就罢了,兰臣他叫了你这么多年母亲,你怎么忍心昨个儿还是子期大喜的日子,你这样心狠手辣,也不怕给子期招报应吗”
大夫人听老太太提起子期,不由眼眶红了红,立刻替儿子撇清关系道“所有的事都是我一手策划,子期他根本毫不知情,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狡辩什么,都任凭老太太处置,但还请老太太不要为难子期。”
老太太本还想再骂她几句,见了她这副样子,又有些骂不出口,最后疲惫地叹了口气道“是不是你一手策划的,我这会儿也不想知道,既然嘉王已无大碍,等他醒过来,就让他自己查自己处理吧。”
魏姝这时忍不住出声道“老太太这时候还要偏心大夫人吗大夫人是嘉王的嫡母,嘉王难道还能自己处置自己的母亲不成老太太不为他做主,反要他自己处理,这和直接告诉他,让他不要同大夫人计较有什么区别”
老太太倒也不辩解,而是又叹了口气道“十几年前如果子期没丢,兰臣此刻的一切就该是子期的,大夫人会心有不甘也情有可原。而子期之所以会丢,归根结底还是兰臣的错。大夫人也是个可怜人,我也不是不为兰臣做主,只是暂时还没想好该怎么处置此事。”
“大夫人可怜,她就可以谋害嘉王吗”魏姝失望地看向老太太,“我要带嘉王回公主府住。
“还有,如夫人死前已经与嘉王义绝,此刻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当初推二公子下水的人是如夫人,嘉王不过是被迫为母顶罪,他从来不欠大夫人什么。”
魏姝说完,便不在上房多留,转身回了谢兰臣的院子,让人收拾东西,把尚在昏迷中的谢兰臣送去公主府。
老太太如果真打算把大夫人的事轻轻放下,她会让谢兰臣永远都不住回嘉王府。
上房的人散的散,押的押,很快都走了个干净。
此时耳房内才走出一人,进入老太太屋内。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老太太的小儿子谢伋。前些时日契丹与西北停战,谢伋又听说了侄儿的婚期,便从边关返回,日夜兼程地往家中赶,可惜还是晚了一天,没能赶上谢子期的婚礼。
他是今天一大早进的城,才回到王府,见过老太太,便听说如夫人死了,便赶过去查看,确认对方确实是自尽,又返回上房时,在门外恰好听到大夫人带人指证谢兰臣。
他想了想,没有直接进屋,而是暂时回避到了紧挨着的耳房中。
由于屋内几人说话,都没有放低音量,他倒是清楚听完了全程。
此刻谢伋对老太太道“母亲方才该对大嫂有所处罚才是,如夫人虽是自尽,但到底是因大嫂而死,兰臣也被她害得昏迷不醒,母亲这时候偏袒大嫂,兰臣醒来后,难免要心寒。”
单论相貌,谢伋是兄弟三人中长相最俊美的,但因为眉心总是皱着两条竖纹,让他看起来不好亲近。
老太太没有接谢伋的话,而是忽然问他“既然刚才的事你都听到了,你觉得,兰臣当时真的对你大哥见死不救吗你知道的,那孩子从小就不怎么亲人,你大哥曾经还差点儿杀了他,万一他记仇”
谢伋皱眉打断老太太“母亲如果心有怀疑,不如让我此刻就把兰臣杀了正法,也免得母亲的疑心被人利用,再生今日这样的祸端。”
老太太急忙道“我并不是要你去杀兰臣也不会在外人面前提及此事,我只是想知道真相罢了。”
谢伋道“如果母亲不想杀兰臣,那就别再怀疑他。就算他真有什么错,被父亲杀一次,又被母亲杀一次,还不够赎罪吗
“这世上有什么事,比亲生父母都想让他死更能否定一个人的他能在这样的否定中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母亲不能因为他命大,两次都没死,就觉得他从没受到过伤害。母亲该多疼惜他一些的。”
老太太被儿子一番话说得十分惭愧,用帕子擦了擦眼泪道“我知道了,今后我再也不会疑心他,也不会再提起此事。”
说罢,她又叫来婢女吩咐道“你去传我的话,大夫人谋害侯爷妾室和子嗣,不孝不贤,余生就在佛前专心赎罪吧。但念在子期的份上,不必送她去佛寺,就在家里给她建一座佛堂,无事不许她再出来。”
老太太的话很快便传进了魏姝耳朵里,但魏姝还是把谢兰臣送去了公主府休养。她自己倒是在王府多留了一天,为如夫人治丧。
如今虽然夏季已过,秋老虎还很厉害,天气太热,尸首不能在王府久停,谢兰臣人又还昏迷着,魏姝便代他送了如夫人最后一程。
她还答应过如夫人,死后会让她和靖西侯合葬。而想要合葬,需得大夫人和老太太都同意才可。
魏姝先去找了大夫人,大夫人并没有见魏姝,但得知她的来意后,却让婢女传话说,她已决定,这辈子不会和侯爷合葬,但侯爷和谁合葬,她并不会管。
魏姝又去问老太太的意思,老太太见如夫人对大儿子一片痴心,其实早就有意同意二人合葬,但因为顾忌大夫人,才迟迟没有松口,眼下既然大夫人没有意见,她自然也无不可。
于是,魏姝便让人算了合葬的吉日。
妾室的丧仪没那么讲究,如夫人的棺木只在家停放了一天,便被送到靖西侯坟墓附近的一处寺庙里,只等到了吉日,便破土合葬。
在如夫人棺木被送走的第二日晚间,谢兰臣终于醒了。
谢兰臣刚醒过来,便发现自己的手指被人握着,偏头垂眸一看,是昭儿趴在他身侧睡着了,小手松松地攥着他的两根手指。
屋内除了昭儿,并不见其他人。
谢兰臣先适应了一番现在的身体,虽然虚弱,但气力尚存,于是他便放轻动作,从昭儿手里抽出手指,下了床。
刚走到外间,谢兰臣便看见了正在侍弄素冠荷鼎的魏姝。
素冠荷鼎换了新的花盆,但叶子却全都蔫了。
魏姝虽然坐在外头,但一直都有留意内间的动静,谢兰臣刚一走出来,她便发现了。她见谢兰臣也在看素冠荷鼎,便说道“我养不来这样娇贵的花,它好像要活不成了。”
“能活的,”谢兰臣走上前,转动了半圈花盆,示意魏姝低头去看,“它已经长出新芽了。”
魏姝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果然在自己没注意到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了一颗小芽,虽然很小,却水灵灵嫩生生的,说明素冠荷鼎的根并没有坏死,还能重新再长叶开花。
魏姝惊喜地碰了碰小芽,却又忽然抬头质问谢兰臣道“你早就看出那杯酒有问题,为什么还要喝你要剔肉还母,说死就死,我和昭儿在你心里就一文不名吗”
当尤丹告诉魏姝,如夫人给谢兰臣准备了毒酒时,魏姝忽然就想到,谢兰臣那天给她讲的哪吒的故事,谢兰臣说父母之恩,非拆骨还肉不能报。
那时候魏姝就猜到,即便谢兰臣早知道那是杯毒酒,只要是如夫人递给他的,他也一定会喝。
于是,魏姝给了尤丹一个小瓶子,瓶子里装的是她从公主府的大夫那儿要来的药,也是毒药,但只是症状看起来吓人,却并不致命。魏姝嘱咐尤丹,到时候要想办法以此换掉如夫人的毒酒。
多亏尤丹从李闲云那儿学了不少三仙归洞之类的把戏,手上动作不说练得炉火纯青,但借着宽大的衣袖,在倒酒的时候,快速换掉杯子里的酒并不是什么难事。
因为不确定如夫人会递给谢兰臣哪杯,尤丹还特意把两个杯子里的酒都换了。
之所以换的还是毒酒,而不是无毒的,是为了要骗过如夫人和大夫人。
可即便魏姝已经提前换了酒,最后一刻,她还是提醒了谢兰臣。那时候,她心里其实是希望,谢兰臣能为了她和昭儿,放下那杯毒酒的。
可谢兰臣却没有。
然而此刻,谢兰臣却还说道“如果公主当时上前拦下我,我肯定不会喝的。”
魏姝不免有些气道“我还要怎么拦你,我都求你不要喝了”
谢兰臣嘴角涌起笑意,忽然十分跳脱地说了一句“公主喜欢上我了。”
魏姝刚冒出头的火气,瞬间被这句话冻住,神思也跟着变得有些愣怔,而谢兰臣则还在娓娓说道
“公主当时,完全有机会上前夺下我的酒杯,可公主却没有。因为公主还记得我说过要剔肉还母,所以公主尊重我的选择。昨天我模糊醒过来一阵,听谢闵说了公主是如何救下我,以及在那些武将面前,如何美化我对靖西侯见死不救一事的。公主可谓对我偏袒爱护至极。
“但公主其实完全不必更换毒酒,就像公主在漳州时说过的那样,我死了,公主和昭儿一起接管西北,做一个有权有势又有钱的寡妇,这才是更好的选择。可公主却没有。
“也就是说,前些天公主为我做的事,均是出自真的真心,而非利益考量下假装出来的真心。公主之前说过,公主真正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会尊重偏袒爱护他。而我,恰恰有幸得到了公主发自真心的尊重偏袒和爱护。”
随着谢兰臣一点点的分析,魏姝先是迷茫了一瞬,后又渐渐觉得羞耻,但等听完的时候,却又反而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喜欢上谢兰臣了吗
魏姝默然片刻,没有否认,而是问谢兰臣“王爷曾说过我们是两情相悦,那王爷的喜欢是真心还是假意呢”
“我对公主从无虚情假意。”谢兰臣望着魏姝发间的白玉兰发簪,像是回想起什么,目光变得越发柔软,“我初见公主时,就仿佛是在路上,偶然遇见了一枝开得好看的花,一眼就让人心生喜欢。一开始倒没有想要把它采折回家,可它却突然挂住了你的衣袖既然它想要主动和你回家,谁又能舍得拒绝一枝好看的花呢
“虽然养花并不轻松,但它赏心悦目,馥郁怡人,花瓣开了一层又一层,每一层都是一种别样的美,从不会让人感觉到腻烦,慢慢地,你就会希望它能永远在你身旁绽放,并且只为你一人绽放”
“快别说了。”魏姝红着脸打断他,再听下去,谢兰臣这个说的人不觉得不好意思,她的脸却烫得快要熟透了,“王爷向来话说得好听。”
谢兰臣道“公主如果觉得好听,以后我多说给公主听。”
魏姝她的意思明明是,他只会说好听话罢了。
谢兰臣忽又说道“公主既然猜到我会喝如夫人的毒酒,想来已经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如夫人于我有生育之恩,公主救了我,于我也有再造之恩,我会喝如夫人的毒酒,便也会喝公主的毒酒。
“公主不信我的话也无妨,只要知道我余生的性命都是公主的,永远不会背叛公主就够了。”
余生的性命都是自己的吗
魏姝眼睫颤了颤,问道“如果当时我没有救王爷呢”
谢兰臣十分随性道“一切皆为法,如梦幻泡影,生死随缘罢了。即便公主没有救我,能在死前,同公主和昭儿相处这一段时光,于愿足矣。”
谢兰臣醒来后,一边休养,一边开始着手派人出使草原的事。
尤丹已经熟练掌握契丹语,可以随时出发。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最后和自己一起去草原的人,会是谢子期。
出发那日,嘉王亲自在十里亭外为他们二人送行,直到马车走远了,马车里的尤丹,才悄悄问同车的谢子期道“你这是被你兄长驱逐了”
“我是自请前往契丹的。”谢子期知道,如夫人自尽那夜,尤丹也在场,也是知情的,便也没隐瞒,“大夫人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她之所以会犯下大错,归根结底都是因为我。我不在她身边时,她和王府一切安好,反而是我留在她身边”
他顿了一下,才说道,“或许我离开她一段时间,对她来说会更好。”
尤丹见他神情苦涩,后悔自己不该多嘴,可这时候安慰他,反而要再触及他的伤心处,尤丹只能生硬地转移话题道“看,路边的枫叶都开始红了,秋意更浓了。”
只见窗外的枫叶有红有黄,红的艳丽,黄的倒让尤丹忽然想起了那只被自己抓住的金丝虎猫,枫叶的黄色,和那只金丝虎猫的颜色很像。
说起那只猫,如果没有它,自己就不可能偷听到如夫人等人的密谋,嘉王说不准现在也已经死了。
尤丹一直都觉得,那只猫出现的时机实在太巧了,而且对方的皮毛油光水滑,也不像是野猫。那天捉到它后,尤丹把它暂时关在了自己小憩的厢房里,可等他再回去的时候,厢房的窗户却被打开,猫早已经不见了。
尤丹原本还打算和魏姝说说猫的事,但因为后来忙着要来草原的事,倒是给忘了。
不过,也就是一只猫罢了,想想也不算什么大事,尤丹很快就又把它抛诸脑后
另一边,送别尤丹和徐子期的谢兰臣,也在欣赏沿途的枫叶,还特意挑了一枝适合插瓶的,折了下来。
随行的谢闵,望着前方渐行渐远的马车,忍不住再次向谢兰臣确认道“二公子这一走,远离神京,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们真的不把徐翰林的事,告诉他吗”
两天前,谢兰臣收到神京传来的密信,徐翰林因为忤逆元和帝,已经被元和帝赐死。
谢兰臣也看了一眼马车离开的方向,难得流露出一丝温情“他才经过大夫人的事,此去契丹,又背井离乡,且让他缓一缓,过些时日再写信告诉他吧。”
等回到公主府,谢兰臣把枫叶交给婢女,又叫来昭儿道“爹爹生病的这些天,昭儿每天照顾爹爹辛苦了,爹爹今天便送给昭儿一个礼物。”
说着,他便让人提上来一个笼子,而笼子里,正装着一只油光水滑的金丝虎猫。,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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