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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初升, 一缕晨光透过窗棂缝隙静悄悄地闯入房中,又趁着床上两人贪欢之时的不注意悄无声息地爬上他们的肩颈、脸颊。
或许是这道暖融融的光线叫裴君慎恢复了清醒,也或许是他本来便未想进攻到底, 在崔英略显慌乱的叫他停下之际他竟真的停了下来, 只大手上移,绕到她身后后紧紧箍住她的腰。
他在她身上肆虐的吻似乎也进入了尾声,轻吻两下她的侧颈后便鸣金收鼓,退回到她的头顶上方。
又抱了她片刻, 裴君慎的呼吸声终于平稳,哑声道“不要怕, 只要你不想, 我不会伤害你。”
崔英如惊鼓般狂跳的心在听见他这句话时渐渐平静了下来,她没说话,只是一手抵着裴君慎胸膛一手紧紧攥着他手臂上的中衣, 像是依靠, 也像是在抵抗。
一刻钟后,裴君慎和崔英先后起身下榻。
裴君慎不习惯有人近身,只让人将温水送入屋中后便自顾走去床头方向的黑檀木衣柜,从中取出了一身靛青色的衣袍。
那会儿崔英还没起, 正拢着衾被趴在床头好奇地瞅了一眼裴君慎的衣柜。
但很快她便兴趣缺缺地收回了视线, 太无趣了, 除了绯红色的冠服外就是一水的黑蓝灰,他手中那身靛青色的常服混在其中竟算是颜色鲜亮的。
不想她刚刚翻回床榻里侧,耳边却忽然传来裴君慎状似关切的清淡话语
“阿英, 旁边这扇衣柜乃是为你而备,改日你若有空,可将近日常穿的衣裙置入柜中, 更方便拿取。”
崔英闻声腾地坐起,杏眸警备扫向裴君慎,可他却并未回头,话音一落便拿着衣袍走到屏风旁,旁若无人的开始更衣。
下一瞬,宽肩窄腰和极具力量感的手臂倏然闯入崔英眼帘,她脸一热,急忙落下床幔,将这副美景隔绝在床帐之外。
同时低低应了声“好,我知道了。”
裴君慎听见动静转头望了眼床榻,瞧见仍在晃动的床幔眼底情不不禁地闪过一抹笑。
但一想到崔英向他隐瞒的秘密,他这抹笑便又转瞬即逝。
今日要回门日,但因“崔英”的父亲崔霖和继母谢氏皆在安平老家,崔英便只能带着裴君慎回长安崔府,去见她的伯娘王氏和大伯崔嵩明。
因着是回门宴,崔英的这桩婚事又乃是当今圣上亲赐,故而王氏操办的极为隆重,阖府上下各房各院的夫人姑娘、大人公子们皆来参加了今日的宴席。
算起来人数竟比中秋团圆宴那日都还要齐,毕竟刑部和大理寺都忙完了大案子,崔嵩明和崔瑾今日也都告假在家等着崔英和裴君慎一起回门。
崔英不喜和这些半熟不熟的亲戚打交道的场合,太劳心费神,既要防着有人给她挖坑又要防着有人奉承求她让她托裴君慎办事,因此一场宴席下来她不免怀念起在淮柳阁那些清静的日子。
王氏自然能看得出崔英的心思,且她也想单独与崔英说会儿话。是以宴席一散,她便帮着崔英拒绝了那些想与她套近乎的各房夫人姑娘,带着她回了淮柳阁。
不过那厢裴君慎似乎很擅长应对这样的场合,崔英临走前无意间瞧了一眼男客那边的动静,就见他正与一位伯娘都眼生的中年男子相谈甚欢。
直到回到淮柳阁好一会儿,王氏才忽地恍悟道“英儿,伯娘记起来了,那是你与瑾儿的三堂兄,名唤崔琅,他的曾祖乃是崔嵩明祖父的庶兄。”
也就是说“崔英”崔瑾与那人有共同的曾曾祖父。
这关系说远不远,但说亲近也谈不上多亲近。
若在后世,到他们年轻这一代很有可能已经断了联系。
崔英便没有多问,只与王氏寒暄了两句,得知此人之前十年一直在蜀地做县令,近日才刚刚被调任至大理寺做主簿后便主动止了话头,与王氏聊起长安近况“伯娘,清康坊难民如今可有妥善安置之法”
那些难民多是从宛城而来,今年宛城先是遭遇干旱,好不容容易熬过旱季竟又遇上洪涝,百姓们田地房屋尽毁,这才不得不逃难至长安求生。
提起此事,王氏既怒又喜,不由握住崔英的手问道“此事裴二郎没告诉你吗”
崔英闻言疑惑眨了眨眼“他他告诉我什么”
王氏见状便知裴君慎当真半字未提,一边更加满意这孩子的为人一边屏退了身边伺候的人。
待偏厅中只剩她们二人,她才悄声向崔英第解释道“当初难民一到长安,圣上便将安置难民的差事交给了户部李尚书。”
“圣上素有仁爱之心,恰逢如今国库丰盈,为了让其办好差事还另拨了五万两银子给他,按说这本就该是户部的差事,不管圣上不拨这银子李尚书都该好好办,不该起什么歪心思。”
“谁料这李尚书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把这五万两全贪了不说,还要将那些难民悄悄拉走给他做挖矿的苦力,敢有不从的当场就”
后面的话,王氏没有说出口,只伸出手向崔英比了一个“杀人”的手势。
崔英眉心倏皱,怒而沉声“此人当真是丧尽天良。”
贪钱还不够,竟连贫苦百姓的命都要贪
王氏瞧见她这嫉恶如仇的神色,连忙拍了拍她的手安抚“英儿不气,说起来此事伯娘可要夸夸裴家二郎。”
“此案乃是他暗中探查数日才搜寻出诸多人证物证上呈给了圣上,圣上当廷便革了李尚书的职将其押入水牢严加审讯。”
“那李尚书安插在清康坊的人手也叫大理寺官差全给揪了出来,后来圣上便点了户部左侍郎齐昀接手难民之事,还让瑾儿领了个监察的差事。”
李玄贞当然还点了其他人协助与监察,不过崔嵩明向王氏说起此事只是想让王氏与他说两句话,旁的人王氏不关心,他自然便不会提。
听到那残害难民的丧尽天良之人已被下狱,崔英面色总算好看了一些,同时她也想到当日求裴君慎救人时他给她设下的那一个个圈套。
虽说他的确利用了她,可他确实没有利用她做坏事,而是为了肃清贪官和救清康坊那些难民思及此,崔英轻呼口气,至此彻底放下了她与裴君慎的旧怨。
“有伯安兄长监察,那清康坊之事我们就可以放心了。”
崔英相信伯安兄长的品行,想了想还向伯娘道了声贺“圣上将如此重要的差事交给兄长,想来定是很看重兄长,兄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将来的仕途说不定比大伯还要顺畅。”
儿子出息,王氏自然高兴,在外人面前她或许还会遮掩几分,但她喜欢崔英,便也不设防,笑了笑道“我也盼着瑾儿出息。”
话落却又很快拐了话头,笑盈盈地看着崔英道“好了,咱们不提他们官场上那些事儿了,你快跟伯娘说说裴家二郎待你可好”
这才是王氏真正想与崔英说的悄悄话,前头那些不过是因为崔英问到她才多说了几句。
崔英闻言脸颊瞬间就飞过两坨红,才刚嫁过去两日,裴君慎便是对她好又能有多好
是以伯娘一张口,崔英便知道伯娘真正想问的其实是她跟裴君慎在咳,在房事那方面和谐不和谐。
当然此事其实无需崔英开口说什么,王氏一看她的脸色便瞬间明了,再不多问。
约莫申初时分,男客那边的宴席才算真正散了。
崔瑾早半个时辰前便提前离席,去了清康坊办事,此乃圣上亲待给他的差事,他定然要和齐侍郎他们几个同僚将此事办好。
散席后,裴君慎又被崔嵩明叫去霞光院书房说了会儿话。
两刻钟后,他离开书房,带着崔英向崔嵩明和王氏道别,牵着她的手踏上马车。
他身上沾了些许酒气,闻着似乎比新婚夜那晚还要重些,崔英不想靠他太近,只是碍于崔嵩明和伯娘都还在门口看着才没有挣脱他的手。
但两人一进马车,她就不惯着他了,人往车厢上一靠便自然而然地将五指从他大手中抽出,又趁他模样微醉道“夫君,其实我在安平老家时也懂些事。”
“父亲除了每月初一十五宿在谢氏房中,再隔三差五去那几个姨娘房中住两晚”
“此言何意”
不料话还没说完,裴君慎却忽然冷声打断她,不由分说便欺身将她压到车壁,一手箍着她的肩一手摩挲她脸颊,神色凶得狠,眸中甚至隐隐透着些许戾气。
崔英顿时怔住,只觉得这样的裴君慎瞧着十分陌生。
但不待她细究,那厢裴君慎便又说话了,话音又低又沉,仿佛濒临愤怒的边缘“娘子想找别的女人给我”
崔英闻言杏眸倏压,连裴君慎偷偷叫了她娘子都没发觉,啪地一下便拍开他摩挲她脸颊的手,怒道“你想得美”
除非这个男人她以后再也不要了,不然她就算再想得开,也绝不会接受跟别的女人共享同一个男人。
可裴君慎叫她这么一拍,方才还凶狠凶狠的脸竟忽地软了下来,不仅默不作声地松开箍着崔英肩膀的手,还乖乖退回原处道“那娘子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这回听着倒还显得有些委屈了。
崔英眉心登时跳了跳,诧异看他一眼,这厮不会真醉了吧
方才见他不管与谁说话都笑若春风、彬彬有礼的与往常没有什么差别,她还以为他只是耳根子红了点其实心里清明着呢。
不过若是他真的醉了,倒是更有助于她达成目的。
想到这儿,崔英眨了眨眼,面上瞬间露出笑容“方才我的话还没说完,我后面想说的是除了在那几个姨娘和谢氏房中宿上几宿之外,我父亲其他大半月时间都是一个人睡在前院或者书房。”
“也就是说其实你也不用夜夜与我宿在一起,所以,你今晚可要宿在前院”
说完,她杏眸灿灿地望着裴君慎,希望他能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答应。
然而裴君慎却只是皱了皱眉,往车厢角落缩了缩道“我明白了,娘子是嫌弃我,娘子放心,我回府后便会立即沐浴,不会让酒气熏到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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