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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 两人在画锦堂跟闻明远汇合,闻明远专门安排了一辆车子上山,约莫三个小时的车程。
为了行动方便, 温瓷换下旗袍,另带两套宽松舒适的衣服去。
闻明远背着简易的旅行包,精神抖擞,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年轻十岁。
司机是他的熟人, 两人分别占了驾驶座和副驾驶,温瓷跟盛惊澜坐后排, 四人正合适。
盛惊澜打开后备箱放行李,温瓷跟在旁边, 上车时,盛惊澜又替她打开车门, 这一系列行为跟平常没什么两样, 闻明远却敏锐察觉出两人之间的气场有所变化。
“我看你俩今天不太对啊。”闻明远扭着头跟他俩聊天。
温瓷懵“啊。”
闻明远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调侃这对年轻情侣“还是年轻好啊, 感情一天比一天好。”
昨天来的时候, 两人挨得很久但没牵手,今天坐在车里都要牵手, 可不是感情升温么。
温瓷听懂了弦外之音,连忙把手抽回, 这欲盖弥彰的动作引得两位前辈发笑。看出温瓷脸皮薄,他们便不说了, 互相跟对方聊天, 不去关注后面那对小情侣。
见两位老前辈没看往后看,温瓷悄悄伸手贴了贴脸颊。有没有泛红不知道,但她感觉很烫。
确实不一样。
原本以为她跟盛惊澜的关系已经到达心照不宣默认情侣的地步, 直到昨天,盛惊澜问她“要跟我谈恋爱吗”
当她羞得只会点头,盛惊澜掐着她脸蛋深吻的那一刻,温瓷才真正体会到,被喜欢的人表白是这样的感觉。
那种从心口蔓延至全身的愉悦,能让整个人飞腾起来。
闻明远说他们变得不一样,的确如此,她现在好像比昨天、比之前,还要喜欢盛惊澜。
行驶途中,温瓷靠在盛惊澜肩头睡了一觉,途径弯道区域,温瓷被车子晃醒。
“已经上山了吗”她揉揉眼睛,视线有些模糊。
“刚上不久。”盛惊澜手扣在她靠窗的那边,以防倾斜时撞到。
后半程,温瓷彻底清醒过来,山路崎岖不好走,车子晃得她头晕。上回骑机车走的大公路,这次山上的路上有碎石和泥土。
这里的环境并不好,尽管来之前已经做过心理建设,亲眼看到时,才觉得荒凉、幽深。
山路被高耸的密林层层包裹,从外面看,几乎不见天日。
温瓷凑到盛惊澜耳边说“我以前跟朋友去爬山,觉得陡峭、险峻的是山,还没见过这样子的。”
盛惊澜歪头“现在不就见到了”
“好偏啊。”她小声道。
“你不会是害怕了吧”盛惊澜扣手按在她肩头。
“有点。”在未知的世界面前,她承认自己胆小。
某人趁机忽悠“那要记得随时牵好我的手。”
“嗯”温瓷认真地看着他,像在立誓做保证一般,紧紧牵住他的手。
快到村口时,闻明远提前联系村长。闻明远不是第一次来这座山上,跟这里的村长熟识,这次也是村长打电话告诉他,挖出了有颜色的矿。
温瓷被晃得头晕,下车就立刻跑到边上呼吸新鲜空气,盛惊澜拧开瓶盖递来清水,温瓷小口喝下,慢慢缓过来,“我没事。”
很快,村长亲近过来接人,领着他们去自己家里坐。
闻明远跟他攀谈上,慢慢聊到住宿问题“这次有两个小朋友跟我过来体验生活,看安排他们住哪儿”
村长思考了一下“我二弟家宽敞,我去找他说说。”
闻明远连忙道“那就麻烦你看了。”
村长摆手“哎呀,我们之间不说这些。”
山村里的条件是温瓷人生中待过最简陋的地方,又似乎比她在途中脑补的场景好许多。
她只见过网络上的贫困山村,亲自来过才发现,这里的人也会修建水泥房、卧室单帖瓷砖,干净整洁。
村里的人比她想象中的好相处,为他们住宿的人家姓钱,家里有一对老夫妻和十岁的孙女。
他们说“我们这楼上去年才修好的嘞,儿子儿媳妇进城打工去了,回来住着舒服。”
不仅如此,还特意杀了只鸡招待他们,搞得温瓷很不好意思。想以支付方房费方式抵消人情,对方愣是不要。
阿婆力气大,温瓷递过去的时候,阿婆反手一推,差点没把温瓷手腕按折。
至此,温瓷不敢往钱阿婆手里递东西,只是私下跟盛惊澜商量,走的时候给他们留下报酬。
“手怎么了”盛惊澜见她一直在转手腕,像是不舒服。
温瓷轻笑着摇头,只说刚才不小心扭到。
“过来。”盛惊澜朝她勾手,待她走近时,盛惊澜左手握着她胳膊,右手捏着她手掌,在手心处轻轻按揉。
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温瓷诧异道“你还会按摩”
盛惊澜唇线拉直“不会。”
“”那为什么一副很懂的样子。
她发现,盛惊澜正经时的模样真的很能唬人,就感觉,他做什么都行。
不过温瓷打从心底里觉得,盛惊澜是个极好的男朋友,会细心关注到她一切情况,并及时做出反应。
“下午要出去逛逛吗”
“好啊。”
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半,山里黑得早,他们打算明天早上再上山。
山里空气清新,不像喧嚣的城市充满杂尘,放眼望去,仿佛见证绿野仙踪的传奇。
温瓷高兴地拿起手机,360度录制视频,想要分享给南城的外婆和朋友,却因为山里信号不稳定,只能勉强发两张图片过去。
两人沿着泥黄色道路往前走,田里有农人佝偻着身子插秧。
温瓷随口问“一般不是四五月插秧吗”
盛惊澜为她解惑“现在是晚稻。”
从前跟朋友去过农家乐,也能看见村野田林的景象,只是那种逐渐旅游化的地方跟没有开发过的山林不同。
温瓷被路边的红色果子吸引视线,好奇问“这是什么果子怎么长在边上,可以吃吗”
盛惊澜仿佛行走的百科全书,负责答案“覆盆子,野生的,能吃。”
温瓷简直惊喜“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温卿卿”他笑得焉坏,摘下一颗递给温瓷,“试试。”
没洗过的水果,温瓷有些犹豫。
“娇气包。”盛惊澜反手投进自己嘴里。
温瓷眼睛一瞪,似乎在控诉他的自己吃掉的行为。男人鼻腔溢出轻笑,扣着她后颈,亲口送过去。
“宝贝,我再给你科普一下,覆盆子还可以”他故意拖延,凑近她耳边,“补肾壮阳。”
温瓷默默咽下了嘴里的覆盆子,低着头,半天憋出一句“你不要吃。”
再补下去,盛惊澜会怎么样她不知道,但她肯定会被折腾很惨。
一阵风吹来,吹散了温瓷脸颊的红晕。
静谧的山野间,她在清风中起舞,与不知名的花朵争艳,难得享受到安闲自在的滋味。身边有喜欢的人作陪,仿佛可以无止境的走下去。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眼看太阳快要下山,温瓷找到一棵渗进斜阳的大树,“我去那边拍几张照。”
“去吧。”女生拍照很容易上瘾,盛惊澜非常有先见之明地找到快干燥的地。
盛惊澜坐在田野,把收集的长枝条绕成圈,再将粉黄色小花嵌入缠绕,不久后,一个简易又漂亮的花环从他手里诞生。
待温瓷回来,他顺势递出花环“送你。”
温瓷没接,而是蹲在他面前,盛惊澜心领神会,亲手把花环戴在她发间。
温瓷摸到头上的小花朵,冲他嫣然一笑,盈盈秋水,江山失色。
体检山间生活的第一天,温瓷玩得舒畅,晚上回到农家,钱阿婆端来熬制许久的鸡汤“这是我们自家养的鸡,没喂一点饲料,香得很。”
温瓷凑过去喝一口,差点被烫到。
盛惊澜不客气地笑,嘴上揶揄道“你还是我之前认识那个温小姐吧”
还记得相识之初,温瓷喝口茶都要特别注意形象。
吃完饭后,温瓷才悄悄说“我只是看阿婆太热情的。”
钱阿婆用殷切的眼神盯着她,就盼她快点尝一口。
“行。”盛惊澜接受她的理由。
第二天早晨,闻明远要进山采矿,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放下行李便去村长家汇合。
村长说“前天是林木森挖到的石头,他马上就过来,下午带你们去找地儿。”
很快,一个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穿着宽大的背心,寸头板正,胳膊紧实有肌肉,小麦色肌肤显得十分健康。
“我是林木森。”他简单介绍自己,并取出一块红色石头,问闻明远是不是这东西。
闻明远见了很是欢喜,迫不及待想去挖,林木森带着三人进了山林。
面对茫茫深山,温瓷低头看了眼脚上的小白鞋,估计要直接报废。
温瓷全程抓着盛惊澜的手,她是唯一的女性,看起来又很娇柔,大家都担心她能不能适应,没想到温瓷看起来柔弱,爬山时却一声没吭。
“我也是爬过山的好不好”虽然那是旅游景区的山,全程有锁链和栏杆可以借力。
她既然来了,必然不会因为主观感受而掉链子。
“闻老师,这么宽的地方,怎么能知道我们要找的石头在哪儿呢”
“这就是经验之得了。”闻明远浅挖了挤出,在第四次动锄时,终于找到红色矿石。
温瓷拿工具试了两下,土没松,娇气的皮肤已经被粗粝的工具磨红。盛惊澜把她手里的东西拿走,不准她再碰。
这里不是矿山,没有大量矿石可以开采,能不能找到全凭运气。
温瓷就跟着他们长见识,树上的果子、地上的花草,都让她感到新奇。
几人在山里一待就是几个小时,温瓷的小白鞋已经沾满泥土灰尘,平时一尘不染的佳人忽然变成脏脏包。
趁她不注意的时候,盛惊澜举起手机拍了几张照。
拍完欣赏自己的摄影成果,眼里笑意更浓。
温瓷浑然未觉。
走累了,想找个地方休息,可她左看右看,还是坐不下去,全凭毅力支撑。
不知盛惊澜从哪儿拔来一束草叶,扫掉石头上多余的沙层,安排她“你在这边坐会儿。”
温瓷没有逞强,当即坐下来歇息。
三人皆在前方,温瓷的注意力全在盛惊澜身上。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也可以从容地跟着老师傅在深山老林挖石头,平时总逗她的人会细心摘下草叶替她扫清尘土,他真的很好。
至少现在的温瓷这么认为。
这处大概待了半小时,盛惊澜走回来接她“温瓷,走了。”
“来了。”温瓷倏然起身,岂料脚下碎石一滚,身体不受控制滑到,幸亏长期跳舞使她身段敏捷,在千钧一发之际撑到石头,稳住身体。
只是左脚别着,温瓷再动时,脚脖子传来痛感。
盛惊澜快速朝她奔来,温瓷抱着歉意道“好像扭了一下。”
盛惊澜握着她胳膊,盯着那只脚,“能走吗”
“还行。”可惜这里到处是陡坡,深一脚浅一脚踩下去,她受不了。
“让我看看。”林木森忽然上前,在两人疑惑的眼神中自报身份,“我学过医。”
温瓷又坐回那块大石头,伸出扭伤那只脚,林木森单膝蹲在她面前,去摸脚踝处。
尽管医生面前无性别,这一幕还是让盛惊澜十分不爽。
林木森没穿白大褂,这里也毫无医疗氛围,看上去只是一个男人在触碰温瓷那白嫩的脚。
盛惊澜握紧手里的榔头,非常,非常的不爽。
终于,他无法再忍受,“摸够了吗”
看出盛惊澜不善的表情,林木森秉着职业操守回复他“我只是想确定她是否扭伤到骨头。”
盛惊澜暗自咬牙,撑起那脸假笑,“那么请问林医生,她的脚伤如何”
林木森站起身,“还好,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温瓷也随之站起,抓住盛惊澜伸来的那只手,先跟林木森道谢,又转头和盛惊说“我没事,别担心。”
见这一幕,闻明远抬头看了眼天色,建议道“我看今天没什么太阳,阴沉沉的恐怕要变天,咱们朝回走也差不多,下雨走山路不安全。”
“也好。”众人一致同意。
盛惊澜把工具交给闻明远,自己在温瓷面前蹲下身,“上来。”
看出他的意图,温瓷连忙摇头“我真的没那么严重,可以走路的。”
盛惊澜懒得听她扯,“再啰嗦我就扛你走。”
温瓷“”
这人真是绅士和痞赖随机切换。
温瓷怕了他,乖乖爬上宽阔的后背,双手环住他脖颈,在耳边小声道“你怎么这么凶。”
“有吗”当事人份丝毫未觉。
温瓷指控道“有,你刚才嫌我啰嗦。”
听她小声在耳边嘟囔,撒娇似的口吻,盛惊澜彻底笑了“宝贝,你大可不必跟我客气。”
“怎样才算不客气呢”温瓷问。
“比如,你累了可以指挥我背你走。”而不是一声不吭跟着他们。
温瓷没有立即回答,似乎在消化这句话的含义,过了一会儿,她才开口。
“盛惊澜。”
“嗯”
“你是抖吗”
“”男人咬牙切齿地警告,“温卿卿你最好还是对我客气点。”
温瓷趴在他背上,笑得乐不可支。
原来有个男朋友,是这么开心的事情呀。
钱家老夫妻俩见盛惊澜背着温瓷回来,还以为在山上出了大事,问了才知是扭伤脚。
“你们不是跟木森一起去的吗咋不叫他看看嘞,他技术好着哩。”心地善良的老人家很是担心。
温瓷连忙解释“阿婆,我没事,林医生看过了,说不严重。”
盛惊澜把她放下来,又问老人“阿婆,有热水吗”
“热水,我马上去烧一锅。”村里没有安装自动热水器,需要用水时就直接用大锅烧开,装进开水瓶保温。
直到温瓷要用热水敷脚,热心肠的阿婆送来擦脚毛巾,一看温瓷那双纤细白嫩的脚,帕子都递不出手。
钱阿婆从柜子里拿出一根新毛巾给温瓷敷脚“你这姑娘皮肤嫩得哦。”
钱家的小孙女放学回来,也忍不住往温瓷跟前凑,“姐姐生得真好看。”
温瓷微微一笑“你也很好看。”
被漂亮姐姐盯着,钱小花害羞地把双收藏到身后,“我手黑黑的,奶奶说我是煤球堆里捡来的。”
温瓷的声音更加轻柔“奶奶只是在跟你开玩笑呀,女孩子的美丽不是以肤色判定的。”
盛惊澜端着水盆上楼,恰好见到这一幕。
似水柔情,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这个温度怎么样”盛惊澜调好水温让温瓷感受,温瓷伸出脚碰了一下,轻轻点头,“可以的。”
她拿起旁边干净的毛巾准备打湿热敷,却被盛惊澜先一步拿走,浸湿水,稍微拧干。用力时,温瓷能够清晰地看见他手背上的青筋,从胳膊蔓延至指间,长而细。
温瓷等着接毛巾,盛惊澜却没有交给她的打算,而是直接从盆中托起她扭伤那只脚。
温瓷下意识往回缩,被男人握住脚脖子,不允许逃离,“别乱动。”
热毛巾裹着小脚,一只手托着,一只手轻轻揉按。
她好像变成他手中一件需要修复的文物,娇弱、易碎,所以他小心翼翼,全神贯注,用尽了全部的耐心。
时光在这一刻慢下来。
窗外是寂静的田野与山林,温瓷静静地坐在那里,听自己心跳声轰鸣,任由情爱肆意滋长。,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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