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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 想要一副苏绣画”
“没错。”
温瓷没想到,这个叫做盛憬言的男人当真要找她定制绣品。
“所以上次你出现在玲珑阁,也是想定制绣品吗”还记得离开玲珑阁那天突然下雨, 盛憬言撑伞替她挡了一阵,可惜那事她没心思与人交谈。
“是,不过上次似乎不合时宜,就没提。”当时温瓷拒绝他的伞, 当他想要跟随上前, 却发现温瓷满眼警惕与抗拒。
“抱歉, 当时遇到一些事。”温瓷颔首致歉。
“茶来了。”
一壶刚沏好的茶呈上桌面,摆在两人中间。
“谢谢。”温瓷习惯性道谢。
以前都在玲珑阁谈公事, 如今不愿踏足玲珑阁, 便选了一处自己熟悉的地方, 也就是砂楚的茶楼。
“不客气。”砂楚别具深意的眼神从两人身上飘过,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二位, 请慢用。”
温瓷提起茶壶,亲自倒上一杯递到盛憬言勉强,客气道“盛先生, 上次的事还请见谅。”
“温小姐不必挂在心上。”盛憬言接过茶杯, 目光仍然在对面的女人身上。
温瓷肌肤白皙, 骨节修长, 那双端茶的手仿佛被训练过, 每一帧画面都带着柔美之态。
对方把心思隐藏太深, 温瓷浑然不觉,心中思量的内容全部与绣品有关,她饮了口茶, 缓声问道“盛先生什么时候需要”
一秒、两秒、三秒
盛憬言才强迫自己收回目光,垂眸掩饰自己眼里冒出的欲望,戴着那张温和面具,客气又礼貌“不急,看你时间。”
“最早也要两个月后,时间没问题的话,我们可以讨论一下具体内容。”在接受任务前,当然也要衡量一下自己能否完成。
这位盛先生似乎很好说话,因为工作,温瓷跟盛憬言互换联系方式,加上好友。
盛憬言主动提出送温瓷回家,温瓷委婉拒绝。
第一次碰面,盛憬言拿捏着分寸,没有太过冒进,“那好吧,下次再见。”
盛憬言离开茶楼后,砂楚走了进来,“说说,怎么回事”
温瓷解释“一个客人。”
“客人”砂楚似笑非笑道,“看起来不像啊。”
“真是客人。”温瓷心思坦然,“前段时间不在南城,回来之后又不想去玲珑阁,干脆来你这儿,谈事方便也清净。”
瞧这姑娘较真的劲儿,砂楚摊手笑道“好吧,姑且信你。”
温瓷不满她怀疑的表情,反驳道“我难道还会跟别的男人有什么”
砂楚捕捉到重点信息“听你这话的意思是,跟盛惊澜定了”
在朋友面前,温瓷可以大方承认“嗯,我们在一起了。”
砂楚也为她感到开心,“之前看你满心忐忑,现在确定了”
温瓷含笑点头“我喜欢他,所以愿意相信他一次。”
见她提到那人眼睛放光,砂楚作为朋友,真诚祝福“希望你能如愿。”
跟支持自己的朋友交谈最愉快,两人边走边说,砂楚一直送她到茶楼外。
温瓷挥手“那我先回家了,后天小雪生日再见。”
砂楚爽快道“后天见。”
李照雪生日那天,舞蹈室停课,白天跟家里人吃饭,晚上就出来跟朋友庆祝。除了温瓷和砂楚,还有几个跟李照雪关系好的女生,几人在水云间订了包间,又去ivehoe听音乐喝酒。
到家时已经晚上十一点。
温瓷回到自己的院子,熟练地点开置顶对话框,想打语音,结果点成视频。
对方接听很快,温瓷猝不及防地在屏幕里看见那张朝思暮想的脸。
“盛惊澜。”她轻轻地喊他名字,酒意逐渐淡去。
“到家了”盛惊澜知晓她陪李照雪过生日的活动安排。
“嗯。”温瓷低低应了一声。
盛惊澜听得真切,一连三问“怎么声音这么沉跟朋友过生日还不开心”
他总是那么细心,隔着手机都能察觉她的情绪变化。
“没有不开心。”
“那是怎么回事”
“没事。”
盛惊澜严肃道“宝贝,你这样我没办法帮你解决问题。”
温瓷下意识反驳“你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那就是真有问题。”盛惊澜果然诈出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没别的事,我就是”温瓷认命般地看向手机镜头,对上那张熟悉的面孔,又忽然说不出口。
想起聚餐结束后,另外两个谈恋爱的女生都有男朋友来接,要说她心里完全没有想法是不可能的。以前没觉得,在一起后又分居两地才真正让人难受。
她在镜头里耷拉着眼皮,看起来受了极大的委屈,盛惊澜叹气“你这样,好像我在欺负你。”
“你没有欺负我。”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在盛惊澜面前都容易委屈,明明对方什么都没做。
她不自在地眨眼,看向屏幕时,长睫微颤,跟嗓音一样忐忑“我只是有点想你。”
回应她的是良久的沉默,在温瓷准备结束视频的时候,忽然听到对面的人说“温瓷,今晚早点睡。”
“好。”她还是如从前一般乖巧,不吵不闹,甚至不懂得询问对方是否有着和自己一样的心思。
她放下手机,回屋洗漱。
躺在浴缸泡澡的时候,温瓷来回拨动手腕上的美人镯,起身后,又把盛惊澜送的那堆价值不菲的礼物全都抱出来,放在桌上挨个打开看。
忽然想到什么,温瓷取出那枚白玉镂雕香囊,把它挂在靠枕头的床幔边。
或许是因为晚上喝了酒,温瓷这一觉睡得很沉。
反观景城的修复工作室内,烟灰缸里的烟头多了一截又一截。
接到温瓷视频时,他刚结束今天的工作,原以为只是个跟平常一样互道晚安的对话,没想到温瓷会在视频里露出那样的眼神,用满是委屈的语气说想他。
从前那些女人,会撒娇,会反复询问他是否喜欢自己。
他觉得没意思,连敷衍都嫌麻烦。
温瓷不问,甚至会克制去表达。
但他,不想见到那样的眼神。
喻阳推开休息室门,烟味扑鼻,呛得他直咳嗽“我以为你在工作室加班,结果你在抽烟。”
盛惊澜扔掉烟蒂,抬起头“帮我订张去南城的机票。”
八小时后的早晨,一家飞往南城的航班驶离跑道,冲上云霄。
中午,在房中刺绣的温瓷忽然接到一通电话,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她顾不得收拾针线,放下手里的东西奔向大门,在停车位上看见那辆熟悉的车。
向来优雅稳重的温大小姐不禁迈开步伐跑过去,隔着敞开的车窗,看见那个昼思夜想的人。
“你怎么过来了。”温瓷从未觉得开口说话需要费这么大的劲儿,才能努力平复自己怦怦乱跳的心脏。
盛惊澜拎起一个透着颜色的工具箱,勾起唇角“给你送颜料。”
那是温瓷在南城用花瓣做的颜料,离开时没有带走,而他以此物为借口,回应了她的思念。
八月在恋人的缠绵中溜走。
九月初,苏禾苗返校,回到温家。
宋兰芝决定不再强行给她安排刺绣作业,苏禾苗的欢呼声传遍整间院子,连连跟宋兰芝说好话。
宋兰芝实在受不了这粘人的孩子,安排她去做别的事,“你去把阿瓷叫过来。”
“好勒”苏禾苗跑得飞快。
消息送达,温瓷抱着平常心过去看望外婆,进屋却被那件雍容贵气的旗袍迷了眼。
紫棠色古法旗袍低调内敛,立领绣花雅致,中式盘扣配上本体繁复精巧的绣花,端庄大气又典雅。
温瓷看呆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带出惊喜的嗓音“这是,盛家订的那件旗袍”
宋兰芝含笑点头“人老了,速度不比从前,做得慢些。”
温瓷忍不住伸手去触摸那一针一线,每一处细节都精美到让她挪不开眼,“外婆,这件旗袍真的太美了。”
不只是肉眼可见的美观,只有真正喜欢苏绣的人,才懂得那一针一线的奇妙之处。
见她看得痴迷,宋兰芝在一旁露出和蔼的笑“喜欢啊”
温瓷亲昵地挽着外婆的手,娇声道“自打您对外宣称不再亲手绣制服饰之后,连我都好久没穿过您亲手绣的衣服了。”
宋兰芝眼角笑出褶皱“等我们阿瓷结婚的时候,外婆还要亲自给你绣嫁衣。”
现实话题一下把温瓷拉回神,语气带着女儿家的羞意“外婆,怎么又扯到这事了。”
宋兰芝趁机敲打“下个月就满二十五了,你还不懂我的意思”
“才二十五,早着呢。”温瓷插科打诨,好不容易才跳过这个话题。
祖孙俩一起吃了顿晚饭,宋兰芝要去出去散步,温瓷才回到自己的屋子。
今晚的院子似乎格外明亮,温瓷拿起手机,把之前拍的旗袍照片发给盛惊澜,手指还在打字,盛惊澜的电话直接弹过来,“看到照片了。”
温瓷便在电话里告诉他“给盛奶奶的旗袍已经做好了,估计这两天,外婆的助理就会联系你。”
盛惊澜反应很快“到时候我过来取。”
“嗯”温瓷拖着嗓音,忍着上扬的语气,“我可以跟外婆申请,亲自送过去。”
电话那头的人故作惊讶“还有这种好事”
温瓷举着手机在院子的碎石路上踩来踩去,语气带着三分骄傲,“你可得好好感谢我。”
“想要什么谢礼”
她倒没想索要谢礼,正要开口时,听到电话那端的喻阳在喊盛惊澜的名字,温瓷才反应过来,“你在忙吗”
盛惊澜对前方的喻阳打了个手势,依然保持通话,“有场拍卖会,进去凑个热闹。”
温瓷“噢”的一声“那你先去,有空再聊。”
在会场外停留的男人不爽皱眉“宝贝,你这么洒脱的反应会让我觉得这场拍卖会真碍事。”
不正经的话又出现了。
温瓷站在原地捂了捂脸蛋,“你少来。”
“好了,我该进去了。”盛惊澜收敛神情,不再逗她,只是故意停顿一下,衔着笑,“温小姐可千万要亲自把旗袍送过来。”
盛惊澜挂断电话,转身跟喻阳走进会场。
他们即将参加一场香港的拍卖会,盛惊澜受那位钟表收藏家的邀请过来替他们掌眼。
喻阳充当盛惊澜的助理全程陪同,经过入场的回廊进入大堂,喻阳四处张望,目光忽然定在一个穿旗袍的女人。
当然,不是温瓷。
喻阳盯着前方,只看到侧面,顺手扯过盛惊澜问道“惊澜,你看那个人是不是有点眼熟”
女人身着烟粉色开襟旗袍,融合现代设计的轻纱袖口灵动飘逸,花团暗纹显得显出几分古韵秀气。
同样身着旗袍,跟温瓷确实截然不同的风格和感觉。
盛惊澜随意眺了一眼,收回视线,“不觉得。”
在外面穿旗袍的人占少数,若是遇见,在人群中就会显得格外突出。恰好那女人转过身来,喻阳看清那张脸,几乎脱口道“是萧嫣然。”
萧嫣然,一个曾经喜欢盛惊澜,却跟盛憬言在一起的女人。
萧嫣然随母亲离开南城之后就淡出了他们的视线,犹豫曾经的印象太深刻,喻阳一眼就认出来。
萧嫣然显然也看到他们,水亮的眼眸中闪过诧异。
她朝这边迈开脚步,又被旁边哪位中年女人拉回身边,跟她介绍“嫣然,快来见过韩伯伯。”
盛惊澜径直走向会场,喻阳还在旁边发表疑惑“她怎么也来了”
“你问我”盛惊澜斜睨他一眼。
喻阳“昂”了一声。
“我怎么知道”男人的语气充满陌生与无情,这就是盛惊澜。
瞧他那副不上心的表情,完全不像见到老熟人的样子,喻阳收起八卦心思,寻找他们的座位。
好巧不巧,跟萧嫣然同排。
喻阳仔细观察,结合以前的消息,猜出大概“我知道了,听说萧嫣然她妈二婚嫁的一个香港富商,估计就是那个。”
那位富商显然跟钟表收藏家韩先生认识,两人作为相邻,谈笑风生。
喻阳憋着一肚子话,扭头却见盛惊懒散地靠在座椅上,闭目小憩。
喻阳“嘶”的一声“你跑这儿来睡觉”
“你太吵。”盛惊澜不掩嫌弃。
喻阳试图辩解“我是在跟你说萧嫣然的事。”
盛惊澜睨他一眼,“我看起来很爱听八卦的样子”
喻阳也不管他乐不乐意听,沉浸于自己的发言“以前没觉得,现在一看萧嫣然跟温瓷竟有几分相似”
盛惊澜终于肯用正眼看他,眸中带着浓浓的审视与质疑,“喻阳,眼睛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喻阳“”
这人嘴巴是真的毒。
盛惊澜完全不配合,喻阳一个人吹不起劲儿,终于安静坐下来,等待拍卖会开始。
这场高端拍卖会的拍品数量不多,主持人会对每一样物件进行讲解,整个氛围犹如一场高雅的鉴赏会。上了五件拍品,盛惊澜面无波澜,直到第六件古董钟表,盛惊澜帮韩先生估了价。
之后连上几件,盛惊澜也没几眼,倒是萧嫣然的继父拍了一幅古字画和明永乐时的青花盘。
喻阳翻阅着手中的图册“看你今天兴致不高。”
男人撑着下颌,慵懒地靠着椅背,兴致缺缺地说“太慢了。”
没头没尾的三个字,喻阳一时没听懂其中含义。
拍卖会进入尾声,就在喻阳以为这次要空手而归的时候,屏幕上出现一张三百六十度旋转参观的钻石图。
“接下来将要拍卖的是一枚101克拉的全美心形粉钻。”
粉钻,这下喻阳更确定,他们要空手而返,因为盛惊澜对这类没有历史感的珠宝向来没兴趣。
他这样想着,没注意到邻座的男人抬起眼皮,盯着那枚101克拉的粉钻。
在场有不少女士或携带女伴的人为此举牌,主持人报价的声音络绎不绝,价格从百万直奔上亿。
“一个亿。”举牌的是萧嫣然。
片刻沉默后,有人举牌“一亿一千万。”
萧嫣然“一亿两千万。”
两人就这样加到一亿六千万,折合人民币约一亿四千万,一枚十克拉全美心形粉钻的排到上亿也差不多了。
这时场内却忽然冒出一道声音“两个亿。”
场内一阵唏嘘,看戏的喻阳浑身一个激灵,惊愕地盯着突然加价的盛惊澜。
萧嫣然也看过来。
当主持人询问是否有人加价的时候,萧嫣然犹豫片刻,加到两亿一千万。
盛惊澜毫不犹豫,再次报价“两亿五千万。”
众人哗然,这豪气的加价分明在告诉其他人,他要定了这个东西。
喻阳也懵,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喊价,还非要跟萧嫣然抢东西,“你不会是为了跟萧嫣然赌气吧”
盛惊澜斜睨他一眼,“我闲的”
“那你干啥非要这个钻戒,你明明知道不值。”这枚粉钻的确珍贵,但这既不是古董,也没有特别含义,两亿五千万实在算高价了。
盛惊澜悠悠地道了句“它刚好101克拉,很值。”
喻阳
非要101克拉是什么原理
萧嫣然也没想道竞拍最后会杀出一个盛惊澜,好像故意跟她作对。
在主持人即将落槌成交的前一秒,萧嫣然心一横,咬牙加到“两亿六千万。”
两亿六千万
一枚十克拉的心形粉钻居然拍出如此高价,现场流逝的每一秒都仿佛走在刀尖般煎熬。
就在大家以为这场拍卖会即将结束的时候,坐在中央的男人手指微挑,露出势在必得的眼神。
盛惊澜再度举牌,薄唇微启“三个亿。”,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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