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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深的蓝色给人的感觉偏冷, 把他的侧脸描摹得或深或浅,出水的玉塑一般。偏偏他扣着她腰肢的手是滚烫的, 燥得人不自觉往后仰, 绷紧了后背。
唐岫想到他昨晚的举动,也明白过来,咽了咽嗓子, 手指在暗色中一点点抓住他的衣袖,不太敢看他“你昨天是想亲我吗”
话音到最后只剩下赧然的嗫嚅, “亲”字咬得格外小心。
宋修筠听着她的语气, 身上的温度更烫,咬字也学着她,带了几分模糊的哑“可以吗”
唐岫攥着他的家居服,能感受到面料下他的手臂线条,又不好意思碰得太实在,毕竟这下面是个活生生的人,她在今天之前,没有跟人这么亲密地接触过。
但愿意当然是愿意的只是她很难想象宋修筠居然会接吻这件事, 虽然她也只在电影和小说里见过,没有真正亲身体会
她应该怎么样, 要把头歪过来, 先给一个角度吗不然他的鼻梁可能会戳到她
唐岫脑袋里的思绪不受控制地到处跑,像喝醉了酒似的,不自觉紧张地去抿下唇, 一边对他点了点头, 很轻地“嗯”了声。
宋修筠看她答应,脸上的神情也显而易见地紧张起来。落在她侧腰上的手指紧了紧,另一只手从后腰移了上来, 沿着她的后颈移到她的下颌,生怕碰坏了似的,用食指轻轻托起她的下巴,呼吸随之一滞。
唐岫的眼睫不受控制地颤动,他的动作越轻,她就越觉得痒,想缩起脖子,不让他碰到自己敏感的颈窝。
一边又意识到这么近的距离,她的眼睛对不上焦,看不清他的动作,挣扎片刻后,紧紧阖上了眼帘。
下一秒,先是觉得心头一撞,随后才找回理智,感觉到嘴唇上的触感。
他吻得很轻,只是贴着她,鼻尖微微抵上她的脸颊,呼吸便茸茸热热地落下来,害她从脸颊一路热到耳后根,整张脸都烧红了,觉得自己需要在脑袋上开一扇窗通风,或是装一台排风扇。
他的唇也的确像她一直以来感觉到的那样,很软,甚至是细腻的,抵着她小心翼翼地辗转,旋即蹭动,便更能感觉出他的软,像小动物亲昵时的举动。
不知道为什么,让人觉得有点可爱,嘴角下意识想要弯起,却又被他亲着,忙不过来。
宋修筠的动作顿了顿,似乎在观察她的反应,和她分开了一些。
但就在唐岫以为他们既纯爱又浪漫的初吻就此结束时,他再次吻上了她的唇角,另一只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动作温柔地轻抚她的头发,随后张口含住她的下唇,舌尖一挑,打开她的唇齿。
唐岫猛地瞪大眼睛,可惜只能看到黑暗中模糊的蓝色荧光。身侧的羽绒被一时间像着了火似的燎上来,热得她想要一脚踢开,这辈子没想到宋修筠接吻居然一上来就单刀赴会,得陇望蜀,把她的思绪搅了个七零八落。
耳边安静得只能听见他的呼吸声,显然没有他的举动那么游刃有余,高高低低的,有些凌乱,就这样一寸一寸厮磨过她的唇,呼吸也一点一点加重。
唐岫完全不敢吱声,也不敢呼吸,感觉到搂着她的手臂使了几分劲,她原本虚抵着他的手也抓紧了,紧扣着他手臂的肌肉,搭在沙发上的脚趾蜷得死死的,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来得借此释放紧张的情绪。
偏偏宋修筠在这方面不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湿润的唇瓣啄过她被吮得绯红的下唇,发出细小的水声。唐岫好不容易找到个喘气的机会,努力吞咽了一下,却还是看不清他的脸,被他滚烫地搂在怀里,只能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手指无措地在沙发上曲起又陷下,不知道在找什么。
头脑过热容易导致思维混乱,唐岫转眼被亲的发蒙,不太敢相信现在跟她做这种事的人真是他,甚至怀疑这是不是自己做的另一个春梦正常情况下的宋修筠,怎么可能这么火辣这明明是他的初吻吧
要是梦的话就合理了,上一次他也像这样恬不知耻,才会用手指那样肯定是她刚刚看电影又睡着了。
唐岫嘴上完全招架不住,只能在脑袋里放风筝。面前的人似乎也发现了她不在状态,呼吸沉了沉,压下那些越轨的本能,轻轻松开她。
“唔”唐岫的大脑重新开机,舔了舔发烫的嘴唇,如梦方醒一般喊他的名字“宋修筠”
他应了声,微微直起上半身,屏幕上的光线才重新拢住他,映出清俊的眉眼。只是肤色明显比刚才红了好几个度。
唐岫看清他的脸,眸光颤了颤,不可置信地喃喃“真的是你啊”
所以不是梦,他居然真的这么急不可耐。
宋修筠原先浑身的血液都躁动着,直到听清这句话,像是迎面被浇了一盆冷水。沉默良久后,松开了禁锢着她的手,却反而把她逼进沙发的一角,嗓音微哑,转回了平日清冷的音色“我的吻和你前男友的很像么会让你分不清楚”
他的眉骨生得好,五官的卓然之处都在于此,此刻低下头,眼睛落在阴影下,便显得格外的沉,像快把她吃掉。
唐岫冷不丁听到这样的指控,都愣住了,大脑转了好几个弯才反应过来,告诉他“不是什么很像我都没跟他接、接过吻”
宋修筠偏了偏头,想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后,脸上便显出晴好的天色,弯起眼睛吻了一下她的鼻尖,问“所以刚才跟我是第一次”
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
“嗯。”唐岫没想到他居然会想歪成那样,还在那儿乱吃飞醋,没好气地睨他一眼,又解释,“我刚刚那句话的意思,不是认错人了,只是有点意外之前还以为我们的初吻应该会很蜻蜓点水的,没想到你这么露骨”
宋修筠被她这样戳穿,嘴角欲扬又止,脸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索性不在她面前故作镇定。伸手抱住她,低头埋进她的颈窝,明明是跟她赔不是,语气听起来倒更像在对她撒娇“对不起,刚刚是我太敏感了我只是不想在这方面输给他。”
他这样一说,唐岫也明白过来。宋修筠只知道她和程煊熠谈过恋爱,但不知道他们到底进展到了哪个程度,合着他是以为她跟程煊熠在这方面很有经验,怕她看不上蜻蜓点水的把戏,才急于求成,一上来就想跟她亲得轰轰烈烈的。
唐岫一时间觉得有点好笑,看他就这样抱着自己,简直跟莫奈平时做错了事讨好她的把戏没两样。想了想,伸手戳戳他的侧腰,指名道姓地喊他“宋修筠你在吃醋吗”
“是的,”他倒也不狡辩,干脆承认下来,轻叹了口气后,自我检讨,“我刚刚意识到了,我很会吃醋,抱歉。”
他这样一本正经认错的语气太可爱,唐岫忍不住笑起来,只是没高兴多久,就看他抬起头,又结结实实地亲了她一下。
她也见好就收,想了想,告诉他“其实有件事,我刚刚说谎了。”
“什么”宋修筠调整了一下姿势,把她重新抱回自己怀里。
“你在车里问我对你什么感觉的时候,我不是说还可以么,其实是骗你的,”唐岫的话音到这儿,鼓起勇气,告诉他,“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不止是还可以。”
宋修筠的眉心一跳,电光火石间想起唐昶允之前对他说过的话,猜测“在你谈男朋友之前”
“嗯。”唐岫点点头。
宋修筠脸上的神色有所松动,看得出来因为这个好消息高兴了一把,谁知道她又补充“而且不止那个时候,从很久之前我就喜欢你了非要说的话,我从小就暗恋你。”
“从小”宋修筠愣住,尝试搜索他们以前相处的场景,得到的结果几乎一片空白,似乎也就只有在她家吃饭时跟她打过几个照面,他想不出这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更何况印象里,她小时候就不爱跟人说话,总是静静地做自己的事。有时候听他和唐昶允故意开口逗她,还会不满地递给他们几个白眼,似乎不怎么看得上他。
想到这儿,宋修筠眯起眼睛,脸上浮现出迷惑的神情“你确定吗我并不觉得你小时候喜欢我。”
“那是我藏得好嘛”唐岫听他这样说,无端地还有点得意,居然小小年纪就能骗过当时已经成年的宋修筠,心智果然成熟。
宋修筠看她一脸志得意满的样子,也不知道她在高兴些什么,轻捏了捏她的胳膊,问“我不明白,你既然喜欢我,为什么还跟别人在一起”
“你不是一点都感觉不出来么,刚开学的时候还一直说我年纪小我以为和你没可能,就答应他了。”唐岫回答。
虽然现在想来,当时答应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在和自己赌气罢了,并不是真的想要谈恋爱,只是想借另一个人的眼光来证明,她也是有人喜欢的,想气气他。
宋修筠听到这个解释,安静片刻后,批评她“你从来没尝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我们现在不就在一起了吗”
唐岫被说得不吱声,就当她胆子小吧,又或者就当她自尊心强吧,就是没办法主动去追别人,她不喜欢处于被动和劣势。
宋修筠也看出她不吭声的意思了,问“你从来没想过追我,对吧”
一字一句的,不知道是回想起了什么,颇有点耿耿于怀的意思,连名带姓地喊她“唐岫,你这样是好逸恶劳,不思进取。”
“你说得没错。”唐岫知道自己就是这样,也干脆认下,伸手圈住他的脖子,讨好地凑近他,“但是结果是好的嘛虽然我好逸恶劳,但你好谋而成,刚好跟我互补。”
她倒是挺会自圆其说,宋修筠被逗笑,也不揪着这一点不放,视线顺着她脸上的线条滑落,伸手揽住她往上抱,低头吻她。
这回没有再故作熟稔,只是抵着她一下一下轻吻,是她想象中的、蜻蜓点水的初吻。
直到唐岫一个没注意,活动了一下微微发麻的左腿,途中撞到他,害他闷哼了声。
有这样耳鬓厮磨的前情在先,唐岫知道自己这回没会错意,他的确有点敏感。
一边僵硬地放下左腿,偷偷抬眼瞄他的反应,不敢轻举妄动。
宋修筠深吸了一口气,下颌线条也绷紧了,片刻后调整过来,嗓音比刚才更哑,示意她“时间不早了,回去睡吧。”
“嗯晚安。”唐岫听他主动解围,老实得不能再老实,窸窸窣窣地从他怀里脱身,抱起不知不觉滑落了大半在地上的羽绒被,小跑着回房间。
次日
唐岫本来还以为自己昨晚又会失眠,关灯后抱着被子一边傻笑一边回味,结果因为没太多思绪可以发散,只一股脑偷着乐,没一会儿就睡沉了。
第二天醒得也早,迷迷糊糊隔着眼皮感受到晨光,大脑开始活动,很快想起自己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他现在就在门外做早餐。
宋修筠现在是她的了。
唐岫一下子振奋地醒了,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
时间还早,才七点,赶得上和他一起吃早餐。加上入冬后天亮得晚,昨天又下了雪,他估计还没遛过狗,她可以跟他一起出门。
唐岫一边想着,一边打开衣柜,挑了件修身的羊绒毛衣,又在外面套了件格子衬衫,扣好下摆的扣子扎进裤子里。整齐地穿好衣服才去外卫洗漱,梳了梳睡乱的头发。
虽然没化妆,但她的皮肤一到冬天就会变白,素颜也很漂亮,在镜子前臭美了好一通才出来。
宋修筠正在做家里猫猫狗狗的饭,身形颀长,穿着她之前送的墨绿色毛衣,皮肤被映得透白,容光焕发的,看起来心情很不错。一旁的炖盅里冒着黄米煮透后特有的香气。
唐岫明目张胆地站在原地看了他半天,直到他察觉了面前那道直勾勾的眼神,抬了抬头,脸上浮现笑意,和煦道“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唐岫这才踩着毛绒拖鞋慢吞吞地走近,两只手背在身后,问他“我们昨天说的话,还算数吗”
虽然大概率是算数的,但这种好事落到她头上来了,以防万一,她还是想再问一遍。
她的提问没头没尾,他们昨天又说了太多话,宋修筠一时语塞,自觉放缓手上的动作“哪一句”
“你问我要不要跟你在一起那句。”唐岫抬抬下巴,提醒。
宋修筠这下明白她的意思了,松了口气,笑着弯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当然,难不成你要反悔吗”
“没有”他这一亲太直接,就是明明白白的男朋友才会做的事,唐岫也安心了,忍着嘴角挂起的笑,转身帮他去拿碗筷。
早餐吃的是茴香鸡蛋饼和虾仁锅贴,宋修筠负责做,唐岫负责在餐桌前吹凉她的黄米粥,托着下巴看他做饭,再抽空吃两粒蓝莓垫肚子。
她今天一早就处于兴奋状态,等他端着喷香的蛋饼和锅贴过来落座,她在餐桌下的脚便高高翘起来,脚趾勾着拖鞋一晃一晃的,没来由地想伸手抱他,挂在他身上,或者一猛子扎进他怀里。
唐岫不知道这种想法常不常见,但她才刚恋爱第二天,正在兴头上,恨不得把能探索的一切都探索个遍。更何况他长成这样,不想对他上下其手比较困难。
想到这儿,唐岫就理直气壮起来了,趁他不注意,主动挪近椅子,勾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宋修筠显而易见地一怔,转过头来看她。
冷白皮的人大概脸皮也薄,耳朵一红就格外明显。唐岫被他脸上的神情勾得士气高涨,紧了紧喉咙,又在他薄红的唇上不管不顾地亲了一下。
宋修筠浓黑的眼睫颤了颤,看她偷香完毕,便装作无事发生地把椅子挪回去,难免失笑,唇上还残留着她亲上来的触感,他轻抿了抿,示意她“尝尝味道怎么样,茴香饼可能有些淡。”
他被她亲完,转头就一本正经的。唐岫莫名被锉了一头,夹起一筷子饼,忍不住问“我刚刚这样,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宋修筠闻言,思索片刻后,认真回答“我很喜欢。”
“咳”唐岫反过来被他呛到,只好埋头喝粥,头一次意识到自己似乎怎么也玩不过他。
说他脸皮厚吧,动不动就脸红;说他脸皮薄吧,这种话倒是承认得比谁都快。
宋修筠瞥着她的反应,轻笑“慢点吃,早上天气好,我们吃完带莫奈和梅干出门看雪景。”
“嗯。”唐岫点头答应。
临出门,唐岫穿上了她的藕粉色羽绒服,还围了宋修筠之前送她的羊绒围巾,上面绣着一只小玉兔。
莫奈也穿上了毛衣和新鞋子,免得雪地太冷冻伤脚。梅干年纪小,猫也不需要太多运动量,宋修筠怕她一个人在家不高兴,便揣在怀里带着,没让她下地走路。
昨夜的雪持续了五六个小时,雪积得好,在小区的常青树上厚厚堆了一层,看着很松软。偶尔有鸟从树梢间穿出,惊动了枝干,雪便簌簌地往下抖,发出好听的声音。
两个人在电梯里是牵着手的,但化雪天的气温太低,出门后没走两步就被风吹冷了。唐岫跟宋修筠也不逞强,改挽胳膊,手绕回来各揣各的兜,跟小区里不少赶早出门买菜的老俩口用的同款姿势。
物业清早只清出了主干道,能走的地方不多,迎面总有碰上的。等唐岫意识到他们这会儿的形象时,忍不住扭头看看他,再看看自己,扑哧一声笑出来。
宋修筠听见她的笑,很快也了然,伸手牵住她藏在衣服里的左手,和她的手指紧紧交缠,把唐岫带回他的羽绒服口袋。
这一来就正常多了,像年轻的小情侣。
脚边的莫奈也玩高兴了,明明只有四条短腿,偏偏不走好路。在雪地里两个坑两个坑地踩,等适应了脚感,便大起胆子,在里面一跃一跃地蹦跶,把好好的地踩出狼藉的脚印子,溅起一片又一片雪尘。
“莫奈,不准故意搞破坏”唐岫把牵引绳绕了个圈,拉住她准备蹿进那片平坦的雪地撒野的步伐。
“喵,喵”梅干只在宋修筠胸口的位置露出一个脑袋,看底下的笨蛋姐姐闯祸,开口拉架。
两人和一猫一狗就这样沿着小区的主干道往前走,偶尔快一些,偶尔慢一些见到了结冰湖面上的雪景便停下来欣赏;有一树落雪躲避不及,就要加快脚步离开;不时还要给莫奈滚得冰冰凉的屁股掸雪,免得打湿她的卷毛。
就这样沿着小区的东门出去,路上的人更多,都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呵气成雾,靠近街角的早餐店,空气里便带着甜滋滋的糖油饼的香气。
最后穿过菜市场到花鸟市场。
寒冬腊月的鲜切花并不多,最应景的也只有腊梅。唐岫和宋修筠比照着家里花瓶的器型,选了一高一低两支,深色枝干上吐着蜜蜡一般浓醇的黄色花苞,捧在怀里就有暗香浮动。
假期并没有特别的日程安排,买了花,散了步,就准备回家去。
只是回去的路上,唐岫正好收到信息,停下脚步“哦,我有个快递,刚好拿上楼。”
“什么快递”宋修筠问。
她看着物流信息想了想,回答“前男友送的年货,好像有米花糖,你要吃吗”
“不吃。”宋修筠轻哼,想也不想便拒绝,一边牵紧她的手。
“吃醋了”唐岫歪头看他,“我还打算过年吃火锅呢,他送了火锅底料。”
“我可以给你做,不需要他送的。”宋修筠说完,过了一会儿又补充,“米花糖也是。”
“那好吧。”唐岫也不再打趣他,另起了个话题,“你记得小时候会有老师傅挨家挨户收米爆米花糖吗不知道今年过年还有没有。”
“大概还有的,”宋修筠应着,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你小时候还被开风炉的动静吓哭过,晚上睡觉都做噩梦,现在居然会念叨这事儿。”
“我被吓哭”唐岫不相信,“怎么可能,八成是唐峪哭的,你记错了。”
“没记错。”宋修筠笑起来,眼下提起,才发现她小时候能让他记住的事并不少。
居然转眼就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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