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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希对着成堆的易经和内经两眼发黑,这跨界跨的有点过于远了学医先学内经她也认了,为啥学天文历法气象之术,要学易经啊她不练八卦
她只是想学一点观星象,看天气的本领,以后用于出海寻找高产粮种和香料。再把这几国不同的历法给补全纠正,不要十三就圆月,补齐二十四节气,配合气象之术,种田杠杠
“可不可以不学占卜和算卦这个我真学不会。”
管禾一脸不理解不认同,“阿希,能学占卜算卦,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那些贵族士子们,都只能听浅显的讲道,你却能得真传。这是你的大机缘。”
“我不是很想要。”徐希哭唧唧,并且很想透剧六国必亡秦将统一
管禾正要劝解她,房门咣当一声被推开。
维风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声音沉冷,“老祖教你学占卜算卦了”
徐希皱眉,“怎么”
管禾也蹙眉不虞,“维风,你这样不讲礼数了。”房间不是她的,她虽然同住,却是阿希的仆从,阿希不是谷中童仆。
维风没回答,一双厉眼盯着徐希,“是老祖教你的,还是你自己要求的”
徐希挑了挑眉,“你想让我学兵法谋略”
被她拆穿了,维风没否认,收敛了心中戾气,抬脚进来,直接对着她行跪礼。
徐希整个小脸都皱起来了,“天下兵法十卷,各有谋略,还不够你学吗”
维风一言不发,跪地不起。
“我不知道师父的兵法谋略有什么厉害之处,让你筹守两年之多,又来求我。但这兵法谋略即是师父的,我也做不了主。”
“你若学,老祖必传。”维风之前也不信,可老祖对她这个关门弟子格外看重,看似放养,却无声无息的教引着,更是传她不世武学。
徐希无法答应,“师父不传,必有他的道理。”
维风以为至少能说动她,结果她断言拒绝,之前所有都做了无用功。
看他指节发白,脸下方低落水滴,徐希张了张嘴,暗叹一声,从垫子上起来扶他,“你起来吧,我帮你问师父。”
维风猛地抬头,回神又忙低头垂眸,拱手作礼,“多谢”
“即便我去说,师父也不一定会答应。”徐希给他打预防针,先把丑话说了。
“那我便死心。”维风抿紧唇,哑声道。
徐希点头。
很快找了老祖,请求他传兵法谋略给维风,“他在谷中这么久,不是蹭课听道,是求师父的兵法谋略。师父可能传书给他”
老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她,“徒儿也听人讲天下时局,你认为当前七国未来会走向何方”
徐希苦了脸,“他们虽然议论时局,但很多我都听不懂。”
“七雄混战已两百四十多年,该是时候了。”老祖说着目光深远。
徐希心吓一跳,师父懂易经,那占卜算卦,观天象,测天命岂不手到擒来自己这没喝孟婆汤的算偷渡者吧,在师父面前岂不跟皇帝的新装一样
“大势所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你就不用多心这些了,专心做你的课业吧。”老祖拍了拍她,让她去。
徐希提着心出来,一路小步回了房。
维风还在这里等她的答案,管禾给他倒了水,没有动。
徐希看他眼眶还红着,因为生的白皙格外显眼,不忍道,“大势所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维风死死睁着眼,忍下眼眶里的水光,垂眸水光散去,只剩下幽暗的不屈和倔强。
“师父可能觉得时候未到吧”徐希想胡扯两句宽慰他,在他猩红不屈的目光下,熄了声。
“多谢,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若我还能活着见你,此情必报。”维风说完,转身大步离去。
徐希忙问,“你要去哪韩魏,还是楚”
维风停顿了下,没有回头,只留一句,“我家五世相韩。”
徐希不知道说什么,告诉他韩国必亡,你别伤心反正大家都会亡
她心里只有一个中国,这片土地都是华夏儿女一家亲。但他们没这观念。
维风走了,谷中仿佛没有变化,依旧络绎不绝的人来求仙问道。
他们聚集在谷外,每旬进谷听道,带进来外面的新消息。
天下大旱,各地减产。
秦兵攻打韩国,要韩非入秦效力,韩非荐秦,缓伐韩而先伐赵国。
谷中的山泉已经断流,井里的水位也在持续下降,徐希力气大,也很难打上来水了。
“师父,我想阿父阿母和祖父了。”从过年祖父和阿父把她送来,还没来看过她,这都几个月了,不知道砖窑什么样,今年地里还有没有收成。
老祖看她拨着筹算的竹筹,没精打采,到底不忍心,“让管猗送你回去一趟可好”
然后就看到刚才还蔫吧的小徒弟,瞬间激活,两眼锃亮,“好我会快去快回的,功课也不会拉下。”
老祖笑着点了点她,“去吧。”
管猗驾马车,带着她回徐家村。
之前都一路太平,这次竟然遇到了拦路打劫的。
徐希抽出她的新剑,对着前面十几个扎头巾的劫匪喊话,“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管猗一言难尽的扭头看她,“他们是劫匪”
劫匪们也懵逼了,“劫我们你是谁好狂的口气”
徐希扒掉碍事的帽子一扔,抽出长剑,冷冷一笑,“你祖爷爷”
看她刺猬毛似的脑袋,劫匪们更是惊呆了,小声议论,“这是被髡刑了,她犯了什么罪”
“看她小小一点年龄,估计是个变态。”
“拿剑的架势也很猛的样子,我们不一定能打得过吧”
“大兄,我看旁边那男的更厉害,他身上有弓,还有长剑。这俩人敢独自上路,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劫匪们一合计,转身走了。
还越走越快。
“给我切磋一下啊”徐希不满,她的武功还没试过呢。
管猗伸出手,朝她竖起大拇指,默默地捡起她的帽子,重新赶车上路。
天气热,又干又旱,徐希无聊,趴在窗户上搜寻第二波劫匪,但没见到。
摘了一串旱蔫吧的不知名小红花儿,忍不住嚎嗓子,“山丹丹滴那个开花呦,红个艳艳个鲜”
就像扔了一只鞋子,下一句半天没听到,只听她来回重复这一句山丹丹,管猗忍不住了,“下一句呢”
徐希回他,“下一句没有。”
管猗“”
马车到底速度快,往日四天路程,两天半就到家了。
田里冬耕麦瘦小可怜,春耕麦也旱的叶片干黄,菽株也羸弱瘦小,耸拉着叶片,农人都在井边排队打水,从河中拉水抢救干旱。
只是徐家村这边的农人,没有一路见到的那么悲戚沧桑。
一座砖窑坐落在土坡下,稳住磐石,路上一辆辆人拉车和牛拉车运送着红砖。
毒辣的日头把人晒的皮肤黢黑,路被碾的次数太多,表面一层因干旱而起的尘土,沉重的砖车碾在地上扬起尘灰,拉绳磨损肩膀上的厚茧,又浸出血痕。
但认出徐希后,停下车,感激的笑着打招呼,“是徐希回来了”
“徐希徐公的圣童小孙女”
“是啊,公示墙上的画就是她画的。”
有人感激的朝她行礼,有人亲切招呼,“你阿父带着村人出去收粮食去了,你祖父在砖窑那里。”
徐希拱手还礼,“咱们乡,可缺粮”
一个汉子咧开嘴笑,“不缺还有余粮呢。”
徐希点头,让他们先行过去。
一行人不应,非让她先过。
徐希再行一礼,让管猗赶车。
徐长正在砖窑跟徐冲点数,新的砖坯要入窑了。
见到徐希回来,顿时大喜,“点完这批数,就回家。”
“我来一块点。”徐希跳下马车。
徐长这才发现她头发没了,惊问,“你这头发,怎么没了”
徐希早想好了借口,有锅当然往师父头上推,“我和师父试验头发可能如韮一样,一而细小,再而盛。就都把头发剃掉了。”
“你说真的”徐长看她一脸正经,却有些不信,小孙女是有些忽悠本领在身上的。
“对,而且我新长出来的头发,果然比之前茂盛,也更黑了。”徐希摘了帽子给他看。
徐长摸了下她的新发,嘴角抽了抽,一脸想不通圣人为什么要作这种怪异试验的神情。
徐冲也摸了摸,又摸摸自己几天没洗而打结生虱子的头,也升起一股想剃头的冲动。圣人都剃了,他跟着剃应该不会挨家里打
徐长只能说一句,“剃就剃了吧。”
“我来一块点数,我学了数术,筹算,点数更快。”徐希把帽子戴好,接过简牍和毛笔。
之前每一架砖坯都记过,这会是核算。
两人看徐希速度奇快的点过去,一一报数,每一架砖坯数都跟记录对上,又惊又喜。
连管猗都惊诧的投过来目光。她还藏拙了。
提前核算正确,徐长带着徐希回家,跟她商量,“我准备把烧砖的法子献给王上,看能不能求一道恩令,减免咱们乡的赋税。你看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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