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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翠压根没让章渝州到宝金胡同打听消息。
她只是将x8悄悄留在聂家大门的门框顶端。
做好了几个月都没进展的准备, 没想到邹菀忍耐力那么差,不到两个礼拜便露馅了,x8拍到了邹菀出门幽会情人的现场。
彼时翠翠在研究室里忙着。
突然, 就听到x8a发出锁定目标的滴滴声, 翠翠点开显示屏。
屏幕里,邹菀头发微卷,上身是海军领白衬衫, 下身是藏蓝色过膝筒裙, 脚踩白色小皮鞋, 这一身非常亮眼, 就是因为亮眼过头, 跟她打招呼的人脸上表情都很耐人寻味。
试想一下,大家都在讲究低调朴素, 就邹菀穿得花枝招展。
严重点,说她是资本主义享乐作派都没得辩。
偏邹菀自己意识不到, 好似以为人家奇怪的表情是看呆了呢, 一路上美滋滋的。隔着屏幕, 翠翠都觉得她肤浅得让人窒息。
若不是聂家有她这个保命符,遇到邹菀这种拖后腿的猪队友, 不等外人宰她,翠翠第一个弄她。
也就是知道自家安全得很,翠翠才有闲心看“直播”。
邹菀出了大院又走了一段路,然后上了一辆公交车, 约莫过了四十分钟,下车了。翠翠就看到她左拐右拐转进了一条胡同,胡同口连着好几家肉铺子,像是牛肉或是羊肉
等等, 羊肉
翠翠想起他们从小白山回来那次,邹菀就是买了羊肉。
当时妈怎么说的
她很爱吃羊肉,隔两个月就买一回。
啧,这哪是爱吃羊肉啊,这明明是爱吃胡同里的哪个人吧
翠翠丢开手里的活儿,将x8a安安稳稳摆好,哼着小调儿跑去剥了两个橘子。
脚尖一踮一踮,还转了个圈扑到休息区的躺椅上,懒洋洋窝着,一边吃橘子一边看小电影。
边看思维边放飞,哎呀她真笨啊,想看谁家八卦就放x8啊。又安全不怕抓包,还是刺激的现场直播翠翠好像明白为何那么多人成天泡在星网冲浪了,这种暗戳戳偷窥的快乐谁体会谁知道。
邹菀哪儿知道翠翠手里还有远程监控这种玩意儿。
她一心急着见情郎,连身边路过什么人都不曾注意,何况是始终保持着三十米距离,又只有米粒般大小的“蜜蜂”呢。
翠翠就见她在胡同里绕了两三遍,装作买肉货比三家的模样,最后还真挑了几根羊肋排。这才拎着东西走到胡同尽头,很熟练地找到一处不起眼的小门,手往爬山虎藤蔓覆盖的砖缝里摸了摸,脸上一喜。
竟是钥匙。
翠翠瞪大眼睛,连钥匙放在哪都知道,瞅着不像露水情缘,那到底咋联络的呢
就在邹菀要开门之际,翠翠听到细碎的脚步声,她在屏幕上点了几下,x8立马朝前飞了大概二十米,脚步声随着x8的靠近变得大了些,翠翠手指迅速划拉着,就看见屏幕上的视野被拉近,又放宽拉远,反复两三次后,脚步声的主人出来了。
是一个拎着菜篮子的小媳妇。
看着二十出头,身上的衣裳打满补丁,含胸驼背,走路上也低着头,翠翠看了一眼没多注意,全副心神都在邹菀身上。
有人来了,邹菀会是什么反应呢
她偷偷摸摸的,肯定害怕被人看见吧,否则为啥不走另一边的大门,要绕到犄角旮旯的小门呢
翠翠想了想,激动得搓搓手,等着看邹菀尴尬又遮掩的表情。
结果令她大吃一惊。
那个走路习惯低头的女同志路过邹菀身边时很自然地跟邹菀打了招呼。
“虎嫂,你从娘家回来了”
邹菀点头,目光往菜篮子里一瞥“你这毛豆瞅着怪新鲜的呢。”
说完,眼神又落在对方缩了缩的手腕上,关心道“你男人又打你了哎呀你就是性子太弱,找妇联闹啊,让她们来管你男人,换了我我才不让他好过。还好我男人没打人的习惯。”
对方只是尴尬笑笑。
往前走几步,推开对面墙的小门走了进去。
翠翠
好家伙,虎嫂
紧接着就看到这位虎嫂打开门,泰然自若走进去,动作自然真跟回自己家一样,翠翠惊得用力咬了一瓣橘子,汁水四溅,喷到屏幕上,翠翠赶忙挥着手腕用衣服擦掉橘子汁。
擦完才想起今个儿自己穿了件浅色衣裳。
看着袖子上的橘黄色印记,翠翠被自己无语到了。但很快,她的注意力再次被拉了回来,因为邹菀跟人干上架了。
真干架
邹菀兴高采烈推开门,结果屋里一对鸳鸯酣战正欢。邹菀脸色登时就变了,又伤心又恨,咬牙切齿抄起门边的扫把打了上去,边打边骂。男人被打得懵圈了一会儿,回过神赶紧抓住邹菀,抬手就是一巴掌。
邹菀脸被打歪,趔趄两步,不可置信地看着男人。
接下来就是三人扭打互骂,整个过程持续了大半个小时,眼瞅着邹菀悲愤欲离开,翠翠以为闹剧要落幕了,没想到那男的又发疯似的调转木仓口,把站旁边看戏的女人推出门,又抱着邹菀诉衷肠。
邹菀居然就原谅他了。
两人就在那张刚燃烧过激情的床上再次燃烧起激情来。
看得翠翠目瞪口呆,整个一怀疑人生
眼瞅着两人衣服要扒光了,翠翠赶紧点了几下给他们打好马赛克,打完马赛克只听声音就更奇怪了,显得她格外猥琐,跟躲人家床底似的。
翠翠摇摇头,赶紧把这想法摇出大脑,顺手把声音也屏蔽掉。
这下她彻底没心思工作了,把新鲜制好的基因液搬运到安全屋一侧的小仓库放好,风风火火回家去了。
原本打算给婆婆看看回放,又怕万一把人刺激晕了咋整
毕竟知道邹菀外头有野男人,和亲眼看到两人翻云覆雨,爱爱不完的震撼程度完全不能比。
对,先不能说,先跟章渝州商量商量,看看怎么处理最好,毕竟还得考虑到几个孩子。
想到孩子,翠翠又是一顿,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空白。
邹菀跟这个叫虎哥的男人好上多久了呀
成成到底是聂渝泽的,还是这虎哥的
这个时代似乎还没有明确鉴定亲子关系的办法,自己要拿出米拉拉替他们检验吗
可到时候怎么解释米拉拉的存在呢想办法技术落地推广出去
哎哟,脑壳痛
翠翠嘴角抽了抽,她就是吃了一个瓜,怎么吃出一堆问号呢
算了,还是想想办法,怎么让邹菀主动交代成成的身世吧。
翠翠先到幼儿园接闺女,初七如今在学前班,八月还在幼儿小班,幼儿小班的孩子几乎在室内玩玩具,而学前班呢已经进展到室外拓展游戏了。
翠翠一出现在幼儿园门口,正在小操场上玩“斗鸡”游戏的初七一眼就看到妈妈了。
“妈妈”
小家伙激动得蹦蹦跳跳挥手,忘了自己还在玩游戏,腿落地了。
另一个孩子立刻欢呼“欧耶,虞初七被淘汰了,我们要赢了”
初七才不管,咧着嘴欢欢喜喜扑到翠翠怀里“妈妈,你今天下班好早呀”
翠翠平日只负责送,接孩子的次数屈指可数,因为下班时间对不上,于是小团子看到妈妈后别提多开心了,浑身洋溢着幸福泡泡。
她拉着翠翠的手到小伙伴们面前介绍。
“曲淼淼,这是我妈妈唷,是不是像我一样漂亮”
“何花,我妈妈比你妈妈高,我才没撒谎”
“”
翠翠全程保持微笑脸,任由闺女拉着她满场秀,她很想提醒初七宝宝,早上送你和妹妹到学校时,你的一些小伙伴是见过我的呀,不用你强调我多么高,多么漂亮啦。
想了想,还是算了。
孩子的胜负欲本就莫名其妙得很,没必要多加干涉。
等初七炫耀了一圈后,差不多到放学时间了,翠翠牵着初七,再到隔壁接八月。
她一手牵一个,遇到其他来接孩子的家长,翠翠还会停下跟人唠两句。
没有人在看到背着相同图案迷你书包的姐俩时能忍住不喜欢她们,大家都不由得被萌出一脸姨母笑,每天两姐妹从幼儿园回来,书包里总是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小玩具和零食。
有的是小伙伴送的。
有的则是回家时遇到的姨姨婶婶们给的。
两小孩堪称全幼儿园人缘最好的小朋友,因为送孩子的关系,翠翠的交际范围不知不觉间就扩大了。
如今她已经把这个妈妈,那个奶奶全认熟了,看到人立刻就能喊出对方的身份。
“大宝,小宝,跟于奶奶说明天见”
“于奶奶,明天见”
“大宝小宝,明天见啊,有空来家里找柔柔玩哦。”
于奶奶一头银发,笑得很慈祥,一看就是很得小孩子喜欢的奶奶类型。
初七点点头,露出一对小酒窝“好的,于奶奶。”
从幼儿园回家这段路,两个小家伙一会你追我赶,一会儿蹲在路边看花,看蚂蚁搬家,短短一段路走了快二十分钟,路上遇到急急忙忙赶来的章谨之。
章谨之“哎呀,还好你去接了。今天成成睡了大半天都没醒,我怕他出事先带他到医院看大夫,这才晚了。”
“没事,反正都在大院里。”
翠翠不觉得婆婆晚这么一会儿是什么大问题。
这时候不得不夸大院幼儿园其中一个好处了,家长若是晚到或是有事没来接孩子,园长和老师会帮忙把孩子送到家。
听到成成生病,翠翠也很关心“医生怎么说,成成严重吗”
说到这儿,章谨之就恼。
“说是误服了带安眠成分的药片,还好量小,只是让他得久了。”
章谨之认定邹菀粗心大意,控制不住地抱怨道“又不是第一次当妈,咋还粗心到把自己的药掉奶粉里真是一点不让人省心。”
翠翠心里os这,邹菀摆明了故意为之啊
这么不上心,难道成成的身世没有问题
如果是她心爱的“虎哥”所出,邹菀应该不至于给这么丁点大的小孩喂药吧
翠翠思绪放飞,突然很想掏出x8a看看邹菀这个时候在干什么。
“翠翠”
“发什么呆呢”
翠翠回神。
“哦”了一声。
面不改色说瞎话“我也在想大嫂为啥那么粗心,老话说一孕傻万年,她不会还在犯傻阶段吧”
“她不用犯傻,人本来就不聪明。”章谨之被逗笑了。
翠翠也跟着笑,转移话题“妈,你知道吗我们大宝斗鸡可厉害多了,她啊”
时不时掺杂着初七洋洋得意的小奶音,一家人说说笑笑,夕阳下,好似一幅美丽的画卷。
晚上。
一家子吃完饭,章渝州洗了碗,又给两孩子洗头。
隔两分钟,翠翠就在外面问他“好了没”。
他心里毛毛的。
仔细想了想今晚到家后翠翠的一系列表现,就发现她今天表情特别诡异,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兴奋得嘎嘎笑,眼里写满了“我很急”。
难道是
三十如狼
想到这儿,他面色也变得古怪起来。
喉结微微滚动,耳朵脖子渐渐浮上粉色,大脑已经在盘算一会儿要用什么姿势伺候翠翠同志了。
“爸爸”
“水进耳朵啦”
初七不满地嚷嚷。
一旁同样蹲着的八月伸出小胖手指戳姐姐耳朵,然后控诉地看着章渝州“爸爸,姐姐耳朵被水水淹了”
被打断遐想的章渝州忙拿过毛巾擦了擦闺女的耳蜗,温声道歉“大宝对不起啊,爸爸走神了。”
初七老气横秋地叹了声气“哎,大人总是爱走神。”八月也跟着叹气“哎”
在两个闺女叹息声中,章渝州绷着脸一本正经,迅速帮她们把头发擦干。
然后像赶鸭子似的把两个小家伙赶回房,瞅着姐妹俩爬上床,乖乖躺进被窝睡着,他才关灯回自己和翠翠的卧室。
卧室里,翠翠半靠在床头,手里把玩着x8a。
见他进门,她立马招了招手“快上床,我给你看好东西。”
章渝州目光落在媳妇身上,睡衣穿得整整齐齐,长腿半搭,似乎没有要跟他切磋武艺的意思。章渝州心里不免一阵失落,亏他想好招式了呢。
“什么东西”
翠翠头也不抬“我用x8拍到了邹菀跟人偷情的证据。”
什么玩意儿
谁偷情
每个字都他都听清了,合在一块仿佛成了天书,章渝州错愕不已,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是说大嫂有外遇了”
“啊,对呀”
翠翠点头。
点完猛地想到什么,她拍了下自个儿脑门,懊恼道“哎呀,这事我忘跟你说了。”
“其实去年我就察觉到大嫂不对劲了,但是,咱们不是都很忙吗,我就给忘了。结果上个月妈说漏了嘴,说她之前去宝金胡同看大嫂,无意间听人说大嫂跟谁有染,赶上大嫂临盆在即,爹和大哥又在前线战场,这才没心思去查证。我好奇呀,想起大嫂似乎很讨厌羊肉味儿,偏她隔一阵子又要买回家,我就觉得奇怪,所以在大门上放了x8,今天总算拍到她跟人见面的场景了。”
说到这儿,翠翠故意顿了顿。
眼神眨巴眨巴,看着章渝州,章渝州心领神会,立马配合问道“然后呢”
翠翠灿笑,眉飞色舞道
“你猜怎么着那男的,就住在卖羊肉的胡同里。”
比起翠翠事不关己的乐子人心态,章渝州心情是有些沉重的,一霎间,各种各样的担心齐齐涌出来。
担心爸妈受不了这个打击;
也担心大哥若是得知消息出事,要知道战场上危机四伏,情况瞬息万变,心态受到影响,判断力就容易下降,很有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还担心事情爆出,宣宣和霄霄要如何面对亲妈,会不会留下心理阴影
章渝州表情愈发凝重,许久没说话。他沉默的时间太久,翠翠略一琢磨,猜到了他的纠结。
干巴巴安慰道“别那么沉重啊,换个角度想,事情已经发生了,知道总比被瞒在鼓里强至少,现在主动权不在邹菀手里。”
章渝州侧首看翠翠一眼,沉默着拿过x8a,点开回放。
一开始他面无表情地看着。
直到床上的男人抬头,章渝州猛地坐直身体,按下暂停,随后将男人的脸放大到布满了整个屏幕。
是他
翠翠看见章渝州眼底的震惊,忙问“你认识”
章渝州先是点头,随后又摇头。
翠翠看迷糊了,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
“这人叫阎虎,是大哥曾经的战友,很早之前来家里吃过一次饭,因为他左眉这颗大痦子,我对他印象尚算深刻。”
翠翠一脸无语“合着是兔子吃了窝边草”
章渝州摇摇头,却道“他来家里吃饭是五零年,那是咱家搬到京市的第一年。”
翠翠不解,无缘无故说这个做什么
“大嫂是第二年嫁过来的,当时阎虎家被人报复,他爹娘,还有妹妹都没了,阎虎那会儿跟大哥在一个团,得到消息没打报告就跑回家,不知道他怎么查到仇人是谁的,我只听大哥说,因为阎虎违反军规被勒令退伍,除去退伍,似乎没再受别的惩罚,这一点如今想想其实很微妙。”
“后来我们就没见过他了,大哥也没再提起阎虎,但我很肯定他不是京市人,他老家在两广。”
翠翠思索片刻,问“你是想说,阎虎不应该在京市,更不应该和邹菀认识”
这次章渝州迟疑得更久了。
“如果不是这颗痦子,我也不敢确认这人是他。”
十多年过去,人的面相其实变了很多。
十多年前的阎虎意气风发,眉宇疏朗;而画面中的男人身材健硕,满脸横肉,正气没有,戾气倒是十分明显,只看面相,就觉得此人不好相与。
翠翠脑袋凑过去,端详了一会儿,赞同道“的确杀气腾腾。”
“所以,现在怎么办”
“一个十多年前消失的人突然出现,又那么刚好跟邹菀搞到一块,指定有阴谋啊。”
整个华国多少人啊,他老家跟京市相隔十万八千里,就算退伍,也该回老家才对。
毕竟这是个走哪都需要介绍信和证明的年代,没有这样东西,别说外地买房,租房都难。
何况城里日子对于没有稳定工作的人来说何其艰难,没有单位你就没有粮本,没有各种日常所需的票证。退一万步说,姑且算他有稳定工作,可京市的工作怎么来的
他被部队开除,档案留有污点。
哪个单位不拘一格用他
他有那么不可或缺吗
这些问题禁不住细想,总不能跟自己一样有金手指,入了上位者的眼吧
思来想去,还是阴谋论更能解释他和邹菀的关系。邹菀或许不知道他认识聂渝泽,但他不可能不知道邹菀的身份,否则怎么解释邹菀大着肚子还去买羊肉的事实呢
明知是老战友的妻子,还能无所顾忌地在一起,若说他对聂渝泽没恶意,鬼都不信。
章渝州也是这样想的“还是得跟妈说。”
“明天直接把这个给妈看,就说这是国外的东西。”
据他所知,几年前京市电视台就有了摄像机,不过是黑白的,远远不如x8清晰。反正这个说法只要糊弄住妈和邹菀就行。
她们没有渠道了解两者的区别,便不会知道x8不该存在。
“你是打算低调处理,用这视频让邹菀主动离开聂家”
章渝州点头“是。”
翠翠瞬间就明白了丈夫的意思。
如今法律尚不健全,加之愈演愈烈的文化运动,导致越来越多的人互相举报。
更甚至还有举报亲人的,这里面有子女检举父母的,也有丈夫举报妻子,或是妻子举报丈夫的
到举报这一阶段,不可避免的就是登报脱离关系,只要登报脱离关系,再到社区开好证明,不需要本人到场,便能拿着这两样东西前往婚姻处解除婚姻关系。
“等等,州州,你好像忘了一点,万一大哥对邹菀有感情,不愿离婚呢”
说到底,婚姻都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外人咋知道睡一个被窝的两个人究竟感情好不好
万一聂渝泽是个心宽如海的圣父,能包容邹菀暂时的迷失呢
章渝州想也不想便摇头“不会,大哥会同意的。”
说句马后炮的话,但凡大哥对大嫂有一点点感情,大嫂也不会往外发展看上各方面都不如大哥的阎虎。
十多年前的阎虎尚且不如,如今的他跟大哥站一块,更是天壤之别。
章渝州也不知道大哥不爱大嫂是不是一种错
可这世上并非每对夫妻都是因爱结合,更多的是责任,是凑合着组建家庭。没谁规定结婚了就必须爱上对方,或许,只要尽到了夫妻的责任和义务,便也算不得错吧。
想到这儿,章渝州心里蓦地一软,他多幸运啊,娶到了心爱的姑娘,心爱的姑娘正巧爱着他
“哎呀,你发哪门子癫啊”
说章渝泽的事呢,怎么就突然亲过来了
次日正逢周日,两人相拥赖床了,等翠翠终于舍得从床上爬起来,下楼一看,不禁尖叫。
“虞初七”
“章八月”
“到书房拿上棍子,给我滚出来”
翠翠看着满屋子狼藉,抓狂吼道。就听到哒哒哒惊慌乱蹿的脚步声,随后是门被摔上,“砰”的一声,两孩子躲到一楼卫生间了。
“怎么火气那么大”
章渝州捏了捏鼻梁,从书房出来。
翠翠咬牙“你自己看。”
章渝州下楼,就看到客厅地板和墙上画满了乱七八糟的线条,还有一团团像花又像屎的涂鸦,登时脑袋也瓮翁响了,别说翠翠发疯,他也想揍孩子了。
“她俩人呢”
翠翠抬起下巴,示意他看卫生间“呐,听到我声音匆匆忙忙躲厕所去了。”
说完,翠翠叉腰骂“躲,让你们躲,我一会儿就把门锁上,今天你俩都别出来了,肚子饿的话,拉了粑粑再吃回去”
章渝州“”
大可不必啊,媳妇儿。
听着就有种反胃的感觉。
反胃的还有厕所里耳朵贴在门上偷听的两个小家伙。
一听到要吃屎,初七和八月都是一脸惊恐。
“姐姐,不要吃粑粑”
八月抓着初七的衣服,害怕。
妹妹害怕,她是姐姐,她要稳得住。
初七挺起小胸脯,强装镇定地安慰起妹妹“妈妈吓唬我们呢,如果她让我们吃粑粑,那吃完粑粑就去亲她,让她也变臭臭”
“嗯,让妈妈也臭臭哒”
轻手轻脚跑到门边,正准备开门把两个小崽子揪出来的翠翠和章渝州“”
“yue”
屎味的亲亲不断在脑子里盘旋,翠翠自个儿先被恶心跑了
最后,两个小家伙还是没逃脱一顿打。
挨了打后,立马哭唧唧跑到章谨之跟前告状。
章谨之心疼得搂着两个家伙亲了又亲,而后一手拖着一孩子,气势汹汹过来训儿子儿媳。
翠翠摊手,指着墙上的鬼画符,无奈道“妈你瞧吧,好好的墙被她俩搞成这样,就说该不该打”
“”
章谨之一噎,对上两个孩子可怜巴巴的眼神,心软得不成样子。
道“这代表我们大宝小宝有绘画天赋嘛,你俩可不能扼杀她们的兴趣,墙,墙脏了重刷就是,钱我来出”
“妈,你别护着她们,别插手我们管教孩子。”
“对,不然她们不知道该听谁的,以后一犯错,被我们训了就来这招,那我俩要被气死的。”
“得得得,你们两口子夫妻同心,我说不过你们。那你们要训就训,别上手啊,你瞅瞅咱大宝小宝的手掌心都被你们打红了。”章谨之心疼坏了。
翠翠“好好好,以后我少打一点。”
就轻轻打了几下,能重到哪儿去两个夸大其词的癞疙宝
“对了,妈你来得正好,你让渝州查的那事有结果了,咱们到书房去说”
章谨之心头狂跳。
这么久翠翠没提,她还骗自己肯定是查不到,邹菀定然没问题。
现在看翠翠的表情,似乎真查到猫腻了,章谨之心情复杂,苦涩,难过,不愿相信都有,但更多的是悬在头顶的刀终于落下的真实感。
“嗯。”她抿着嘴,率先走向书房。
翠翠挽着章渝州走在后面,两个小家伙犹豫了会儿,也想跟进去。
正巧,翠翠也想起两个孩子了,回身指着楼梯处的墙“大宝小宝,你俩到那儿面壁思过去。等妈妈出来你们才能动,知道吗”
两个小家伙把眼神转向爸爸,亮晶晶的看着,期待爸爸免了罚站。
没想到爸爸耸肩“乖,听妈妈的。”
“”
初七早有心理准备,小的那个嘴巴翘得老高,眼泪花开始闪啊闪,见爸爸无动于衷,最后还是老老实实跟着姐姐罚站去了。
进了书房,翠翠关上门。
直接把x8a递到章谨之手里,章谨之拿着这薄薄的金属平板,愣了下,“这是”
“偷偷搞到的外国货。”
章渝州淡定自若找到那段影像,点开,还贴心的把声音调到最大。
章谨之铁青着脸看完了。
中途一度差点气厥。
尤其是听到邹菀说大儿子不会疼女人,不像奸夫真男人时,章谨之脸上的表情几乎能杀人了,每一块肌肉,每一根头发丝都浸染满了愤怒。
“妈,缓一缓,深呼吸,来,呼,吸,呼,吸”
章谨之大张着嘴巴吸气呼气,只觉得快要被气到脑溢血了。
邹菀怎么敢的啊
“那成成”
她抓紧儿子胳膊,语气艰涩发干“成成,是这男人的,还是你哥的”
章谨之没认出画面里的男人是阎虎,是以不像章渝州想的那样复杂,她只以为邹菀出轨,成成血脉存疑。
至于宣宣和霄霄,章谨之没怀疑,因为他俩和老大聂渝泽小时候像了成。
“暂时还不清楚,但我们做了个新东西,目前还在保密阶段的,检测血缘是没问题的。”
翠翠转身走到靠墙斗柜前,拿出米拉拉,当着章谨之的面扫描她和章渝州的头发,让她亲耳听到确为亲子关系的通报。为了更具有可信度,她又拔自己的和章谨之对比。
章谨之眸光沉重,半晌,咬牙道“验”
孩子的确是无辜的,但心理上她没那么高尚,做不到一点不计较,不迁怒。
翠翠和章渝州相视一眼,章渝州道“妈,一会儿你回家后把宣宣两兄弟支出去,就叫他们去百货商场那边,告诉他们我想送一个小型收音机作为平日帮忙看妹妹的礼物,票和钱在这儿,叫他们自个儿挑。”
章谨之看着桌上的票和钱,“嗯”了一声“好。”
抓着钱的手骨节发白。
翠翠知道她气得不轻,又是说笑话又是聊别人的八卦哄她开心。
章谨之明白儿子儿媳担心自己,勉强收拾好心情,佯装放松“没事,这才多大点事啊,妈受得住。”
对,不就是儿媳妇给儿子戴绿帽吗
错的不是渝泽,更不是她这个婆婆,干出这事的邹菀不觉得丢人现眼,不觉得担心受怕,凭啥她要难受
确认了好,闹开了更好,没了这个作妖精,没准老大和两个孩子过得更轻松
章谨之很快就把自己劝好了。
回到隔壁,她立马按照老三的说法把两个孙子支出门,等孩子背影看不到后,才喊翠翠两人过来。
翠翠让大宝小宝在院子玩,两人进屋。
章谨之这次没客气,上楼哐哐哐一阵敲,卧室门打开了,邹菀一脸不悦“妈,你干嘛呀成成被吓哭了。”
“你给成成喂药都没事,我敲个门就有事了”
邹菀
婆婆今天吃错药了口气怎么这么冲
“妈,谁气着你了”
邹菀毕竟心虚,软下语调。
章谨之看到她,满脑子都是她趴在男人身上扭成麻花的样儿,气顿时不打一处来。
“你”
邹菀错愕地张大嘴巴,下意识想要反驳,可对上婆婆满是怒火,仿佛看透自己的眼神,她第一次感受到真切的慌。
“妈,我哪儿又得罪您了”
邹菀挤出笑“昨晚我照顾成成到大半夜,这才晚起,不是故意偷懒的。”
“睡”这个字精准戳中了章谨之的死穴,原本还按捺住的火气腾一下,窜上天了。
“你是照顾成成太晚吗不是跟人快活了一下午,这才累着了吗”
邹菀脸色瞬间煞白
她知道了
听谁说的
“妈”
“妈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章谨之啐了她一口,推开邹菀径自走进卧室,拔了睡梦中的成成几根头发。
她动作很快,加之屋里光线不够亮,邹菀根本没看见她到底干了什么,只看到婆婆突然冲到摇篮那儿,停了两三秒又很快出来了。
“妈,你刚才什么意思”
章谨之却不理她,快步下楼,邹菀不知怎地心里慌得厉害,赶忙追下楼“妈”
“老三,弟妹,你们究竟跟妈说了什么”
看到老三两口子,她下意识觉得是他俩跟婆婆说了自己和阎虎的事。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
老三两口子都要上班,她每次去找阎虎都绕了好几段路,进胡同时也特意观察过有没有熟人,怎么可能被发现
可若是没被发现,婆婆怎么会笃定自己昨天跟人快活去了
想不明白,邹菀面上镇定,实则心乱如麻了。
翠翠觉得她怪有意思的,都到这个地步了还能理直气壮质问他们,若是没看到直播,保不齐还以为冤枉她了呢。
“啊,没说什么,就是把是虎嫂的事跟妈说了。”
翠翠笑笑着回答。
她坐着,邹菀站着,气势却是颠了个个儿。
邹菀嘴唇哆嗦,眼神开始闪烁,还在死鸭子嘴硬“什么虎嫂,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翠翠慢悠悠提醒“羊肉胡同六十三号,阎虎。”
“昨日你下午一点左右进去,四点多出来,中途还跟另一个女人打了一架,又跟你的虎哥嗯,做了点小运动。”
翠翠促狭“大嫂,我都说得这么详细了,你不会还存侥幸心理,不想承认吧”
邹菀心理防线彻底被击溃。
跌坐在地上掩面哭泣,除了哭,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章谨之忍着怒气,压低声音质问“你跟那个姓阎的好多久了,成成是不是你和他的孩子”
野种两个字在章谨之唇边滚了好几圈,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邹菀不回答,只是一个劲哭,一个劲认错“妈,我错了,我是一时糊涂,看在宣宣和霄霄的份上,你原谅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以后我老老实实做聂家的儿媳妇,绝对不惹您生气,妈,妈,你原谅我啊,成成和霄霄不能没有妈妈啊”
“这会儿你终于想起宣宣和霄霄了”
章谨之眼中含泪,痛心疾首道“你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时怎么不想想事情被捅出来,宣宣和霄霄怎么做人啊让人说他们有一个红杏出墙,不守妇道的妈”
“但凡你为孩子考虑一分,就该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今儿个特意让宣宣和霄霄出门,就是不想让他们知道你这个妈干的龌龊事。邹菀,你心里若对孩子还有一丝疼爱和愧疚,就主动写离婚申请离开这个家,我会告诉两个孩子,你是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你依然是两个孩子的妈,而你正好跟那个姓阎的双宿双栖,咱体体面面解决完这事,谁也不知道你那些脏事儿。”
话说到这个份上,邹菀知道事情已无转圜余地了。
她不哭了,也不求了。
从地上爬起来,抄起茶几上的花瓶往地上砸,“啪啦”一声,瓷瓶碎裂。
声音尖锐地嚷道“啥脏事儿不就是男欢女爱嘛。我嫁进来十几年,聂渝泽在家的日子满打满算不到一年。结婚回家呆了一个礼拜,宣宣出生他在家呆了半个月,霄霄出生他又呆了半个月,每年就那么两次探亲假,我除了带孩子就是守活寡,我这么年轻,凭啥得为他守着”
“他配吗他不配”
“阎虎就是好啊,比聂渝泽好一百倍,一万倍。”
“在你儿子眼里,我就跟这屋里的家具,路边的花啊草差不多,他懒得多看我一眼,除了打仗就是打仗,回到家也是抱着那些兵书不放。阎虎不一样,我在他眼里永远是最好的,最重要的,一个视我如无物,一个把我捧在掌心,我选后者有错吗”
“把你捧在掌心,也没妨碍你不在的时候他床上躺着别人啊,那张床你俩谁躺的次数多还不一定呢。”
翠翠幽幽扎心道。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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