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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锦棠在他的肩上用力挣扎着, 奈何他实在太过健壮结实,她的那点力道于他而言就跟挠痒痒似的。
宋霆越不顾她的反抗,迈着大步往前走,踹开门后将人放下, 目光落到置于房屋正中的桌案上一方朱红木盒, 而后慵懒地往那桌案前坐下, 平声叫她打开那盒子看看。
暂时逃脱枳椇的顾锦棠得以松一口气, 吃不准他此时的用意,只能动作僵硬地上前揭开那木盒的盖子, 然而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两只鲜血淋漓的右手。
“啊”顾锦棠何曾见过这般场景, 当即就吓得连呼吸都要不会了,微微发颤的双腿连连后退,面上布满惊惧之色, 喊叫道“你疯了,你就是个疯子”
宋霆越抬眸看她, 语调冰冷低沉, “这便是那日随你出府的两个侍卫的手, 连个小女子都看不住,本王没要了他们的性命已经是格外开恩。本王你要记住, 他们是因为你才失了右手。下次再敢”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 恍然间跌坐在地的顾锦棠已然是面无血色, 惊惧到了极点,好似随时都会昏厥过去一般。
观她似乎真的承受不住,宋霆越心里却并未感到预想的那般快意, 反而生出一阵不忍和慌张来,忙改了口上前欲要去扶她起来“并非是那两个侍卫的手,是从死囚”
“死囚又如何”顾锦棠用力推开他的手, 不管不顾地呵斥他“死囚便该被你如此对待宋霆越,你就是个没人性的畜牲”
耳听得她直呼他的名讳,以下犯上辱骂他,宋霆越焉能不生气,被打开的手复又伸向她的衣襟,顾锦棠却好像有些失了智,抬手给了他凑上前的脸颊一个巴掌。
随着啪的一声落下,宋霆越脸上被打的地方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感,没曾想她发狠打人时手上倒也不是半点力道都没有。
宋霆越极力克制自己的怒火,生生忍住动她的念头,“本王看你的性子真是该好好磨一磨。既这般头脑发昏不清醒,便去暗室里好好冷静冷静。你打本王的这一巴掌,自然有别的地方讨回来。”
话毕转过身不再看她,大步出了屋子,吩咐廊下候着的陈嬷嬷几句话后,离了此间。陈嬷嬷目送他走远,这才唤来两个侍女进去扶顾锦棠出来跟她走。
良久后,陈嬷嬷在一处偏僻阴暗的小屋前停下步子,取下钥匙将门上挂着的重锁打开,随后用力将顾锦棠推了进去。
一双深眸里满是鄙夷,仿佛在看着什么阿猫阿狗似的,冷言冷语地道“在王爷过来发落处置你以前,你便在此间安生呆着,若再敢闹出那些个幺蛾子,老身有的是法子治你与那贱婢,你若是不信大可试上一试。”
她口中的贱婢指的自然是方才被关入柴房的绿醅。
夜渐渐深了,屋内烛火昏暗,顾锦棠抱腿坐在床上,双目无神地盯着被上的刺绣花纹,一副失了三魂七魄的模样。
书房内,饶是不想承认自己的情绪能为一女子如此牵动,死死压抑着胸中的怒火,宋霆越的举手投足间还是带了几分急躁。
好容易心烦意乱地处理完军务,几乎是片刻不停地迈着大步出了书房。
陈嬷嬷强忍着睡意迎上前去,垂着首小心翼翼地复命道“禀王爷,顾娘子已经安置在北院。”
宋霆越垂眸轻轻嗯了一声,沉声令她在前面带路。
陈嬷嬷恭敬应下,叫上两个侍女提着灯在前面照亮,一路上都无人说话,只能听见绣鞋踏在青石板上的啪嗒声响。
行至囚困顾锦棠的那间房子的屋门前,陈嬷嬷取出钥匙将锁打开,抬手缓缓推开那道门,而后侧身将宋霆越让了进去。
待人走进屋内,陈嬷嬷将门轻轻合上,领着那两个提灯侍女走远一些候着。
顾锦棠垂眸坐在床尾,借着微弱的烛光,入眼的是一双金线刺菱纹的玉靴,她却懒怠抬眼去看她,只是自顾自地坐在床脚,不发一言。。
“在此间关了两日,可清醒了”
回应他的是落针可闻的寂静。宋霆越走到床边,语气里带了几分恐吓的意味“你三番四次对本王虚以委蛇,为的就只是取信本王,叫本王对你放松警惕,可笑本王竟会对你的虚情假意信以为真。你可知曾经欺骗过本王的人最终都落得何下场”
“无非不就是个死字。”顾锦棠不想再忍,抬起头与他对视,眸子里满是憎恶和恨意。
“宋霆越,你若还是个男人,现在就杀了我,你杀了我我当真是一刻也不想再见到你,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亦或是将来,只要想起与你苟且过的那些时日,我只觉得脏,简直恶心到想吐。”
知她是在故意激怒自己动手杀了她,他又岂能如了她的愿。
是以纵然这番话就像刀子一样往他心口上扎,宋霆越的怒意却是随着一阵冷笑消散大半,松开她的衣襟后用极重的力道捏住她的下巴,慢条斯理地道“杀了你岂非便宜了你。不如慢慢折磨至死来得解气。你不是想要逃出去吗本王就偏要将你囚禁在此。你不想与本王苟且,本王就偏要霸着你的身子,还要令你诞下本王的子嗣。不过念在你曾与本王肌肤相亲过,本王还特地为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你曾在榻上同本王说过不再是顾家人。如今这个愿望本王已经替你实现。顾家已于前日对外宣称顾家三娘病逝,将你销了户。往后你不再是顾家女,这般你可觉得满意”
世上竟有人能笑着说出这般恶毒的话来。顾锦棠当真是愤恨到极点,只恨不能与他同归于尽。
“宋霆越,你这个疯子你不是丈夫纵然我父亲和长姐有负于你,可那又与我有何干系难道就因为我姓顾,就活该被顾家人当作物件一样送给你玩弄我自认记事以来就待人谦和,未曾行过伤人之事,同你之间更无任何过节,你为何就是不肯放过我”
顾锦棠声泪俱下地控诉着,令宋霆越原本冷硬的心生出一股莫名的情绪,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松开她的下巴将她重重扔回床上,居高临下地敲打她,让她认清现实“本王就是要玩弄你,就是不肯放过你,你待如何,又能如何你该明白,你我之间,从来不是你能说了算。”
饶是那床上垫了几层软被,顾锦棠还是摔得双腿生疼,臀上亦是火辣辣的痛,洁白的下巴上更是印着绯红的指痕。
那人卑鄙无耻至极,她却无计可施,只能死死攥着被子压抑自己的情绪,压下想要与他同归于尽的心思。
宋霆越淡淡扫视她一眼,居高临下地说道“寻死的时候想想那贴身伺候你数年的贱婢,还有顾家和金陵王家的一干人等。免得黄泉路上她们来给你做伴的时候,反倒怪本王没有提醒过你。”
他竟拿绿醅和王家来威胁她,叫她连选择死亡的权利都没有,可谓狠毒至极。
顾锦棠抬头望着他,眉眼冷冽,恶狠狠地诅咒他“举头三尺有神明。宋霆越,你这般以权压人、牵累无辜,定会遭报应的”
“好啊,本王便等着报应来的那日,却不知道你还能不能活着亲眼见到那日。”话毕,往床边坐下去掀她的裙摆。
许久不曾靠近过他,便是一指的触碰也叫她觉得难忍,皱着眉咬着唇拿眼神狠狠剜他,宋霆越拿帕子擦手后触上腰封,夹杂着刑讯完犯人后的浓重血腥味,顾锦棠胃里越发难受,偏又腹中空空,什么都吐不出来,这种感觉当真恶心极了。
宋霆越冷声说完,掐住她的腰肢,待看着她眼里染上氤氲,猴急地垂头咬住她的唇瓣,迫她张嘴,迎接他的长驱直入。
许久后,宋霆越将她抱起按到妆台处,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令她看向那铜镜镜面“仔细看看你现在的模样,是谁在要你,谁让你这副样子。”
顾锦棠只觉屈辱至极,豆大的眼珠顺着脸颊滑至宋霆越的手上,然而那些温热非但没能令他近乎疯狂的动作有所收敛,而是变本加厉。
不知过了多久,宋霆越抱住她立在妆台前,力道不减,顾锦棠倍受煎熬,只觉整个人如同置身浩瀚的云端没个着落处,攀在他肩上的双手抓挠他的后背垂首往他肩上用力咬下,将喉间令人生厌的声音堵了回去。
眼角余光掠过镜面,她仿佛看到了什么凶猛的野兽在胡乱啃食娇弱的花骨朵儿,吓得她垂下头闭上眼再不敢往那边看。
直至那牙印处透出丝丝鲜血,宋霆越全然没有理会,只是不紧不慢地将衣袍穿好,留她奄奄一息地伏在塌上。
陈嬷嬷见他出来,忙上前将那锁头重新落好。
“从明日开始,继续让她喝药。”
“是。”陈嬷嬷恭敬应下,复又走在前面引路。
次日,云枝提着食盒将饭菜送进去,顾锦棠却是一口也不肯吃,直到陈嬷嬷带着那碗汤药过来,云枝拧着眉将事情说与陈嬷嬷听,陈嬷嬷点头表示她知道了,随后便抬腿走到屋里。
陈嬷嬷将药碗置于小桌之上,来到她跟前耐着性子好言好语地道“顾娘子且先用些早膳垫垫肚子,不然这汤药就该凉了。”
“拿走,我没病,我不要喝这劳什子的药。”顾锦棠直接拒绝,又往床尾缩了缩。
“是是是,娘子身上自是无病的。”
陈嬷嬷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要刺她一刺,对着形容憔悴的顾锦棠,耐性做出一副关切的模样,棉里藏针地道“只是娘子先前喝多了那些个伤身的凉药,胞宫里寒凉得很,恐难以有孕,需要喝这汤药暖暖身子,往后才好受孕。”
顾锦棠看着面上和善、实则是给宋霆越那等剥削者压迫者做帮凶的陈嬷嬷,只觉得可笑至极,毫不留情地道“你家主子真是可笑的很,明明可以正大光明地迎娶王妃生下嫡子,却偏要偷偷摸摸地强迫我与他苟且产下坚生子你说他贱不贱啊。”
“你”陈嬷嬷着实被她的这番话狠狠气了一通,瞪她良久后方令情绪平复下来,转而端起那碗已经凉了的米饭轻笑着送到她手畔,拿捏她道
“既然顾娘子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老身得罪了。你的丫鬟此时还被关在那暗无天日的柴房里头,你若是不肯好好用膳喝药,那丫鬟也就不必饮水进食了。老身倒要看看,以你那丫鬟的身子骨能挺过几日”
正所谓打蛇打七寸,陈嬷嬷这番话一出,顾锦棠果真乖乖就范,当即就用了小半碗米饭,又将那汤药喝的一干二净。
“我何时能见到她总不能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至少也要让我确认她是否平安。”顾锦棠无力地搁下手里的药碗,略显苍白的唇里挤出几个字来。
眼前这小娘子莫不是个傻的,王爷这样一个可以供她依靠的强大靠山她半分也不曾放在心上过,反倒是一心只想着那个无用的奴婢。
当真是蠢人一个,简直愚不可及。
陈嬷嬷就那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很是倨傲“这却不是老身能作主的,顾娘子想要见她一面,还是等下回见到王爷的时候讨个恩赐吧。不过顾娘子大可放心,只要你在此间规规矩矩的,她暂时便不会有性命之忧。往后的日子该如何做,顾娘子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门很快便又被人从外头合上了,屋子里顿时陷入一片昏暗之中,封死的窗户只能透入少许稀薄的阳光,顾锦棠将矮凳挪到有阳光的地方,就那般静静地坐着,不发一言,目光呆滞。
狭窄逼仄的耳房内,云珠、云枝二人相对而坐,云枝托腮看着窗外的枇杷树,不明白顾娘子为何放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不过,偏偏要费尽心思地逃离王府;
此时她对面的云珠则是暗恨顾娘子不识好歹,若非她不知死活的出逃触怒了王爷,她们又何需跟着她一道吃苦,住在阴暗潮湿的偏僻院落过着这般百无聊赖、前途堪忧的日子。
每日去水井处取水便是一桩苦差事。虽然多数时候都是云枝去打的水,云珠却也没少在云枝面前出言抱怨,心里对顾锦棠的憎恶怨恨亦是一日多过一日。
因顾锦棠被锁在屋里,只能趁着膳房的人过来送饭食的时候进前阴阳她两句。
此后,一连数日,宋霆越都没有再来过此间。
饶是如此,陈嬷嬷每日除却给她送那汤药来看着她全部喝下,夜里还会带着一个年长的婆子来给她擦洗身体、换上干净的衣裙,隔两日还要命人给她洗发,再抹上桂花头油,以便宋霆越随时过来。
这日夜里,陈嬷嬷过来得早了些,吩咐云珠云枝烧了热水,而后进到屋子里。
此时顾锦棠正呆呆坐在窗下,见她进来也不曾有半点反应,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泥塑。
屋里不甚明亮的橙黄烛火令陈嬷嬷眉头微皱,在原地愣了一小会儿后方缓步走到她跟前,好心提点她道“王爷今日瞧着不大高兴,待会儿与人喝完酒后约莫会来此处,娘子可千万要乖顺一些,莫要惹得王爷不悦,否则定然没娘子甚么好果子吃。”
顾锦棠仍是一言不发,垂首拧着袖子不知在想什么。待云枝进前告知陈嬷嬷热水已经备好,陈嬷嬷抬手示意身后的婆子将顾锦棠带去浴房沐浴。
浴房设在屋子的左前侧,仅有顾锦棠先时居住院落的三分之一大,空间十分有限。待顾锦棠沐浴完毕后,那婆子又熟练地伺候她穿衣,替她擦发。
待她的满头青丝干的差不多,陈嬷嬷用发带将她的长发绑住,未绾的如墨长发垂至腰间,颇有几分汉时女子的极简风韵。
见她气色着实不太好,陈嬷嬷命人去取了脂粉和烛台过来,云枝将那烛台点燃,屋子里立时明亮不少。
陈嬷嬷便接着光亮往她面上略施些粉黛,描眉过后再点上枫叶红的唇脂,这才使得她苍白的脸上有了些血色,仿若一朵出水芙蓉,柔弱而惹人怜爱。
上下细细打量她一番后,见她浑身无甚不妥当的地方,方满意地退了出去,便令云珠云枝候在廊下静待宋霆越过来。
过了戌正,宋霆越满身酒气地踏着月色大步而来,云珠至廊下将人迎到屋里,接着轻车熟路地合上门,叫云枝回去耳房呆着。
腰杆挺得笔直的崔荣冷冷看云珠一眼,示意她也一起去。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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