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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8 章 番外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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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花风铃木盛开满宁市的大街小巷时,向斐然的复健终于完成。

    “可以跑跳,可以剧烈运动,可以爬山,当然”医生镜片后的目光促狭“也可以单膝下跪。”

    向斐然叹笑了一声“多谢。”

    “感觉如何”

    等待机器打印单据的空隙里,医生问。

    “慢了。”

    从去年七月到今春三月,这实在是一个太过漫长的过程,令他错过了跟商明宝求婚的第一先机,也错过了她大哥的两场结婚仪式。

    “已经相当顺利了。”医生宽慰,“也好让你这个天才知道知道,很多事该按部就班还得按部就班,跟这里没关系。”他点点脑袋,调侃道。

    半年多的相处,也算是半个朋友了,医生顺便问“终于解禁,第一件事想做什么”

    “上雪山。”向斐然回道。

    医生“等、等会儿”

    向斐然掀眼眸“不行”

    他早就开始恢复体能训练了,这一点医生也知道,计划表和强度还是经过他首肯的。

    “不是,”医生迷茫极了“这事情有瘾倒不是不行,看你自己”

    向斐然笑了笑“不是有瘾,是求婚。”

    他说完,医生更迷茫了“上雪山,求婚”

    “嗯。”

    雪山之巅,万籁俱寂,最贴近神明的地方,请众神见证。

    医生木着脸“想法很好,问题是你求婚对象上不上得去。”

    他印象里的商明宝瘦得像纸片,皮肤雪白,很难说服别人她是个爱出户外的人。

    向斐然颔首“上得去。”

    虽然以防万一,他两个月前就开始让商明宝做针对性训练了。

    医生猜得不错,商明宝根本就是个不健身的人,在游泳池划几个来回就是她一周运动量的总和了。过去跟向斐然出野外,纯是仗着年轻硬拉。

    面对那张循序渐进、迷惑性极强、专业科学的训练表时,商明宝眯着眼,目光狐疑地在向斐然和表格之间逡巡了数个来回。

    “不想跟我一起出野外了”向斐然看着她,淡声问。

    鬼使神差的,商明宝硬是从他的平静中看出了些丝忐忑和受伤。

    “想,当然想。”她摇头又点头,语气干脆,“我陪你去,以后每一次我都陪你去。”

    放任他一个人遇到危险这种事,她不会再允许发生第一次。

    她这么坚定,目光里简直有视死如归之感,连那张训练表也被她下意识地攥皱了。向斐然失笑一声,从她手心将纸张解救出来“商明宝,你想的是陪我一起出野外,还是一起去死”

    商明宝一把捂住他的嘴,漂亮的眉头蹙得死紧“你不准乱说。”

    向斐然还是乱说到底了,若有所思一阵,像是认真地建议“你确实不应该跟我一起出野外,这样我出事了,你还能联系救援队。”

    乱说的后果是,他一整天都没能再跟她说上话。

    各类检查报告和单据打印完毕,叠成厚实的一沓。医生在上面扣上一枚回形针,笑着问“再去户外,你不怕一般来说,多少都会留下点心里阴影,有个脱敏期。”

    他是否是问了什么可笑的问题眼见着一贯表情稀少的男人从唇边牵出了一丝笑,意味不明的,但大约带着自嘲。

    如果他要留下心理阴影,那么早在谈说月遇难的现场,这阴影就已经烙印下了。

    aaadquo有阴影。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向斐然接过单据,从椅子上起身“阴影是,想做的事趁早,想表达的话也要趁早。”

    从医院出来,一谢做东请客,要为他庆祝。

    酒杯被一谢敲得叮叮当当,他执杯,清清嗓子说祝酒词“话不多说,这杯酒祝咱们小美人鱼”

    向斐然微眯眼,迟疑地问“什么”

    一谢不怵他,无辜地一歪脑袋“小美人鱼啊,有错吗”

    这回满桌子的人都听清了,齐刷刷“噗”的一声爆笑开来。商明宝笑得倒进向斐然怀里,被他无奈揽住“别跟他们闹。”

    方随宁没处扑,滚到圆桌底下,一谢没多想,顺手搀了她一把。两人一上一下对视一眼,目光一顿,都明明白白透出个黑体加粗的“滚”字。

    酒过三巡,问起接下来想做什么,商明宝答说上雪山,向导都联系好了。

    太邪门儿了,哪个植物人一复健完就紧着上雪山的一谢脱口而出“不会是要上雪山求婚吧”

    向斐然“”

    一谢拍胸口顺气“哦哦,忘了你们已经求过婚了,吓死我了。”

    方随宁抿着筷子尖,没多思考便随声应道“求过婚又怎么了,可以再求一次啊。雪山顶上多浪漫。”

    一抬眼,发现她的表哥、他的发小一脸黑沉面无表情。

    可以,认识这对卧龙凤雏,他向斐然八辈子造的孽都一笔勾销了。

    席散,各人都默契地推脱有事,将一人世界交还了回去。酒楼藏身于一个露天街区式的商场中,被问及想干什么时,商明宝说想喝咖啡。

    在品牌导览灯牌上搜寻许久,商明宝选了位于最底层的一家特调。动线很绕,扶梯距离这里颇远,慢悠悠地走了一小段,向斐然牵住了她的手。

    商明宝心里一跳,莫名地双颊生烫。她肤质细白,一脸红就藏不住,从眼尾连着红到耳根,在向斐然眼前无所遁形。

    “脸红什么”他脚步顿了一顿,低声问。

    商明宝也说不清。婚也求了,老公也叫过了,亲密事没少做,但这样牵着手走在大庭广众之下,似乎已是很遥远的事。

    确实遥远了,已经快是三年前的事,远得像上辈子发生的。

    她摇摇头,小小声“好久没约会,有点不习惯。”

    这好办。向斐然一路都没再松开她的手。

    点了咖啡,坐在露营月亮椅上

    慢慢地喝着,一起选最近场次的上映影片。椰林被投下淡影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一旁的散尾葵在风中发出叶片摩挲的声响。

    路过的人都看他们,无他,着实养眼。连带着咖啡店的生意都好了起来,因为他们喜欢喝的东西不像是难喝的。

    事实是很难喝,商明宝将自己点的那杯雪利酒dirty推到向斐然面前,耍赖要他帮忙喝了。向斐然面不改色地喝了,喝完才觉得有些醉上加醉。

    也许是身体代谢酒精的能力还没恢复,他额外要了杯冰水。

    选的电影也不怎么样。刚过情人节,那些扎堆的烂片还没下线,商明宝选了个爱情轻喜剧,定了最后一排的情侣座。

    结果没喝醉的她睡得倒香,喝多了的向斐然看得很聚精会神。

    没别的,她开场前多嘴说了句这男演员她以前喜欢过。

    睡至中场,商明宝转醒,听到他嘴里嚼动碎冰的细响,睁眼,在昏蒙的光线下看到他喉结曲线滚动。

    这是他的第一杯冰了,是入场前买的冰可乐。

    颈边被她的头发蹭得痒痒的,向斐然歪低过脸,气息附着她耳廓“醒了”

    商明宝“嗯”了一声,坐直身体“很好看吗你看得这么认真。”

    不应该啊,她翻过评分也刷到过帖子,都说挺烂。难道斐然哥哥是网上说的那种爱看烂片的人有些人就爱看烂片,觉得解压不过脑,让他看点有深度的还不乐意。要真是这样,可不准他跟小哥哥聊电影,会负分的。

    神思乱游之际,耳旁听到向斐然平淡的一声“好看。”

    听不出情绪,就觉得挺真心的。

    商明宝真懵了,“啊”了一声。

    向斐然回过脸,巨幅银幕刚好转入黑夜,倏尔整个厅皆暗了,只剩下微弱的光勾勒他流畅削薄的侧脸轮廓,一双锁定她的眼眸如冷星。

    “你以前喜欢过的人,不错。”

    商明宝“”

    男明星在银幕上开口了,镜头推特写对着他“宝宝,我爱你。”

    很典型的粉丝向电影,女主角退位,经由镜头语言高明地成为在场的诸位。果然爆发出一阵低低的花痴欢呼,有人偷偷屏摄,闪光灯闪了一闪。向斐然没开口,薄唇抿着,但搭腿环臂的坐姿看着着实不太好哄。

    等男主快告白完了,向斐然才体贴地问“心动吗”

    商明宝斩钉截铁地摇头。

    “不是为这个来的”

    “完全不是”

    向斐然还是那副高冷模样,垂着不动声色的眼睫“是吗,醒得倒准时。”

    商明宝恨不得一棍子打晕自己。

    她强行制造不在场证明“我去下洗手间”

    真想走,被向斐然扣下了他牢牢握着她的手腕,将她拉倒进怀里。

    这样慌乱的场面,爆米花都差点被商明宝失手打翻,也不知道他神经怎么康复得这么好,竟能眼也不眨地将之摁回了原位

    。像是很顺便地,他指骨修长的手从中捡出一粒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喂进了商明宝微张的红唇中。

    商明宝“”

    咕咚一声,嚼也不嚼就给咽下了。

    怕打扰别人,向斐然讲话音量始终控制得又轻又低,近乎气声,唇瓣若有似无地贴着她的耳骨。

    他问“喜欢他什么”

    这问题不好回答,得好好想想。商明宝绞尽脑汁,殊不知这幅样子落在向斐然眼中更罪加一等。

    看来,还是深思熟虑后认真的喜欢

    “长得不错。”商明宝开始作答,一五一十。

    “还有呢”

    “人品也还可以,没什么黑料。”

    “嗯。”

    “自律,经常发健身照。”

    “”

    “上进,名校学历,不是那种言之无物的草包。”

    “”

    “人也挺幽默风趣的,有点少年感。”

    掰着手指头一项一项数,浑然不觉头顶早就没声音了。还想说什么,冷不丁下巴被抬了起来,下一秒,双唇被向斐然吮住。

    他的唇和嘴巴里都是冰的,刚刚嚼吃过冰的缘故,偏偏气息很烫,过了没一会儿,交融的唇舌也升温滚烫起来。商明宝身体里也蹭得被点了火,并膝坐着的一双长腿贴得紧紧的,两手在软垫上紧了又松,留下汗湿的掌印。

    实在是怕吻出些水声,她不敢喘息不敢吞咽也不敢回应,由着向斐然索取含弄,舌面和舌尖都麻酥酥地痒。

    一道灵犀上线,商明宝忽然察觉过来,口干舌燥地问“斐然哥哥,你是不是有点醉了”

    中午那顿饭,一谢几个没少敬他,后来他又闷了那杯搀了雪利酒的咖啡。

    “没醉。”向斐然一脸正经,但话语漫不经心“吃醋而已。”

    吃醋、而已。

    破案了,果然醉了,清醒时做不到这么坦诚。

    商明宝抿了抿唇,不敢再惹他,正襟危坐起来,目光越过下方攒动人头看向银幕。

    嗯前墙头的脸怎么忽然不耐看了也就那样,比向斐然差得

    思绪断了,眼前黑了,商明宝也懵了。

    她眨眨眼,睫毛像刷子,若有似无地扫过向斐然盖着她眼睛的掌心。

    这人吃起醋来不讲道理的

    “走么”他冷静地问,让她做选择题。

    距离落幕还有半小时,两道身影从最后排起身,从通道处安静低调地离场了。

    片子太烂,提前走的人不少,铺有红毯的走廊上人影零散。少顷,通往楼梯间的门被拧开了,随着松手而发出撞击声。

    商明宝脊背贴着那冰冷沉重的防火门,被吻得甘愿踮起了脚尖。

    没了观影礼仪的制约,向斐然的吻又凶又狠。吻停下来后,他一手撑在商明宝耳侧,目光里的侵略性和不爽不加掩饰“就这么喜欢他夸五条还不够”

    商明宝的

    唇妆花了,鼻尖的那抹红让她看着很是委屈无辜“我怕你觉得我就是图他脸,肤浅”

    “图他脸。”向斐然像是恍然大悟,点一点头,面无表情地问“那怎么不继续图了”

    商明宝水红的舌尖探出来,浅浅舔了舔下唇,十足卖乖的姿态“因为更好看的回来了。”

    她所指明确,向斐然却不为所动,要听她点名道姓“哪个”

    “向斐然。”商明宝飞快地回。

    “所以,你说到底就是图我脸。”向斐然不疾不徐地说着,又冷淡地叫了她一声的全名。

    “嗯”

    向斐然目光观摩,声音低沉下去“你怎么这么能买椟还珠”

    “”

    认识这么这么多年,这是商明宝第一次在向斐然身上看到可以称之为自恋的时刻。他虽然独来独往,但从不孤芳自赏连名利都能自绝于身外的人,当然也不可能自我沉浸在外貌、身体、才智或其他的什么上。可是不得不承认,他将自我认知摆到该有的位子上时,有一股桀骜恣意的魅力。

    “要是我不回来,”向斐然顿了顿,“下家就是他了”

    商明宝这才发现有歧义,慌乱纠正“不是指这次回来,是好早以前追的星。”

    “那就是指雨林拍纪录片的那次回来”

    商明宝怔住,体会到百口莫辩的慌张紧迫。该怎么解释那个“回来”只是顺口,没有确切指什么是她张口就来。

    “所以,”向斐然这次的停顿比上次久,抵在墙上的手臂松了,“我们分开的那一年多,你的目光,停在过别人身上。”

    声音平静,只有他知道心脏的揪紧艰涩。

    怎么回事,吃个醋把自己吃得方寸大乱了今天是他回归为正常人的第一天,不该放任情绪走进这样不愉快的窠臼。

    不等商明宝肯定或否认,向斐然便勾了勾唇,指腹很缓地揉上她的嘴角“过去了。”

    “没有那回事。”商明宝贴上他那只手,让他抚住自己脸侧“我是开玩笑的,我早就不追星了,对哪个偶像有好感已经变成了很顺带的事,我没有给他投入过什么”

    太啰嗦了,商明宝安静下来,在落针可闻的楼梯间里,她抬起眼,看向向斐然。

    “你就是我的明星。”

    遇到他以后,他就是她生命里的明星。

    唯一璀璨的星。

    喝多了的向斐然很好哄,为她这么简单的一句告白,他呼吸也顿了,喉结的滚动也停了,身体微微地僵住,眼神和神情都写了震惊,偏偏绷出了十足的平静冷然。

    商明宝看不透他看得透才有鬼,小心翼翼地问“哄好了吗”

    这一句后,向斐然蓦地吻住了她。

    商明宝套着高透黑丝的腿随着他抚过的手掌而生热。

    楼梯间将一切声响都放大,不知道亲了多久,听到自己鼻尖溢出的低哼,商明宝面红耳赤,将脸死死埋进她身

    前的颈窝,说什么也不肯再亲了。

    “这么吃醋吗”

    “嗯。”

    “以前怎么没见你吃醋”商明宝嘀咕。

    “吃。”向斐然的声音沉响在她头顶,“你带伍柏延上你的宴会、你周围人只知道他不知道我、你在斯里兰卡被他救而不是被我救”

    商明宝呆滞住,心想原来你记性这么好要命要脸,不顾一切去捂他的嘴“我错了错了”

    她一叠声软软地说,鼻音哼出来很娇憨。

    向斐然细密而轻地亲她的掌心,带着醉酒后的迷离。过去的醋不重要,现在让他不好受的另有其事生理上的。

    皮肤的每寸温度,都说明了他的难耐。

    安静中,听到向斐然喉结咽动的细微声,叹出的呼吸也是沉的。

    “想带你回家。”他如实说,嗓音莫名的有些紧,低头亲了亲商明宝的发顶。

    话里的意思跟他身体的反应一样昭然若揭,商明宝只觉得腕心都是一空,讲话乖下来“那就回家。”

    向斐然反而笑了笑,放下她被他弄乱的风衣“不急,还没逛完。”

    他看得出她的兴致勃勃和雀跃,过去半年对他来说不容易,对她又岂是好过的每日三点一线,只穿梭在家里、医院和公司,偶尔陪他回植物园开组会、指点一下实验,在绿茵花卉间走一走就是了不得的散心了。

    这是很漫长、很漫长的一天,有日落和夜色,电影和鸡尾酒,上弦月缀在高楼旁,像古代妇女的碧玉簪子。

    交握的手始终没松开过。

    商明宝心里酝酿着问题,啃着冰淇淋时,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出口了“斐然哥哥,你不会真的想到雪山上再跟我求一次婚吧”

    向斐然还能怎么答只好轻描淡写“别听一谢和随宁乱说。”

    商明宝歪脑袋靠在他肩膀上“嗯,虽然很浪漫,但每次出野外我都灰头土脸的,不够漂亮。这个idea这么好,留给随宁吧。”

    向斐然实事求是“谁敢拉她到海拔五千米以上求婚,她就会把谁踹下山。”

    很显然,上乞力马扎罗山顶求婚的方案被彻底淘汰。

    很难说清楚向斐然是怎么想到去纽约西五十六街的公寓求婚的。

    纽约,他曾经选择的终老之地。在某一个悬日坠下的黄昏,他会慢慢地、微笑地收拾着最后一次出野外的行李,走出房门,将钥匙留在门口的棕榈地毯下。人们再度打开这扇门时,会看到他有关她的一切。

    那就是不婚主义的向斐然,有关自己人生尽头的一切安排。

    但他的人生已如此不同,日月换新天,西五十六街的公寓不再是他的句号,是她亲赐存放他唯一的宝贝的地方。

    联系到现如今的公寓主几经周折。

    那是栋合作公寓,向斐然首先找到了最初的房东,得知房子已转手后,转而联系上了公寓的股东业主委员会受公寓属性规定,

    他们对每一间公寓的买卖都有所记录。

    接电话的是业主委员会中的一员,一名颇有建树的金融律师,在他听来,电话对面的那道英语地道而干脆,神奇地剔除了美式发音天然带给人的口若悬河之感,让人不自觉便心生信赖。当对方说到自己曾在哥伦比亚大学念博士时,同校毕业的律师微笑地点点头,欢迎他前来故地重游。

    向斐然夹烟的那只手端起了透明水杯,抿了一口,沉静地问“那么,可否请你将对方的联系方式告知给我”

    在经过了必要的身份认证和人情牌后,房东的联系方式被发送到了他手机上。

    固话拨过去久未有人接听,向斐然遵循国外的社交习惯,写了一封措辞严谨、礼节挑不出错的邮件,发往那个以粤语拼音为域名的gai邮箱。

    苏家怡。

    “扑街哦”苏菲推上老花镜,将这封邮件看了又看,直看出花来。

    她看作是未来姑爷的人,给她写了一封邮件,恳请借她西五十六街的公寓一用,好用来求婚。

    那邮件里写

    「汉语诗经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我和我夫人年少相识,携手六载后分别,历经生死及其他相比之下不足为道的困难,一回首已过而立之年。

    纽约是我的福地,我在这里求学,与她重逢,也在这里获知她对我的爱。

    这间位于九楼的公寓,曾见证我们的朝朝暮暮,那年圣诞,不知阁下是否曾有耳闻,曾有一场百年一遇的暴雪光临。那一夜过后的清晨,哈德逊河冰面上的金光反射到这个露台,照在她的脸上。我在楼下看着,手里提着带给她的早餐,那是我这一生见过的、位于过的最美的画面。

    现在,我恳请阁下允许,让这间见证了我们开始的公寓,再一次见证我们的。」

    因为域名是粤语拼音,这封邮件用英文、中文及粤语中字分别写了一遍,工整、清晰,点到为止的表情达意。

    苏菲深呼吸,带链条的老花镜被她推上额头又拨下,如此反复三四次。

    真的扑街了,她要不要告诉明宝

    当管家这么久了,这么一小点自主权还是有的苏菲拍板,没告诉商明宝,公事公办地回了邮件过去,将钥匙从香港邮寄过去。

    那天,飞机降落纽约国际机场,称有学术会议要赴的男人,径直走进了这间红砖建筑的大门。

    这座城市自一战后便有了如今的规模了,时间很快,变化却小,中央公园的四季轮换,帝国大厦永远游人如织。公寓一旁,那三个垃圾桶和从前一模一样。

    向斐然无声地笑了笑,步伐未停。

    电梯上升时,远在宁市的苏菲猛地拍了下大腿

    完了。

    扑街。

    怪她年老昏聩,那间公寓自他们买下后便做了复原,什么洗烘机啦,床垫衣柜啦,窗台上闲置的陶瓷花盆曾养死过从扎西处带回来的野草种子,床头的雅马哈电台音响以及所有的苏菲遗忘了但向斐然不可能遗忘的一切。

    钥匙拧动,门扉推开,不设防的一眼,回首处时光不曾偷走的一切。

    从布鲁克林集市上带回来的洞石置物托盘上,一枚钥匙静静躺着,是他离去前曾放下的。

    银色冰箱上,她硬逼着他一起亲手做的压花冰箱贴,一套六枚,整整齐齐。

    墙上的照片墙已经泛黄了,十几张,被用图钉钉进咖啡色的毛毡背板中,每一张下面都用马克笔写着时间地点

    张张都是他和她。

    他怎么这么爱穿冲锋衣

    而她,又是怎么做到总是如此可爱的

    向斐然在玄关处站了许久许久,半晌,不得不垂下脸来呵笑了一声。

    “商明宝,到底是谁跟谁求婚”

    纽约的又一个下午。

    空置已久的房间鲜花布满,门窗洞开,哈德逊河的河面如此辽阔,一架飞机俯瞰而过,带起金波上的风。

    商明宝一无所知地推门走进,如她所愿的漂亮、精致,而他也着西服,束领带,注视着她,为她单膝下跪。

    心脏是那么不可思议地酸胀、饱满。他为她写的邮件,她在一分钟前知悉,一目阅尽,却字字能背。

    那也是她所见过的、曾身处的最美的风景。

    这一生,就此一言为定。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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