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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05E24–Day.4–夏日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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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轮草”

    “难得出来旅行”

    庭院的角落中,刚刚翻墙而入的少年突兀停下脚步,在波稻困惑的眼神中,脸色一会变红一会变黑,漂亮的脸上神情不断闪动,在羞窘和恼火中反复跳跃,拳头攥得越来越紧。

    什么都没听见的女孩子谨慎地往旁边缩了缩。

    雨势虽然已经渐渐变小,却也还没到彻底停歇的地步,他们两个人为了隐蔽起见,根本没打算打伞,一路从公共下水管道来的这里。可下水管道就算四通八达,遮风避雨,到达目的地后两人也得钻出来老老实实地被雨浇

    幸好房子的边沿外伸,还能让人稍微躲躲。

    犬井户缔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却没意识到具体情况,只是以为波稻又在因为雨落到她身上而心烦。他小小地“啧”了一声,权当做自己现在是个聋子,沉默地挪了挪位置,走在波稻的外侧替她挡住那点毛毛雨。

    被好好护在里侧的波稻看他一眼,越发想不明白自己跟着的家伙为什么自称为恶。

    虽然沉默又倔强,除了那条尾巴外,作为旅伴而言毫无可取之处,但作为相互帮忙的同伴和敏锐的猫猫警官而言,完全是超乎意外的合格体贴又温驯不说,拜猫猫警官所赐,他们还遇到了非常、非常让人吃惊,她之前从未发现的东西。

    也许是因为和猫待在一起太久,已经感染了猫猫病毒,波稻猫猫祟祟地探头,从民宿一楼的窗户外趴着向里偷窥。

    感谢比起收拾走廊更讨厌沉闷的南方日鹤,她虽然关上了大部分的拉门,却在自己留守的前台这边留下了足以通风的窗户。从波稻现在的位置看去,刚好可以把走廊另一头的前台尽收眼底。

    他们一路尾随而来的、金色长发的访客,正和面色不虞的南方日鹤说着什么,南方龙之介有些尴尬地笑着在旁边打圆场,不合时宜地前来表达自己的礼貌关心的黑发凤眼的少年则安静地待在另一边,和误入的金发小少年一样,眼观鼻鼻观心,尽力压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青岛真味是来送药的。

    在前几日的万年青滨捡垃圾大会上,她恰好轮休,自然没有理由错过本地一年一次特有的活动。因此,那天同样在万年青滨的青岛真味,自然也看见了药箱被打湿、药品尽数报废的那一幕。

    而在那天从诸伏高明那里得到了南方龙之介特意帮她打听来的传说后,不知如何感谢的青岛真味灵机一动,自觉有了合适的主意她趁着今天去港口收货补足了医院的药品库存,相当大方地挑拣了一些家庭常用药作谢礼,亲自送上了门。

    南方日鹤则一直在拒绝。

    一开始,她还能摆出礼貌而生疏的姿态,委婉拒绝青岛真味的好意,但和坚持要送的青岛真味的反复推拒了几番后,她很快便沉下了脸,语气也隐隐带出了几分刺。

    南方日鹤,非常、非常讨厌青岛真味。这份讨厌毫无缘由,几乎是初次见面的瞬间就本能地感到了不适,她毫不回头地离开日都岛前往东京都去念高中,除了有些更高的追求外,入职菱形医院的青岛真味搞不好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原因。

    这份无理由的厌恶,在离开了近三年、南方日鹤以为自己能保持住起码的平静表面后,猝不及防地战胜了她的理智和礼貌。

    波稻小小地咂了咂嘴,像是平常看过电视剧的精彩片段后,本能地拽了拽身旁的人,想和他分享自己的心情“咱还是第一次看见日鹤这种样子”

    “”从刚刚开始一直竖着耳朵在走神的犬井户缔眨了眨眼睛,迟钝地顺着波稻的视线看去,“日鹤在生气为什么”

    “就是不知道嘛,好奇怪。”波稻眯了眯眼睛,血红色的眼睛里满是南方日鹤越发不耐烦的鲜活表情,她此行的目的表面目的反而只占据了边角的一小块,甚至还要被嫌弃多余,“不过咱倒是能理解,咱也不喜欢那个家伙啦”

    “那家伙浑身都是诅咒的气味,有鼻子的人看了都不会喜欢的。”犬井户缔嘀咕一句,无意间把自己身边的人骂了个遍。

    起码凡是有鼻子的都没逃过。

    “我就闻不到那个。”波稻瞪着磨了磨牙。

    “啊唔哈哈。”犬井户缔干笑了一下,不熟练地转移了话题,更不熟练地夸奖起波稻来,“但你不是发现了她身上有你的气息吗波稻也很厉害”

    “不仅有,而且很浓好奇怪,太奇怪了”波稻气呼呼地无视掉他不走心的夸赞,转头看向那个脸色尴尬,似乎因为被少女咄咄逼人地针对而显得受伤的金发女性,视线灼热得如同有实质一般来回在她身上打量,“离得稍远些就一点都感觉不到了,难怪我之前从来没发现过”

    异种们用各自不同的感官来接触、了解世界的差异,大概就体现在这里。

    波稻最常用的是类人躯体上的视觉,这份视力受躯体约束,和普通人别无二样。其次,是她这种生物特有的“感官”用人类也许有的感官来比喻的话,就是直觉。

    波稻可以在看见一个人的瞬间,不经过大脑的思考,径直接收到来自本能的提示这个人是你的同类不是你的同类带着同类的气息。

    无关嗅觉,仅仅是本能。

    和波稻不一样,代替了眼睛的大部分功能,沿袭自幼时的习惯,至今仍然在替犬井户缔认识世界的感官嗅觉。

    高中生耸了耸鼻子,顺着风送过来的气味,分辨出仍然在僵持着的人类们的心情。

    南方日鹤的气味闻起来比她之前考试的时候忘记写考号、获得了哪怕在年级里都罕见的零点时还差劲。由于血脉的关联,南方龙之介的气味闻起来和她非常相似,但比起少女的棱角分明、攻击性凸显,更温柔而包容。

    嗯虽然现在嗅起来也非常尴尬,并且相当窘迫就是了。

    和高明的心情闻起来是一个调子。

    黑发凤眼的少年身姿挺拔地站在两人旁边不远处,面上仍然沉静而从容,但犬井户缔可以用自己接下来一年份的零食担保,那家伙也只是看起来冷静而已他的脚尖微微侧偏,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离开的唯一通路,指尖也在不自觉地在来回摩挲布料。

    作为外人被卷入这样像是家庭纠纷,却又更尴尬的场景剧时,即使是诸伏高明也会想逃离。但南方日鹤又本能地把他视作了同一立场的伙伴,一直在发来无声的求助信号。

    于是诸伏高明处在了一个很尴尬的境地。

    南方日鹤的求助他不能无视,于情于理都该说点什么,可这样的场景剧,他作为一个外人来劝说这对亲姐弟又过于不合适

    他保持着可贵的沉默。

    南方日鹤非常讨厌青岛真味;南方龙之介不讨厌青岛真味,并不介意为她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事情就卡在了这个点上。

    受过帮助的人找上门礼貌拜谢,带来了不算贵重、却确实饱含心意的礼品,无论如何也没有把人连同礼物一起扫出去的理由。

    但南方日鹤既不想要礼物,也不想要她的感谢,更不想要弟弟继续和这样的人往来

    “为什么日鹤那么讨厌她啊”波稻仰着头扯了扯犬井户缔的衣角。

    大猫努力地把自己藏在窗外,只留一只会发光的玻璃球直勾勾地盯着里面,一时间都忘记挣脱开波稻不老实的手“日鹤算是灵感很高的那种人类吧之前也听她说过在回家的路上遇见了很奇怪的事,搞得我那之后又要多洗一条街。”

    “洗”

    “就像清洁工那样人不能总是居住在满是垃圾的环境里,会生病的嘛,所以就是清洁工了。”大猫抽空看了她一眼,终于发现自己的衣角又惨遭毒手,连忙从她的手里抢了回来,“我说波稻,不要老是碰人家的衣服好不好”

    “尾巴都可以碰,衣服却不行”

    “明明是都不行,只是你一直在闹我才给你尾巴的”

    女孩子背着手摇了摇头,老气横秋地发出感叹“才不是咱在闹,我是看猫猫的尾巴很寂寞,想帮帮它而已。”

    “我的尾巴一点都不寂寞”

    “就是很寂寞嘛,是不是很久都没有人给你梳毛了”

    “呃”犬井户缔反驳不能,在波稻得意洋洋的视线里败退,露出了有点狼狈、又有点儿可怜的流浪猫般的眼神。

    就像诸伏高明之前说的那样,人类在度过孱弱的幼年期后,必须在少年期结束之前学会独立,以应对成年期后的生活。

    猫也没逃过这样的要求。

    自初春在湿漉漉的被窝里被诸伏高明逮了个现行开始,以往一周起码一次的梳毛、洗猫,变成了猫要抱着梳子自己打理自己,天然的粉色小梳子因为又软又湿,带着水而被永久禁用;洗毛也变成了一场智与力的角逐,猫从干站着冲个水就想敷衍过关,飞快地进化成了会拎着喷头在浴室里到处喷水,最后再在手上打一点香波来蒙混。

    在诸伏高明的强力镇压下,两个男孩子能做到的最大帮助就是递梳子,帮他找无味的香波。

    猫我需要的是这个吗

    两人递

    在波稻得意洋洋地宣告胜利之前,南方日鹤终于彻底被惹毛了,怒气冲冲地迈着步子从走廊的那边走了过来两只猫飞快地各显神通,从窗户前消失无踪。

    “等、姐姐”可怜的龙之介君在后面追着喊她。

    “吵死了今天不要和我说话明天也禁止”南方日鹤闷着头加快步伐,似乎是一时间情绪激动,她连手里还拎着那个药箱都不记得。

    但两只猫很快就发现她并不是真的忘记了这回事。

    犬井户缔摸了摸被砸到的地方,保持着ovo的表情从头上捡了一板红白色的胶囊,而波稻直起身,发现身上挂着的那些密密麻麻的圆点,全是从药瓶里倒出来的白药片

    她沉默着拽了拽猫,要来了一条猫毛掸子给自己清理。

    “那个可恶的家伙”

    犬井户缔颇为好奇“你在骂谁”

    “日鹤又没错,还能骂谁”小少女没好气地顶了他一句。

    她偏心偏得实在是理所当然,以至于犬井户缔也只能沉默地点头,又从头上摘下来一个开了封的药盒。

    多巧啊,是刚刚那板砸他头上的。

    出于好奇心驱使,犬井户缔顺势看了一眼里面的药品说明书,这一看不要紧,他一开始无奈又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表情缓缓停滞在脸上,顺着心情流淌而下,露出冷峻的底色来。

    虽然大部分医药、深奥的知识他都不懂,但是

    非常巧合的,他认识这种药。

    犬井户缔动了动尖锐的指甲,轻轻划开那层薄铝,倒出一颗胶囊拧开上面鲜红色的半个,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嗅了嗅里面盛着的雪白的颗粒。

    不仅是认识名字的那种认识,在诸伏景光那里,他背下了这种药的名字,连带着气味、症状和副作用也从此不会忘记

    这是一种绝对不该出现在家用感冒药里的安定剂,分量之大让人咋舌。

    而从他划开薄铝开始,就直勾勾地看向这边的波稻也终于动了。

    她倒出那些微小的、不溶于水的、圆而密的药剂颗粒看了看后,面无表情地丢进了自己的影子里,冷眼俯视着它们在阴影里沉沦部分融化,部分仍然圆润。

    同类。

    鲜明的触感带来了更加精准的直觉。

    同类。

    她认得这药的某种原材料。

    再熟悉不过。

    “她送来这种药是想做什么”说这话的时候,波稻的语气再轻柔不过,可她转过头看着青岛真味的眼神里却分明比铁还硬、比雪还冷,阴森森地淬着毒。

    波稻当然有理由生气。

    没人能比她更有资格生气。

    即使是刚刚受伤,最为虚弱痛苦的时候,她也从来没想着大肆进食来弥补自己,只是一点一点、慢慢慢慢地等待食物,连那些发现了不得了的秘密还不打算保守它们的家伙都只是被她借助海送得远远的,事后还会送上意外之财给家人作为补偿。她谨慎地居住在远离人群的神社,出行从来都是走非人通道,从不和生人单独相处而就算她如此努力地控制自己,影子病仍然在岛上蔓延。

    和南方龙之介打听来的故事不同,在日都岛上发生的现实中,影子病从来都没有消失,仅仅是换了个名字。

    夏日症从来都不是绝症,可没人告诉诸伏高明的是,所有患过夏日症的患者,最后都死于了某种意外事故。也许是失踪,也许是溺水,也许是失足波稻从没有让它们蔓延开。

    但天真烂漫的渔民之女从不明白那是为什么。直到今天,她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它会换个名字再堂而皇之地出现。

    有人利用了影子的特性,将它制成某种堪称奇迹的药剂,利用它将人类转化为影子。

    继承了原主记忆,篡夺了原主人生的影子。

    它们都是不受波稻控制的下位眷属。

    犬井户缔自然也没错过那份鲜明得独到的气味。他把那少了一颗的药板塞进药盒,再抬头时,对着波稻露出了一个真切的笑“你为什么在生气,不应该高兴才是吗”

    他把药妥帖地放好,想起从雁切真砂人那里听来的话,眯起眼睛,金色的瞳孔里流露出猫科捕猎时的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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