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笔搜屋 www.BISOWU.COM】,无弹窗,更新快,免费阅读!
春风不入夜
文鹊鹊啊
你从远方聆听我
我的声音无法触及你
聂鲁达
临近午夜,一钩弯月藏在厚重的云层后,半遮半掩。
漫天大雪,铺天盖地下了一整晚,整个城市变成一片白茫茫,玻璃凝结的水雾汇聚在水滴,摇摇欲坠。
房间内夜灯昏黄,朦胧勾勒两道轮廓,白色被子一半滑落到地上,一条白皙纤瘦的腿搭上来,脚趾用力蜷着,足弓绷出好看的弧度。
蓦地
那滴水颤了下,突然掉落。
被子不堪其重,最后一点也滑到了地上。
黎初轻哼一声,懒倦睁开眼,湿漉漉的眼尾蔓延大片绯色,好似狠狠哭过,眼波流转见有种摄人心魄的美。
头深陷在枕头里,几缕长发汗涔涔窝在颈侧,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着细长脖颈,青筋暴起,肤色反差明显,反而有种难言的绮丽张力。
黎初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摆动脖颈,更好的陷在他掌心。她抬起眼往上看,卷翘鸦黑的睫下,眼神如钩。
脸颊上那层薄薄的绯色越发明艳,像一团熊熊烈火烧着男人。
她的视线慢慢移动,从男人紧绷的双肩,青筋分明的脖颈,锋利喉结快速滚动,下颌布满薄汗,最后落在他水润的双唇。
爆发的荷尔蒙和乱促的呼吸绞在一起,旖旎的让人心颤。
她张了张嘴,用气声说了个词。
抬脚,不轻不重蹭他手臂,脚踝那枚暗红色痕迹,像振翅欲飞的蝴蝶。
男人凝视她几秒,手往上拇指抵住下巴,迫使她仰起头,仿若落入他手中,逃无可逃。
男人声音低沉,“怎么这么烫”
黎初纤薄身体颤了颤,吞咽变得有些困难,但她却满脸期待,唇角勾起。
下一秒,男人吻了下来。
含糊不清的话在唇齿间溢出,声音低哑有质感,像蛊惑,“跟了我。”
“你以后不能跟别人做怎么办”
黎初感觉有点窒息,呼吸越来越重,蓦地,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将她吵醒。
她倏地睁开眼,眼前水雾弥漫,望着白白的天花板失神片刻,捞起还在响的手机,一看陌生号码,直接丢了手机躺下。
整个人窝在柔软的被子里,翻来翻去却再也找不到梦里感觉,不可否认,男人给了她前所未有的体验。
而她也像是中了他的魔咒,离了他,却再也难找到合乎心意的人。
手机再次响起,黎初本就烦,困倦的起床气大,接起电话,毫不客气,“你最好有事。”
男孩子愣了下,用委屈的语气说“姐姐,你忘了我吗”
是个小奶狗啊。
还没等黎初说话,他又说“姐姐,你不喜欢我了吗,昨晚还说要当我女朋友。”
宿醉让黎初的头昏沉疼的厉害,男孩絮絮叨叨就让更让她心声厌烦。
她没说话。
这男孩是谁,她什么时候留的号码,长相声音完全都对不上号。
烦人
她怎么会喜欢奶狗。
黎初打断男孩的抱怨,提了提唇角,“是吗”
“啊”男孩愣住。
“现在不喜欢了。”黎初唇间缓缓抿平,态度冷漠。
“什么意思啊姐姐。”男孩不敢置信,声音弱的发抖。
黎初漫不经心瞥了眼脚踝,那儿空落落的,慢吞吞地回他,“意思是”
她用手指按压脚踝,觉着那儿能弄点什么花样,应该挺好看。
但又不知道弄什么。
漫长的沉默犹如审判,,最后那几个字才从她唇间溢出,
“让你滚。”
够无情的。
空气滞了滞。
黎初收回手,神色倦淡,眼里没有半分犹豫和留恋,挂断电话并删掉号码。
她发誓以后出去喝酒后再也不随便给人留号码了。
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黎初,你想什么呢”
好友容黛拍了拍懒散支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黎初。
早上那件梦让黎初还没缓过神来,这拍卖会都进入高朝环节了,黎初一件展品都没瞧上。
“你昨晚干嘛了那个小弟弟不会去找你了吧”容黛眼神暧昧地开玩笑。
黎初拿起拍卖牌子都到容黛怀里,瞪着眼说“我是那么饥不择食的人吗”
况且,她脑子里还有个魔咒,时不时蹦出来提醒她,那一段时间有多疯狂。
有多难忘。
容黛努努嘴,“那可说不定,你给人留号码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喝醉的人做什么不都合理,黎初扣住容黛手腕,“你怎么不阻止我”
容黛拧着眉,小声喊痛,“姑奶奶你喝醉了,谁管得住啊。”
说话间,这次拍卖会最重要的展品展出了,是一颗独一无二的威廉姆森粉钻胸针,王妃遗作,黎初的姐姐喜欢了很久,她想要拍下来送给姐姐当生日礼物。
黎初慢条斯理看向展台,大屏幕上播放粉钻胸针各个角度,璀璨又华丽,粉钻耀眼夺目,碎钻如群星环绕,花朵设计漂亮到不可思议。
黎初稍微清醒些,注意力停在展台,颈背不由得打直,下意识把玩着号码牌,这一件展品她势在必得。
容黛忽然发出小小惊叹,捧着邀请册说“他们邀请了谢清砚。”
她转过头,目光在场内四处搜寻,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有些失望,“人没来啊,他是不是不知道你要来啊。”
起初听见这名字,黎初心里重重跳了下,不过很快平复。
唇角缓缓勾起,黎初漫不经心说“也许是知道我要来。”
所以他不来。
这样正好,省的真碰见了,还不知道怎么打招呼呢。
黎初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展台,拍卖师绘声绘色介绍威廉姆森粉钻背景,宣布最低起拍价后,正式进入拍卖环节。
拍卖师说“我的起拍价是2000万。”
第一轮竞价不少人举牌,价格瞬间涨了不少。
看来,大家都很想要这枚樱花粉钻。
黎初气定神闲地坐着,等了几轮,举牌的人越来越少,价格疯狂刷新。
“五千万这边呢还要加吗”
“五千五百万”
“六千万”
“”
“八千万”
拍卖师报出价格,众人视线汇聚到一处,黎初施施然举着牌子,八千万是她叫出的价。
感觉到众人都在看她时,黎初很轻地翘了下嘴角,听见四周窃窃私语的声音。
“八千八百万”
容黛见怪不怪,低头玩着手机,忽然听见拍卖师兴奋报价,她笑着摇了摇头,几秒后惊讶抬起视线。
“九千万”黎初举牌。
“一亿”
“一亿,还有没有比一亿更高的”
“一亿一次,一次两次,一亿三次恭喜这枚粉钻属于你了。”
还没等人反应,拍卖槌落下,在沉闷的锤声中完成项链拍卖。
黎初与粉钻失之交臂。
容黛看清与黎初频频较劲那人,忍不住啧了声。
黎初转过视线看她,大小姐此刻的不爽比起床气还重,漂亮的眼里满是愠怒。
“你认识”
她还没缓过神来。
容黛心惊胆震颤的,她接下来的话远比黎初错事拍卖品更令人震惊,但显然黎初很想知道。
“谢清砚的委托人。”容黛说她之前见过一次。
黎初眨了眨眼,哦了一声,一点多余的反应都没给,谢清砚想要的东西从没与失手的。
容黛见她太冷静了,“就这反应听说他拍给未婚妻的。”
要什么反应啊
夸谢清砚这人大方
还是损他卑鄙
黎初抬了抬红唇,视野里拍卖品从粉钻换成大师真迹,她轻哂,“我又不是他未婚妻。”
冷漠讥讽。
她也听说谢家为谢清砚物色合适的人选。
商业联姻在他们这种豪门家庭里太常见了。
拍卖会仍在继续,黎初没拍到想要的,没什么兴趣再待下去,拿起包起身离开。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谢清砚的委托人站在门口,似乎在等人。
黎初现在看谁都烦,从包里取出墨镜戴上,抬了抬下巴,露出漂亮纤细的脖颈线条,像只高傲的白天鹅往外走。
“黎小姐。”
那人追过来,叫住她。
黎初感到意外,停下,双眸透过墨镜将眼前人很不礼貌地打量一遍,牵了牵红唇,“有事”
她庆幸自己戴了墨镜,可以肆无忌惮表达不耐烦。
委托人毕恭毕敬,“谢总请您通个电话。”
黎初轻呵一声,抢了她的项链,说通话就通话,把她当什么啊。
她正烦着呢,谢清砚自己撞上来的。
黎初唇角弯着浅浅弧度,她伸手拨了下鼻梁的眼镜,一双漂亮乌黑的眼睛露出来。
直勾勾的,摄人心魄。
她说“他谁”
委托人噎住。
黎初不冷不淡说“对了,提前祝他新婚快乐。”
“你真这么说啊”容黛端着酒,挤到黎初身边坐下,一副八卦的样子,“你说谢清砚会不会气死”
酒吧热闹欢腾,空气里漂浮着荷尔蒙和香水混合的味道。
酒精在胃里发酵。
错失心爱之物的低沉情绪一直持续到现在,黎初兴致缺缺,倚着靠背,目光四处游离。
狩猎的兴趣荡然无存。
“不知道。”
要是能气死谢清砚更好。
“你帮我算算,我是不是交背运。”
黎初觉着一定是早上的梦不吉利,所以一天不顺。
容黛白她一眼,“什么人能挡着黎三小姐的大运啊不要命啦”
黎初心说还真有,那人招惹上了就阴魂不散,“谢清砚。”
一句话让容黛语塞,半晌挤出一句,“谢清砚也是贱,他都得手了还来你面前炫耀,不安好心。”
黎初弯了弯唇,接过容黛的酒抿了一小口,顿时皱眉,“换酒了”
容黛点头,“换个口味,怎么样”
黎初啧了声,“不怎么样。”
酒太烈了,她不喜欢。
容黛嫌弃她扫兴,扭着腰起身坐到一群小男孩身边,时不时拿眼瞪她,不一会儿被男孩们哄得露出笑脸。
新酒劲儿大,不出一会儿,醉意铺天盖涌上来,黎初有点招架不住。
恰是这时,手机来电,她扫了一眼点了挂断。
又打过来,继续挂断。
像是较量似的,如此反复几次后,谢清砚不再打来,而是改发消息。
狗男人不方便
黎初盯着几个字,哼笑出声,低声骂着狗男人。
她手指在屏幕上戳了几下,回他消息。
黎初在看书。
谢清砚显然没料到黎初回这个,整整两分钟后,才回来消息。
狗男人这么乖
乖个屁,黎初真的很讨厌他这么说话,虚伪,道貌岸然,斯文败类,闷骚狗男人,她将能想到的词汇都骂了一遍。
黎初睡了
这下谢清砚总该消停了吧,黎初漫不经心点着手机,将那些红点消息一个个消掉。
新消息进来,她手一抖,删掉了一个人。
狗男人往后看
黎初顿时有个不好预感,感觉后背火辣辣的,有什么东西盯着。
她猛地回头,谢清砚坐在光线明暗的交界处,好整以暇的,隔着喧嚣暧昧的噪音与她对视。
矜贵从容,浑身透着与身俱来的冷感,精致的五官好看的太轻易,哪怕半张脸藏在暗处,就那么安静坐着,就能让四周黯然失色,全都沦为陪衬。
黎初心虚地视线游离,起身去洗手间。
长长的走廊,菱形的镜面反射着昏沉暧昧的灯光,气氛旖旎又瑰丽。
脚步虚浮,手撑着墙面往前移动,但置身在这样暧昧的灯光里,黎初感觉头晕的厉害,便靠墙停了下来。
她今晚穿了条黑色的开叉长裙,开到大腿中间位置,笔直纤细的小腿在裙摆下若隐若现,风情摇曳。
两条脆弱的黑色细带勾着肩头,与瓷白肌肤形成鲜明反差,手肘微屈,长发滑到颈侧,纤薄的后背露出漂亮的蝴蝶骨。
黑色chocker长长的链条,从脊沟垂下来,纯欲又性感。
黎初闭着眼缓了会儿,头晕有所缓解。
刚睁开眼,有一双男人的黑色皮鞋闯入视线,视线上移男人考究的穿着,与ub这地方格格不入。
下秒,她就被男人抓着转了个身,后背抵在镜面上。
或许是冷气太足,肌肤贴上那一瞬,她冰得身体颤了颤,下意识往男人怀里钻。
熟悉的气息将她包裹,黎初眨了眨眼,缓慢抬起纤长眼睫,对上男人视线。她的眼睛乌黑剔透,薄薄的眼皮有道浅浅的折痕,眼尾潮湿,被酒精熏得洇开一抹绯色。
就这么盯着人看,双眼眸含情,勾人心神。
“谢清砚。”她的肩膀快被他掐碎了,娇气反驳,“疼。”
握着肩膀的手移开,但下秒,谢清砚就握上她的脖子,chocker和几缕头发被一并握住,掌心一点点收紧,扣住,迫使她仰起弧度。
他在审视。
黎初视线从下颌处往上移,那块青色胡茬明显,男人荷尔蒙爆棚,她很喜欢那种触觉。
以前,情到浓时,她也总忍不住咬那块儿。
谢清砚薄薄眼皮垂落,鸦黑睫毛下眸光幽深,高高在上的睥睨感和冷感浑然天成,与他浸透着危险的动作形成强烈反差。
每一次,黎初都感觉要死在他手里,偏偏他又克制着温柔对待,拉扯着心脏起起伏伏。
神秘、迷人让人沉沦。
他天生有让人服从的本事。
“看书 ,睡觉,买醉”他语气不轻不重,数落着她的罪行,偏冷的嗓音透着几分危险。
黎初嘴硬反驳,“我没有。”
倏地
黎初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脏重重一抖。
掌心扣在腿上,很烫,但也只是将她架住,没有进一步动作。
“谢总。”她提醒他,“我不跟一个男人玩两次。”
谢清砚低笑,“是吗”
扣着脖子的手收紧,他视线下压,带着几分迫人的姿态,“跟我玩的还少吗”
他们在莫斯科可是有过最荒唐的六个夜晚。
那是多少次
算过吗
明明是谢清砚不遵守游戏规则,一再触碰底线,黎初也懒得装了,“谢总,你未婚妻知道你私下这样吗”
黎初抬起手,按在他掐着脖子的手背暗示,眼神直勾勾的,像利刃一样往他心里扎。
她看见男人的双眸动了动,心里有种报复的快感。
忽地,裙摆开叉被撕开,大片肌肤露出,黎初没法低头看,但她能感觉到这裙子没法穿了。
“这是不听话的惩罚。”谢清砚说的冠冕堂皇。
黎初笑了,这男人果然没变,还是这么野性又强势,他在的威严不容挑战。
这地方人来人往,他也不怕待会儿有人闯进来。
“要怎么听话啊”
黎初眨眨眼,目光越发肆无忌惮,丝毫不畏惧危险,反而计较着,“这裙子是限定款,你说撕就撕,狗男人你赔我你还抢我粉钻”
她大声控诉,“你明明知道我等了多久”
她信誓旦旦能拿下的。
谢清砚笑了,“本来就给你的。”
本来就给她的黎初脑子濒临罢工,糊涂一盘算,粉钻是给她的,他还知道她要送给她姐姐,也就说粉钻是他要送给她姐姐的。
黎初顿时像炸毛的猫,“谢清砚,你果然还想当我姐夫”
轻呼一声,黎初醉意上头,毫无招架之力。
谢清砚扣着她,一手握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来看向菱形镜子里的自己,撕开的裙摆遮不住白皙肌肤,她陷在他的怀里,头发窝在颈侧,目光迷离。
像
比情人更暧昧。
谢清砚低头,磨着她耳下肌肤,“小初,你还跑的了吗”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手机用户请浏览 http://m.bisowu.com 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书架与电脑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