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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天乐扮演的角色一直是“被动”的, 成功的让白灵忽略了她在全局中的作用。
执天屿同母异父的妹妹,青禾女子高中的当事人,又刻意引导白灵对粉丝后援会的负面印象。
事后证明,全校的学生被操纵来扶植执天屿的明星路,胡天乐当真不知情吗她与执天屿的关系比粉丝会还要深,执天屿是血童教的受害人,那日见面会胡天乐却没去。
与白灵接触中, 胡天乐只字不提和执天屿的关系,仿佛在谈论与她无干的路人明星而已。
她一定没料到会在这,出马仙派系的地盘,胡家老掌门胡太奶的葬礼上遇到白灵。
那么她与执天屿如出一辙的失忆
白灵心里有了裁断, 不动声色的冷笑一声,随即露出一个“落寞”的表情“你不记得我了也是难怪。罢了。”
说完,他便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去, 连着执天屿手中的签名也没接。
他这举动不按套路出牌,执天屿愣在原地“你”
执天屿不知想到了什么, 抬脚就追, 连胡天乐情绪激动的叫骂他别走也置若罔闻。
在他眼里, 那金属白羽绒服的身影,竟如此怀念、熟悉,看的心里某处暗地隐约作痛。他想, 这就是人们所说的既视感吗
“等一下”执天屿跟着少年左拐右绕, 深入了画廊庭院, “我们可以谈谈吗”
少年回头了。
方才太过紧急, 执天屿并未看清少年模样,星与月均隐去的夜色下,少年唇红齿白,黑白分明的眼如能看破内心最深的魔障,将执天屿钉死在长廊枯枝盘桓的尽头。
他一肚子想说的话全咽了下去。
他结巴着,像幼儿园时期对上了最喜欢的女生“我,我们是不是从哪儿见过”
白灵笑了“作为搭讪的开头,这句话未免有些老套。”
执天屿见他笑,自己也忍不住傻乐,这样一个表情真是败坏他妖气四溢的长相“我不是搭讪。”
白灵向他走来。
他轻轻的在脖颈上取下了什么,执天屿定睛一看,白嫩指尖上,缠绕着一条红线。
是狗牙护身符不,狗的牙不可能这么大,那便是狼牙
少年在他愣神的档儿,示意他低头,轻掂脚尖,将红线缠绕在了他的脖子上。
执天屿摸着冰凉的“狼牙”结巴了“这是,是,送我的”
少年不做声,定定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半晌,又让他低头。执天屿不明就里的照做,少年一把把红线捋了回来。
“哎”
“你走吧,”少年将红线紧紧握在手中,垂下眸子,不再看他,“别来找我了。”
执天屿脑子晕乎乎的。他嗅到了清洌的松香,可庭院周围并没有松林。
在这片浓郁的松香里,少年的身影若有若无,白净的后颈好似是黑夜中盈盈一轮月色,像梦中即刻要消失的妖精。
他抑制不住伸出手去,想把少年拉回现世,却在下一秒,一只手重重的打在他肩膀上。
回头,是气喘吁吁的胡天乐。
“我找你好久”胡天乐神情担忧,“你站这干什么呢”
“我在和刚才的少年聊天啊。”
胡天乐一副“你没睡醒吧”的表情“谁”
“不就在那吗”执天屿转头去指,一愣,画廊下,只有庭院深处怪物轮廓似的树影了。
他结巴了“等等,你来的时候看到他走了吗”
“我问了一圈你在哪,他们说看到你朝这走了,”胡天乐摇头,“我只看到你在这。”
果然是幻觉吧。
夜深了,白日压抑已久的欲念便肆无忌惮的膨胀,他怎么会真正的遇到自己幻想出来的那个人呢
执天屿惆怅的叹口气,他避开妹妹关切的眼神,抬头向老宅走去。
他突然觉得脖子上有束缚感,低头,愣了,竟然是那枚“狼牙”。
胡天乐见他停下脚步,担忧道“你今晚怎么回事儿,奇奇怪怪的,别是被魅了。”说着,她不经意瞥见执天屿脖子上的红绳,顿住了。
执天屿恍惚的捏起狼牙,方才的不是梦,那么
胡天乐手猛地伸来,差点一把抢过狼牙,执天屿惊了,侧过身去“你干什么”
“给我”胡天乐神情莫测,眼直勾勾的盯着狼牙,“给我。”
她的表情很不对劲,执天屿一瞬觉得妹妹陌生极了,几分钟之间怪事太多,他后退几步“乐乐,你什么意思”
胡天乐却懒得与他多扯,突然双目翻白,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鲜血从翻白的双眼涌出,一道浓郁血泪滴落地面,又有滚滚鲜血将眼睛充红,如燃烧的烈日。
这是
执天屿再不信鬼神也能察觉事态不对了,清洌的松香又充盈鼻腔,他如醍醐灌顶,脑子一下清醒过来我什么时候和同父异母的妹妹关系这么好了明明十几年不见了
他再一深想,他一个旁支中的旁支,和胡太奶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为何来参加葬礼
数十条疑惑继续深想下去,他已旦冷汗涟涟,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他捂着头疼欲裂的头,直直向主宅跑去
可胡天乐一个瘦弱高中生,竟健步如飞,堵在了执天屿前路。她的胳膊伸长成人类不可能达到的长度,一把抄上了没反应过来的执天屿的胸前
“不”
“踏破铁鞋无觅处,竟然直接送上了门来,哈哈哈啊”
狰狞狂笑的胡天乐还没笑完,下一秒,执天屿一辈子都不会忘却的惨烈一幕发生了。
空气中一声突兀的火花噼啪,随即,自胡天乐紧握狼牙的手中,一股妖冶蓝焰骤然暴起,眨眼之间,蓝焰以燎原之势覆盖了胡天乐
在如梦似幻的熊熊蓝焰中,执天屿清晰的看到了胡天乐挣扎的模样。
她翻白的眼极力的眦目向天空,头抬起到人类达不到的九十度,好似天上有什么救赎;她张着血盆大口,发出无意义的“咔、咔”声,口中貌似有黑蛇状的烟雾冉冉飞出又在千分之一秒间,与蓝焰中湮灭成灰
蓝焰消散了。
火光熄灭的一刻,一具身体脱力的跌落在地,执天屿定睛一看,那却并非十几年没见面的胡天乐,而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女孩
女孩奄奄一息的昏迷在地,狼牙从她脱力的手中掉在身边,执天屿小心翼翼的拾起来放进怀中,才打量女孩。
女孩长得很漂亮,巴掌大的脸,翘鼻子小嘴巴,是那种浓墨重彩的五官,即使昏迷过去,也能看出艳丽来。
等等执天屿不确定的贴近脸仔细看,这女孩怎么和那少年长得这么像
就听背后一个清越的嗓音“还给我。”
执天屿真的怀疑少年是他梦中幻化的理想型了,怎么他一想,少年就出来了他随即脸一红,那少年不会知道他做梦时都在干什么吧
白灵狐疑的盯着执天屿突然红通通的脸,这是冻傻了他重复“还给我。”
执天屿这才手忙脚乱的从怀里掏“这,你这不是送给我了”
白灵白他一眼“想得美大佬给我在上面沾了驱邪的符水,要不是这个,你现在还蒙在鼓里呢”
见执天屿一脸不明就里,白灵心想世界上竟然有智商远低于谢一海的人,真是我少见多怪了。他只得详细解释“我起初以为你俩有问题,先来试探你,没想到你没问题,你这个妹妹有问题。我都说到这了你还没想起我是谁”
执天屿消化着信息,像被开启了开关,记忆翻滚而出,他不敢置信张大嘴,随即面色变幻多端,最终定格成一个极为复杂的神情。
白灵知道,执天屿都想起来了。
可看着执天屿一瞬消失的活力,和取而代之的怅然,白灵心里并不好受。他对着找回记忆的执天屿,竟不知道说什么了。
许久,他一把抢过执天屿手里的狼牙,撇了撇嘴“别发呆了,看看她怎么回事。”
大厅里仪式还没结束,白灵只能先自己动手。他小心翼翼的摸索女孩的口袋,摸出一个钱包来。幸运的是里面满满的证件,银行卡、会员卡找到了
身份证上,三个大字刺痛了白灵的眼睛。
张以荷。
“是她”
见执天屿不明就里,白灵迅速解释“她和她哥哥,张逸君,一直在和我们抢复活丹方用的材料。我们怀疑他们是血童教教众,大概率想复活血童”
执天屿恍然大悟,随即疑惑出声“这几日血童教活动这么频繁,血童不是早已出世了吗而且我记得想要使用天蛇蜕骨,必须要一剂真龙骨血作引,她单拿到天蛇蜕骨也没用啊”
白灵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刚想要说什么,顿住了“等等,你怎么知道天蛇蜕骨需要真龙骨血作引谢大佬把你留下,难道不是调查采访坠亡案件吗”
言多口失了。
万千思绪略过执天屿脑海,他对上白灵疑惑而不谙世事的眼睛,沉了沉眸子“我,我好歹是胡家人,对复活丹方的内容略有耳闻。”
白灵想了想说得过去,便没多想。
他恶狠狠的瞪了一会儿昏迷的张以荷,指挥执天屿找家伙把她绑了“等大佬那边结束,好好审问她。哼,可算逮到人了。我这个钓鱼执法不错吧”
执天屿心想钓鱼执法这个词貌似不是这么用的,可看着白灵骄傲挺起的小胸膛,又忍不住应和“太强了,太可靠了,要不是你我还蒙在鼓里呢。”
白灵对于执天屿的彩虹屁十分满意,并打了十分。
两人蹲在画廊下,就着林子里奇特的枯叶香,有一波没一波的聊起了往事。
执天屿说,他最近事业不错,上了一些热门综艺,每天过的都和做梦似的。当年他上学时,窝在被窝里,用二百块一个的山寨4看综艺里这群人演的电视剧,现在见到真人了,却又觉得生活原来这样虚幻。
白灵说,可不是吗,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你会在做什么,ife iitates art我窝被窝里打游戏时,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参加佘姐那么敬爱的胡太奶的葬礼。
唉。
仪式结束了。
沸沸扬扬的人声自哀乐结束的一刻爆发,一些人肩靠肩从门口涌出来,面上谄媚讨好的笑让人联想不到上一分钟他们在做什么。
谢崇森和李雪闻是打头出门的,谢崇森打量一番,锁定了蹲坐画廊角落的白灵,大步朝他走来。
他皱着眉,把白灵围巾仔细裹紧了“怎么不去旁边屋待着这么冷。”
“里屋大家都很难过,我一个外人在那待着不是事儿,”白灵嘻嘻的笑着,又邀功,“你猜我抓住了谁,张以荷就是纸人上写名字那个。”
谢崇森神色一凛,蹲下身“是她”
“嗯,”白灵点头,“她冒充执天屿的妹妹胡天乐,见到我却不认识我,直接暴露了。我用你给我加在牙上的符水,把她伪装逼退了。”
谢崇森揉揉他的小脑袋“帮大忙了。”
白灵眯着眼傻乐。
李雪闻突兀出声“小白,我和崇哥询问她些东西,你和执天屿进去喝点热水,别感冒了。”
白灵一愣,刚要反驳我不会感冒,又听谢崇森点头“我们用的法子不适合你看,进屋暖和暖和吧。”
白灵想说,你们也进屋啊,你们才会感冒的。又一想人多眼杂,长廊这边冷冷清清的正好避人耳目,便拉着执天屿进了大宅。
一进门,迎面碰到佘姐和胡家管事的那个雍容女主人,叫做胡德玥,见到执天屿,她客套疏离的点点头“天屿来了。”
执天屿淡淡的问了好,拉着白灵要往里走,却不料,佘姐拦住了白灵“正好找你呢,胡姨和我有事和你说。”
白灵一愣,指指自己“我”
执天屿面色不善起来,他对主家人一向没什么好感,不着痕迹的挡在白灵前面“您找他有什么事”
白灵也非常疑惑,他信任佘姐,但因为执天屿被归海靖坑的惨,对胡家人也没好感,正要婉言拒绝,却舌头骤然一疼,脑海中沙哑声响起“答应她。”
艹
“你干嘛去啦”白灵先发制人,“关键时刻找不着,求我办事了立马舔着脸和我说话,求求你当个人”
巨狐反驳“我不是人”
“求求你像个人我的意思是像人一样要点face”
巨狐很想问“肥死”是什么意思,但经验告诉他这词绝对不是夸人的,识相的转移话题“胡德玥手上可能有当年的东西,你跟去听听,没害处。”
白灵是一劝就听的人吗
他是。他本就对“当年事”敏感,又处在对自己身份不清不楚急得要命的档儿,想着佘姐在不会害他,便同意了。
当然,前提是
“执天屿是我朋友,让他也跟着吧。”
胡德玥面露迟疑,佘姐显然站在白灵这一边儿,含糊的摆摆手“来吧来吧”。弄得胡德玥不好意思开口拒绝,只得打头走向里屋。
穿过灵堂在的大厅,来到左翼偏厅,这儿停放着胡太奶的棺枢,带着露水的百合花铺满整片黑木底,周围长明烛台在墙角围了一圈,静静的噼啪燃烧着,肃穆的白与跳跃的烛光倒映在光洁天花板上。
白灵轻轻双手合十,为胡太奶祷告一句,随即开门见山“要说什么”
胡德玥踩着毛毡黑高跟鞋,慢慢的走到棺枢旁的小矮柜里,拉开一个抽屉,取出一个黑色皮革本,递给白灵。
“收拾遗物时找到的,”胡德玥疲倦的揉揉太阳穴,“装在一个信封里写着要给你。”
白灵疑惑的接过来,本子沉甸甸的,侧页泛黄,有一定年代了。轻轻翻开,纸张又薄又脆,让人真怕一用力破了。里面夹了大小黑白照片、剪报,想必是主人生前很珍惜的记录本。
他随便翻开一页,只一瞥,便背后汗毛竖起。
一张黑白合照。
年轻美艳的胡太奶,与“白灵”。
如果说荒村里的幻境让白灵有了预备,更让人恐惧的,是黑白合照后紧贴着的彩色照片。
年老的胡太奶,与“白灵”。
照片似乎是在大学拍摄的,背景是匆匆来往的学生,阳光很盛,梧桐叶打下斑驳的金斑。胡太奶慈和的揽着“白灵”,“白灵”笑的阳光而腼腆。
照片背后一行钢笔字“2008年,燕京”。
而白灵指尖颤抖的拿起照片,下面是四五行钢笔小字。
“我终于找到他了。
“我这两日听着屋檐上乌鸦嘶鸣,反复睡不着觉旧日之事该要做个了断了。
“我冥冥中觉得,老天爷迟迟不收我,总归是有说法的。这一切闹剧的终结,或许只在一念之差。
“我必须说服他们。
“他们一定会同意我的计划是我对不起他们。”
往后便是一些阵法、符篆之类,用钢笔龙飞凤舞的写着,兴许是草稿。白灵粗略的翻着,翻到了下一张照片。
冬日暖阳,这样好的天气,上相的人们却无一人有笑容。
年老的胡太奶、一队夫妇,竟然还有年轻的李雪闻,或者是李雪陵。
毛骨悚然的矛盾感萦绕在处处细节中,与其说是旅游合照,倒不如说是“慷慨赴死”前的留念。
背景能看出是马路边,可能是高速公路,远处茂密的松树林乌压压一片,松林前有一些破败的铁栅栏,深陷在疯长的灌木丛里若隐若现,白灵越看越觉得眼熟,他将照片拿起,仔仔细细的打探去是松鹤园
就算化成灰,白灵也不会忘记靠近门口的“赛诸葛”的墓碑的模样背阴处长了许多青苔,远远看去像女人的侧脸
而照片后的钢笔小注,则是
“2012年12月,原戊青方墓一行”。
白灵几乎要当场晕厥过去。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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