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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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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承霖定定地看着那母子三人渐渐走远, 良久,缓缓转过身就着方才魏承钊所站方向望去。

    远处除了茫茫白雾, 哪有什么人影更没有出现那所谓二伯父来接二伯母了的一幕。

    他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别的什么感觉。

    “铭哥儿,你方才有看到祖母么”迟疑半晌,他还是忍不住低低地问身后的儿子。

    都说小孩子眼睛最干净, 母亲生前对铭哥儿这个孙儿也颇为疼爱, 说不定

    七岁的铭哥儿眨巴眨巴眼睛“祖母”

    见他如此,魏承霖眸中闪过一丝失望,低低地道了句没什么,回去。

    直到一切归于平静, 高壮的树后才慢慢地走出一个有几分佝偻的身影, 那人踉踉跄跄地来到那座新坟前,扑通的一声跪了下去,老泪纵横。

    “妹妹”

    去而复返的魏承霖眸中闪着泪光,远远望着哭倒坟前的靖安伯,喉咙几度哽咽。

    表妹沈慧然的自尽,让英国公府与靖安伯府彻底决裂,数年来再不曾往来,而他逢年过节送到靖安伯府的礼物, 无一例外被退了回来。

    直到如今,望着痛不欲生的靖安伯, 他才明白,纵是有着隔阂与疏离,也无法阻断血脉上的亲情。

    “大舅舅”他终于忍不住上前。

    靖安伯哭声顿止, 陡然起身朝他啐了一口,咬牙切齿地骂了句“畜生”

    骂声过后,他惨然一笑,一把推开他,跌跌撞撞地离开了。

    徐徐清风吹来,卷动着坟前的灰烬,越飘越远

    生母离世,魏承霖守制,三个月后,天子下旨夺情起复,魏承霖重回朝堂,朝野上下再一次感受到今上对英国公的看重。

    “铭哥儿昨日将先生教的文章全部解了一遍,娴姐儿调皮,偏拿些他不曾学过的文章来考他”周莞宁一边替他整理着身上的衣袍,一边将双生儿女的趣事细细道来。

    魏承霖只嗯了一声,再无他话。

    周莞宁手上的动作不知不觉便停了下来,脸上带着一丝苦涩。

    自从婆母过世之后,她便敏感地发现夫君的态度有了变化,以往他虽然人前是那副冷漠少言的模样,可在她和孩子面前,却是最温和耐心不过的。

    可如今,不论人前还是人后,他都已经变得寡言少语,有时候还会怔怔地坐着出神,甚至在数不清几个夜里,他从梦中惊醒时,眼中隐隐闪现着水光。

    “你是不是怪我了若不是我,当年你也不会将母亲送到家庙里。”终于,她忍不住低声问。

    魏承霖的脚步微顿,片刻,苦涩地道“为什么要怪你作出决定的是我,执行的也是我,便是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

    周莞宁紧咬着唇瓣,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久久说不出话来。

    魏承霖脚步越来越快,到后来几乎快要小跑起来,像是一副想要逃离的急切模样,直到执墨迎面匆匆而来,脸色难看地回禀“国公爷,周二公子出事了”

    他一下子便止了步,好一会儿才想起,这个周二公子指的正是他的舅兄,如今的户部尚书周懋次子、妻子的二哥周卓。

    “他出什么事了”他垂着眼帘,脸上瞧不出半分表情,沉声问。

    “意外从山坡上滚了下来,脑袋撞上坡下石头,当场昏迷,至今仍未清醒,生死未卜”

    “什么我二哥怎么了怎会这样”发现夫君漏了腰间玉佩的周莞宁追了出来,恰好听到此话,脸色顿时大变,急得直问。

    执墨又将刚得来的消息向她禀报。

    周莞宁身子一晃,险些站立不稳,还是魏承霖眼明手快地扶住了她。

    “救救我二哥,你快找人去救救我二哥”周莞宁一把抓住他的手,哀求道。

    魏承霖沉默。

    见他不作声,周莞宁急了,带着哭音道“你救救他,快救救他,只有你才能救他了”

    魏承霖任由她扯着自己的袖子,良久,才平静地道“阿莞,你忘了当年我答应过母亲什么了么”

    周莞宁哭声顿止,泪眼朦胧地睇着他“可是、可是当年你也说过,那、那不过是意外,并、并非二哥”

    “我也说过,我不追究,可此后他的生生死死,好歹与否,与我再不相干”

    “外头风大,你身子又弱,回去”魏承霖一点一点地掰开她抓着自己袖口的手指,淡淡地道。

    周莞宁眼睁睁地看着他推开自己,带着执墨大步离开,眼中尽是不敢相信。

    成婚至此,他还是头一回抛下自己转身离开。

    “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地怎会突然发生意外从山坡上滚了下来,还那般巧合地撞到了头”回到书房,魏承霖皱眉问。

    “这意外二字,不过是当地官府搪塞之话,依属下推断,周二公子应该是被人刻意推下去的。”执墨坦言。

    刻意推下去魏承霖眉头皱得更紧。

    “周卓在流放期间可曾得罪过什么人”

    “据属下所知是没有的。”顿一顿,执墨又道,“况且,他的身边还有不少周大人暗中派去保护他之人,寻常人等哪敢得罪他。”

    “能从岳父大人派去之人眼皮底下弄出这么一出,此人隐藏之深可见一斑。”魏承霖思忖。

    “或者也能说明,此人对周二公子恨之入骨,竟连那些暗中保护之人也成功地蒙混过去,此份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耐性,非常人所有。”执墨说出他的看法。

    魏承霖颔首。

    所以,周卓得罪了什么人又是什么人不惜一切代价欲置他于死地

    “国公爷,那咱们需不需要派人查个究竟”也不知过了多久,执墨终于小心翼翼地问了出来。

    周二公子毕竟是夫人的嫡亲兄长,夫人必不可能会见死不救,而国公爷向来宠爱妻子,能推得了一回,难不成以后的每一回也能推得掉么

    从来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还是一个对美人情有独钟的英雄。

    “不必了与咱们不相干”魏承霖平静地回答。

    见他坚持,执墨也不再多话,凭心而论,他也不希望国公爷再多事。不管当中原因如何,不管多么的阴差阳错,四姑娘当年确确实实是死在了周二公子手上,这一点,没有任何人可以否认。

    况且,千里之外的消息传回京城,也不知在路上要耽搁几个月,便是想要追查,一来一回间,只怕人还没有到,对方便已经逃之夭夭,寻无可寻了。

    也不知周懋使了什么手段,竟求得了元佑帝的默许,将流放千里的周卓带了回京,只可惜大夫来了一批又一批,始终无法让重伤昏迷的周卓醒过来。

    而正是这个时候,元佑帝突然提拔内阁王次辅一系,王次辅势力大增,隐隐有压下周首辅之势。周首辅为此焦头烂额,更祸不单行的是,宫里突然爆出周皇后谋害皇家子嗣,致使后宫嫔妃多年无所出,元佑帝龙颜大怒,下旨彻查,竟然真的从周皇后宫中搜出不少阴私之物。

    周皇后自然大声喊冤,可元佑帝根本不愿听她多言,直接夺了她的凤印,将其软禁宫中。

    一时间,曾经风光为限,门前日日车马如龙的周府,顿时成了朝臣们唯恐避之不及的对象。

    朝堂上周首辅举步维艰,后宫中周皇后叫天不应叫地不灵,饶得向来不理事的周莞宁,也开始日夜不安。

    魏承霖隐隐有种猜测,只是心里并不确定。

    娘家出了事,周莞宁如何心安,趁着这日休沐,魏承霖便带着她回了周府。

    看着病床上面无血色瘦得如同皮包骨一般的周卓,他的眼神有些复杂。

    当年亲妹妹魏盈芷倒在血泊中,母亲搂着妹妹遗体悲痛欲绝那一幕又再度在他脑海中浮现,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不敢再想。

    盈儿之死,成了母亲心中一道过不去的坎,对周家、对周卓的恨也渐渐地转移到她的儿媳妇身上。当年他硬是顶着母亲的压力饶了周卓一命,可如今,他仍是逃不过因果循环,生不如死地躺在这里。

    “你老实回答我,卓儿之事是否与你有关”翁婿二人坐在书房里,周懋沉着脸,眸光锐利,不放过他脸上每一分表情,突然开口问。

    并非他多疑,着实是能有此本事却又对次子怀有恨意之人,唯眼前他的女婿。

    魏承霖坦然回答“与我无关”

    他问心无愧,自然不俱任何人。

    周懋盯着他良久,终于,叹了口气“太医诊断过后,明言卓儿此生醒过来的希望渺茫”

    说到此处,他整个人像是瞬间苍老了几岁。

    “或许,这真是报应,当年他意外害了你妹妹一命,如今他便遭受同样的意外,虽生,犹死。”

    当年一事,几乎造成魏周两家决裂,女儿更因此险些被婆母代子休弃,所幸女婿一心维护,可尽管如此,婆媳关系却也降到冰点,再难挽回。

    听他提及早夭的妹妹,魏承霖默言不语。

    周懋也知他的心思,定定神转移了话题“天牢里那名刺客被关了一年有余,他的身份可查明了”

    魏承霖摇摇头“那人本就是个硬骨头,嘴巴着实太紧,无论怎么问都是一言不发。偏陛下又有旨意,不准用刑,着实有些棘手。”

    “那人对皇室有着一种莫名的仇恨,或许可以从此处着手细细查上一查。”周懋想了想,建议道。

    “已经着人去查了,只是一时半刻还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翁婿二人又谈了一会儿公事,自然无可避免地提到了周首辅面临的困境,以及宫中的周皇后遭遇的危机,魏承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懋,见他神色淡淡,仿佛丝毫也不在意,对心里那个猜测又确信了几分。

    辞别周懋夫妇回府,见周莞宁眼眶红红,他低低地叹了口气,正想说些话劝慰她一番,便听她恳求地道“我想到庙里替二哥哥求道平安符可以么”

    魏承霖只盼着她能略将心放宽些,如何又会不肯,颔首应下,吩咐车夫调头转了方向。

    马车行驶至京郊幽静的小路上,突然,嗖的一阵风声,一支利箭破空射进了车厢,稳稳地扎进了车壁上,吓得险些被射中的周莞宁花容失色,便是魏承霖也被吓出一身冷汗。

    “有刺客”外头的护卫顿时牢牢地将马车围了起来。

    魏承霖一手搂着周莞宁安慰了几句,一手拔下车壁上的利箭,一摸箭头,脸色便又变了。

    这是军中将士所用之箭。

    是什么人是什么人想要对付自己

    嗖的一下,又是利箭破空之声,魏承霖早有了准备,抱着周莞宁一个侧身避过,那箭再度扎入车壁。

    他在周莞宁的惊呼当中呼的一下跳了下车,厉声吩咐侍卫保护夫人,目光如炬环顾四周,打算看看那暗箭到底从何处射来。

    嗖的又是一声,从东南方向的树林里射出一箭,魏承霖顺手抽出旁边一名侍卫的长剑,一个凌空,扔下一句保护夫人,便朝着利箭射出的方向飞身而去

    树林里,一道身影闻风而逃。

    魏承霖又如何会放过对方,当下运气,又是一个纵跃,眼看着离那人越来越近,陡然朝着对方刺出一剑。

    说时迟那时快,那人忽地一个打滚,险险避开他的剑势,待他欲再挥剑时,那人却如同灵敏的兔子一般,东窜西钻,不过顷刻间,竟然一下子便将他给撇掉了。

    魏承霖大怒,如何肯放弃,朝着他的身影急掠而去,誓要将此人拿下以报今日此番被暗算之仇。

    他的身后,是两名闻声急步而来帮忙的护卫。

    他追出好一段距离,每每感觉快要抓住对方,却不曾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让对方逃掉,如此几个几合,那人几个跳跃,竟是再瞧不见身影。

    “国公爷”前来相助的护卫此时也赶到了他的身边。

    魏承霖寒着脸,有一种被人戏耍了的感觉。

    他深深呼吸几下,凭着记忆还想要去追,突然,一阵惨叫声从西北方向传来,他脸色陡然大变,带着那两名护卫循声飞身而去。

    “慕容滔”当他看清陷阱中那满身血污之人的脸庞时,整个人如遭雷轰。

    陷阱里,慕容滔双腿已经变得扭曲,不过瞬间,鲜血便染红了他所躺之处。

    “滔儿”突然,一个玄色身高影从他身边掠过,他只觉眼前一花,再看时,便见慕容珏蹲在了血人般的慕容滔身边,双目通红,面容因为惊惧愤怒而变得有几分扭曲。

    “魏承霖,你欺人太甚慕容家与魏家自此誓不两立”片刻之后,慕容珏在侍卫的帮助下将慕容滔救了上来,眸中带着滔天的怒火,紧咬着牙关,一字一顿地放下话来。

    魏承霖想要解释,可对方根本不听他说,带着慕容滔急匆匆便离开了。

    “国公爷”不放心地追了过来的执墨也瞧见了方才那一幕,忧心仲仲地唤。

    魏承霖紧紧抿着唇瓣,片刻,冷笑道“我魏承霖问心无愧,也不屑他人如何看待于我,慕容滔此人阴险狡诈,更与我有极深的仇恨,他落得这般下场,也是罪有应得”

    “可如今,只怕镇北侯府误会了”

    “无妨,自当年我毁了慕容滔一身武艺后,两府便已结了仇恨,今日不管我在场不在场,这盆脏水还是会泼到我身上来。”魏承霖不以为然。

    毁了慕容滔一身武艺,便相当于断了他武将生涯,试问一直视他为继承人的镇北侯与慕容珏兄弟俩如何会不恨自己可那又如何,要怪便怪他们生了一个觊觎人妻的不肖子。

    当年他没有取他狗命,已经是看在镇北侯与慕容珏的面子上了

    “可是今日此事颇为蹊跷,这一切,倒像是想让咱们府与镇北侯府对上一般。”执墨心里总是有些放心不下。

    魏承霖眸中幽深,也早就想到了这一层。

    今日种种,看来是冲着自己而来的了。

    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算计自己他虽不惧镇北侯府,可也不代表着他会乐意成为替别人出头的枪

    “回去,回去再查一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皱着眉道。

    马车里的周莞宁焦急地等着他,见他平安归来,整个人才松了口气。

    “发生什么事了,可知道方才是什么人”她关心地问。

    “慕容滔断了双腿。”魏承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时没有留意她的话,突然便道。

    周莞宁没有想到得到的竟是这样的答案,心中一惊,瞪大眼睛“慕、慕容滔断了双腿”

    魏承霖却没有再说什么,眉头紧锁,想着近日发生之事。

    他领旨起复,流放千里的周卓“遭受意外”昏迷不醒生死未卜,慕容滔断腿魏氏慕容氏正式反目成仇。

    这一桩桩,分明是人背地设计,可为的是什么呢难不成仅是为了让魏氏和慕容氏反目成仇么

    当年因为慕容滔掳走阿莞之事,魏氏与慕容氏的关系已降至冰点,如今再来这一遭,总是有些多此一举之意。

    他苦思冥想,一时之间倒也找不出合理的答案。

    只是不管是他还是慕容珏,都没有想到,在他们离开后,树林某处小山洞中走出一个灰衣男子。

    男子望着他们离开的身影,再看看陷阱中留下的慕容滔的血迹,嘴角勾出一丝森然的笑。

    他说过,早有一日必教这些人付出血的代价

    一切正如执墨所担忧的那般,镇北侯府慕容氏与英国公府魏氏正式反目。

    魏承霖本就深恨慕容滔,连带着对慕容氏也难有好感,他更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对慕容氏的步步进逼均是毫不手软地反击回去,两府不仅在朝堂上还是军营中,均是毫不相让。

    天牢某处。

    男子木然地坐在地上,一丝阳光透过高高的窗格投进来,映在他那张尽管布满灰尘却也不失清俊的脸庞。

    牢里不时响着进进出出的脚步声,可他浑然不觉,那木然的表情,仿佛世间上再没有任何事能让他动容。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怎的也没人来提审”有新来的狱卒不解地问。

    “怎没提审,已经审了快一年都没有答案,上头也不让用刑,就这般光耗着。”

    “他犯了什么事被抓进来”

    “刺杀诚王。”

    “刺杀诚王诚王已经沦为阶下囚了,还刺杀他做什么一个原本无比风光的亲王,如今不见天日,唯一的儿子又死了,他只怕也是生不如死,有何必要刺杀他”

    “谁知道呢,说不定此人与诚王有不共戴天之仇,必要手刃他才能解气。”

    “有道理。对了,方才我在外头看到英国公,想来他很快又要来审犯了。”

    “说起来陛下对这位国公爷也是看重,下了旨意夺情起复,首辅府那位老夫人据闻快要不行了,若有个万一,也不知这回陛下可会对首辅大人夺情。”

    “嘘,别说话,小心祸从口出”

    两人说得兴起,浑然不觉牢里那本是木然得不在乎任何东西的男子瞳孔猛地收缩,脸上血色唰 一下便褪了下去。

    她死了太夫人她死了

    他抖着双唇,片刻,许久不曾发声的喉咙艰难地逸出一句。

    “太、太夫人”

    没有了,在这世间他最后的一丝温暖也没有了

    “我、我要见魏承霖”

    “咦,方才是不是他在说话”守门的狱卒讶然,有些不敢相信地问同伴。

    毕竟此人自进来后一直不曾说过半句话。

    “我要见魏承霖”虽然艰涩却也相当清晰的声音再度响起。,,,,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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