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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杜然在一起的生活, 是一种任灏从未体验过的生活,每天早起的时候,杜然会扎起头发,在那个大的过分的厨房里面专心的做着早餐,低眉顺眼, 即使拿着菜刀,系着围裙, 看起来也有一种极致的温柔的感觉。
当然, 他做的饭很好吃,好吃到任灏觉得, 他以前吃过那么多的食物, 都是垃圾。
就是饭后的一样事情令他感到不满意, 那就是洗碗。
任灏本人,从小到大连袜子都没有自己洗过, 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他竟然在这里洗碗,一定会变成终身的黑历史。
但是杜然他, 也不喜欢洗碗,简单的说, 有时候也会偷懒, 洗衣服有洗衣机,他只用塞进去,打开开关, 等到时间到了, 拿出去晾晒, 最后再收回来就行,大清洁有钟点工,虽然有洁癖,但是只偶尔收拾收拾垃圾,完全不是什么特别勤快的好宝宝。
因此,也不喜欢洗碗,偏偏家里的洗碗机坏了。
每次饭后,长发披肩的美人就用一种偷偷瞟他一眼的眼神看他“我做饭,你洗碗可以么”
漂亮的眼睛像是会说话,虽然说出来的话不怎么中听,但是任灏第一次的时候,竟然鬼使神差的答应了,然后就有了后面的无数次。
以杜然的积蓄,不是换不起洗碗机,他换不起任灏也换的起,但是不能换,因为他那台烟灰色的大铁疙瘩一样的洗碗机有一个名字,叫“勤劳的小蜜蜂。”
有名字的东西不能擅动,尤其是杜然家里有名字的,敢动了,他就能撸起袖子跟你急眼。
洗碗机叫勤劳的小蜜蜂,因为不用他自己洗碗,运转的时候还能跟蜜蜂一样嗡嗡的响着,任灏抽了一下嘴角,怕是大马蜂都没有那玩意儿声音响亮。
除此以外,主菜刀叫咔嚓,微波炉叫等等厨房这边命名一圈,沙发上那个长着翅膀的独角兽玩偶叫软绵绵,烟灰缸叫亮晶晶,起名的原因是什么,任灏没问,要不然他可能靠在软绵绵身上往亮晶晶肚子里面丢烟灰的时候,会产生某种处于另外一个世界的感觉。
除了此种癖好以外,杜然最喜欢的,就是厨艺和画画,他可以在画室待上一天,因为油墨不安全,就用彩铅,刚开始勾勾勒勒的看不出什么形状来,等到完成的时候,会相当的惊艳。
任灏在他作画的时候看过他挂满整个画室的作品,有抽象的,也有写实的,在国内,他是厨师杜然,在y国,却是画家杜然。
如果不是任灏对于艺术这一行没有投以关注,可能很早就会知道他的名声,优秀,漂亮,同时又有些孤僻的天才。
只不过如果他们在更早之前认识,或许他也不会对他感兴趣。
美人虽美,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而且跟他的世界看起来格格不入,他太干净,干净到如果在正式场合见,他一定不忍心将他拖到污水的里面。
只可惜,他们是在一种非正常的情况下遇见的,一夜好睡,食髓知味,任灏考虑过要不要找到人以后给予补偿,这件事情就算两清,但是那一晚上的事,就像是猫爪子在心尖上挠似的,你觉得软乎乎的,恼人的厉害,偏偏又不想拒绝。
睡过一个,再找别的人,不仅没有感觉,反而会觉得没有那个纯净,声音没有他好听,皮肤没有他细腻,化妆品的味道太重,还比不上他身上烧烤加啤酒的味道,一连换了几个,都提不起任何的兴趣。
他万事随心,看不上自然就丢出去,然后想着那晚的场景发泄出来。
如果那个时候任灏还不明白自己对睡过一夜的这个美人有想法,那他就白活二十多年了。
本来想着,那被他上过一次的人,要么是哭天抹泪,要么是愤怒的恨不得扒了他的皮,结果手下呈上来的调查显示,人家过的挺好,不仅吃嘛嘛香,还过的有滋有味,顺便怀了个孕,压根没有把他这个人放在心上不说,更是见了就跑,恨不得没见过他这个人。
这个世界上,也就他胆子那么大,现还安全无虞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活的随心所欲,活的让别人看着就觉得他在活着,而自己好像只是在喘气一样。
除了画画,就是研究厨艺,要么在厨房里面做菜,要么抱着他家软绵绵盘坐在沙发上看什么菜谱,画廊那边,挂着他自己的画,也有别人的画,作为老板,却没有必要天天过去。
日子过得顺心又舒畅,钱不算多,但是也是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他不是个奢侈的人,除了厨艺,性子也有些与世无争的随意,日子更是过的顺心如意。
明明在繁华的地段,他却能够让自己过的像是隐居山林一样,一个人过这样的日子,的确是舒坦又自由的。
他说不想结婚,不需要另外一半,只想要个孩子陪伴,接触到这样的杜然,任灏觉得,他之前的想法,并没有什么过错。
人活一辈子,就是图一个开心,两个人开心,一个人也能开心,他有朋友,有家人,甚至不久的以后还能有一个亲缘相连的孩子,大概算是人生圆满了。
但是,可惜的是,这个人被他任灏瞧上了,他叫任灏,人却不是什么好人,自己体味到了相思,又怎么能让那个引动他相思的人,不知道一点儿相思的滋味,轻轻松松的过他自己的日子呢。
“宝贝儿,你勤劳的小蜜蜂今天我已经找人修好了,开不开心”任灏好像没有看见他的闪避一样,很自然的搂住了他的腰。
会议总结追求一个人,就要解决他所有的疑难问题,不当解语花,也要排忧解难。
杜然愣愣的点了点头“你在哪里找的人我找了好多师傅都说修不好了。”
“所以有问题,不用找师傅,找我就行了,”任灏摸了摸他的脸颊一脸自信的笑道。
那破机器当然是修不好了,里面的零件整个老化,修好还不如买个新的,要不是他找来的人把里面从头到尾换了一遍,就留下个壳子,能修的好才见了鬼呢。
“你把那个师傅的联系方式给我,我要亲自感谢一下,”杜然眨了眨眼睛,谋划着下次坏了,直接就能解决,不用有求于人。
任灏眯了眯眼睛,压低了声音道“宝贝儿,我给你联系方式,你得给我什么好处”
杜然顿时从他的语气里面听出危险,猛地推拒之下,谁知道腰后面护着的胳膊只是轻轻扶着,整个人反作用力的状态下,直接后倾,眼看着就要倒在地上。
他下意识的捂住了肚子,有些后悔自己的不小心和莽撞,可是半晌,却发现没有疼痛的感觉传来,身体稳稳的支在了半空,腰下,一双稳健的手紧紧扶着,推着他站稳了。
转身,他才看见任灏单膝跪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的脸上阴沉的可怕,一向爱笑的人,不管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唇角都能挂上一抹笑,可是现在,他的脸上连冷笑的表情都没有。
杜然咽了一下口水,没忍住往后退了一步道“你,你想干什么”
“你觉得我想干什么”任灏一步一步的朝他走近,在他往后退的时候喝止道“站在原地不准再动了,要不然我真的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杜然连忙停住,可那么近的距离,这个人的脸色,也是第一次让他觉得害怕,就好像刀子架在脖子上的那种感觉一样,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你走,离开这里,我”
门被啪嗒关上,抬起头的时候,那个人已经从原地消失了,连带着刚才让人窒息的气息,都一并消失不见了。
杜然看着那里,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浮上了心头,他刚才,会不会说的太过分了。
毕竟刚刚要摔倒的时候,还是他自己闯的祸,而那个人救了他,还修好了小蜜蜂。
他们相处也有一个月了,其实想想,他人也不坏。
虽然每次吃完饭都喜欢黑着脸去洗碗,但是确实去洗了。
打扫卫生的时候,虽然看着不情愿,但是该做的也做了。
睡在沙发上不太舒坦,可是他还是住了一个多月。
杜然在家里等着,刚开始在画画,可是线条勾勒成了一团乱麻,跟他脑子里面的思路一样,完全抽不出一点儿线头来。
画的狠了,直接笔尖断裂,转笔刀削的,就好像里面整个碎掉了一样,削一截,断一截。
杜然知道,这不是铅笔的问题,是他的心情的问题,心乱的人,不适合作画。
他从画架前起身的时候,发现时间才过了半个小时,关上的门仍然关着。
现在这种状态也不适合做菜,要不然可能精神恍惚下,切掉手指。
杜然在屋里转悠了一圈,才发现在能干的事情没办法干的时候,这个屋子有些太过于空旷了。
从沙发上拿过了软绵绵,他抱着坐在了沙发上,随便翻着画册,有些百无聊赖,慢慢的,那画册半个小时都不见翻一页的。
平常这个时候,任灏会坐在沙发的一边,偶尔手机上发送着什么,或者在那里打游戏,他的游戏打的很不错,杜然看不明白,但是偶尔看的时候,会看到旁边谈话的地方会有人发来特别崇拜的话。
“大神六六六。”
“求带飞”
“躺赢的感觉,就是这么的刺激。”
嗯,大概就是很厉害的感觉。
闲暇的时候,他会凑过来问几个问题,听起来完全不懂艺术,可是一个问题,杜然可以给他讲好久,他是一个十分合格的倾听者,不会打断,却会偶尔给予回应,让他能够继续兴致勃勃的讲下去。
杜然知道,自己的性格脾气不算好,虽然外人看着他很温柔,但是很多的时候,他都喜欢沉浸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面,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很多的时候,就会忽略别人,而且忽略了别人,还不喜欢被别人说自己忽略了他。
而这样的抱怨,任灏一次都没有过,在他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时候,他似乎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并不总是待在家里,可当他要找他的时候,他好像就在一回头的地方,一直在那里。
他今天生气到底是为什么呢,杜然将下巴放在软绵绵的背上,开始左思右想,他是对于人的情绪不太敏感,但是又不是笨蛋,任灏生气的原因,不是因为他躲开,而是因为他差点给自己造成危险。
平时跌一跤没事,现在肚子里面有个宝宝,如果摔一下,真的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
他帮了他,结果他还让他走,可以说是相当的忘恩负义了。
可是如果这个人就这样离开,其实也挺好的,杜然努力的说服着自己,抬眼看去的时候,却发现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黑了,屋子里面有些灰沉沉的,没有开灯,空旷又寂寥,如果这里以后只剩下他一个人,感觉好冷清
应该再多一个人的,不对,他不应该依赖另外一个人,等到小宝贝降生,他就不会是一个人了吧。
宽敞的场地,明亮,斑驳,划分了无数的场地,拥有无数的练武器材,可是这里的人,更多的是在进行拳脚上的肉搏,就是实打实的击打,身上偶尔会留下乌青的痕迹,甚至于被打掉了牙,打伤了哪里,会在地面上蜿蜒出血迹,然后被抬走医治。
任家有着最好的手下,自然也有着最好的医疗团队,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被放弃,但是弱者,只能被淘汰。
任灏从二层观看的地方出现,只是看了几眼,就脱去了身上的外套,不走楼梯,直接从二楼跳下,他的肢体在半空中看起来极为的修长有力,最后却比猫儿更轻盈的落在地面上,没有任何打晃的痕迹。
他的到来,让全场几乎都愣了一下,而任灏则在中间站定,脚底不知道踩到了谁掉落下来的牙齿,低下头一笑,伸出了手来“来,较量一下,谁今天要是打赢了我,我就答应他一个条件,任何一件事情都可以。”
任灏的话,在y国很值钱,因为他说出来,就一定会做到,他的命,同样值钱,手下坐拥着金钱美人,自然觊觎的人不少,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士兵,同样是他说出来的话,有这样的机会,谁都想试一试的。
可他面对这么多人,敢说出这种话,也说明,他毫不畏惧。
拳头从身体左侧攻击了过来,出拳既快又稳,任灏却只是轻轻后退,捏住了那根胳膊,一拧一放,腿部使力,那人就已经捂着胳膊倒在了地上爬也爬不起来了。
他的动作很快,让周围的人忌惮,却又燃起了热血“一起上,别客气。”
一个人他能够对付,还能够对付一群么,老虎很可怕,但是面对群狼环伺,也会力不从心。
人群包围上上去,肉体碰撞的闷哼声在整个场地响起,不时有人被摔飞出去,只有最中间那个人,躲过了无数挥舞来的拳头,还能顺势一脚踢飞其中一人。
他的动作很快,眼睛里面充斥着冷漠和兴奋,冷的像狼,兴奋的像要捕捉到猎物一样,热血沸腾。
直到最后一人也被他随手扔在了地上,周围躺到了一片,他也不过是嘴角处有一处擦伤而已。
群狼环伺是很可怕,但是他不是老虎,而是狼群中的头狼,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老虎不了解他们的弱点,头狼带领他们,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的斤两。
“任哥,我们认输,”一人开口道,旁边的人纷纷表露出了崇拜与臣服,不如就是不如。
“不用认输,而是你们本来就输了,这么多人没有一个人能撑住的,也就够我热个身,看来还是训练的力度不够,”任灏接过韩林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手心和脸颊上的汗水道“去让教练把任务加重,这也就是我,在别人的手上,想要活下来,可没有那么容易。”
“是,我们知道错了,”他们没有不服,只有惭愧,现在越是加重训练,越是对他们的生命负责。
“很好,”任灏随手将毛巾搭在了脖子上,笑着说道“这次,周平川做的不错,能让我受伤,韩林,去安排他去带第九小队,不用在这里训练了。”
他说完就走,韩林点头,人群之中,那个叫周平川的原本还带着忐忑,现在却是一片喜色了,周围的人,眼中更是燃起了一片的战意,如果他们更优秀一点儿,总有一天,也能够走出这里,像任哥一样,所向披靡。
打了一场架,出了一身汗,再冲个热水澡,明显能够让人心情舒畅,只不过再等他出来的时候,都月上西天了。
这个时候再回去,估计他的小美人都已经睡觉了。
一个多月,美人他连一把钥匙都没有给他,这个时候回去,就只能吵醒他了。
刚好他嘴角有伤,还不是什么光荣的负伤,被自己的“女人”看见,也算不上有面子,况且今天吓到他了,小美人估计也不愿意见到他。
“任哥,杜然那边屋子里面的灯,从傍晚就一直没有亮起来过,”韩林在他的身边汇报道。
“嗯怎么不早点来汇报,他那里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任灏的目光瞥向了他。
韩林低头道“没出问题,那里没有别人出入,我们的人看的很牢,为了确认,我们偷窥了一下,杜然只是在沙发上睡着了。”
带着海风气息的城市,在夜里可是相当的凉的,就那么睡在沙发上,生病了算谁的。
任灏冷哼一声,坐进了车里,直接驱车离开,好好的跑车,能够当成飞机开,偏偏他的手稳,旁边开车的人只来得及看到他的尾巴,想要骂咧两句,却发现自己仿佛被剐蹭过的车子完好无损,一点儿划痕也没有。
车子在楼下甩尾停车,发出吱的一声长鸣,完美的停在停车位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
任灏拔掉了钥匙,直接上楼,到了门口的时候,看了看那门铃,不知道从那里取出了一根细细的铁丝出来,在锁孔里面拨弄了两下,那门就应声而开了。
黑暗的室内,几乎看不见一丝的光芒,任灏却能够在关上门以后,没有丝毫迟疑的换上拖鞋,直接走到了沙发边上,眯了眯眼,露出了一抹笑意来。
软绵绵跟沙发的夹角里面,杜然平时穿着的衣服散落一地,一只看不清毛色的小猫儿正蜷缩在那里睡的正香,肚皮起伏,几乎看不出隆起痕迹,只是胡须轻颤,毛绒绒的小爪按在软绵绵身上,对比起来,显得他更加的娇小可爱。
任灏知道他的美人是兽人,毕竟男人想要怀孕,拥有高的受孕率,首先要是兽人,只是杜然从来没有在他的面前变过兽型,连睡觉的时候也没有过,却没有想到,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兽型这么娇小可爱,的确是不太符合男人对于自己的幻想,不过,比起那些五大三粗的兽人,眼前这个,明显更合任灏的心意。
轻轻在那软毛上摸了一下,一点儿都不扎手,软乎的跟丝帛绸缎一样,让人爱不释手。
兽人的体质往往是要比普通人好的,变成兽型睡在这里,的确是不怕感冒那种小病。
任灏摸了一下又一下,虽然舒服,但是猫儿这种动物,其实是很警觉的。
杜然睁开了眼睛,透着微微的光看见旁边坐的人影时,还没有来得及惊叫出声,就被一只手捂住了眼睛,他下意识的上爪子,却发现那手指捂着的缝隙里面透出了光,眼睛有些酸涩的适应着,然后手被慢慢的挪开了。
“一上来就挠人,还真是属猫儿的,”任灏将被划伤的手背递到他的面前给他看,他没在打架的时候受什么伤,却被自己的“女人”挠了一下,如果不是他强制压下了本能反应,现在小猫儿连带美人,都要一起香消玉殒了“下次不准挠我,要不然会伤了你的。”
杜然歪了歪头不明白,对上他过于庞大的身体,再看到看自己的身体,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变成兽型了“那个,对不起,我以为是别人,你能不能先转过身去”
“我为什么要先转过身去”任灏明知故问道。
“我,我先换一下衣服,然后给你抹药,”杜然有些紧张,他的兽型感觉很不好意思。
开了灯,任灏才看清猫儿的颜色,纯白的,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杂乱的毛,眼睛圆溜溜的,纯黑的,偏偏瞳孔的旁边泛出了微蓝,小小的身体,小小的耳朵,小小的粉红粉红的嘴巴,就那么蹲坐着,尾巴在沙发上蜿蜒出弧度,任灏发誓,他见过的猫里面,这只最漂亮。
偏偏他又那么细细软软的说话,真是挑战一个男人的承受能力。
“好啊,”任灏转过了头去,耳朵动了动,听见身后的悉悉索索,明明知道一转身就能够看到怎样的美景,他却没有,更是不屑,他要的美人,当然要心甘情愿,偷看,那是没品的男人才会干的事情。
一直到身后一声好了,任灏才转过了身来,看着手扶着膝盖上,略带着点儿乖巧的坐在那里的杜然,伸出了手道“该抹药了。”
“哦,你等一下,”杜然连忙起身,去拿医药箱了。
杜然挠的不深,这点儿伤口,比之他曾经受过的伤,几乎不算是伤,但是看着眼前人捧着他的手,低眉顺眼的给他消毒,擦药,然后包扎,那种感觉,比刚才撸猫的感觉还要好。
“怎么在沙发上睡着了看书看累了”任灏开口问道。
杜然一愣,摇了摇头,小心剪掉了医用胶带的尾巴,贴出来的痕迹,好像都带着艺术的美感,他抬头小心翼翼的说道“没有,今天只是意外,你嘴角怎么受伤了要不要抹点药。”
“好啊,”任灏从来不知道,人可以这么娇气的,那纤长的手指捏着棉签在嘴角轻轻的抹着,小心又温柔,他们离得很近,好像呼吸都可以交汇一样,一抬头,就会对视,一直到他的手想要挪开,然后被一把拉住。
“你不是想知道,我这伤怎么受的么,我告诉你好不好”任灏抓着那对比起来有些过分纤细的手腕,不紧,却也不让他离开,一直到他点了点头,才擦了一下嘴角道“这个啊,是今天打架挨的,你今天可真让我生气,可我又不能打你,只能去打别人了,然后就挨了这么一下。”
“我不是故意的,”杜然在醒过来看见他的时候,心里是很高兴的,高兴的心脏乱跳,如果不是强行压下去,他一定会很想要抱抱他,结果却挠了他“我知道自己那个时候不小心,可是你也不应该逗我,我我有点怕别人突然靠近,还不太习惯你的亲近。”
“是么,那是我冒失了,”任灏坐的屁股里他远了点儿,笑道“那我以后尽量离你远点儿,免得吓到你,嗯”
“不,不是我是说”杜然皱起了脸,他没想让这个人离他远点儿,而且他不讨厌这个人的碰触,只是下意识的
“那我离你近点儿,”任灏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他的跟前,近的让杜然有些不自在,甚至于呼吸可闻“也不唔”
唇碾压了下来,似乎还带着点儿药物的苦涩滋味,一吻分开,任灏随便抽出了纸巾擦掉了嘴角的药膏,在杜然有些愣的神情下,再次吻了上去“不怕,刚才那种药,内用外用都行,不过把你的味道给掩盖了。”
手臂收紧,距离近的贴合在一起,能够感觉到彼此的体温,这个男人,热的可怕,让杜然想逃,却发现自己已经无路可逃,只能被动的承受着他的热情。
地点不知道什么时候转到了床上,杜然有些害怕的撑着他的胸膛道“我还还有宝宝呢,不能。”
“不怕,我不做什么,就是亲亲你,嗯让我亲亲你,”任灏亲着他的脖颈,安抚着他有些错乱的情绪,笔尖蹭过他细腻的皮肤,那一晚的回忆,跟现在来说,分毫不差。
只不过那个时候,他只是在享受,甚至于因为错误的认知,并没有将眼前的人放在心上,现在,不一样
他想要他,却会顾忌他的心情,压制自己的冲动,以前要是谁说任灏会顾忌别人的心情,怕不是要笑掉大牙。
杜然仍然是青涩的,即使经历过一次,也不代表他就有经验,这种纯净,真是让人想要染指。
一夜留下了无数的痕迹,杜然仍然照生物钟醒了,没有第一次时候酸疼的感觉,只是身体还带着些乏累,伸出的手臂上,全是红色的痕迹,两条胳膊都是,这个男人,是把他的胳膊当猪蹄给啃了,杜然动了动身体,才发现身边还躺了一个人。
搂着他的腰,只是手臂似乎下意识放轻了力道,侧过头看去,星目紧闭,只有桀骜的眉眼露出他并不乖觉的一面来,一切,都跟那天有着惊人的相似,可是这次,杜然只是觉得脸部发烫。
上次喝酒的记忆他都能记得清清楚楚的,这次更是镌刻在脑子里面一样,想忘都忘不掉。
他想要抬起腰上的手臂起来,却听到旁边一声轻笑,转过头去的时候,才发现那本来熟睡的人,已经睁开了眼睛,眼睛里面,哪里还有一丝的困意。
“你什么时候醒的”杜然拉着他的手臂,抬也不是,放也不是,脸上又浮起热意。
“你什么时候醒的,我就什么时候醒的,”任灏收紧了手臂,将他抱了过来,亲昵的蹭着他的脸颊道“上次让你跑了,这次可得看牢了。”
“我没想跑,就是要去做早饭了,”杜然有些不自在的靠在他的怀里,磕磕巴巴的说道。
“嗯,我媳妇真贤惠,”任灏笑着咬了一下他的耳朵,放开了他道“去吧。”
杜然准备起身,偏偏身后的目光直直的看着,他身上有没有穿衣服,顿时扭头道“你能不能先转过去”
“我昨晚什么都看过了,不用害羞,”任灏笑着看着他道。
“那不一样,”杜然红着脸颊,裹着被子,让他这么光明正大的穿衣服,真的太挑战极限了。
“哪儿不一样,”任灏坏心眼的说道“看来,我们得在白天宣一次淫,要不然你在我面前,总这么害羞怎么行”
“就是不一样,”杜然急得,可又说不出一二三来,还被他后面的话给羞的满脸臊红。
逗过头了,就不好了,任灏低笑一声,直接翻身下床,听着背后一声惊呼,大大方方的从地上捡起裤子穿上,就那么精赤着上身出去了。
他的身材很好,修长有力,宽肩,蜂腰,完美的身材比例,胳膊不像他这样,而是缠绕着肌肉,难怪他每次怎么挣都挣不开。
只不过他的身上,前面后面,好像都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痕,这么长时间,疤痕还留着,不知道受伤的时候,到底有多严重。
杜然有些担心,在吃饭的时候询问了一句“任灏,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他不了解这个男人,或者可以说,他了解的,只是他展露给他的一面,偶尔慵懒,偶尔孩子气,偶尔很可靠,可是对于他这个人,他所经历过的事情,他在做什么,他一点儿也不清楚。
“嗯终于对我有好奇心了,”任灏微阖了眼睛,在他期待的目光中开口道“抱歉,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只能告诉你,不是什么不正当的工作,有时候有点危险,但是不会被送进里面去,让你独守空房的。”
“你,”杜然听到最后一句,脸上有些热,这个人的本性,真的跟流氓有的一拼。
杜然问过,他没有回答,再以后,就忘记了这一茬。
日子平平淡淡却又充满着热情,杜然从来没有体味过爱情的味道,跟这个人,却像是被打开了最柔软的内心一样。
他会在床上跟他说很多很过分的话,让他臊的满脸通红,偏偏那些话不带羞辱的意味,只是让人害羞的不行。
他还会带着人出去玩儿,顾忌着他的身体,开着车去各地采风,画师不能总待在屋里,那些落日美景,草原荒漠,高山仰止,只有看过了,才能胸有鸿鹄。
如果生活能够一直这样,一定会非常的美好,杜然用画笔勾勒着那被日出笼罩的身影,光晕笼罩,就像他所期待的,他们美好的未来一样。
“欢迎光临,”画廊的服务生一声,打断了杜然的思绪,他将画笔放在了画架上,有些小心的起身,目光透过休息室的玻璃窗,扫了一眼就不再留意了。
怀孕快三个月,虽然肚子只是微微的隆起,看着像有小肚子了,但是偶尔肚皮会轻轻隆起一块儿,说明小家伙已经开始动弹,再过不久,就要出来了,因为这样,最近任灏很少带他出去了,而那个男人,最近好像也有点忙的不可开交。
“请问您想要什么风格的画,我们这里的画”服务员耐心的介绍着,那位客人在她说完以后,转了一圈道“都挺好的,就这两幅装起来吧。”
“好的,先生,”服务员的微笑更盛了一些,装好以后,客气的问道“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的么”
客人接过装好的画,轻皱了一下眉头,试探的问道“我知道这家画廊里有一位画家叫杜然,擅长油画,我最近得了一幅油画,不知道真假,想让他过去看看,你看能行么”
“这个,”服务员有些犹豫。
杜然在里面听到,打开了门走了出来“请问,您买到的画,名字叫什么”
“是一副向日葵,之前在一位朋友那里收来的,”客人摘下眼镜擦了擦道“本来想拿过来的,但是那个随便拿到外面,风险有些大,所以想请人过去看一看。”
“向日葵,是梵高的”杜然眼睛有些微亮,那种级别的名画一般只会在博物馆里面看到,却不能近距离观看,还有一些散落在收藏家的手里,除非邀请,更是见不到的。
“对,”客人说道“就是因为太过于贵重,所以才想要让您看一看。”
“好啊,那等我收拾一下东西,”杜然转身,在看到墙壁上取下的两幅画的位置扫了一眼,那两处的画,似乎跟向日葵并不是一种风格的。
但是收藏家的喜好,一般人也摸不准。
杜然跟着他出了门,坐进了后座,漆黑的车身,连玻璃似乎都跟普通的车不太一样,但是足以见是富贵的人家。
只是他们停车的地方,却不是家里,而是一片的茶屋。
杜然有些疑虑“这里是”
“这是我们家的产业,买来的那幅画,就是打算挂在这里,当镇店的宝贝的,”客人笑呵呵的引他进去,态度上没有丝毫的怠慢,一直到一间茶屋里面坐下,奉上了茶,杜然的心才定了下来。
这里有来来往往的普通人,也有衣着富贵的人,有的甚至还带着孩子,似乎就是想在这里享受一下清净。
这种仿日式的建筑,还有竹管敲打水面的声音,确实清雅安静,看来的确是做生意的
“您稍等,我去取一下,让别人取,我不放心,”客人笑着出去,杜然示意他自便,然后打量着这间屋子。
壁画,屏风,虽然看起来不是完全正规,但是足够漂亮,杜然轻轻碰了碰屏风上的花朵,却似乎听到了隔壁传来的声音。
“听说您最近收心了,专心在一个小美人身上了,”那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杜然不好意思听别人的墙角,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却被另外一道熟悉的声音震在了原地。
“你找我来,就为了说这个事哪个小美人啊我怎么不知道我专心在谁身上了”他的声音仍然懒洋洋的,可是却让杜然喜悦的情绪转为了凉意。
“就杜然嘛,也不能说是小美人,那可是大美人,”之前那个人嘴里意淫道“又有才,那身段一等一的好,脸蛋也长的漂亮,柔情似水,也没有把任哥的心给栓住了”
“柔情似水,多才多艺是不错,但是往床上拉的人,只要会扭就行了,要那么多才多艺干什么”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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