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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番外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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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火食肆开业一个多月来, 生意红红火火。

    祁砚虽说是店老板, 但实际上全方位包揽了各种工作,一个人顶十个人用。

    每一天, 从日出忙到深夜, 他必须马不停蹄地完成各种各样的事情,包括但不限于迎宾、算账、巡视后厨、研究菜谱、处理矛盾、打扫卫生等等。

    冬墨也是一样。两人天性勤快, 吃苦耐劳,再加上凡事喜欢亲力亲为, 干的活似乎比小店的任何伙计和厨子都要多得多。

    然而,随着生意的蒸蒸日上,需要打理的事务就更多了。一天下来, 两人累得浑身散架,一回到屋子里恨不得倒头就睡。

    如此这般, 他们也逐渐明白了当老板的辛苦。以前在十四食肆的时候,他们总觉得干活的都是厨子和伙计, 兰老板似乎整日晃悠来晃悠去,逍遥清闲, 但现在自己当上了老板,才知道做这活儿该有多辛苦。

    于是, 一日在夏香香老板进店做客的时候, 她惊讶于俊秀少年变得这副疲惫的模样,给两位新晋小老板提出了建议“你俩干脆多雇一些伙计和厨子, 把每样工都交由专人来分配。我能理解你们宝贝自家的食肆, 但再这么下去, 迟早是会累坏身子的。每一个老板都想把自家生意牢牢抓在手里,然而有时候,适当放手才是正确的抉择。”

    两位老板对视一眼,不由得连连称妙。

    如是这般,把任务都分配给雇来的人员,再直接管理这些员工,两位老板的日子就轻松了许多。

    这日闲来,祁砚忽然想起了兰则清。听闻他因着黑羽军老资格的身份和自身的才识而深受皇帝的重用,在赫城做官、管理人事,忙得分不开身,已是许久没有音信了。现下祁砚有了空余的时间,便约上了前来食肆里吃饭的贺迦,选了个清闲日子去兰则清家里做客。

    到了约定的日子,冬墨拿出了许多自制的糕饼点心,让祁砚带去。他们两个不能都离开食肆,因此冬墨留下来照看,祁砚则一人代表他和食肆里的其他老友,前去上门拜访。

    祁砚乘坐上贺迦的马车,两人一起来到了则清的新住处。他的新家在赫城南边的一个小院子。这里人烟较少,周围静悄悄的,偶尔听闻一两声虫鸣鸟叫。府邸周围草木郁郁葱葱,空气清新纯净,倒是很适合调养身体的僻静之地。

    “唉,则清他也是有心了,专门选了一个这么偏的位置给苏瑞清养伤。”贺迦挑开车帘,引着祁砚下来,“这儿离赫城中心太远,他每天在自家和户部的办事处之间来回奔波,肯定累得不轻。”

    祁砚跳下地来,拿起装满点心的大食盒,走到了兰府的门前,敲了几下。贺迦也上来,粗声粗气地喊了几声兰则清的大名。不多时,门从里面打开了,久违的兰则清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来来,祁砚,贺迦,你俩快进来啊呀”

    话音未落,他就被一左一右扑来的两团抱住了。

    “则清哥,你这段时日一定忙坏了吧,都没空来看看我和冬墨。”祁砚开玩笑道,在美人的肩膀上捶了一下。

    兰则清抱歉地看着他,“近来户部事务太多,每晚归家还要烧饭熬药,照看病人。你跟冬墨的新店开业那天,我也没空到场庆贺,实在是抱歉。”

    “没事儿,我只是说说着而已。红火食肆开业的时候,你不是还让鼓风兽带着小礼物来了吗”

    听了这话,兰则清不好意思地笑道“鼓风兽那日是不是又闯祸了它回来的时候喝得醉醺醺的,肚子被酒水撑得有原来的两倍大,还在屋里发了好一会儿酒疯。”

    “哈哈这倒没有,它那时候一直乖乖地坐在角落里喝闷酒,不声不响的,都没人注意它。”祁砚说着便止不住笑起来,“要是它闹出动静来,我或许还能早点发现,劝它少喝点酒呢。”

    他们几个一边说笑着,一边往屋里走去。穿过了小院子,兰则清让两位客人先落座,给他们倒上了热茶,自己则赶去了后头的灶屋里准备饭菜。

    在屋里等候的时候,祁砚发觉贺迦皱着眉头、呆望着前方,似乎在沉思。便随口问道“贺大哥,你在想什么呢”

    贺迦沉默了一会儿,忽而问道“祁砚,你可有觉得,鼓风兽它有点异常我的意思是,它不同于普通的异兽,有时候会有些古怪。”

    祁砚一愣,“鼓风兽”他看着贺迦的表情,这汉子明显有心事憋了很久,结合他说的“古怪”,他俩怕是想到一起去了。便索性压低了声音,把自己曾经听鼓风兽“说人话”的那事儿给他讲了。

    贺迦听罢大惊“你,你说的可是真的鼓风兽真的叫了则清的名字”

    祁砚点头,“千真万确。不仅如此,我觉得那只鼓风兽,大多数时候都傻里傻气,但有的时候却精明得可怕。”

    “精明得就像人一样”

    贺迦话一出口,两人都吓了一大跳。

    祁砚立刻问道“贺大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其实一直以来我也有感觉,鼓风兽有的时候真的很像人。它会说人话,也听得懂人话,还会像人一样思考。”

    贺迦一咬牙没忍住,砰的一拳头砸在了桌上。杯中的茶水荡了出来、泼洒在桌面上,贺迦自知失态,手忙脚乱地擦拭着。

    “则清他果然在瞒着我。”他深深地呼吸了几口,努力平复情绪。他对着少年说道“我怀疑,鼓风兽就是我的哥哥,贺迪”

    “你你哥哥”祁砚大吃一惊,“那他怎么会变成一只异兽鼓风兽不是灵兽,它不可能化作人形的啊”

    “不是变成了鼓风兽。我唉,我也说不清。”贺迦混乱地挠着头发,语无伦次地,“这样讲吧,我自打在十四食肆看到了那只鼓风兽,就莫名其妙地觉得它跟我哥的感觉特别像。不是说外形像,而是气质,风格,神态表情很像。咋说呢,就是直觉”

    祁砚咋舌,“那你哥现在在哪儿你此前有联系过他吗”

    闻言,贺迦却沉默了下来。

    “他已经死了。”他低声道,“在大概五年前的时候,旧朝官府军来红叶郡的边境附近清剿黑羽,我、我哥还有则清被官军一路追杀,只好往深山里逃。在途中,我哥为了保护我们两个,被几个官军砍成重伤,没撑过一晚就去世了。”

    祁砚怔怔地听着。看着贺迦难受的模样,他开了开口,不知怎样安慰他才好。

    “其实这,会不会是你太思念你哥哥了,就在心底不断地暗示自己哥哥没有死,看鼓风兽就越看越像他。”

    但这个理由也并不充分。两人坐在桌边对视了片刻,忽然,小屋的门口处传来了兰则清的声音。

    “贺迪已经死了。”

    贺迦猛地抬头,有些心虚“则清你、你听到我们说话了”

    兰则清慢慢跨进屋来,手里端着一大盘热气腾腾的炒饭。他把盘子摆放在桌子中央,面上无甚表情。祁砚有些紧张,望着那五颜六色的虾仁松子炒饭也缩减了胃口,而贺迦则瞪圆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则清,你凭什么能肯定我哥不在了”他喊道,“那只鼓风兽会说人话,会喊你的名字,这你怎么解释快告诉我啊”说至激动处,他甚至失态地扯住了则清的衣领。

    兰则清轻轻推开他的手,坐在了桌边。

    “先吃饭罢。”

    二十年前,兰则清和贺家两兄弟和许许多多饱受战火灾难的百姓一起加入了黑羽。当然,那时候的他们还是牙牙学语的小孩,懵懵懂懂,是被走投无路的家人带领着参军的。

    战后,兰则清的族人都死的死,散的散,他被黑羽军中一个姓贺的男子收留,抚养着慢慢长大,并结识了养父的两个儿子,贺迪与贺迦。

    正如贺迦所言,贺氏一家拥有着远古灵兽“白居象”的血统,他们非常精通医术和药理。在童年的大多数时光里,养父在外面谋生,作为大哥的贺迪就带着他和自家弟弟一起上山去采集草药,教他们学习草药相关的知识。

    村里的日子虽然艰苦,但也安安稳稳。边境很穷,人们大多家徒四壁,没什么钱,而贺迪作为大哥,把好的东西都让给了年纪小的两个孩子,自己能省则省,就连衣服也穿得破烂。

    兰则清靠着卖草药赚了五个铜板,拿去市集上买了一条蓝色的发带送给他。

    “贺迪大哥,你头发乱糟糟的,太邋遢了,用发带绑上吧”

    贺迪收到了平生第一份礼物。他嘴上说着干嘛给自己花钱,但心里乐开了花,同时默默地数落着自家老弟,竟然都没别家的孩子会关心自己。

    又过了几年,风头过去了,他们的处境逐渐改善。兰则清的养父过世后,贺迪带着两个弟弟走出大山,在附近的镇子上开了医馆,给人看病诊治,赚些家用。

    他们家中日子过得好了一点儿,然而好景不长,贺迪的灵兽身份不慎被泄露出去,此后麻烦不断。他只得远走他乡,带着两个少年再度搬迁。

    不但如此,为了扫除统治的威胁,官军在民间大肆搜捕黑羽的残留势力,发动了一次又一次的清剿。五年前的某一天,则清和贺家兄弟再度遇上了官军的追捕,他们立刻逃往山中。

    在逃生的途中,为了保护则清和弟弟,贺迪一人引开了官军。等两人找来帮手去救他的时候,却发现贺迪早已倒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他的身上全是被利器剖开的伤口。

    面对着眼前身中数刀的男子,兰则清努力忍住眼泪,靠着自己略懂的皮毛医术试图抢救他。然而,贺迪的伤情实在太重,结局终究无法逆转。直到此时,兰则清才开始后悔,为何早先没有好好地学习药理医术,倘若变得和贺迪一样精通,他就有把握救活他了。

    在弥留之际,看着面前悔得泣不成声的少年,贺迪用最后的力气抬起手,抹去他脸庞上的泪水。

    “则清别难过,好好活”

    说完这句话,他便断了气,满含遗憾地离开了自己深爱的兄弟。

    贺迪死了,兰则清犹如被抽走了主心骨。在他刚走的那几天,则清从早到晚不是买醉就是昏睡,日子过得浑浑噩噩,昼夜不分。他想着,自己大概活不了多久时日,也要跟着贺迪死去了。

    贺迪头七的那个晚上,兰则清正靠在窗边慢慢梳头。忽然,窗子吱呀吱呀地响了几声。他顿时惊惶难道是贺迪回魂了

    起身前去查看,却发现那里没有什么所谓的魂灵,只有一只小兽趴在床边。它的样子很特别,头颈和身子长成一块儿,像是一只棕红色的布口袋子,圆鼓鼓的,两只小眼睛滴溜转动,显得有些傻气。

    兰则清撩开额前的长发,凑到这小兽的面前,蹙眉问道“你是谁”

    小兽眨巴眨巴眼睛,咧开嘴,露出一个憨憨的笑。

    “嗷嘎嗷嘎”

    “嗷嘎嗷嘎是什么意思”兰则清不明所以。他正欲把这看起来傻兮兮的家伙赶出去,却见小兽的爪子紧紧地扒住他的窗沿,眼巴巴地祈求着“嗷嗷,嘎啊”

    小兽粗哑地叫了几声。趁着兰则清愣神,它从窗外呼地钻进了屋子,在里面癫狂地乱飞着。兰则清跟在它后面追来赶去,终于,这傻兽不再闹腾,两眼却炯炯有神地盯住了他的头顶。

    准确说来,是盯住了他头顶扎着的发带。

    “嗷嘎嘎”

    猛冲过来,傻兽伸爪,拉住了他头上的淡蓝色发带。

    “不准拿”这发带是贺迪留给他的唯一的念想,兰则清如同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咪一般发起了疯,不让别的东西触碰它。一人一兽混乱地拉扯起来,弄得屋里一片狼藉。终于,鼓风兽被美人揪住小尾巴,一口气扔出了窗外。

    “砰”门窗都被闭得死紧。

    “嗷嘎嗷嘎”

    无论小兽如何嚎叫、捶窗子,那人也没有再露过面。

    然而接下来,第二天,第三天每晚,这只小兽都会出现在兰则清的窗子外,嗷啊嗷啊地大叫。兰则清依旧不理,这傻兽也没有放弃,只是不再出声打扰他,静静地趴在窗外看着他的侧颜,一看就是几个钟头。

    兰则清原本打算在窗户上多糊几层厚纸,但想想,还是算了。麻烦。

    有时候它会带一些吃的东西,默默地放在窗台上,然后离去。

    让兰则清吃惊的是,这傻兽好像对他很了解似的,带来的吃食碰巧都是他最喜欢吃的,鸡蛋饼啦,酥油条啦,梅花糕啦,等等,也不知这家伙是从哪里弄来的十有八九是从别家偷来的。

    有一日傻兽又拿了两个新鲜的苹果过来。当它放下果子、准备像往常一样离开,突然,窗子开了,它被一只手臂捞了进去。

    “罢了。”秀美的少年冲它冷冷说,“你以后就归我管吧。可要乖乖听我的话,不许再去偷东西了。”

    傻兽转了转眼珠,出乎意料听话地点了点头“嗷嘎”

    自那之后,这只傻兽就跟在了兰则清的身边,成为了他的宠物实则是傻蛋麻烦精。少年从异兽图鉴上看到,这只傻兽名叫鼓风兽,擅长呼气和吹风,通常被餐馆里买来当作吸油烟的工具。

    刚巧,他接到黑羽上层派发的任务,准备去落霞镇开一个据点,便想到了开家食肆以掩人耳目的主意。这样一来,鼓风兽跟着他也有事情做,老老实实地呆在后厨里吸油烟,不会成天想着去抢他的发带了。

    他在落霞镇的美食街上买下一块旧店面。装修装修,很快就开业了。雇来的几个伙计和厨子,大多都是他在黑羽的旧部,和他一起来监察镇子的动向。

    贺迪的生辰是十月初四,店名就叫十四食肆。兰则清本人隐姓埋名,起了个化名叫兰十四。

    到镇上之后,他一边经营饭馆,一边努力钻研医术,倒腾草药。虽然现在远离战事,也无人可医,但他心里总有一股解不开的心结。

    当初要是他好好学了医术,或许贺迪就不会那样惨死了。他这么想着。贺迪于他,是念想,更是心魔,他总是会做梦,梦里贺迪还如往常一样好好活在他身边,他们如最亲的兄弟般互相照顾着。但这却是最残忍的噩梦,因为梦醒之后就什么也没有了。

    鼓风兽总是来招惹他,总能层出不穷地制造各种麻烦。这傻兽嘴角时常挂着一抹痴傻的邪笑,有时候却又大哭着要他来安抚哄劝。但这样也好,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伤痕终是在时光的冲刷下慢慢消磨,只留下那人温暖的轮廓,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时过境迁,他也终于悟到了一个道理生者如斯夫,逝者长已矣。沉浸在过去的伤痛中没有任何意义,听从贺迪最后的言语,好好活着,才对得起他的牺牲。

    后来他结识了新的朋友,阿进,乐家父子,袁老板,祁砚,冬墨,美食街上的各个街坊邻居。大家都很热情和善,他也过得越来越开朗了。

    再后来,他遇到了苏瑞清。

    这个男子是朱国衙门的人,他出身于朱国的名门世家,祖上是赫赫有名的文臣。他长得英挺俊朗,一表人才,而且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总是穿一身工整的官服,仪容打理得一丝不苟。

    兰则清与他相识,起初只是场面之交,顺带借机打探一些官府的情报,对于对方的好意往往只是装傻充愣,或顾左右而言他。但后来,这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眼里的深情令他再也无法回避。

    对于苏瑞清含蓄的爱意,他有点动摇,但又觉得对不住是对不住黑羽的立场,还是对不住贺迪

    不知道。

    有一回苏瑞清来食肆吃饭,留他在包厢里说了一会儿话。深聊之后才发现,这个男子谈吐得体,才识不凡,言语举止间不经意流露出温情的关怀,轻轻地撩动他的心弦。

    但回去之后,兰则清发觉鼓风兽把整个身体埋在酒坛子里,肚子喝得比坛子还粗,卡在里头差点拔不出来。酩酊大醉,意识全无,奄奄一息,濒临死亡。

    他吓坏了,把坛子砸开,把鼓风兽拖了出来,又狠狠地打了一顿。

    鼓风兽醒酒之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眼神落寞地看着他,之后便恢复如常,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但它失落的样子深深地印在他的眼里。自那之后,兰则清变得拘束起来,刻意回避着和苏瑞清的往来。

    他有时候会想起贺迪,贺迪是亲切的平民哥哥,而苏瑞清则是典型的名门贵公子,他们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贺迪于他更像是超出血缘的最亲的兄弟,他们相互依赖、扶持着一起长大。但苏瑞清,却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让他心动过的男子。

    因着这层负疚的枷锁,机缘一次又一次地擦肩而过,他和苏瑞清断断续续有些来往,但也仅仅止步于点头之交。明明心生好感,却自虐般地刻意抑制了下去,将爱慕深深地埋在心底。

    大战来临前夕,苏瑞清来找他道了别。这位大人被调去了旧都赤城,没过多久赤城就被魔兵屠城了。

    他以为他们之间就此结束了。但不曾想,他竟然在郡南的城墙下再次看到了苏瑞清的身影。

    他跪在城门口,帮旧朝的官民们求情。身后是逐渐追赶上来的魔国大军。

    一去经年,恍若隔世。

    还不等他感恩命运让他们重逢,炮火落下,苏瑞清连同其爱犬被炸飞了出去。

    满眼的鲜血令他恐慌,腥红的视野逐渐重叠,他头晕目眩,仿佛看到了五年前的那一幕惨剧贺迪倒在血泊中,浑身刀口,鲜血淋漓,奄奄一息

    在那一刻,他再度丧失了救人的能力。又一个、又一次在自己的面前倒下,五年前的记忆相互交叠,他呼吸急促,胸口锐痛,仿佛看到又一个生命从自己的指缝间流逝,毫不停歇地匆匆远去。

    好在他的两个友人拼命地鼓励,鼓风兽也拼命地拉扯他的长发,疼痛终于点醒了他这一次,如果也放弃,就真的没有可能了。

    这一次,他总要把一个人留在他的身边。活着。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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