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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觅冷静下来, 和林泽天交流了一番如今的情况。
他也是魂穿,不是身穿,只是长得一样,名字也一样, 很莫名其妙地就来到了这里,问他是否看过这本,他倒是说看过的,但没记住什么东西。
简言之, 就是人来到了这里, 其他一概不知。
林泽天比苏觅迟来了两三天,苏觅问她自己的情况, 见他支支吾吾不愿说话,逼问了好久,他才说她已经死了, 在原世界已经死了,是睡觉时候发现的, 抢救无效, 而自己是在她葬礼的第二天来到了这里。
苏觅说“哦。”
见她双眼有些涣散, 无力地跌坐在位置上时,林泽天抬眼看着她,安慰道“我应该也死了,你别难过。”
苏觅依旧说“好的, 我知道了, 我没事。”
但是她一边这样说着, 眼泪还是一边簌簌地往下流,根本怎么也止不住,苏觅此时的大脑一片空白,她觉得自己应该努力地调整心态去关注别的事,但依旧控制不住地开始想念她的父母。
她或许是回不去了,她在那个世界已经死了,身体也没了,苏觅曾经有很多的侥幸,她那会儿想通过自杀回去,虽然后面没有鼓起勇气,但依旧坚信自己有一天可以回到原本的世界,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但显然不是这样的。
林泽天懊恼“我就不该跟你说。”
苏觅趴在床上,拿被捂住脑袋,说“我想静静。”
林泽天帮她把灯关了,推门离开,走到走廊拐角处时,他发现那里站着刚才一直看着他的男人,不知道和苏觅是什么关系,林泽天悄悄看了他几眼,就见他忽然转过头,双目灼灼地看着自己。林泽天虽然因为身子弱胆子小,不常接触他人,但也觉得江鹤深非池中物,于是立刻端正了神情。
“你好。”江鹤深主动跟他打招呼。
林泽天有些被吓坏了,但也硬着头皮说“你好,我是觅觅的朋友,你是”
“我也是她朋友。”
可能根本就不算是朋友,有个挺好的介绍词是前男友的哥哥,不过江鹤深不屑用,他面部红心不跳地撒完谎后问林泽天“你们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显然知道对方不会说实话,不过是故意提了一嘴想看他反应,果然如此,他见林泽天登时变了脸色,仓促地离开时,就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劲起来。
苏觅实在太怪了,怪到会让江鹤深有时候产生一种错觉,觉得她可能不是第一印象里的那个性格,但具体的江鹤深也说不出来,他在走廊里静了片刻,打电话找人去查苏觅和林泽天的关系,要求事无巨细,一点都不能遗漏。
苏觅在被子中迷迷糊糊地闷了片刻,她的意识都有些混沌,双腿似是悬在半空,又像是踩着轻飘飘的云朵,下一秒就要直坠地面摔得四脚朝天,她好像听见她的父母正在呼唤她的名字,一声比一声悲怆,苏觅忍不住想要痛苦流泪,然后她又听到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小声喊她妈妈,叫她不要走。
她实在睡不着,各种声音在她的脑海中交错,于是起来用热水敷了一把脸,这时候有人过来敲门,苏觅开门后发现是宋尧尧,宋尧尧拿手机给她打字,又给她看手臂上的数条青痕。
这完全就是虐待了,之前的伤痕不过是冰山一角,今天仔细看,手臂上,上半身,全是用鞭子打成的伤疤,看着触目惊心,苏觅听到手机的机械音说“我爸爸打的,我从来不跟别人打架,不会惹事,我很听话的。”
宋尧尧回去后担惊受怕了好久,过了几天才敢来跟苏觅坦白,他从小在一种被虐待的悲痛环境中长大,极端不信任他人,苏觅曾经对他施以恩惠,但宋尧尧依旧害怕这不过是昙花一现,他在门口战战兢兢地站着,手机继续说“我会好好做事的,以后也不会随便请假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想帮你。”苏觅自己也有些累,但还是安慰他,“不会辞退你,你放心,不过你为什么不反抗”
苏觅说完反抗这两个词后就后悔了,宋尧尧看着就是胆小怯懦的那一种性格,逆来顺受,大概只有逼急了才会真的爆发,苏觅现在也没有办法真正帮助他什么,她自己都有些自顾不暇,只能先劝他脱离那个糟糕的家庭,之后再细想对策。
宋尧尧说谢谢,又说我会的,然后就低头离开了。
苏觅回到屋子后叹了声气,觉得生而为人,其实大家都不容易。她脱鞋爬上床,在床上跪坐了好久,想了很多的东西,比如说自己以后的未来,肚子里的孩子,她的父母,苏觅到最后发现自己必须得努力活下来,她原先一直觉得她在这里的生活有些玩票的性质,相当于一个游戏,甚至可以删档重来,但现在现实打破了她的所有臆想。
林泽天在原本的世界里就是一个剧作家,他的创作才能惊人,被业界一致认为是天才型创作选手,产出的作品获得过不少国际大奖,苏觅以前获奖的那些作品大多是由林泽天创作,也算是沾了他不少光,毕竟有句话叫肥水不流外人田,能给姐妹的就先给姐妹。
不过如今的他在这个世界中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家,原主写过几本口水文,百万字,但通篇文笔不佳,逻辑令人诟病,在网上也是骂声居多,他穿来后花了几天接受新的世界,然后继续开始他的创作之旅。
这次他来这里也是为了采风,前几天临时参加了一个快要截止的编剧比赛,于是正在加急创作剧本,没想到最后运气颇佳地遇上了苏觅,也算是一件意外之喜。
因为剧本创作时间急迫,林泽天在和她呆了一天后便匆匆离开,继续辗转别处采风,他的小房子也在锦市,两人约好等到时空闲下来,再一起出来聚一聚。
苏觅心中想着事,虽然有心想要在这里继续好好生活,到到底还是有些力不从心,十天背包记原本说好了只有十天的直播行程,但因为收视率高,在网上反响不错,所以又加急延续了几天,苏觅起先还能跟上,到之后就觉得身体素质每况愈下,甚至最后觉得能迈开步都算是奢望。
原主的身体素质其实不错,底子好,苏觅知道有些人怀孕了根本动都动不了,但她不是,她至少还能在前面“走南闯北”地跟着节目组浪几期,但由于缺乏足够的休息,到最后还是没能坚持下去,病倒了。
网上骂声不断。
苏觅也是懵的,她看评论的时候第一次觉得这个走向有些神奇,她没做什么妖,只是单纯身体不适没法继续之后的直播拍摄,但有人觉得她实在太过矫情,前面的参与度不高,拖累了节目,后期就直接借口退出拍摄。
我没有,苏觅躺在病床上艰难地想发微博,洋洋洒洒地打了好长一排字,但最后觉得表达不善又想推翻重写,写到一半时江鹤深推门进来,把买来的小粥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又说“起来吃了。”
苏觅收回手机,说谢谢。
她是在一个比较偏僻的旅游景点病倒的,山路崎岖,进来容易出去难,加上身体不宜过分颠簸,所以还是选择近地救医,等情况稳定了再回锦市,节目组已经去了别处,只有宋尧尧和江鹤深还留在她旁边。
宋尧尧是她的助理,照顾她理所当然,但让江鹤深细致地照顾自己,苏觅就觉得受宠若惊和不适应,但他这个临时助理看上去好像跟宋尧尧一样专业,在生病期间苏觅只好拜托他照顾,也不再扭捏。
究竟为什么要放弃旅游的时间留下来照顾她苏觅在这个问题上想了很久,好像有一个答应呼之欲出,但苏觅每次看到江鹤深紧绷的脸色时,又怀疑是自己想多了。
一定是想多了,江鹤深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难不成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苏觅又把这个想法踩到地上,兄弟别多想了,江鹤深会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爸爸,母猪都要上树了,按照中的人设,江鹤深一贯不近女色,心中只有他的家人和工作。
没有女人。
“把粥喝了。”江鹤深再一次提醒她,他这一道声音有些冷,可能觉得自己这样说话的态度不好,又尝试着让它变得柔和一些,就说,“起来,喝粥了。”
旁边宋尧尧将她扶起来,粥有些烫,苏觅喝了一口忙去找纸巾,江鹤深见状替她小心拍背,他坐在床沿,一手随意放在被上,眼神忽然便得柔和,边拍边劝“慢慢吃,不要着急。”
苏觅太不适应了,她本能想往旁边躲,但碍于面子还是僵硬着身体不动,这粥味道不错,热气腾腾,放了些嫩肉和小葱,闻起来也是香气四溢,但她这时候太过紧张,于是有些食不知味,浑沦吞枣地喝了几口。
喝完后,宋尧尧赶紧给她找来热水润润嗓,他殷勤得不行,虽然某些方面经验不足,但胜在这个人手脚麻利,加上心思敏感,总能及时发现苏觅的需要,不用她再做表示,就能将所有都安排妥当。
苏觅当时问过他的工资,他是临时助理,工资其实不高,一个月大概三四千的样子,在大城市根本无法立足,苏觅想着自己以后要是挣钱了,一定得给这个小可怜加些工资,总要攒下些积蓄来。
旁边江鹤深看着宋尧尧忙前忙后的样子就有些吃味,他就是觉得有些眼红,一种名为郁闷的情绪在他的胸腔间流窜,江鹤深再去看他时,不经意间,忽然又看到他手臂上没有完全遮盖的疤痕。
“这是什么”他眯眼问,问的是宋尧尧,看的人却是苏觅。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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