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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眉心痣
俊美的青年骤然出现, 依旧是肩宽腰窄, 眉目冷清,唇角带着桀骜不驯的冷笑, 抬眸瞥向殷成澜的时候, 眼角一勾, 阳光照上他的泪痕,氲着说不出来的诱人和惊艳。
殷成澜硬邦邦站着, 还用不好自己的两条腿,费力的弯下腰, 用手指抚摸他脸上的潮湿,低声问“怎么回事”
灵江抓住他的手亲了亲, 起身搂住殷成澜的腰,抬头吻了上去。
温热的唇瓣亲密的辗转, 尝到对方的气息后变得狂热而急促。
蝉鸣聒噪的盛夏让炽热旖旎的气氛骤然拔高了温度。
灵江一下子抽掉了殷成澜的腰带, 随手扔到一旁,顺着交襟领口摸了进去。
殷成澜只觉得他的手像鱼一样灵活,气息微乱。
他的双腿不能长时间站立, 现在已经感到了吃力, 灵江好像察觉到了,搂着他的手臂紧了紧, 用自己的身体支撑住他, 一边胡乱在他脸上亲吻。
殷成澜陷在青年急切的热情中, 他也正值壮年, 经不起撩拨, 身体已经隐约有了反应,然而他却不敢完全沉溺在这股热情中,总觉得似乎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至于是什么事撕拉,胸口的衣裳被扯坏了,殷成澜只觉得身上一凉,扯坏的华缎被灵江扬手扔了。
“别在这儿。”
“嗯。”
青年一弯腰,直接将殷成澜扛到肩头,转瞬从洒满斑驳树影的小院中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堆褴褛的衣裳与聒噪的蝉鸣在幽幽的盛夏里交辉。
就在这时,那堆撕坏的绸缎动了起来,一只小脑袋从里面冒出,殷红火小模小样的爬出来,瞅着紧闭的屋门,水粉色的小嘴张成一个圆圆的圈,满脸都是诧异和一丝丝隐秘的兴奋。
殷红火机灵的转了转眼睛“哦”
似乎是看见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小小的嘴巴往上一勾,带了几分痞痞的坏笑,映着眉心那点红,竟有种明艳至极的绝色。
那一刻,要是有人瞧见殷红火的模样,怕是要扶额叹气。
祸害,跟他爹一样,将来也是个让人头疼的祸害。
可灵江最多只是祸祸殷十九,而这个小家伙却一副要祸国殃民的苗头。
灵江直接把殷成澜丢到了床上,自己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男人,神情充满了势在必得。
殷成澜缩在墙角,炽热的情欲像风暴席卷而来,又像潮水纷纷褪去,他喉结滚动,看着一点点褪下衣裳的青年,干笑“灵江这个,咳,你先等等、你你你听我说”
灵江慢条斯理的抽开腰带,露出苍白的胸膛,然后扔下外衫,解开里衣
他的一举一动优雅不羁,放荡深情,盯着殷成澜,像鹰盯紧了猎物。
将自己完全呈现出来,灵江单膝跪到床边,用骨节匀称的手抬起殷成澜的下巴,声音低哑道“你想说什么我听着。”
殷成澜“”
他咽了咽口水,紧张的看着灵江,意识到自己现在必须说点什么,就是说个屁也好,不然即将发生什么,他太清楚了。
殷成澜想不通自己是怎么从刀光剑影任我闲庭信步变成了教郎恣意怜下手轻一点的小媳妇儿样子。
他混乱的脑子一边贪婪的想舔舐灵江,将他按到身下,又一边心里惴惴不安怕自己被他,被他
殷成澜找不到任何借口,看着灵江缓缓低下头亲吻他的唇角,男人天生的没皮没脸让他碰到灵江后就粘了上去,虽然脑子里还在担忧自己后院不保,身体已经诚实的缠到了一起。
亲吻重新点起了火,殷成澜扶着灵江的肩膀,将他往枕头上压。
灵江黑漆漆的眼睛清澈的望着他。
殷成澜编不出借口,只好老老实实道“我想睡你。”
“我也想。”灵江道。
殷成澜蛊惑道“你还不熟练,我再多教你几个姿势,嗯”
灵江抵住他的肩膀,眼角上挑,肌肤如雪,他用指腹摩挲着殷成澜“不必了,我在宫里见了很多。”
随机张口而来几个露骨的姿势。
殷成澜心里大惊,很想破口而骂那个奢华淫靡的牢笼,都把他家单纯的鸟鸟教坏了,然后把手放到了灵江臀部“那我先帮你试试这几个姿势,看好用不好用,嗯”
话尾一个暧昧的声调。
听到这里,灵江算是听明白什么意思了,他卸了力气,躺到床上,大咧咧张开双臂,任由殷成澜压到他身上,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他的胸口。
灵江似笑非笑道“殷成澜我不蠢。”
真把他当鹌鹑骗了啊。
殷大阁主心里发虚,在这种事上他总是很虚,因为灵江不是女子,他是成熟的男人,强势,炽热,年轻,有欲望,也有同样的需求,更重要的是,他能对灵江做什么,灵江也能。
这真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
他体会过进入的兴奋,自然也不能私心不让灵江试试,可一想到被尝试的对象是自己,殷成澜就有点就有点,没准备好。
灵江见他磨磨蹭蹭的怂样,眉头一皱,抬腰撞了撞他,不耐烦的哑声说“要上赶紧上,先爽了这次再说,别磨蹭,不然我就唔”
他一句话刚脱口,殷成澜就狂喜着大刀阔斧挺了进去。
紧接着,被翻红浪,床铺吱呀响了起来,一响,便是一天一夜。
殷红火变成人的第一天,披着爹爹的破袍子,坐在台阶上,撑着下巴,撅着小嘴,听着屋里床板的声音,默默等到了晚上。
结果晚上依旧没停,他打个哈欠,看见那只胖胖的野橘猫优雅的沿着墙头在夜色里溜达。
殷红火琢磨琢磨,把自己重新变成鸟崽子,站在一堆烂布里冲橘猫娇滴滴的喵嗷喵嗷叫起来。
橘胖子脚步一顿,绿眼睛盯住它。
殷红火张开小翅膀,要抱抱。
橘猫跳下院墙,灵活的奔跑过去。
殷红火激动,还是他便宜干爹好用。
橘猫走到它面前,看也不看,从它身边擦肩而过。
殷红火“”
他这么好看,竟然没鸟要,也没猫要
西院里,连按歌出来倒洗脚水,路过石拱门,正好看见耷拉着小翅膀垂头丧气的小鸟鸟。
他家少主丧丧的还挺可爱,就嘴贱叫到“红火么”
殷红火眼睛一亮,圆滚滚的一坨向他射了过去,连按歌伸手去抓,摸到殷红火柔软的小翅膀,然后噗通一声,一团东西直勾勾射进了他端着的水盆里。
连按歌“”
殷红火湿漉漉的钻出水面,呆毛软塌塌的垂在眼前,它潇洒的甩到脑后,问“什么水”
连按歌镇定道“茶水,我刚刚还喝来着。”
殷红火惊讶“这么大的杯杯吗你再喝一口。”
有点不可爱了。
连按歌飞快的将它从水里捞出来,把洗脚水倒进小院里的菜圃中,大步流星回到房中。
“少主,我给您洗澡澡吧”
“一起洗吗”
“属下不敢和少主共浴。”
殷红火扑腾翅膀,自顾自道“我要告诉我爹我掉”
连按歌捏住它的小嘴“洗洗洗,属下这就陪您洗。”
完全不可爱了。
一团黄毛湿漉漉的浮在水面,娇羞的扬起脑袋“我想”
“不,您什么都不想”
殷红火“”
第二日天亮,阳光从窗外照进来。
灵江趴在床上,很困,很累,但睡不着。
因为小菊花又酸又涨。
平稳延绵的呼吸声在他耳侧缭绕,灵江眼一眯,抬脚用力踹了下去。
重物咕咕咚咚飞到床下。
殷成澜赤身裸体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惊慌警惕看向周围“”
灵江趴在枕头上,薄衾下有浑圆起伏诱人的弧度。
他半眯着眼,懒洋洋道“看你不爽。”
殷成澜“”
他光着大腿爬上床,腆着脸凑到灵江耳边亲了亲,哑声低笑“那被我睡的爽不爽”
灵江感受了下酸疼的地方,又是一脚飞了出去。
半路被殷成澜抓住脚腕,向上折去,男人毫不羞耻的用腰蹭他“没让夫人舒爽,是为夫的错,为夫这就弥补夫人。”
灵江冷冷的瞪着他,感觉自己总有一天要精尽鸟亡。
为了不让灵江那啥啥鸟亡,殷成澜只是吓吓他,就把人抱进怀里,安置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
亲了下汗湿的额头,“睡不着的话,跟我说说话”
灵江阖着眼,哼了一声。
殷成澜道“怎么忽然恢复法术的”
青年长长的睫羽微微颤动,眼角还带着昨夜因为某些原因留下的湿润。
他沉默片刻,说“那滴眉心血里有盘启留下的一缕神力,凝在殷红火的眉心,我触碰之后,便得到了神力。”
殷成澜皱眉“那血不是令你”往他平坦白皙的小腹看了一眼,目光复杂,“那人为何这么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灵江睁开眼,黑漆漆的眼睛幽幽的看着他,用他的话反问他“你觉得他为何这么做他到底什么意思”
殷成澜不看他,瞅着屋顶,心里不大舒服“不知道。”
灵江捏住他的下巴“你想想原因,猜一下。”
殷成澜不想猜,有点酸。
灵江鼓励的亲亲他唇角“猜猜。”
殷成澜只好不情不愿的道“兴许知道自己会有大限将至的一天,灰飞烟灭后还会有纠缠,就提前算好会发生的事,给了你神骨,还怕不够,留给你一滴眉心血以备不时之需。”
殷成澜酸了吧唧道“他是上古大神,将来会发生什么,可能早就算的七七八八了。呵,当真贴心。”
又说“这副老谋深算的样子还真有点像我。”
就灵江这种不要命,见谁都想跟谁干架的性子,换做自己,他也会暗暗为他再多留一条后路吧。
灵江埋在他脖颈,沉沉笑了,他抱住殷成澜,收紧手臂,眼睛有些发涩。
地宫高台的上古之神,悬崖峭壁上的一阁之主,不管山河剧变,星月轮回,唯有护你的本能从不改变。
灵江抬起他的下巴,一吻下去,低声说“谢了。”
殷成澜笑了笑,也抱住他。
夏日的阳光从斑斓的树影跌落进来,清风吹动白云,一片岁月静好。
过了会儿,就在灵江快睡着的时候,殷成澜忽然说“如果你会生蛋不是因为那滴眉心血,而是佛火鸟本身雌雄皆能孕子的话”
灵江瞥他,殷成澜的手滑进被子里,“是不是努努力,还能再生几个”
灵江眼里冷光一闪,殷成澜立刻噌的一下收回了手,“咳,我开玩笑的”
灵江瞪他一眼,又闭上了眼。
殷成澜努力压下心里的蠢蠢欲动,又想起了一事“那小家伙长大也能生蛋了”
灵江不耐烦的用被子蒙住头“可能吧。”
殷成澜长长的“哦”,原来他儿子是个小闺女呢,他轻轻撩开被子,对着灵江吹气,说“那小家伙好好我们要好好养才行,将来嫁人了,我们还能当爷爷。”
他说完,感觉灵江一僵,殷成澜摸着他的鬓发“你想说什么”
灵江幽幽道“你要好好养的闺女已经丢在外面一天一夜了。”
殷成澜“”
一道赤条条的身影迅雷不及掩耳的冲了出去,片刻后又如风一样瞬间刮进来拿走了一件衣袍。
被丢弃的改了性别的小黄鸟小模小样躺在连按歌的枕头上,身上盖着一只被角,娇羞的转着眼珠子。
连按歌一翻身,刚好和它对视。
又木然的翻了回去。
小黄鸟在他身后娇滴滴。
连按歌“少主,我只是好心收留了您,您千万别多想。”
小黄鸟“你昨天帮我洗毛毛了。”
羽毛,请说羽毛
小黄鸟好奇“我爹和我爹在做什么”
连大总管突发奇想,嘴贱道“遛鸟呗,大鸟遛小鸟。”
小黄鸟跳到他头上“我也要遛,用大鸟遛小鸟。”
连按歌红着脸扭过头“”
呸,这张贱嘴啊
番外之三百六十行
待殷成澜腿脚好到灵江追着揍他竟然没追到人时,他们和严大神医都意识到是该走的时候了。
柳树下,阴凉地,灵江撑着腮帮子“我们下来去哪里”
殷成澜蹲在高高的树杈上,低头“唔”
灵江撩起眼皮,抬头“下来。”
殷成澜“咳你,你别动手。”
灵江皱眉,冷冷的道“我数到三,你”
殷成澜瞬间坐到他身旁。
不远处,回廊里,小小黄卧在贵妃榻上,乖乖张开嘴“啊”
连按歌黑着脸将一粒剥好的小葡萄塞了进去,看着树下的人,嗤鼻道“爷也太没骨气了,好歹撑到三再下来。”
小小黄嚼吧嚼吧葡萄,取出籽,经验老道说“因为我爹从不数一二。”
根本不给骨气留有时间。
殷成澜道“你想去何处”
灵江想了想,“花天酒地”
殷成澜捏他下巴“钱不多了,我区区平民,还要养家糊口,哪有钱供你出去花天酒地。”
灵江斜他“穷光蛋。”
殷成澜“”
是不是屁股痒
灵江搂住他的腰“也该想想干个什么行当,给红火存点嫁妆。”
殷成澜惊讶,没想到他家鸟还有这种自觉,内心隐隐有点不安“你想怎么挣钱”
灵江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劫富济贫,占山为王。”
殷成澜“”
真的很粗暴。
天底下谁最富
自然是皇宫里头那位刚登基的皇帝,殷成澜沾亲带故的大侄子。
他们在一座名为乌头山的地方安营扎寨,扯旗称王。
第一次劫官镖的时候,灵江随手抓了块小小黄的肚兜蒙脸上,一个人领着两把牛头大的玄铁梅花锤,下山去了一趟,拉回来三辆马车,里头都是要送进皇宫给达官贵人吃的上等苹果。
所以往后的几天里,灵江早膳吃的苹果汤,午膳吃的拔丝苹果,晚膳吃的苹果沾苹果酱。
吃的他怀疑自己都快变成了苹果。
小小黄夜里做噩梦,说的都是不吃苹果了。
于是第二次劫镖的时候,灵江带着小小黄沿路在镖车上飞来飞去,先行探路,看准里面是什么之后再劫镖。
然后他们截了三辆上等黄杏。
厨房里,殷成澜看着一筐黄橙橙的杏,牙都快酸掉了,他一手拎着汤勺,咣咣敲着咕嘟冒泡的黄杏粥,“你们跟了三天,就劫了这玩意”
两只小黄鸟站在黄杏上,理直气壮,指着自己的黄毛毛,异口同声道“颜色好看呐。”
殷成澜“”
遂,吃了十日的黄杏沾黄杏酱。
殷成澜牙口酸的连灵江都快啃不动了,一看见他家两团黄毛,宛如见了两个移动的黄杏,龇牙咧嘴直流口水。
于是第三次劫镖的时候,殷大寨主亲自上场了。
他拿苹果和黄杏去集市上换了黑布,做了一人两鸟三身衣裳,蒙着脸便出去了。
这天,官府的车马押运着十几辆马车的贡品,浩浩荡荡在乌头山里蜿蜒穿行。
路过一条狭窄的道路上时,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领头官员看见一人黑衣飒爽,背对着他们,挡在了路中央。
他的头上飞着两只穿着黑色小马甲、用小小一块布蒙住脸,又从布上挖出一个洞,洞里竖出一根冲天呆毛的鸟。
领头官员“”
黑衣人负手而立,背对他们,朗声道“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
领头官员道“义父是您吗”
殷成澜一扭头,看见玉树临风的瑞王宗睿思惊讶的看着他。
殷成澜“”
睿思下马上前,低声道“乌头山频发山匪劫官镖之事,我奉命前来调查,不曾想”
殷成澜瞪着他,感觉老脸快丢完了。
幸好还有面罩能接一接。
殷成澜沉下嗓子“买路财。”
叫谁义父呢,别乱认爹。
后来,瑞王与他们上山一聚,留下三辆马车的上等香蕉。
再后来,为了顾及殷成澜快要丢光的老脸,灵江只好遗憾的鸣金收兵,带着小小黄黄换了挣钱的行当。
殷成澜提意重操旧业,养鸟。
灵江不情不愿答应了。
殷成澜去买了十只幼鸟,其中有三只巧舌如簧的绿琉璃鹦鹉。
绿琉璃鹦鹉的幼鸟比殷红火还难养,娇气,脆弱,一碰就坏掉了。
殷成澜兢兢战战的把绿琉璃养大成鸟,准备找商贾大家卖掉。
没料到,临卖的前一天,灵江和小小黄跟绿琉璃鹦鹉动起了嘴。
当时是,叽叽喳喳,鸡飞狗跳,大黄小黄舌战群鹦,把一只最能说的鹦鹉竟硬生生气死了。
殷成澜看着气鼓鼓硬邦邦的鹦鹉尸体,很想流一把辛酸泪。
“我去把钱退给人家。”
灵江叼住他的衣袖“不退。”
殷成澜道“行商需有信义。”
灵江看着一旁调戏其他鹦鹉的小小黄,眼睛一亮。
后来,被当成鹦鹉卖了的小小黄在大商贾家里吃胖了两圈,最后被灵江下了命令,这才恋恋不舍回来了。
不过,之后每每提起被他爹和他爹卖了的这件事时,小小黄还一副意犹未尽的回味。
当只笼中鸟,每天露出肚肚给别人瞅瞅就能吃饱喝足,太舒服了好吗。
养鸟险些赔了儿子,他们只好又换了行当。
殷成澜是有手艺的,做出来的东西造型精美巧夺天工,一旦出世,立刻就能被人抢夺一空。
灵江负着小翅膀,鼓着腮帮子,巡视领地的看过他准备卖的木器“这个我喜欢,不准卖,这个我也喜欢,不准卖,这个我更喜欢,也不准卖,还有这个这个这个这个,我都喜欢,都不准卖”
殷成澜“”
好吧,换。
他们养鸡。
鸡和鸟很像,不会飞,脾气好,关键是鸡生的蛋也能卖。
于是,殷成澜隆重的转身一变,成了养鸡场场主殷成澜。
场主殷成澜看着在他们精心呵护下的小鸡张大成鸡,生出漂亮的鸡冠和花尾巴,一天到晚跟在灵江身后咕咕咕的叫。
灵江把母鸡拉过来一瞧,他们的母鸡要生蛋了。
生蛋这一天,殷成澜铺了柔软的干草垫在窝里,第一次生蛋的小母鸡可怜巴巴的卧在草地上,叼着灵江的小翅膀不准他走。
陪着生蛋呐。
殷成澜醋意横生的等在窝外,等来了他们的第一窝蛋。
然而,这一窝他本来打算给殷红火爆椒炒鸡蛋的蛋,竟然在几天后孵出了小鸡。
那窝小鸡毛茸茸湿漉漉的,身上生着一层细细密密的黄色茸毛,在鸡窝里细声细气的叫。
殷成澜和小小黄蹲在鸡窝外面,看小黄鸟忙忙碌碌的叼着小米喂鸡。
小小黄“爹,它们和我好像。”
殷成澜看一眼圆滚滚的儿子,又瞅瞅鸡窝里嗷嗷待哺鸡崽,以及在鸡窝里比母鸡还忙碌的小黄鸟只觉得头上有点发凉,好像要长草。
殷成澜皱眉,一把拎起喂鸡的灵江,眯起眼,盯着道“家里没有公鸡它是怎么下出崽的”
灵江扇他一翅膀“放我下来,我怎么知道。”
殷成澜道“不是你”
他抿住了唇。
灵江一愣,转身幻化成人,一把攥住殷成澜的领子,将他拉起来按到一旁的树上,冷冷道“你想说什么说出来。”
殷成澜唇瓣动了动,没敢张嘴。
灵江微怒“你觉得我饥不择食”
殷成澜忙摇头,指着地上忧心看着他们的小母鸡,说“我觉得它鸡不择食,没觉得你,乖,不气了啊。”
灵江推了他一把,松开手,低声说“你真混账。”
说完,转身走了。
见灵江走,小母鸡张开翅膀咯咯咯的就要跟过去,殷成澜心烦看它一眼,施起轻功也消失不见。
第二天,殷红火再见到他爹和他爹时,一个他爹趴在床上,脸色很奇妙。
另一个他爹坐在桌边默默饮茶。
殷红火从身后抓出一只张牙舞爪的鸡,道“爹,瞧,就是这只野公鸡半夜钻到鸡舍非礼了咱家的小母鸡,我已经抓到罪魁祸首了,爹,你就别揍我爹了。”
他爹趴在床上,和惊慌的大公鸡对上视线,握拳重重捶了下床“今晚给炖了,大卸八块你爹要补身子”
另一个他爹低头喝茶,借茶杯遮挡,唇角露出了得逞的微笑。
三百六十行,行行有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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