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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里子久久说不出话,她看着奈美彩,悲痛的情感从眼睛中传达出来。
奈美彩不知怎的,竟不敢与她对视。
由里子轻轻问道“这是你第几次轮回”
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奈美彩呆愣半晌,她没想到母亲这么敏锐,一下就猜出了她的情况。但她不打算告诉由里子事实,只好沉默下去。
毕竟,120次的轮回还未达成目的,她实在太没用了。
由里子灰暗的瞳孔中那道卐字图案褪去,只剩下猩红如血的一道痕迹。
“奈美彩,辛苦你了。”由里子没有再问,聪慧如她或许已经猜出事实,也或许是看出女儿的抗拒,便不再对她有所逼迫。
她对奈美彩温和笑了起来,因为秽土转生的原因,她的脸上多了几道裂痕,但这无损于她的美貌,依旧是明艳动人,又温暖如春。
从来没有人对奈美彩说过这句话,她在觉醒了这个能力之后,就变成了孤独的斗士,一次次的轮回,一次次的改变已知的命运,然后再一次次被打倒。
不会有人知道那些寂静的夜晚,奈美彩望着明月心中在想着什么。
她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更不会有可以交托一切同伴,她的所有情感,全部奉献给了宇智波。
谁对她好,她就要对谁好。
这是缺爱的一种表现。
她看的很清楚,却不想改变,因为除了宇智波,没有人会爱她。
她只能,必须去走这条路。
这是第一次,她的母亲对她说辛苦你了。
奈美彩再次抱住由里子,只觉得原本空落落的心脏像是被填满,又酸又胀,还有一点甜蜜的味道。
有了这一句,仿佛之前受的那些苦全部不见了。
她也跟着笑了起来。
“妈妈,谢谢你。”
“小傻瓜。”由里子点了点她的额头。
“我的万花筒写轮眼留在了丈野那里,你去要回来,试着和你的眼睛融合成永恒万花筒写轮眼。”
“什么”奈美彩瞪大双眼,“族内连族长都不知道的事情,为什么妈妈会知道”
万花筒写轮眼用多了就会失明,必须要用血亲的万花筒进行融合才能破除这个副作用。
这个消息自从宇智波斑走后就被刻意抹去,如果说奈美彩知道这件事情是在未来四战时得知,那么作为母亲的由里子,又是从哪里得知
由里子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说的有多么让人惊讶,望着女儿不可置信的脸,骄傲道“别那么看我,你舅舅不知道,不代表我不知道毕竟我可是天才”
“妈妈”
“好吧好吧。”由里子捏了捏她的脸颊道“是宇智波斑,我曾经见过他。”
“什、什么”
由里子摸了摸下巴,说道“他说去骨骼惊奇,有通天之才,还说让我去帮他做什么无限月读计划。那个时候我虽然实力出众,但是14岁还没开眼,就被族里的一些家伙说不是宇智波的血脉,气的我差点杀人,结果深陷敌境,腹背受敌,宇智波斑就是那个时候出现的。”
“他让我觉得不舒服,我受了伤,他救下我后还让我报恩,等我听完他的计划,觉得他就是个有病的老头,骂了他一顿后,用火祝师从他那里逃走,不久后就开了写轮眼。”
奈美彩“”
带土哥你看看我妈你再看看你
奈美彩好想把宇智波带土叫过来使劲将他脑子里的水晃干净。
她心神剧震,由里子好笑的看着她,两人一起坐在床边说些家常,大多是奈美彩在说宇智波这些年的变化,而由里子趁着这时候才有心情打量周围的环境,当她看到躺在地上的男人时,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
“为什么把他带过来”由里子问。
奈美彩也跟着看了一眼,毫不在意道“妈妈要让他陪葬吗你是想被埋在川之国还是留在木叶舅舅想接你回族地。”
由里子并没有回答。她走了过去,轻轻拖在御野的身体,为他简单治疗了伤口。
奈美彩晃着两条小短腿,生气地撇了撇嘴。
“她还是喜欢父亲”
嗯。可琳娜停了停,又道是爱。
“我知道我知道他们如果不相爱就不会有我出生,可是,可是我真的好气”
要尊重她的选择。
奈美彩抿了抿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显然是猜到由里子接下来会做什么,这也代表着她们的行动完全失败。
“我会尊重,但我不会照做。”奈美彩说。
她是个相当固执的人,绝对不会因为感情而取消计划,在那120次的轮回中,她遇到过许多次这样纠结的选择,每一次她都很快做出选择。
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醒了的话,就不要装睡了。”由里子的声音十分温和,她对于想要杀死自己的丈夫始终没有恨意。
御野听到这话,知道装不下去,他的眼睛睁开,眼珠慢慢转动,英俊的脸上惨白一片,却极力伪装镇定,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由里子。
“你回来了。”御野低声说道。
他的心情复杂,如果没有见到由里子,那他还能理直气壮的表示自己没做错,但是现在,他的眼睫低垂,目光躲闪,始终拒绝与她对视。
心虚,愧疚,难过,懊悔。
从御野那里传来这些情感。
由里子没有回答,整个山洞中只有两个活人的呼吸声,气氛安静又压抑。
御野慢慢坐了起来,他与由里子稍微分开一段距离,在脑中想着之前的相处,开口问道“你恨我吗”
“不恨。”由里子回答的很快。
“我恨的是我自己,如果我早一点认清你的真面目,或许奈美彩就不会活的这么辛苦。”
“奈美彩”御野转头看向安静呆着的女儿。
奈美彩抬起头,那张与母亲极为相似的脸令他恍然,御野已经记不起上一次这么看她是在什么时候。
“你的眼睛”御野唇角微翘,沉声道“还真是像我。”
这是在奈美彩出生时,御野说过的话,她是他第一个孩子,所以他记得很清楚,那个小小的婴儿是如何的脆弱,又是怎么在他怀中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清澈纯真的眼睛。
“是啊,奈美彩只有眼睛最像你。”由里子离开他,将奈美彩抱在怀中。
她脱去了死时所穿的华贵礼服,只留下单衣,眼眸弯弯,笑容恬静道“我们一家人好久没有坐在一起了。”
御野叹了口气,他慢慢站起,也跟着坐到可琳娜的身边,在这张狭窄的床边,他伸出手将由里子与奈美彩都抱住了。
“对不起。”御野平静地说道“但我并不后悔。”
他不是会为自己所做进行忏悔反思的人,御野十分清楚,哪怕时间重来,他还是会做一样的事情。
“我或许从一开始就在恐惧你的幻术,但是因为爱你,我忽略了这份情感,然后在某一天,被压抑许久的情绪爆发了出来。”御野的目光落在了由里子的脸上,“你不用原谅我,也可以骂我,或者让我去死,我不会反抗。”
由里子张开手,她纤细洁白的掌心多出一朵艳红的桃花,握住花朵轻轻一转,桃花从天而降,变成了一场浪漫的桃花雨,飘满整个山洞。
“我还在爱着你。”由里子的嗓音越发轻柔,“我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爱上了你,所以,我也不会后悔当年的决定。”
“能跟你来川之国,能生下奈美彩,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如果你不爱我了,当年可以直接和我说的,我会带着奈美彩回木叶,再不回来,现在却要变成这样”
“由里子”御野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沉默了下去。
“我并没有怪你,我早就知道你会是这种性格,但我却没有在意,这是我的错。我唯一觉得难过的是,不能看到奈美彩长大了,我原本是希望她能快快乐乐,平安无忧的度过一生。”由里子转过头,看向坐在中间的奈美彩,她细细看着她的眉眼,她的五官,她的一切,似乎要将她永远记在自己的心中。
奈美彩抿了抿唇,她的眼泪又要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但这次,她努力将头仰起,不想让母亲看到这怯懦的一面。
“妈妈,我现在很好,在木叶,舅舅和舅妈都对我很好,他们还生了个孩子,叫做鼬。长得很可爱,我也很喜欢,还有别的朋友,我每天都过的很快乐。”
由里子揉了揉她的头发。
御野犹豫着也抬起手,与她握在一起。
奈美彩眼眸微动,最终什么都没说。
由里子弯下腰,在她的眼睛上亲了一口,低声说道“要闭上眼睛哦,接下来的事情不适合小孩子看。”
奈美彩脸一红,无奈地说了一声“妈妈。”
“阿拉,闹脾气了”由里子在她头上敲了一下,再抬眼时,猩红的眼眸多出卐字的图案。
“御野,还记得我们在桃花林里说过的话吗”由里子笑道。
“嗯。”御野点头。
“那你的回答呢”
御野笑了起来,“荣幸之至。”
他的身体前倾,扣住由里子的下巴,将嘴唇印了上去。
从她的眼里流下一道血泪,两人身形渐淡,几秒钟后,就不见了踪影。
你如果要我嫁给你,将来就要和我一起死,怎么样敢不敢桃花林中,美貌的少女笑容张扬肆意,她躲在花中,却人比花娇。
树下的少年笑着看她,点了点头道荣幸之至。
奈美彩睁开眼睛,她看着手中的桃花,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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