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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将军的细作小娇妻(46)(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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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连三个下下签,姚氏的眼圈都红了。

    “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余小晚安抚地拍了拍姚氏,“不若,我帮将军也抽一签吧。”

    她的用意很简单,多抽几签,更容易看出破绽,如此也好宽慰姚氏,说这签文不准。

    按规矩抽出签来一看。

    竟是个上签

    虽说不信,可余小晚瞬间就有点心理不平衡了。

    凭什么她连抽三支下下签,时晟却一抽便是上签

    难道真是她时运不济

    时运这个事,有时候还真不好说。

    毕竟这世上都有鬼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余小晚有些动摇了。

    想了想,她又道“九殿下在将军府上养伤,权当帮他祈福,不如也求上一签吧。”

    说罢,不由分说又抽了一支。

    又是下下签

    果然不准

    册封太子大典,只剩区区半个月,大典结束,各国使节都会返国,玄睦必然也不会多留,即便再养上几日,无论如何也等不到她炮灰掉那天,又如何会伤心

    况且,她与玄睦不过处了这么十多日,哪有几分情分,何至于伤心。

    她不觉有些好笑,随着翠儿一起搀扶起姚氏,冲那师太颌首告辞,转身离开。

    一路上,姚氏都郁郁寡欢。

    余小晚安慰道“娘,不必担心,你求的家宅平安可是上签,我也算是咱们上官家的人,即便抽到下签坎坷一些,终究也是平安的,母亲又有何担心的。”

    一语中的,姚氏总算宽了心。

    来时时间充裕,还算悠闲,回时却怕误了时辰,紧赶慢赶,赶在城门关闭前半个时辰,入了城。

    先送姚氏回了家,这才慢悠悠返回将军府。

    将军府华灯初上,一进府门,余小晚便隐约觉得有些不对。

    将军府虽然一向守备森严,却也没有今日这般格外的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竟跟守着玄睦的安冬阁似的。

    余小晚心中诧异,刚下了马车,便见一侍卫匆匆上前,先行了个礼,遂立刻附到高德耳边,小声耳语了几句。

    高德瞬间一凛,转头看向余小晚,神色复杂。

    “夫人,将军在寿秋堂等你,让你速去。”

    余小晚心中咯噔一下,不露声色地颌首,携喜儿一同去往寿秋堂。

    路过安冬阁时,远远便见长生在院门前翘首张望,神色有些焦急。

    她微微敛目,迈入寿秋堂。

    平日里空无一人的小院,此刻却聚满了侍卫,他们一个个神色冷穆,一言不发,满是人的院子,却静的只有风过枝叶的沙沙声,还有火把窜跳的呼呼飒飒。

    小院随着那数柄火把忽明忽暗,廊影驿动,青烟斜摇,莫名肃杀。

    余小晚不由更紧张了几分。

    她打眼一扫,便见时晟坐在院中的石椅上,映着跳动的火把,眸光幽暗,面若寒霜。

    再看,就在他身侧,一张方桌四腿朝天翻倒放着,旁边还有一条暗红的桌布。

    那不是祠堂的祭台桌布吗

    余小晚暗道不好,强装镇定的上前一福。

    “妾身见过将军。”

    话音未落,时晟猛地一拍石桌

    啪啷啷

    饶是那般结实的石雕圆桌,依然被震的颤了三颤

    浮尘簌簌,瞬间落了满地。

    “跪下”

    陡然一声高喝,炸雷一般

    惊得余小晚与喜儿俱是一颤

    余小晚短促地吸了数口气,缓缓跪下。

    喜儿也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赶紧随着她一同跪下。

    时晟冷眼望着她,狭长的眸子忽明忽暗,如腊月寒冰,冷的几乎没有一丝的温度。

    “你可知罪”

    余小晚不卑不亢,虽跪着,腰身依然挺得笔直。

    “妾身不知。”

    “不知呵”

    时晟冷笑一声,将那桌布猛地掷到了她脸上。

    “你倒与本将军解释解释,这布上的血迹是怎么一回事”

    血迹

    余小晚眼神微一游移,俯身捡起那桌布抖落开,细细看了看。

    就在桌布边缘,的确留有一溜不太明显的血迹。

    大抵是莫非藏在里面时不小心蹭上的。

    看这位置,许是桌角附近,她之前虽检查过,毕竟匆忙,又是晚上,只大致看了下,并未发现。

    不管怎样,打死不认

    余小晚抬头,眸光坚定,“妾身也不知这究竟为何”

    时晟站起身来,缓步走到她近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声音暗沉,几乎没有一丝的阴阳顿挫。

    “那祭台桌角,也蹭有数块不甚明显的血迹,你也不知”

    “不知。”

    “公主府潜入刺客,吏部尚书遇刺,那刺客重伤在身,一路逃到这附近便没了踪影,你猜,他会躲在哪儿”

    余小晚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依然面不改色地回道“妾身,不知。”

    “好一个不知。”时晟抬手,掌心朝下,轻轻抖开一缕布屑,“此物,想必你也不知吧”

    那是一缕沾着暗红血污的云白布屑,很是眼熟。

    余小晚只略一思索便猜出了那物的来历。

    那是那刺客莫非撕开用来绑伤口的袭衣布缕

    是她的袭衣

    余小晚心中大骇,面上却不动如山。

    “妾身不知这是何物。”

    “当真不知”

    “不知。”

    “好,好得很”

    时晟冷冷地注视着她,漆黑如夜的眸子,寒冰利刃一般,一刀一刀狠狠扎在她身上,像是恨不得立时便将她千刀万剐、挫骨扬灰,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那浓浓的憎恨即便余小晚再怎么强装镇定,依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时晟依然盯着她,可出口的话,却是对着旁人说的。

    “福伯,你来说”

    一直垂首立于一旁的福伯,赶紧上前俯身跪下。

    “回禀将军,这后院配给,都是老奴做的。夫人是嫡妻,自然最为金贵,这袭衣料子用的大多是蚕丝,比姨娘们用的普通棉缎要好上一些,尤其是这云缎,是前阵子皇上赏赐的,府里仅有两匹,将军用了一匹,夫人用了一匹,再无其他。”

    余小晚暗自苦笑,不过是件袭衣,竟还是这后院独一份,这是天要绝她吗

    不,是那辣鸡系统要绝她

    时晟“你还是不知吗”

    认了是死,不认兴许还有活路。

    “妾身不知。”余小晚挺直脊背,又道“既然是皇上赏赐,又是这后院独一份,必然是极其珍贵的,妾身又怎会随意损坏。”

    言下之意,就算她上官锦做了什么,也不可能拿这种明显会暴露身份的袭衣冒险。

    时晟何等固执之人,如何肯听她辩解,额角的青筋暴突了几下,再度冷笑出声。

    “不见棺材不落泪”

    话毕,突然扬声呵令,“将她柜中衣物全都拿出来”

    两名侍卫立刻进了内室,不大会儿便抱着大堆衣物出来,里面竟还有她的贴身衣物

    女子贴身衣物是绝不能为外人所见的,尤其是已出嫁的妇人。

    时晟竟当着满园兵丁的面如此,看来,已是认定她是帮凶

    即便余小晚说出实情,证明自己是被迫为之,也是无用的,窝藏朝廷要犯,即便再无辜,顶多给个全尸。

    喜儿吓得脸色惨白,不停给时晟磕头。

    “将军开恩,将军开恩那可是夫人的贴身衣物,万不能被外人看了去求将军护夫人清白,求将军,求将军”

    喜儿一个个响头磕的实打实的,听得余小晚不由有些感动。

    她俯身抱住她,道“不必求他,他是我的夫君,他都不在乎,我们又在乎什么,终归,他是不信我的。”

    时晟冷眼看着,高高在上,冷酷无情,仿佛那日午后紧紧的相拥,全是假的一般。

    “搜”

    一字令下,侍卫低头一件件抖开那些衣物。

    从襦衣到长裙,从袭衣到足衣,再到那绝不能为外人所见的精致肚兜,虽说军令严明,那些驻守一旁,身板挺直的侍卫,还是忍不住一个个转眸偷窥。

    古代男女大防,他们又是穷人家当兵的,能娶个家世清白眉眼顺溜的媳妇儿就不错了,何曾见过多少女人。

    这可是将军夫人的贴身衣物

    且不说将军夫人有多美,单她那高高在上的身份,便足以引他们遐思。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看悔半生

    他们那些心思,余小晚如何不懂,时晟又如何不懂,就连喜儿也是懂的。

    可时晟依然屹立不动,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衣物一件件被抖开。

    两堆衣物很快便搜完,摆得小山一般。

    “启禀将军,仅有一件云缎袭衣,一套云缎襦裙。”

    时晟转眸望向福伯,无语言语,其义自见。

    福伯赶紧抱拳回道“夫人的云缎颜色素净,不太适合做外衣,便只做了一套襦裙,余下的刚好做了两套袭衣。”

    时晟转眸,并不看余小晚,却是看向了喜儿。

    “另一套呢”

    喜儿如何知道

    她的额头磕得有些红肿,靠着余小晚半天了,还有些头晕目眩。

    “奴婢,奴婢几日前方才从浣衣房取来,整整两套,全都放进了衣橱,绝不会错。”

    “既不会错,那袭衣呢”

    “奴婢,奴婢不知。”

    “不知”

    时晟突然冷哼一声,眸中煞气倾巢而出

    咚

    毫无预兆的一脚正踹在喜儿胸口

    当即踹得她就地飞出去丈许,一口血喷了出来

    余小晚本扶着她,这一下带的她也摇晃了两下,险些仰倒。

    她赶紧回头望去,难以想象人真的能活生生被踹出去那么远,还踹到吐血

    这对于普通的现代人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可眼下却是真到不能再真的事实

    喜儿那一口血撒了满襟,本就因为磕头晕头转向,这一下直接仰躺过去,再也没了声息。

    喜儿是余小晚穿越以为唯一信得过的人,见她如此,如何能无动于衷

    她跪爬着过去,想抱她又怕她万一断了肋骨,随意动会伤及脾胃,便不敢抱,只能无措地探了探她微弱的鼻息,从未有过的恐惧袭上心头。

    她会死吗

    会因为她的出现,改变了剧情,提前死掉吗

    “喜儿,喜儿”

    她以为她只是把这里当成游戏副本,所有的人除了男女主都是nc,无论生死都不会让她有任何感觉。

    可显然她错了。

    她只是个普通人,做不到一个无情无欲的任务者。

    只一个喜儿,已让她乱了阵脚。

    “时晟你若不信我,便把我交出去,你伤喜儿有何用”

    时晟冷眉冷眼,冷得仿佛眼前不是他同床共枕的妻,而是他多年未见的杀父仇人

    “袭衣在哪”

    “我再说一遍,不知道”

    “还想狡辩”

    时晟勃然大怒,一个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了她的前襟

    “背叛本将军会有什么下场,需要我提醒你吗”

    想起那惨死的李忠,余小晚本能的有些惊惧,可依然颤着几乎没有一丝血丝的唇,硬声回他。

    “妾身,没有背叛将军”

    “呵呵呵呵”

    时晟突然冷笑,笑声阴鸷,若夜枭的诡嘲忽远忽近,让人不寒而栗。

    “还记得李忠吗他当初也是这般狡辩的,可七十八道刑具,只用了一半,他便招了让本将军猜猜看,你会在几道招呢第十道剥皮不,也许第三道锁了你的琵琶骨,你便招了。”

    说罢,他揪着她的衣领,使劲摇晃了数下,摇得她头晕目眩,胃中翻江倒海般难受。

    “你若乖乖招了,将那刺客藏匿之处说出,我还能留你条全尸,若不招”

    后半句话无需再说。

    余小晚被摇的头仰了过去,勉强摆正,看向他,他那冰封的眸子,像是刚从地底寒窖挖出来一般,除了冷鸷便是戾寒,丝毫不带半点夫妻之情

    出师未捷身先死,说的不该是那个执意北征的前苍帝,说的应该是她才对啊摔

    都是那辣鸡系统的错

    第一个任务就整这么难,让她怎么完成

    若她不帮莫非,而是交给时晟会怎样

    下场一样是死。

    只不过,一个是为国捐躯,毒发身亡。

    一个是私藏刺客,受刑而死。

    时晟又是个相当固执之人,根本不听她解释,即便她有一千张嘴,也开脱不了。

    “将军若想屈打成招,那便来吧,妾身没什么可招的。”

    话音未落,时晟手下猛一用力,直接把她摔了出去

    风声呼啸在耳旁,余小晚还没来得及兑换心凝形释,已重重摔到了地上

    这一下摔得极重,她只觉得耳边嗡地一声,周围的一切便像是隔了层水幕一般,一片混沌。

    她孱弱地趴在地上,痛得全身撕裂一般,想要集中精神打开系统商城,却连一秒都稳不住神识。

    嘴里一片咸腥,依稀有什么涌了出来。

    她依稀听到时晟似乎又问了一遍。

    “招还是不招”

    她哪还顾得回答,剧痛一波接着一波,意识也渐渐飘远。

    朦胧中,她看到时晟的麒麟靴走了过来,随后,后领被拎起,身子动了起来,周围的一切都在倒退,脖子被薄如蝉翼的襟口勒得几乎喘不过气。

    时晟这是要拖她去地牢

    她必须马上兑换心凝形释,必须马上

    意识早已不受控制,就在消散的最后一瞬间,她依稀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忽远忽近,似真似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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